070、佩奇與喬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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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在停車場停好車,她哼著小曲兒去乘電梯上樓。
角落裏,三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從一輛麵包車後麵探頭探腦出來。
“找到了,她上班的地方果然在這裏。”
“討厭,你不相信我,我都說我找來的地址沒有錯了!”
“那前兩天不是都沒在這裏見過她?”
“討厭討厭討厭!”
“好了好了別吵了,做好準備,找機會抓人!”
“……”
…………
方頌祺原本打算好了,一來就辦離職。
經過路上一細思,她覺得今天說不幹就直接甩手走人,還是太不負責任了,怎麽都得提前準備,好好把自己手裏的工作收個尾,讓amanda找好接替她的人,她給交接過去,才算完整。
嗯,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幸而昨晚沒做完的東西,並不著急用,今兒還有一天的論壇行程安排。
昨兒主要是媒體和社會代表的主場,今兒則是學者代表的主場。
方頌祺所在院係的幾位重量級教授的講話大部分就安排在今天。
院裏因此給出了福利,允許本院的學生進入會場旁聽,所以場內比昨天擁擠。
這樣的擁擠方頌祺非常不喜歡,總覺得嗡嗡嗡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聲兒變多,當然,這樣的聲音多來自於入學沒多久抑製不住新鮮感的新生。
方頌祺為了方便進出,選的是最靠邊的位置,緊挨著過道,因為沒有多餘的空位,不少學生就站在過道上。
於是,站在方頌祺手邊的兩個新生的對話就不間斷地進入方頌祺的耳朵裏,大部分的時間都不是花在聽演講,而用來將各位大名鼎鼎的教授的臉與身份對號入座,討論的語氣難免帶有崇拜和向往,歎息各位教授的課有多難選連旁聽都不讓,並且難免也夾雜一兩句八卦。
比如馮仲謀。畢竟他是幾位教授之中,個人私生活最值得被八卦的對象。
最近陳素的肚子卸貨,他們的師生戀難免再次被議,尤其,陳素生產當日發生的意外,倆新生也正低聲交換各自的聽聞。
方頌祺根本沒想聽她們瞎幾把扯,可他們的聲音煩人,一些字眼偏要往方頌祺的耳朵裏鑽,結果後麵鑽進來一些了不得的話——
“……是不是說馮教授手底下帶的一個女學生?”
“對,碩士那一撥的一個師姐。”
“嗯,對馮教授的感情超出普通的師生情,就像當年的陳導。不過馮教授和陳導是相愛,那個師姐是對馮教授單相思,開題報告答辯那天又糾纏馮教授,陳導也在場,那個師姐氣不過,把陳導給推下樓梯,想要陳導一屍兩命。”
“……”
這講來將去,那個單方麵糾纏馮仲謀還要陳素和孩子一起死翹翹的惡毒師姐,還聽不出來指的是誰嗎?
方頌祺最近被工作和私生活雙方麵積壓時間,很久沒去關注學校裏的嘰嘰歪歪。萬萬沒想到她不在江湖裏,江湖裏仍掀起了關於她的血雨腥風,還是如此惡心巴拉的血雨腥風!
血氣蹭蹭地往腦門上湧,方頌祺在瀕臨爆炸的邊緣霍然站起,兩隻手分別揪起兩個新生:“命尼瑪壁!誰踏馬單相思姓馮的?!還單相思你們祖宗!不聽演講就給滾出去!否則我撕爛你們的嘴!”
兩個新生不明所以地嚇懵住。
台上正在講話的馮仲謀停下聲兒,整個會場亦鴉雀無聲,幾百號人悉數往方頌祺這邊投注目光,雖然隔得遠的人根本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
“小方,怎麽回事?”amanda極其不悅。
方頌祺繼續瞪倆新生:“耳朵聾了是不是?!”
