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多呆一會兒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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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方頌祺也正好有事找他,但譜肯定得擺得比他大,不能總被他高高在上。一想到以前每次魏必來電話她就得去迎駕,屈辱感便油然!
    魏必覷了眼藺時年的表情,繞開方頌祺的字眼,隻確認著問:“方小姐有空?”
    方頌祺報了家餐廳:“讓他去那裏等。”
    說罷她掛斷電話,冷笑,繼續幹活。
    下班前,她向amanda遞了個申請,申請實習工作日每周減少一天,騰出來寫論文用。
    別誤會,她並非聽進了馮仲謀的話,而是她自己對論文進度的考量,發現若不調整目前的時間安排,後麵會夠嗆。
    當然,她保證每周該完成的工作絕對不會因此減少,不算在加班的範疇內。
    說到加班,dk的加班製度還是很人性化的,而且amanda不是那種壓榨實習生勞動力的人,但凡在正常工作時間以外找方頌祺做事,都會邦方頌祺記作加班,不讓方頌祺白幹。這讓方頌祺偶爾覺得,她微薄的工資其實全靠加班費支撐。
    amanda清楚她的辦事效率,對此沒意見,在申請上簽了字,方頌祺得以再遞交去人事處。
    沈燁仍舊準時回家當孝子,方頌祺繼續留辦公室裏做事,中間抽了段時間和沈燁聊電話,先定好明天去季家做客一事。
    沈燁恍然:“難怪季老幺發了條黑人問號的消息過來,我也黑人問號。”
    方頌祺戲謔:“讓他明天把他家裏所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準備好,恭候本姑乃乃大駕光臨,屈尊享用~!”
    “他還真來問我,你喜歡吃什麽。他說被他叔叔一問三不知,很沒麵子。”沈燁並不知曉當年那個新聞的內情,隻以為方頌祺的父親和季忠棠是故交,笑,“你是季叔叔的貴客,這次是我沾你的光了。”
    沾光……方頌祺心下嘲弄。那也她沾了老許的光。老許用命換來的,嗬嗬……
    撇開季忠棠的邀約,方頌祺繼而告訴他,一會兒將和藺時年會麵,還是防賊一般地交待:“……我要出事,你找你姑父準沒錯。”
    如果可以,她自然希望沈燁陪同她左右,她丁點兒不想和那老狗比單獨見。不過有些事,她還真沒法兒當著沈燁的麵直接說。
    其實即便她讓沈燁陪同,沈燁也自知藺時年一定不會允許。對此他看得很開,畢竟方頌祺曾經是小九,他會吃味兒是一回事兒,卻也不會阻止方頌祺和藺時年的正常見麵。
    隔著聽筒膩歪完,方頌祺集中注意力到電腦屏幕,看起來好像完全把和藺時年的約忘記掉。
    期間魏必發來過消息詢問她何時能到。
    “很快。”方頌祺丟下手機,悠哉悠哉地繼續做事。
    哼,能回複已經夠給老狗比麵子了。以前她等老狗比,哪次有過具體的時間限定?不都單方麵幹幹候著?
    …………
    在收到“很快”倆字的一個小時後,魏必忍不住提議:“先生,要不別等了,方小姐可能在耍我們。”
    這種事,完全是方頌祺能幹出來的。
    藺時年淡定揮揮手,讓魏必花點錢讓餐廳今晚推遲打烊。
    魏必離開貴賓包間去辦事,瞧見方頌祺誇張扭著腰肢花枝招展迎麵走來,停定在他跟前,衝他輕輕wink,努嘴問:“你主人在裏頭?”
    魏必眼中,她渾身、上下洋溢著股小人得誌的嘚瑟勁兒。反正她是明知故問,他便沒回答。
    遭到冷待的方頌祺把賬算到藺時年頭上,推門進去時諷刺:“不愧是藺老板養的好狗,不就是讓你們等了會兒,臉色給得真好。”
    “要先吃蟹黃包還是蝦皇餃?”藺時年從容放下手中的商務雜誌,無視她的不痛快,好似歲月靜好得如同兩人的關係仍如前。
    而他一開口的這兩樣吃食,是她喜歡的,更彰顯得今次隻是如常的一次金主召見金絲雀。
    草踏馬壁!
