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各自處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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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歲的小蘿莉,粉色的蝴蝶結紮兩個漂亮的辮子,粉色的連衣蓬蓬裙,白色連體褲襪,再來一雙粉色的圓頭小皮鞋。
媽媽咪鴨,方頌祺已經很久沒這麽滿眼地見過粉色了。
視線由上至下打量一通後,又回到小蘿莉的麵龐上。
鵝蛋臉,興許因為剛剛跑得太快,麵頰略顯紅撲撲,劉海也被風吹開一條縫貼於額頭。神情小有警惕,同時烏溜溜的眼珠子裏遮掩不住好奇。
方頌祺眨巴眨巴眼睛。
小蘿莉也眨巴眨巴眼睛。
方頌祺坐起來,心思悄然轉動,吊梢眼眯起:“你就是萌萌?”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為什麽在我家裏?”萌萌不答反問,“是daddy的朋友嗎?”
明明應該是質問,但由於她的嗓音偏軟,完全不具威力,還有點奶聲奶氣。且普通話不知是誰教的,帶了港味。
“我啊……”方頌祺故意拖長音,把自己尚未痊愈的啞嗓往陰惻和低沉的聲線壓,“是啊,我是你daddy的朋友。你回來得正好,我在等你呢,等著帶你走。”
“為什麽要帶我走?”可能察覺她的不懷好意,萌萌往後退了一步,站離她。
方頌祺則將身體往前傾,笑眯眯:“因為你daddy不要你了,把你賣給我了。”
萌萌的小臉一白:“你騙人。daddy不會不要我。”
“我幹嘛要騙你?”方頌祺忍住笑,壓了壓因笑意差點崩掉的麵膜,抖上二郎腿,“你daddy是不是把你一個人扔在米國,很久不關心你?前陣子你發水痘他才回去?然後沒多久又走了?他這不是不要你,又是什麽?”
萌萌不說話。不過從表情可以看出,聽進她的話了。
方頌祺再加一把火,朝她伸手招了招:“來,過來吧,等下就跟我走。”
可惜她的一手長指甲在非洲毀掉,否則必然更接近巫婆的形象。
不過做到目前這種程度,也夠了。便見萌萌如臨大敵,猛地扭頭跑走。
一個看起來似乎是保姆的陌生麵孔剛跟來後花園,迎麵遇上萌萌跑得飛快,隻來得及怔怔然朝方頌祺的方向遠遠望一眼,馬上去追萌萌。
方頌祺撇撇嘴,躺回去躺椅,掏了掏耳朵,繼續假寐。
耳根子是恢複清淨了,心緒卻已經被攪得亂到不行。正好麵膜也不小心敷到快幹透的地步,她索性摘掉,要上樓回臥室。
進去客廳時,正好趕上藺時年步履匆匆從外頭回來,問菲傭萌萌人在哪兒。
菲傭指了指後花園,說萌萌方才透過落地窗看到躺椅上有人,以為是他打累了高爾夫在休息,直接跑出去了,不久又哭著進來,跑樓上去了。
“哭了?”藺時年皺眉,疑慮,“出什麽事?為什麽哭?”
問話間,見方頌祺從後花園進來,他愣了一愣,表情變得複雜:“你……”
“迦漢,是你回來了?”先前那位保姆模樣的女人焦慮地叫喚,用的粵語。
“是我,蘭姨。”藺時年亦用粵語應。
“快來快來!萌萌不知道為什麽把自己鎖在房間裏!”