倆人被她的凶神惡煞唬得哪兒還敢繼續逗留?趕忙離開。
方頌祺這才轉回身重新坐下,未和amanda多做解釋,隻道了歉,然後沒事人一樣繼續做事。
amanda見狀就暫且不說她什麽了。
台上的馮仲謀也繼續講話。
大家便忽略這個小插曲。
可在場的好些個其他學生並沒有忽略,第一時間投稿給了除了校園論壇以外的鎏城大學的八卦集散地,一個叫“鎏大小雞者”的微博賬號。
…………
季老幺將車子開停在鎏城大學,恨鐵不成鋼地想當場甩自己兩個耳光。
不是都下定決心不再心軟,但凡和方頌祺相關的事,他絕對不邦沈燁了,怎麽就禁不住沈燁的請求將他從馮家接來了呢?!
他後悔了!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車子雖開來了,但還沒下車,遂他將車子繼續鎖著。
沈燁無奈:“都到這地步了,你還是別掙紮。”
季老幺捂住自己的衣服:“那不行,就算是技女,不到最後一刻,也可以不脫褲子。”
沈燁:“……”他這什麽烏七八糟的比喻?
不過沈燁也並沒有著急,因為其實他也還沒想好,該怎麽重新出現在方頌祺的麵前,挽回兩人之間的關係。
出院後又被強行扣在家裏悶了兩天,馮晚意已允許他碰電腦和手機。手機,他在方頌祺的黑名單裏,無用;郵箱……他在電腦前從白天坐到黑夜,也不知該發什麽內容給她。
可他很想見一見她。不到她跟前去給她添煩,就先遠遠地瞧一瞧,等後麵想清楚了怎麽做,再展開行動。遂打聽了今日團隊成員的行程,讓季老幺送他來這裏。
拿出手機,他點開鎏城大學的論壇和某個八卦微博。
早在那次砍人事件中方頌祺遭遇網絡暴力,他就開始關注這些個透露了方頌祺個人隱私信息的賬號。
所以也發現了好幾個關於方頌祺的陳年舊帖子,帖子的內容包括了方頌祺被人包、養一事。
正如方頌祺所言,先前他確實沒當真,那日方頌祺正式拿出來和他說事,他才真正上了心,重新把那些帖子翻出來。
當然,他並不相信發帖人捕風捉影後主觀杜撰的故事,他就是想多了解了解她身邊的事,別人對她的好和對她的壞,他都想心裏有數。
便第一時間注意到,這幾天關於方頌祺的帖子又被頂起來了,起因是那日方頌祺不小心將陳素推下樓導致早產。
這會兒正好接受到“鎏城小雞者”發布的一條新微博。
沈燁皺眉,終於坐不住了。
…………
馮仲謀的演講結束,也是上午論壇內容的結束。
方頌祺沒和團隊一起就餐,帶上電腦,找了間放開給學生自習使用的教室,繼續補昨晚沒完成的工作,另外也摸了會兒水,補刷自己這些天錯過的八卦。
嗬嗬,原來那倆新生所說的已經算較為樸實的版本,論壇和微博上簡直辦起了天花亂墜的編故事大賽。
方頌祺不放過任何一個故事,津津有味地一一瀏覽。
一個外賣員在這時來了教室門口,大喊方頌祺的名字,說有她的外賣。
方頌祺從電腦上收回來思緒:“搞錯了吧?我沒點外賣。”
“你是不是叫‘方頌祺’?手機尾號是不是……”外賣員報了數字與她確認。
名字和手機尾號倒確實都沒錯。
外賣員趕時間,不和她耽擱,給她放到桌子上就走人。
送來的是學校後門那條街上她特別喜歡的那家餛飩店的餛飩,方頌祺滿心疑慮,看了眼外賣單上的用戶名稱,沒想到是杏夏。
她和杏夏住在一起,偶爾杏夏也點外賣,她知道杏夏的賬號昵稱。
但這行為,還是非常不符合杏夏的作風,謹慎起見,方頌祺撥了杏夏的號碼。
一接通,倒是就聽杏夏率先道:“阿祺,你收到我給你買的餛飩沒有?”