    氣歸氣,方頌祺不著急走人,否則豈不她未戰先敗?
    包廂內的裝修奢華,水晶吊燈搖曳,高貴雅致,是鮮明的歐式古典風格。她確定自己選的這家是法式餐廳,剛入駐鎏城開業不到半個月。當然,若非她和藺時年曾經的關係不能曝光,她寧願選擇人來人往的大排檔之地。
    視線兜轉一圈收回時,方頌祺恰好也行至可容納十幾個人的大長桌,避開已經擺好碗筷的他身側的位置,坐進與他相距最遠的另一張椅子:“藺老板早說您想吃蟹黃包和蝦皇餃,我們約茶餐廳嘍。”
    她進來的時候問服務生要了酒,很快給她送進來了。
    她自行倒了一杯香檳,往裏加了適量的果汁,使得酒精味減弱,啜一口,覺得對味兒,才重新落注意力在藺時年,笑眯眯:“藺老板有什麽事,我們早點說完,早點各自回家。體諒體諒我一個拿薪水的小員工,剛加完班,很累。”
    藺時年並未被她帶走節奏,不慌不忙:“先點個菜。”
    “藺老板自己點吧,”方頌祺力竭表情得體,“我吃過晚飯了,暫時也沒吃宵夜的打算。”
    藺時年也沒翻菜單,因為在此之前他其實根據她以往的喜好點過幾道。
    摁下鍵通知外麵的服務員後,他瞥向方頌祺。
    方頌祺正沉浸在香檳與果汁的混搭之中,沾染液體的嘴唇在燈光下水津津。
    “少喝點。”他提醒,“今天要是再胃疼,我不會再把你往醫院送,請你去半山別墅做客更適合。”
    “藺老板真是紳士。”方頌祺眯眼彎唇。嗬嗬,中年油膩老男人公然用語言x騷擾。
    服務員端菜上桌來之後,她後悔為什麽當時不再慎重思考,好歹茶室也比餐廳好,現在滿桌子的佳肴,她得費多大的耐力抵抗住誘或?
    藺時年隻讓服務員送了一人份,似乎記住了她說不吃,所以也沒再問她,兀自慢條斯理享用。
    方頌祺咬了塊蘋果片,出聲:“如果藺老板隻是要我來看您吃飯,那我先告辭回家睡覺。”
    “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吃。”藺時年攪著牡蠣濃湯,“你弟弟上學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談完的。”
    嗬,原來談這事兒……對,差點忘記,麵前這位人家還掛著鎏城大學校董之一的頭銜。方頌祺嗤嗤哂笑:“藺老板想說你有辦法解決,不過沒想無條件邦我?”
    藺時年抬抬下頜,示意他手邊的一份文件夾:“先看一看再說話。”
    方頌祺將信將疑起身走過去取。
    講真,桌子太長講話確實累人,拿到文件夾後她便暫且站在一旁翻閱:“數學英才班……?”
    “鎏城大學這大半年來一直在討論招生改革。”藺時年告知。
    “聽說了。”馮仲謀幾天前不剛與她提過?方頌祺晃了晃,“所以這就是改革方案?”
    按照上麵寫的,數學英才班是鎏城大學新增設的班級,旨在邦助少數具有數學天賦的學生在國際數學領域迅速成長,今年首屆招生,將對學生的數學天賦及其綜合素養等進行全麵考察,擇優擬招十五人。
    可她不明白:“這和許敬有什麽關係?”
    藺時年側視的目光依稀透露出為她的智商捉急:“許敬的數學不是很好?在不少含金量挺高的競賽中拿過獎?”
    方頌祺拐了彎,恍然反應過來,曲線救國!