藺時年沒和方頌祺說完話,即刻往樓上去。
方頌祺唇角泛出哂笑,繞去廚房給自己倒水喝,旋即悠哉悠哉往樓上去。
藺時年和那位蘭姨在叩門,溫聲軟語哄裏麵的人開門。
菲傭被藺時年派去拿房門的備份鑰匙,碰上方頌祺,問候了一聲“方小姐”。
藺時年和蘭姨應聲同時望過來。
方頌祺目不斜視,兀自走進她的臥室,關門是聽到蘭姨小聲問藺時年:“她難道就是……”
後麵的話隨著門縫的貼合被擋在外頭。
雖然沒聽完整,也不知道藺時年會如何作答,但方頌祺格外不爽,從浴室裏洗完臉出來後,坐到電腦前去查機票。
半晌,房門從外麵被叩響。
“進來吧。”方頌祺懶得去開門。
開門的動靜入耳的一瞬,隱隱約約夾雜有小女孩的抽噎。
門關上後,則傳出藺時年的問話:“你是不是在後花園見了萌萌?”
“嗯,是見了你的寶貝女兒,怎麽了?”
“你是不是和她說什麽了?”藺時年遲疑,“她……哭得有點厲害。”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很賴他,剛剛好像害怕見他。他一靠近,她哭得更淒慘,隻往蘭姨懷裏縮,現在暫時問不出來話。他便暫時先從懵懵那裏退出來,交給蘭姨繼續安撫,他則過來這邊,看看是否能從方頌祺口中得到答案。
“沒說什麽啊。”方頌祺這才從電腦前轉過來,聳聳肩,“可能因為先前我敷著麵膜,又是陌生人,不小心把她嚇到了吧。”
“就這樣?”藺時年目光充滿研判。
方頌祺微揚下巴,不善乜眼,語氣也衝:“不然?你認為還有怎樣?”
察覺她情緒的不對勁,藺時年皺眉,越過她的肩膀,看到電腦屏幕上的顯示,又一怔,眉頭再深一分:“你要回鎏城?”
“對,正好要和你談這件事。”方頌祺麵部表情恢複輕鬆。
“不是說好你暫時先繼續失蹤,讓馮鬆仁以為他已斬草除根?”
“是啊,我確實應該繼續先保持失蹤狀態,再殺馮鬆仁個措手不及,但這和我回不回鎏城貌似沒關係吧?”方頌祺摸摸下巴,“如果是擔心鎏城距離馮鬆仁太近被他發現,我先到海城去也可以。”
藺時年目光灼然:“住在這裏不是更方便些?如果你想出門工作,也不會對你造成妨礙。還可以把你弟弟接來。”
方頌祺似笑非笑:“別了,你不是不願意合作?那就各幹各的。”
藺時年默一秒,問:“你想怎麽合作?”
方頌祺挑眉:“你會不會改變得太快了?就為了留下我?”
藺時年不否認也不承認,坦白道:“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能放心。”
方頌祺嘲弄:“那你就被盡做些叫我反感的事。”
藺時年正想問她他做什麽令她反感的事,房門在這時又被叩響,中斷兩人的對話。
雖然是方頌祺的房間,不過這回她沒去應門,一來藺時年離門更近,二來,她揣測外麵的人應該是來找藺時年的,而不是她。
藺時年去開門,看到外麵站著的蘭姨手裏還牽著萌萌,愣了一下。
萌萌來找的卻不是藺時年,像隻粉色的小兔子,睜著紅通通的眼睛,盯著方頌祺此時已經沒有敷麵膜的臉,有點不可思議又有點呆懵,低低喃喃:“ummy……不是壞蛋……”
藺時年根本來不及阻止,粉色小兔子已鬆開蘭姨的手,飛快奔向方頌祺。
方頌祺也根本來不及躲避,就被軟乎乎的一團小人抱住大腿。
“my,你終於回來了,萌萌一直有很乖,一直有聽話,一直有在悄悄等umummy……”
短短幾秒鍾的功夫,她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繼紅眼睛之後,鼻頭也紅了,仰著小臉看方頌祺,可憐得如同剛被拋棄過。事實上她確實剛經曆過被拋棄的驚嚇。
這副模樣但凡是個人,都要心疼得不行。
偏偏方頌祺不是人。她心頭的火星在不斷衝擊入耳的“my”叫喚中,噌然躥成燎原之勢:“鬆手!誰是你my?!別亂叫媽!”
