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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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豎心裏一慌,連忙抬頭看向四周,還好沒人注意到這邊,他向梅振羽說道:“自然是玄天丹治好的,有大師兄在一旁協助,過程還是很順利的。”
    “是嘛?”梅振羽一臉狐疑,“你可別蒙我,我在大比的時候專門向家裏打聽過,你也知道我家做的是藥材生意,所以對丹藥一類還是有點研究的。”
    趙豎說道:“有研究又如何,那玄天丹此般神物,眼見才能為實。”
    梅振羽笑道:“巧了,當年我爺爺就曾親眼見過別人服用玄天丹,我爹告訴我,想要發揮全部的藥力就必須用靈力慢慢消化才行,師父屋裏四人,隻有你和盧秀誌有火靈根,師父師兄根本幫不上忙,所以盧秀誌其實是你救回來的對不對?”
    “你想多了,每個人情況不同,像盧師弟這種情況就不需要用靈力消化。”
    “你就扯吧,那師父把你留這麽久幹嘛,送藥這種事峰上那個人不能做。”
    趙豎快編不下去了,硬崩出一句話,“師父疼我啊...”
    梅振羽差點笑出聲來,“編,接著編,不過也無所謂,人救回來就行,那姓盧的小子感謝你們了沒?”
    趙豎沒好氣道:“梅師兄,他現在好歹是峰上的小師弟,我怎麽覺得你很討厭他一樣。”
    梅振羽後知後覺道:“是啊,也不知為什麽,就是看他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淡樣兒特別不順眼。”
    趙豎笑道:“要說冷淡,我當初入門的時候不也是這個模樣麽。”
    梅振羽搖搖頭,“你不一樣,你那時雖然話不多,可不管對峰上的哪位師兄師姐都是畢恭畢敬的,包括我,你是孤僻,哪像他,鼻孔都朝到天上去了,平時見到我連聲梅師兄也懶得叫,無禮至極。”
    趙豎替盧秀誌辯解道:“還不是你從來不給他好臉色看。”
    “那我總不能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吧,等等,你站哪一邊的,怎麽淨幫他說話了。”梅振羽不樂意起來。
    趙豎連忙安慰道:“我不是幫他說話,盧師弟剛來,給他點時間適應。”
    梅振羽轉頭看了看人群中的盧秀誌,“剛來次山峰就惹了這麽大的亂子,跟你當年一樣,怪不得你這麽護著他。”
    林顯聖聽不下去了,佯怒道:“你還好意思提,趙師弟那件事還不是因為你。”
    梅振羽自知理虧,做了個鬼臉,轉身邊打哈欠邊說道:“我在師父屋外守了一夜,困死了,既然你們都沒事了,那我先去睡覺了,可不許吵醒我。”
    林顯聖笑道:“口是心非,你梅師兄心裏還是擔心盧師弟的...”
    趙豎笑著點點頭,心神放鬆之後也覺得一陣倦意襲來,他用手使勁揉搓了幾下臉,說實話,今天火靈根剛破境,他實在不想浪費時間去休息。
    林顯聖看穿了他的心思,嚴肅道:“師弟,你狀態不佳,不要勉強,接下來有的是時間,不必急於一時。”
    趙豎知道大師兄說得沒錯便沒有再堅持,回屋躺倒自己的床鋪上,梅振羽早已經呼呼大睡起來,趙豎也閉上眼睛,不出三個數,沉沉地睡去了。
    這一覺趙豎睡了足足八九個時辰,再到起身,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了,雖然睡得夠久,但腦子還有點暈,胡亂洗了把臉,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來,正好趕上飯點,他便想去弄點吃的。
    才剛出門,就看到梅振羽急吼吼地跑進前院,拉著趙豎的手說道:“快跟我來,連未離出事了...”
    趙豎餓著肚子被拉去了後山,一路上梅振羽把事情的大概說給了趙豎聽,原來那夜他們求取玄天丹後,整個乾元峰都炸鍋了,先後有七名弟子向連未離送出了磨礱狀,對他發起挑戰。
    峰主馬天澤聽聞此事後震怒,禁閉之令都不管了,從晚上開始一直把連未離罵到了早上,最後更是直言要逐連未離出宗,現在他們幾個都聚在後山想給連未離商量對策。
    趙豎緩過神來,仔細地想了想問道:“梅師兄,馬峰主到底是要逐連師兄下山還是逐他出師門你聽清楚沒有?”
    梅振羽疑惑道:“這兩個有什麽區別嗎?”
    趙豎說道:“區別可大了,逐出師門必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這逐他下山的話麽我反倒覺得馬峰主是在袒護連師兄。”
    梅振羽不解其意,問道:“袒護連未離?那怎麽會單單罵了他一整晚?”
    “你想啊,連師兄現在已經用不到玄天丹了,如果馬峰主想叫他讓出來他也不好拒絕,乾元峰上這麽多弟子,誰都有可能得到它。”
    “可連師兄偏偏送給了我們,這樣一來,他們的如意算盤就全都落空了,他這做法得得罪多少同門。”
    “連師兄平時又孤傲,我想他在乾元峰的敵人肯定比朋友多,現在都想借著此事打壓他,遞磨礱狀挑戰隻是第一步,以連師兄的性格一定會接,無非是把他們痛揍一頓而已。”
    “可這樣一來,不但結怨更深,連師兄在乾元峰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畢竟是他沒有考慮同門感受在先,馬峰主可是想將他培養成接班人的,今天因為這事把同門都打一遍,明天還有誰會服他?”
    “現在隻是遞磨礱狀,以後可能就是放暗箭了,所以我覺得馬峰主並不是想逐連師兄出師門,而是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入世修行曆練,既幫他遠離了眼下的危機,又可以借懲罰之名堵住峰上弟子的嘴,一舉兩得。”
    “而且我覺得連師兄的性格太剛太直,就像他的參天,寧折不彎,入世修行對他來說不是壞事,曆練一番說不定還能打磨下棱角,有利無弊。”
    “乾元峰還得了兩部高超的道法,也能減輕對聚靈石需求的壓力,嗯,這麽說來是一舉多得了。”
    梅振羽慢慢停下腳步,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趙豎,“你怎麽想到這些的?怎麽說得這麽有道理?誰教你的?”
    趙豎說道:“也不是誰教的,馬峰主袒護連師兄在這屆大比上可是出了名的,我要是他,我也這麽做。”
    梅振羽第一次在麵對趙豎的時候感覺到了緊張,暗想:“小師弟差不多和我一般年紀,怎得近來感覺突然老成了起來,而表現出來的縝密思維已不是我能及得上的了,難道說他以前一直在裝傻充愣?”
    其實這也難怪,趙豎從小在趙府見慣了父親、韓盈瓔的禦下手段,還有家中大大小小的明爭暗鬥,耳濡目染之下,也學會了權衡利弊站在上位者的角度看待問題。以前他有些自卑,不願開口,但自從修行有成後,越來越自信,氣質自然也發生了很大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