    是的了!是這樣了!
    以許敬目前的情況,進藥學院的可能性確實非常小,但他可以用他最大的優勢作為敲門磚,先進來鎏城大學,往後再謀取怎麽從數學係轉去藥學院!
    柳暗花明又一村,她不由心緒激蕩,激蕩得想馬上回去讓許敬備考!這選拔程序還挺多,從初審到最後錄取,得經由四輪考試和測驗。
    發現藺時年正用習慣性似笑似譏嘲的表情看著她,方頌祺斂神,按捺下欣喜,心中狐疑:轉性了他?很明顯,今次他隻是提示她另擇它路,並算不上威脅。
    不不不,不對,現在斷言為時過早,還有威脅的空間,比如他可以暗箱cao作讓許敬考不上英才班!
    思及此,她重新豎起警惕,似笑非笑:“特意告訴我鎏城大學即將開設英才班,藺老板有什麽目的?慈善救濟做到我這裏來了?”
    藺時年反唇相譏:“被害妄想症。”
    嗬,真做慈善?方頌祺吊梢眼挑起,雙手抱臂:“藺老板如果是想以此在我這兒刷好感,免了,您在我這裏的印象已負分到爆表,刷多少好感也填補不起來。”
    末尾沒忘再次強調:“而且,我不是小九。”
    藺時年不語,專心吃東西。
    因為離得比先前近,食物的香氣也就更清晰的躥進她的鼻息。呃,比如那羊小排,從氣味和顏色來看,烤得似乎很不賴……
    靠!他明明吃素!還點葷菜!擺明是故意!
    方頌祺口因了口因口水,帶上文件夾走回長桌另一側她原本的位置:“藺老板這筆慈善救濟,我並不想接受,被害妄想症也好,這種免、費的施舍,很難不讓我多想是不是個埋著定時炸彈的坑。”
    藺時年頭也不抬,語氣輕飄飄:“那就記得別讓你弟弟去參加考試,否則就是接受我的施舍。”
    草!誰說是這種邏輯?!方頌祺咬咬後槽牙,皮笑肉不笑:“就算藺老板今天不告訴我,過段時間鎏城大學正式對外公布招生簡章時,我也會知道。所以藺老板頂多算提前買了個巧。”
    “嗬。”藺時年回了這麽個好像諷刺又好像另有不明意味的語氣詞。
    方頌祺也沒想講太多屁話,其實就是不想白白承他的情,遂,道:“也不能讓藺老板跑的這趟一點好處也沒撈著,為了感謝藺老板的好意,這頓我請客。”
    媽的!肉疼!超級疼!好幾千塊打水漂了這得?請吃大排檔多好,為什麽要來高級餐廳?
    撈回來點!一定要撈回來點!
    方頌祺立刻行動,走去藺時年跟前,將羊小排端走。
    剛才可以不吃,可現在是她自己花錢,不吃才傻吧?而且老狗比又不吃肉,難道留著餐廳回收倒給流浪狗?
    藺時年放下手中叉子,盯著她切羊排的動作裏泄露出的迫不及待,冷嘲:“不是不想遭受我的威脅?”
    因為端上來已有一陣時間,溫度過了最佳品嚐期,多少影響了口感,不過仍好吃得方頌祺沒空馬上回複他,好幾分鍾後胃得到滿足,她才指出:“威脅和公平交易是兩碼子事。最大的區別是我的個人意願。”——不過心底也暗搓搓覺得,某種程度上她這算犯賤的一種。
    藺時年於齒間默默重複“個人意願”四個字,倒想知道,若他告訴她,他今天本來就是打算“威脅”她陪他吃這頓飯,她現在還能安安分分坐這兒大快朵頤?
    答案毋庸置疑。如果他一開始就提出,她一定拒絕,激憤指責他在威脅,寧死不屈從地離開。
    所以,不過手段的問題。
    半個小時後,方頌祺喝下最後一口香檳,以東道主的姿態詢問藺時年:“藺老板吃飽了?要不要再來點沙拉?”