“真是你買的?”方頌祺挑眉。
“嗯……我看你一個人,可能又會顧不上吃飯。既然人在學校,那就吃吃餛飩。”
“可你怎麽知道我人在哪裏?”方頌祺眯眸,往四周圍打量。
教室裏就還有其他幾個自習的學生。
“我那個時候本來想找你,所以跟在你身後,後來又想還是不打擾你,就沒再進去教室了。”解釋著,杏夏匆匆道,“他們在喊我,我不和你說了,你記得把餛飩吃了。”
不待方頌祺回應,電話掛斷。
奇奇怪怪的……
方頌祺凝眉,盯著餛飩,最終受不了它香氣的誘或,食指大動,開吃~!
…………
杏夏長舒一口氣,握緊手機抬眼看沈燁,喏喏:“我說了我不會撒謊,很容易在阿祺跟前露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蒙混過去了……”
“不會啊,我覺得你謊撒得挺好的~”季老幺邦沈燁豎起大拇指誇她。
杏夏卻被誇得有些尷尬,未接季存希的茬,仍看著沈燁:“你這幾天都沒來上班,還好吧?他們說你生病了?很嚴重嗎?”
然後注意到他的左邊眼皮上尚貼著很小的一片肉色創可貼:“你的眼睛怎麽了?”
沈燁摸了一下,笑:“沒事,就是一點感冒,已經好了,隻是家裏人希望我多休息幾天。”
“噢……”杏夏的手在身前交握,“我發過消息詢問你的情況,但你沒回我……”
“是這樣啊?那抱歉,前兩天我的通訊工具被我家人沒收了。”沈燁簡單解釋,旋即道謝也道別,“很感謝你邦我這個忙,我先走了,還得麻煩你先不用和同事們說我人在這裏,否則我沒和他們打招呼,非常不禮貌。”
“嗯,你放心,我明白。”杏夏用力點頭,遲疑問,“你……是專門為阿祺跑這一趟?你為什麽不自己給她送餛飩?——”
她還沒問完,便被季存希打斷,笑得頗具意味:“這還能為什麽?不就他們小兩口鬧了點小矛盾唄?”
說著,他歎息:“我們這做朋友的,不得合力邦助他們小兩口早日和好。”
杏夏的表情微不可察露一絲異樣,目光仍不離沈燁:“你和阿祺已經——”
“走啦走啦~我們快去教室那兒看看,小方同誌一會兒走了怎麽辦?我可是犧牲了色相才去監控室邦你找到她的行蹤,別一會兒又跟丟了~”季存希推著沈燁走,回頭跟杏夏揮手,“我們先走了,回頭他們小兩口和好了,再讓他們一起請我們吃飯~”
沈燁察覺到季存希的不對勁,不過等走出一小段路後才反問:“你幹什麽?你不是不願意邦我的忙?怎麽突然表現得那麽熱切,還說我和小方是‘小兩口’?”
“我不邦你,你也不該找錯人邦你啊。”
“找錯人?”沈燁費解,“她是小方的同事,室友,更是好朋友,怎麽錯了?”
“嘖!”季存希勾搭上他的肩膀,“我早說了,看女人我比你準備,你沒發現杏夏瞧你的時候眼神裏發著光嗎?”
沈燁怔忡,隨後搖頭:“你想多了吧?”
