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裁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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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右護法在整個影宗境界修為能排上第二,僅次於他們的尊主,而且對於蕭懿弦這種憑借著與尊主的關係坐上左護法這位的人嗤之以鼻,兩方明爭暗鬥不斷。
    蕭懿弦忌憚於其深不可測的實力,凡事總讓著他些,哪知這步步退讓的做法更讓封逸看他不起。
    這次封逸在天都治下的一個小鎮上碰巧抓到了一個人,又從此人身上搜出了一枚隱匿氣息的玉石和一些用於傳遞消息的符咒。
    用特殊的玉石來隱匿氣息,這麽闊綽的手筆讓他立刻覺得此人很不簡單,連原本此行的任務都暫且擱置了,急急忙忙帶著這個人回到鎮星洲自己的老巢中。
    隻不過不知道是誰走漏的消息,不僅蕭懿弦後腳跟著來了,連尊主都給驚動了,更可氣的是,尊主竟然被蕭懿弦說動,讓他來負責審問。
    煮熟的鴨子就這麽飛了封逸心裏當然氣不過,本來他是想借著地利人和讓手下的人使些絆子,拖一拖時間,好讓尊主以為他蕭懿弦根本沒有能力從老頭嘴裏撬出有用的信息,可誰知昨天那老頭突然死了。
    封逸當時嚇了一跳,因為看到老頭的麵相他還以為是被手下的人給毒死的,後來才知道死因是老頭的心髒被不知道什麽東西給挖空了。
    “這麽個死法倒是與本宗的食心蠱蟲很相像,可說到底,人的確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死的,一會要是蕭懿弦揪住這點不放怎麽辦,他又是那老頭子的親傳弟子,老頭子要替他提升在宗裏的威望,肯定會拿人開刀。”
    “哼,開刀又如何,他總不能殺了老子。”封逸如此想道。
    前段時間蕭懿弦已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想必消息也送到了禦仙宗內,大戰在即,老頭子不可能下狠手。
    隻不過奇怪的是整個修真界如今還是風平浪靜的樣子,也不知那個禦仙宗在打什麽算盤。
    他越想越沒有頭緒,索性不再思考這些問題,轉而向紅襖瘦猴說道:“離火,你們八寶仙的膽子是不是有點大了,尊主早就下令今日要在這裏商議事宜,怎麽就來了你們兩個,其他六個呢?”
    被叫做離火的紅襖瘦猴說道:“別把我們兩個和他們歸於一類,我們膽子小,當然對尊主唯命是從,他們嘛,仗著自己近幾年來境界的迅猛提升,那可是越來越把尊主的話當耳旁風了,對吧巽木。”
    胖子正吃得不亦樂乎,見又把話頭丟給自己頗為不耐,吧唧著嘴巴含糊不清地說道:“別人我管不著,但尊主的話我可不敢不聽,我前段時間見過一次乾金,他說他要和他婆娘一起閉關修行一段時間,尊主也知道了,想來肯定不會為難他們,其他人嘛,我就不知道嘍。”
    離火陰笑道:“乾金和坤土暫且不談,他們兩個可是尊主特別看重的,那兌金、艮土、震木、坎水現在的架子可是一個比一個大,也不知道尊主能容忍他們到什麽時候。”
    “唉,嘴巴上請不動,那本尊主隻好親自去請了。”
    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在座的四人身體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上,齊刷刷地說道:“恭迎尊主聖駕。”
    來人正是影宗尊主無麵男,他掀簾而入,緩緩走向中間的榻座,邊走邊說道:“你們剛才似乎討論得很融洽呢,是不是關係有所改善啊。”
    話說完,他也走到了榻座前,手微微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才慢悠悠地落座。
    “都起來吧,在地上跪這麽久,巽木怕是要吃不消了。”
    巽木一聽,滿頭大汗道:“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尊主要屬下跪多久就跪多久,屬下身上肉多,跪著反而比坐著更舒服些,對,舒服些...”
    “行了,在我麵前就別來這套了。”
    四人小心地坐回椅子上,無麵男繼續說道:“你們三個也別在外頭站著了,先進來吧。”
    屋外三人聽到無麵尊主發話魚貫而入,但沒敢入座,隻是低著頭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
    “兌金、震木、坎水?怎麽就你們三個人,艮土呢?”封逸失聲問道。
    三人麵麵相覷,沒有一人敢說話。
    “艮土死了,所以來不了啦。”無麵尊主波瀾不驚地說道。
    “什麽?死了?”封逸震驚不已,“怎麽可能,雖然我們這裏被結界環繞,靈覺會受到一些影響,但艮土的洞府離這裏不遠,竟然有人能悄無聲息地將他殺掉?他可是隻差一步便能突破煉神還虛了。到底是誰?!”
    無麵尊主嗬嗬一笑,“自然是我了,艮土對我的命令陽奉陰違多次了,這回更是變本加厲,我嚴厲禁止你們對禦仙宗的弟子出手,他倒好,竟然在自己的洞府裏建了個密室,專門用於囚禁從外麵抓來的入世弟子。你們說,他該不該殺啊。”
    在場的人噤若寒蟬,八寶仙可以算是影宗最強的戰力了,雖散落各地,但每人都在暗中統禦了一路人手,位高權重,尊主說殺就殺,竟連求情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這些人當中,右護法封逸與艮土是故交,而且交情不淺,就是他將艮土引薦入了影宗,幫助他一步步地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
    而如今艮土引頸受戮本該最感不忿的他卻第一個跳出來說道:“艮土所作所為取死有道,尊主殺得好!吾等必將引以為戒,對尊主的命令誓死遵從。”
    “哦?右護法能這麽說吾心甚慰,隻不過,我記得你與他關係匪淺,怎麽,他平時怎麽辦事的難道你沒有耳聞嗎?”
    封逸嚇得一哆嗦,忙澄清道:“尊主明鑒,我雖然與他私交不錯,但並非在同一個地方做事,沒想到他如此膽大包天,我是他的引薦人,照理說識人不明,屬下也該對他的失職負一些責任,但眼看戰事將近,還望尊主給屬下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屬下必然不會讓宗主失望。”
    無麵尊主麵朝著封逸,雖然那張臉上並沒有五官,但封逸仍是感覺有一道冷冽的目光透過了麵具緊緊凝視著自己。
    “算了,艮土他自作孽,與你無關,但這個人...”
    無麵尊主指了指地上的屍體。“本來你抓住了他該記你的首功,可他死在了你的地盤上這點不可否認,就算你功過相抵了,如何?”
    封逸跪倒在地,“尊主賞罰分明,屬下謹遵裁斷,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