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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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顯聖聽著趙豎說的話回過神來,不對啊,師弟怎麽越說越向著師父了,這可不行。
    但他又苦於不能把實情和盤托出,不禁著急著說道:“師父再厲害,那也隻是一個人,當年影宗如此強盛,其中煉虛合道的宗師不下十人,想來他們敢明目張膽地與連未離見麵,肯定已經又成了氣候,這個時候師父要把次山峰的人分離出去何其危險。”
    趙豎見大師兄急了,連忙寬慰道:“大師兄,我可沒說師父他這麽做是對的啊,你看,師父一旦這麽做了,最危險的肯定是我,我才剛開始修行,可不想就這麽糊裏糊塗地被魔宗的人擄了去煉丹,所以我肯定是站在你那邊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師父這麽多年不斷地在世間行走,我猜他也暗中培養了一些自己的勢力,說不好現在已經有了能和禦仙宗分庭抗禮的實力了。”
    “其實我並不反感師父這麽做,咱們峰本來就是被孤立的一派,就算是朝陽演武上一鳴驚人,可各峰對我們的態度並沒有太多的轉變,上次盧秀誌被冤枉的事我仍舊曆曆在目,震雲峰上,除了池琮琤幫我們說話,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
    “再往前說,黃麟神君剛答應我們會在下次新人入門時讓師父挑選幾個有天分的人加入次山峰,然而才過幾天他們又隨意地丟棄了兩個師弟到咱們峰上來。”
    “禦仙宗是個龐然大物,而越是強盛,其內部的利益就越大,人人都想要分一杯羹,神君突然說要再分出一份給我們,別人自然會眼紅了,所以我覺得師父為了長遠打算這麽做沒錯。但是...”
    “但是不是現在,現在首要目標是消除外部的不安因素,就是來自影宗的威脅,隻有將影宗覆滅,我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大師兄你說對吧。”
    林顯聖搖頭苦笑,他沒想到趙豎能說出這麽多道道來,但他也承認如果師父隻是想帶他們離開禦仙宗的話,那趙豎這一番話說得不錯。
    “大師兄,別再為這件事苦惱了,你這段時間頹廢的樣子可讓顧師姐和我們著急壞了,你放心,師父那裏,我可以去說項,好歹我是他道法的唯一傳人,師父這點麵子還是會給我的。”
    “你說得容易,師父被我氣走了,恐怕沒這麽快回來,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唉...”
    “沒事大師兄,你為了次山峰日夜操勞,咱們這些人替你分擔些也是應該,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看趙豎欲言又止的樣子,林顯聖問道,但他馬上反應過來。
    是啊,有些事師弟師妹們能做到,但有些事,我必須帶著他們才行,師弟想說的恐怕就是次山洞封印結界的事。
    他暗罵自己糊塗,這麽重要的事,怎麽之前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是次山洞的事吧,杜師妹也找過我一次,怪我前幾天神不守舍的就沒想起來,我這就去找她。”
    “哎哎哎...不著急不著急,大師兄,杜師姐說了,一切早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開始,你看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杜師姐最近一直是一個人在修補外圍的封印,應該也累了,不如今夜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去加固陣眼也不遲。”
    林顯聖麵帶愁容,“這麽多年了,次山洞的封印的力量越來越薄弱,光靠我們自己這麽修補早晚會出事,我想著哪一天去找黃麟神君,讓他來重新布置一下陣法。”
    “聽師父說,現在的封印是百多年前嵐翊神君和幾位當時的神境宗師一起在原有的陣法下加固的,就是不知道黃麟神君現在能不能請來這麽多個宗師...”
    這邊談話結束,林顯聖就急急忙忙地回去找杜幽蘭了,趙豎則是把大師兄恢複正常的消息告訴了大家。
    眾人自然是長舒了口氣,直誇還是趙豎有辦法,既能哄得師父高興,也能勸得大師兄振作。
    梅振羽還煞有其事地把這幾日幹的苦活累活羅列了出來,準備一會見著林顯聖,自吹自擂幾句,盧秀誌見不得他這般邀功,冷嘲熱諷了幾句,兩個人就又拌起嘴來。
    趙豎也沒上去勸,沉寂了好一陣子的次山峰又鬧騰了起來,他也樂得見他們倆吵上一吵。
    有人歡喜就有人憂愁,而那憂愁的人是蕭懿弦。
    他此時在鎮星洲的一處影宗秘密據點內,屋裏有四個人和一具屍首,屍首被放在地上,雖是個老人,但鶴發童顏,若不是因為麵容極度扭曲的話,生前定是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仙翁。
    屍體兩側各坐著兩個人,蕭懿弦身邊一人長相猥瑣,身如瘦猴,明明還沒有入冬,身上卻披著一件火紅色的裘毛長襖,甚是紮眼。
    他們對麵兩人其中之一身形肥胖,麵帶苦相,一隻手上捧著個金碗,裏麵裝著大半碗花生,另一隻手不停地撚著花生往嘴巴裏放,而他的大嘴一邊吃著花生,一邊還對著地上的屍體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你別吃了!”胖子旁邊的人不勝其煩道。
    “平時走個路都嫌累,再這麽吃下去,我怕你胖到連手都舉不起來了,還怎麽念咒掐訣?”
    胖子皺著眉頭,說道:“右護法這說的是什麽話,本大仙境界已經到了煉虛合道,施法再也不用掐訣這麽麻煩了,再說,鬥法殺人可是你的嗜好,像我這般憐憫眾生的人怎麽忍心對別人下殺手呢。”
    被胖子稱作右護法的人臉上露出了嘲笑的表情,雖說是笑,但其在其布滿傷疤的臉上顯得格外猙獰恐怖。
    他隨即看向蕭懿弦說道:“蕭老弟,哦不,應該叫你聲左護法,唉,本來以你的本事肯定是坐不到這個位置的,誰讓你是尊主的徒弟呢。”
    “可尊主他給你機會,你好像並不中用啊,這麽一個大活人,怎麽在你手裏說死就死了,這事可不小啊,不過也好,一會尊主過來,我正好學習學習你是怎麽搖尾乞憐向他認錯的。”
    蕭懿弦怒道:“封逸,你少在那裏說風涼話!這個人可不是我審死的,你心知肚明!”
    “不是你審死的就算不到你頭上了?那天可是你苦苦哀求尊主把人交給你來審問的,如今出了事,自然也是算在你的頭上。”
    “胡言!人是在你地頭上死的,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看我笑話嗎?誰知道是不是你的人暗中耍了什麽手段,故意來栽贓我!”
    “嗬嗬,是與不是尊主來了自有分曉,你對我這般凶惡沒有用,我也懶得計較,難道你還想自討苦吃與我練上一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