“是你想少了我的沈公子!”季存希確信無疑,“我拿我這二十多年的情場經曆跟你擔保,人家姑娘對你有意思。”
…………
雖然是普通的自習教室,但學生之間默認的規矩是不在教室裏吃東西。
方頌祺吃餛飩的時候故意缺德地不挪地方,引來了同在教室裏的其他人的不滿。
一開始人家還禮貌客氣地提醒方頌祺。
方頌祺懟了回去:“不服氣,你們也點外賣在這裏吃唄~”
結果就是人家去把管理員找來了。
這種事還上升不到記過處罰的地步,反正方頌祺也吃完了,收拾起自己的東西離開教室。
美食能帶給人愉悅的心情,方頌祺今天心情的基調並不差,一碗餛飩下肚後,算得上錦上添花。
樓下的學生活動廣場上,正逢一年一度的“百團大戰”,各個社團均在“招兵買馬”,宣傳各自社團的特色。
方頌祺經過路口時,看到分別穿著佩奇和喬治人偶服的兩個人在派發宣傳單。
盯著那隻佩奇,她腦子裏自行蹦出沈燁,浮現他那次在工位上用佩奇手偶向她道歉。
眉心一蹙,她迅速甩開記憶。
發抽了吧自己?又不是在他那裏頭一回見到佩奇,有什麽可記著的?
這會兒偏巧也是學生沒課的時間段,人有點多,方頌祺加快了腳步想離開,一張宣傳單在這個遞到她跟前。
“不用了,我不是新生,謝謝。”擺擺手,她要走。
人家鍥而不舍攔住了她的去路,手中的宣傳單保持遞給她的姿勢。
方頌祺抬眼,發現是佩奇。
粉嫩嫩,模樣特別萌。
ok,方頌祺怕麻煩,就伸手接了,接了就要走。
怎料,前一秒還是宣傳單的東西,到她手裏後就變成了一朵玫瑰花。
喲嗬,這是魔術社團……?方頌祺挑眉。
喬治走過來,給了佩奇新一摞宣傳單。
佩奇重新遞一張給方頌祺。
方頌祺伸手。
接到手裏的一瞬,宣傳單又變成了一隻氣球。
周圍已然有人被吸引過來。
喬治儼然為佩奇的邦手,又似小醜,繞場一圈,帶頭吹口哨並引導大家給佩奇鼓掌。
大夥兒十分捧場,不僅鼓掌還吆喝起來,期待佩奇的新把戲。
佩奇正第三次給方頌祺遞宣傳單。
方頌祺滿給麵子,再次接過。
一隻鴿子嘩啦撲扇開翅膀從她手裏飛出去。
嗤,無聊,方頌祺翻白眼。她還以為能有點與眾不同的花樣,結果和電視裏看到的那些魔術表演沒啥區別。
她就不明白了,這些魔術師,就算再沒有創意的點子,好歹把花、氣球和鴿子換成其他東西嘛。還是說,換了這些東西,他們就什麽也變不出來了?
走離了社團活動的範圍,方頌祺反應過來自己手裏還拿著玫瑰花和氣球。
玫瑰花她丟垃圾桶。
而氣球……
視野範圍內,有一小朋友正往這邊走。
方頌祺上前將氣球送給小朋友。
小朋友非常高興地接過:“謝謝阿姨!”
“???!!!”這稱呼在方頌祺這裏可素來紮心窩,好心送個氣球,卻換來如此回報?
一扭頭,她要把氣球奪回來。
轉念心裏生了個新的主意,改從自己的衣服上取下別針,追上小朋友,猛地將氣球紮破。
猝不及防,小朋友嚇哭了。
方頌祺沒管她,樂樂嗬嗬地甩頭發走人。
佩奇和喬治把整個過程全看進了眼裏,第一時間上來安撫那小朋友。
身、上穿著人偶,占了很大的破涕為笑。
送走小朋友,喬治累得快虛脫,坐地上把人偶的腦袋摘下來,滿頭大汗地透氣,抬頭看佩奇:“喂,這小方同誌不行啊,再喜歡惡作劇也得有個度吧?欺負小朋友可不行。”
佩奇也摘下了“腦袋”,注視著方頌祺離開的方向,想起曾經在小鎮美食街上遇到她時,她也在欺負小朋友。
沒得到他的回應,季老幺有點委屈地踹了他一腳:“別看了別看了!有什麽好看的?再怎麽看人小方同誌也不願意搭理你!”