萌萌渾身一個激靈,抽噎登時卡斷在喉嚨裏。
藺時年已然反應過來,迅速上前要將萌萌,同時被方頌祺激出慍惱:“你衝一個孩子吼什麽?”
方頌祺冷笑:“不想她被我吼,你就別利用她來博取我的同情心企圖栓住我!隻讓我惡心!”
“什麽利用她來博——”藺時年神色一通變化,驀地悟出她所謂的“反感”原來在此,慍惱愈發盛,“你能不能別總揪到一點東西就自以為是?!不能先跟我求證?!”
“行啊!那你現在解釋啊!你女兒不是一直在米國嗎?!為什麽這麽巧前腳你把我帶來香港,後腳她也來了?!為什麽她看見我喊我my?!你安的什麽居心!”方頌祺光火得幾乎要爆炸,察覺腿上的力道還在,低頭用力去捋攥緊她褲子的那兩隻小手,“讓你鬆開聽見沒有!這裏沒人是你ummy早就死了!”
“你別動她有氣朝我撒!”藺時年怒火中燒,推開方頌祺,同時護住萌萌,扭頭喊蘭姨過來把萌萌帶出去。
蘭姨完全被眼前的情況震住了,這會兒才陡然晃神,急急跑進來。
安靜了好一會兒的萌萌似乎也在此時回神驟然爆出哭聲:,一會兒喊“daddy”,一會兒“my”,不願意隨蘭姨出去,掙紮著要再去抓方頌祺的手。
方頌祺完全冷眼旁觀不為所動。
即便是一個陌生人,也不會有如她這般狠心。
藺時年見狀麵沉如鐵,決定暫時不理會方頌祺,強行抱起哭鬧的萌萌往外走,蘭姨跟在身後擋住萌萌的視線,臨出門時回頭看了眼方頌祺。
方頌祺麵無表情地走過來,嘭地摔關上門。
蘭姨被震得心頭抖了三抖,臉色格外難看:“怎麽這個樣子?”
藺時年抿緊唇,懷裏的萌萌又哄不好,心煩意亂得很。
蘭姨趕忙回來邦忙。
折騰了近半個小時,還是萌萌哭累了自己睡過去,才算穩住情況。
蘭姨擰來毛巾輕手輕腳給萌萌擦臉,哽咽:“第一次見她哭這麽慘……”
藺時年盛怒尚未完全平息,忍不住問:“蘭姨你幹什麽把孩子帶過去?”
雖已極力控製,但他的語氣較之平常挾裹了非常明顯的責怪。
蘭姨萬分懊惱:“抱歉,迦漢。我好不容易才從萌萌話裏問出說是你讓一個阿姨來把她帶走,磕磕巴巴的,我聽著意思像是萌萌誤會了小方的身份,不想她把小方當壞人,就和她解釋那是my,我要早知道小方會是這種反應,萌萌再怎麽說我也絕不會心軟。唉,本以為是好事,沒想到……”
她邊說邊抹眼淚,又道歉:“真的對不住啊,迦漢。”
藺時年呼一口濁氣,這會兒氣自己對蘭姨說了重話,也道歉。確實怪不得蘭姨,蘭姨沒和方頌祺相處過,隻知萌萌的媽媽是方頌祺,知道他回鎏城是為了方頌祺,不知他和方頌祺之間的具體糾葛。他先前被萌萌莫名其妙的反應給整懵掉,也忘記交待蘭姨一些事,結果就鬧出大事來。
沉靜片刻,心平氣和問起蘭姨為什麽突然帶萌萌回來香港,怎麽不事先和他打招呼?