    純屬客套。雖然他吃素,價格比起肉食便宜些,但她今晚已出了一記大血,不想再多付一毛錢!
    藺時年抓起濕毛巾擦手:“馮董事長準外孫媳婦兒的位子讓你發達了?”
    “發達不至於,手頭確實寬裕了不少。”方頌祺故意不否認,掂著心思,就勢道,“而且蹭飯省錢的機會變多了。這不,明天又有一個飯局,季家那位前外交官叔叔專門請我去他家吃飯。”
    藺時年一頓:“季忠棠?”
    “嗯哼。”方頌祺不動神色觀察他的表情,“你好像很驚訝?他請我吃飯有什麽問題麽?”
    藺時年雲淡風輕評價:“沒什麽問題。恭喜你通過馮家拓展了人脈。”
    似乎並未聽清楚她著重強調了是專門請她。
    當然,也有可能他是裝的,反過來試探她。
    方頌祺支起手肘杵著臉,勾唇:“您對小九不是了如指掌?那就應該知道,季忠棠是當年處理那起意外的相關人員之一。他也算是老許的故交,這不,最近他得知了我和許敬是老許的子女,就長輩盡力照顧晚輩嘍~”
    “這件事我知道,確實是季忠棠處理的。記者會上也是他出麵說明。”藺時年點頭,反應很正常,無特殊之處。
    難道他並不知曉內情?方頌祺轉了轉眼珠子,稍微直白些:“藺老板和季叔叔都能單獨約在‘風情’見麵,交情肯定也很好。”
    “還行,確實有些私交。”
    媽的!聽起來他好像很坦誠!實際上啥也沒透露!
    呼……方頌祺壓住氣。既如此,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惡心地和他處著,她找服務員進來埋單。
    藺時年倒沒和她搶。
    服務員進來包廂後,未馬上讓她結賬,而先詢問她對餐品的評價,說是餐廳目前在試營期間,搞活動,她給意見的話,能參加抽獎。
    方頌祺沒指望抽獎能抽出個屁,但評價餐品這種事她非常感興趣,仔仔細細地品頭論足了一番,包括她觀察到的餐廳環境,結合她對鎏城的了解,提出了幾點建議。
    服務員的態度也非常認真,虛心受教似的,拿著筆一條一條地做記錄。
    這麽一耽擱,等結束的時候,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方頌祺看向藺時年:“藺老板其實可以先走。”
    藺時年在喝白水,唇縫微張:“我閑。”
    方頌祺:“……”嗬嗬噠,無力反駁。
    服務員去取賬單了,這會兒兩人之間的安靜讓她甚覺詭異。
    藺時年問起她手臂上的傷:“你之前在澳門腿上留口子時,我不是介紹過給你一個皮膚科醫生?最近可以再去醫生那裏看看。”
    “謝謝您嘞~”方頌祺笑得比假花還假,假完趁機撿了事兒與他打商量,“日記本可以還我沒有?”
    “不可以。”藺時年幹脆果決得叫方頌祺難以置信,眯眼,“那什麽時候能還?等到我回憶起來你對小九做的醃臢事?”
    “你既再三強調自己不是她,這又是她的日記本,何來‘還’?”藺時年仍和她玩文字遊戲,間接b她承認她和小九是同一個人。
    呸!做他的千秋大夢去吧!方頌祺心底狂淬。
    “但可以讓你借閱。”藺時年話鋒一轉。
    方頌祺蠻問:“怎麽借閱?”
    藺時年:“下次見麵吃飯的時候我帶給你,吃完飯我再帶走。”
    方頌祺:“……”鬼咧?哪來的下次見麵吃飯?
    服務員帶著賬單返來,告訴方頌祺,她中了五折的獎,還附贈一張下次用餐的抵用券。
    未料想還真狗屎運抽中了個不小的屁,方頌祺差點沒繃住直接仰天大笑,高高興興地刷了信用卡,雖然還是花了不少錢,但吃得值~!