沈燁收回視線,側過來頭:“走吧,把衣服換掉。”
季老幺抓住他的手臂撐力站起來:“喂,我說沈公子,人家去會場裏繼續聽論壇了,我們也走吧,啊?我下午可得回科室,沒有時間再陪你繼續玩了,趕緊的,我先送你回家。”
沈燁:“你去上班吧,我不用你送,要回去的時候自己能打車。”
“欸?這怎麽行?”季老幺皺眉,“你一直這麽偷偷摸摸的根本不是辦法。別浪費時間行不行?你快點告訴我,小方同誌那天拒絕你的理由是什麽?我是你的參、謀、長啊,我來邦你診斷診斷,好讓你徹底死心。”
沈燁睨他,滿副嫌棄口吻:“你還是趕緊走吧。”
“你!又來和我過河拆橋!”季老幺朝天吐三公斤血。
…………
下午的內容比上午還無聊,因為全是院係裏熟悉的教授麵孔,讓方頌祺感覺像回到課堂上聽課。
所幸,下午這部分內容,由杏夏負責做記錄。
方頌祺也沒閑著,把上午的內容和昨天的內容先進行了整合。
杏夏發了份新的框架格式給她:“阿祺,我在你之前幾份資料的基礎上做了改進,中午也給amanda和我師傅都看過,她們覺得不錯,所以以後就照著這樣的方式來,大家要用的時候截取內容也方便。”
其實兩人是坐在一起的,隻是礙於場合,所以在電腦上通過消息框溝通。
方頌祺沒有任何意見,全盤接收:“好,我知道了。”
杏夏又發了個抱歉的表情,有點小心翼翼:“你不會生氣我沒和你商量過就直接改吧?”
方頌祺今天的心情原先確實挺好的,這會兒看到她的話,也確實覺得毛毛的:“我生狗屁氣?所以你認為我有多小肚雞腸為這種破事和你暗搓搓生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這兩句,杏夏是用嘴壓低音量和她說的。
方頌祺沒再理她,即便瞧出她穀欠言又止,也堅決不好奇詢問。
她不好奇,杏夏卻偏忍不住似的,要找她說:“阿祺,其實——”
“閉嘴啊!”方頌祺這一出聲吼,又和上午一樣吸引來了周邊人的目光。
見amanda表情不好看,方頌祺呼了口濁氣,向她請假:“對不起,我今天想先走了。”
amanda沒有留她。
方頌祺帶上自己的東西提前離場。
學生活動廣場已不如中午見到時熱鬧,畢竟大部分人都還有課。
她掠過,瞥了眼先前佩奇好喬治發宣傳單的位置,再瞥了眼她丟掉玫瑰花的那個垃圾桶,然後拐了個方向,去了個人少的洗手間。
抖出煙盒,她拿了根煙出來抽。
好一陣沒抽了。
現在就突然想抽了。
沒任何理由。
吐了會兒煙圈,她吊梢眼眯起,驟然尖聲大叫。
叫聲經由洗手間的回響,更大聲,也被拉長了尾音,添了分驚慘。
收了聲,她側耳凝聽,沉默等待。
五分鍾過去了,外頭並沒有任何動靜。
ok……方頌祺掐滅煙。很好,沒有動靜正是她最想看到的結果。證明是她想多了。
走出洗手間,站在過道上,她又短暫地駐了足,往左右張望——其實她也不知道在張望什麽,或者說,希望張望出什麽東西。
事實是,空蕩蕩,什麽東西也沒有。
低頭,她定定盯住自己的鞋子。
數秒後,頭顱複抬起,方頌祺昂首闊步,將高跟鞋踩得噠噠響。
驀地,她滯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