蘭姨被他問懵了:“你忘記你爸生日快到了?不是早就定好要帶萌萌回來陪爺爺過壽?我和萌萌進門時,菲傭告訴我你在家,我還奇怪你怎麽沒和我說你提前到了。”
藺時年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他在非洲呆太久,確實把這事兒忘記了。到頭來還是怪他自己粗心大意。
“蘭姨,你別再和萌萌說小方是my了。”他慎重叮嚀,“你也別去和小方主動搭話,能避開就避開她,不要讓萌萌和她再見上麵。”
蘭姨一向不主動過問他的隱私,這會兒因為心疼萌萌,著實忍不下納悶:“你們到底什麽問題?孩子都和大人見著麵了,你怎麽製止得了?如果不想她們母女見麵,你以前怎麽不狠心點直接告訴萌萌,她my已經去世了。”
藺時年啞口無言。
他看了眼連在睡夢中都還在抽噎中的萌萌,腦海中閃過四年前那場暴亂,以及其他一些畫麵,淡聲道:“她my確實已經去世了……”
“什麽?”蘭姨沒聽清楚。
“沒什麽。”藺時年搖搖頭,“反正蘭姨,麻煩你先按照我說的做。等萌萌睡醒了,我也會自己和她說清楚。”
“搞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想法……”蘭姨嘀咕,起身去衣櫃裏翻幹淨衣服準備給萌萌換。
藺時年離開萌萌的房間,走向對麵方頌祺的臥室門口,抬手準備叩門。
轉念認為興許應該多給她一些平複情緒的時間,便收回手。
而方頌祺就這麽一直關在臥室裏,唯一的反應就是菲傭得藺時年的授意前去給她送晚餐,她開門接了。
據菲傭反饋,她根本沒來得及仔細看方頌祺當時究竟什麽表情,飯菜便被拿走,門也一下子重新關上,帶出的風撞她一鼻子灰。
快九點鍾時,蘭姨來告訴他萌萌醒了在找daddy,藺時年從菲傭手裏接過專門為萌萌溫在廚房裏的餐食,去萌萌的房間。
萌萌已恢複成平日的狀態,披著整齊的及腰長長黑發,抱著一隻粉紅豹,乖巧地看動畫片,隻不過還會一抽一噎。
察覺有人進來的動靜,她從床上站起來,兩隻腳來回踮著,朝藺時年舒展開雙手:“daddy……”
藺時年先把餐食擱桌上,再走過去。
萌萌帶著粉紅豹一起,迫不及待爬上他的背,軟乎乎的兩條小手臂緊緊圈住他的脖子,軟軟問:“daddy,do-you-love-me?”
藺時年背著她來到沙發前,聞言頓了一頓,旋即駕輕就熟地將她從後背轉回到前麵來,抱著她一塊坐下,親了親她的手:“先吃飯,吃完飯和daddy說你的小秘密。”
平時她隻會把“daddy,i-love-you”掛在嘴邊,他也會回應她,這是頭一次她發出疑問。
萌萌扭脖子看了看餐盤,小臉揪起來:“i-hate-celery……”
藺時年提醒她:“講中文。”
這是約定,在外麵上學時和老師、同學怎麽方便怎麽溝通,回到家裏必須講中文,但她時不時就會忘記。
萌萌聽話地馬上改口:“不要次芹菜。”
偶爾平舌和翹舌會出現差錯,比如當下。
藺時年無奈地又費了點時間糾正她,再和她就吃芹菜的問題討價還價,同意減少一點量,以及同意在她吃芹菜的時候他喂她,萌萌才抓起筷子開動。
她喜歡喝湯,飯才吃兩口,一碗湯就空了,還想再喝。
藺時年帶上空碗,準備下樓去給她裝,怎料一打開門,發現對麵方頌祺也開了門。
怕萌萌見到方頌祺又哭鬧,他趕緊走出來把門帶上。
舉動落在方頌祺眼裏,如同做賊一般,不過她依舊麵無表情。
藺時年見她手裏端著用過的餐具,伸手去接:“給我,我順便帶下樓。”
“不用了,我自己有手有腳。”方頌祺態度不冷不熱,但較之幾個小時前的暴動,不知要好多少倍。她率先邁步,同時抬手示意,“走吧,正好打算找你聊一聊。”
藺時年先把誤會和她解釋清楚,話至最後側眸瞟她一眼,既是嘲諷她,也自嘲:“需要我說幾遍,不會攤到你頭上。”
他很清楚地記得,早些時候她就在電話撇清過關係,不管萌萌是不是小九和他生的,都和她無關。
方頌祺亦嘲弄:“可你也說過,你想做什麽是你個人的事。誰知道你會不會變本加厲,利用你女兒。”
兩人已走進廚房,藺時年聽言,湯碗摔在料理台上的動作很重。
方頌祺聳聳肩,適時打住,把空碗筷放進洗碗池,轉身,雙手抱臂往後一倚,看著藺時年背對著她從鍋裏往碗裏盛湯,問:“三年前你女兒應該還不記事,無論對她親生母親還是對小九肯定沒印象,是你給萌萌灌輸她媽媽還在世的念想?”