    為了避嫌,方頌祺堅決不和藺時年一起出餐廳,讓藺時年先走。
    藺時年沒反對,遂她的意。
    方頌祺去了趟洗手間,正好隔開了五六分鍾,下樓後準備打車,一輛也沒見著。
    倒是藺時年的車子停來她跟前:“上來吧,順路送你一程,時間不早了,別繼續浪費。”
    不得不承認,他今天沒拿許敬上學的事兒來威脅她,確實稍稍減弱些她對他的敵意(當然,僅限於今晚)。方頌祺小小地發現心平氣和拿他當“陌生人”相處並非她想象中困難(當然,依舊僅限於今晚)。
    那就繼續心平氣和,回頭她還能已這事兒向沈燁討獎勵!
    車子平穩行駛,方頌祺飽暖思yin穀欠地犯了困,上車後沒多久便打盹。
    手機的震響了她,是許敬打來的,因為她太晚沒回家,有點擔心,詢問她的安危。
    “在路上,”方頌祺打嗬欠,透過車窗看外麵的路標,已經在公寓的小區附近了,“馬上就到。你趕緊睡你的。”
    收了線,方頌祺記起來,她和許敬明明正在冷戰,怎麽一通電話莫名其妙相安無事了?
    嘁,沒相安無事!反正電話是許敬先打的!怎麽也算許敬先認輸!
    要塞手機回包裏時,瞥見屏幕上顯示著差十八分鍾零點,方頌祺愣住。
    這麽遲了?怪不得許敬來電話。
    嘶……等等,她從餐廳出來的時候,貌似十點吧?
    “車開了兩個多小時?”方頌祺質疑。
    藺時年左腿閑適搭在右腿上,那本他在餐廳包廂裏沒翻閱完的商務雜誌擱於上方。聞言他不以為意道:“堵車。”
    四平八穩得都無人叫人懷疑其真實性。
    方頌祺目光研判地盯著他,深擰眉,見車子已在公寓樓下停穩,便未再探究,打開車門,利落道別:“謝謝姑父。”
    車門她也關得果斷,因此未見著她的稱呼成功再讓藺時年陰翳了臉。
    這邊方頌祺甫一進樓道,冷不防一聲“姐”。
    凝睛,才見原來是許敬,身、上還穿著睡衣,方頌祺惱怒:“幹什麽你?不是說了我馬上就回來?這麽晚不睡覺下樓來晃蕩裝神弄鬼嗎?!”
    “對不起……”許敬道歉。好像一語雙關,並不單單隻為眼下的事。
    方頌祺翻白眼,一副懶得理他的表情,徑直往電梯去。
    許敬有意無意地往外麵瞟。
    送她回來的那輛車剛開走,而車門敞開的幾秒鍾,他短暫地瞥見車裏坐著的男人不是沈燁。
    方頌祺發現許敬並未跟上,厲聲:“還不想上去是嗎?!”
    “來了!”許敬趕忙進去電梯轎廂。
    回到公寓,方頌祺將數學英才班的資料交給許敬。
    許敬打開看一眼,怔忡。
    “明天開始刷題練筆準備起來!後續情況我會再邦你打聽,現在先去睡覺!”方頌祺嚷著,推他進去他的房間,然後自己也回臥室,累癱在床上。
    嗅到身、上殘留藺時年車裏的味兒,她陡然起來,打起精神去浴室洗澡。
    …………
    車子駛離方頌祺的公寓後,魏必一路心焦不已,計算著到加油站的距離,生怕撐不住。
    結果偏偏怕什麽來什麽,還真給半路熄火了。
    他隻能讓藺時年先在車裏等著,自己跑去買油。
    倒黴催的,卻丁點兒不敢抱怨藺時年先前一直讓他在方頌祺公寓附近兜圈子,隻怪他今天工作不到位,未給車子補充足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