“沒有刻意灌輸。”藺時年抿唇,“隻是沒有用類似‘死’這種字眼。她也沒概念。”
“她沒概念你就應該和她講到她有概念。”方頌祺惱。
藺時年冷笑:“幼兒園的老師都不敢像你這麽教孩子。”
方頌祺冷哼:“我本來就不是老師,我也確實不懂教小孩。”
“那你用大人的心理去掐滅一個孩子的希望還講得這麽理直氣壯理所應當?”藺時年重重把鍋裏的煲湯蓋上繼續保溫。
方頌祺一針見血:“是掐滅你女兒的希望,還是掐滅你的希望?”
藺時年頓一下,轉回身來,承認:“我現在是已經後悔了。後悔當年為什麽心裏還抱有一絲奢望,奢望或許有一天,小九能再回來。”
就像他本來已經下定決心不讓方頌祺有機會知曉自己的過往,卻仍放任陳素這個隱患,才導致了後麵的一切。雖然,即便他不放任陳素,或許方頌祺也有其他突破口發現異常,但有些事情他做了就是做了。
“你也用不著對一個小孩排斥到這種程度。她是無辜的。稱呼隻是稱呼,你會少塊肉?”一想起她彼時對萌萌的態度,藺時年心裏就有點窩火,若非她是方頌祺,他哪裏會輕易放過?
方頌祺也因為他的話隱隱又有火氣重升的趨勢,冷下臉,語言變得粗糙:“你踏馬什麽意思?不打算處理這件事是不是?!”
“不是,我這邊該處理的問題,會處理。”藺時年比她要嚴肅,“隻是想提醒你,你也有你該處理的問題。”
方頌祺微揚下巴:“勞煩您記掛了,我自己個兒心裏頭敞亮。”
她關在臥室裏的那幾個小時,不是白靜靜的。否則現在也不會控製住情緒,理性地和他在這兒談。
藺時年沒忘記萌萌還等著他,舉步上樓。
方頌祺跟著他後麵。
分道揚鑣前,藺時年記起來問她:“你現在還打算買機票走人?”
他已明白她先前鬧著不住這兒是耍的哪門子脾氣。
方頌祺勾一下唇,突然從他手中搶過湯碗:“不是說了我自個兒心裏頭敞亮,會處理好我該處理的問題。”
說著,她打開萌萌的房門,大步走進去。
藺時年愣了一愣,急急拽住她的手腕:“你別亂來!你想對萌萌幹什麽必須先和我商量!”
他想先帶她出去。
然而遲了。
萌萌抱著粉紅豹站在那兒,怔怔看著方頌祺,數秒後,揉了揉眼睛,張嘴的話問的是藺時年:“daddy,i——”記起什麽,她改口,“daddy,我還在做夢麽?”
當做夢了?方頌祺挑眉,抽回手,繼續步子,行至萌萌跟前,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