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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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無麵尊主說到現在暫時還不能對禦仙宗動手時,蕭懿弦臉上的一絲失望轉瞬即逝,而他對麵的封逸恰好捕捉到了這個表情,旋即低下了頭故做沉思,嘴角微揚卻不知想到了什麽。
    無麵尊主似乎並未察覺到座下幾人的表情,繼續說道:“六合神君留存於世的九大神器中,其三現今在禦仙宗,太一神劍則被插在了鳴器山的頂峰之上,至今無人能夠拔出。”
    “鳴器山封山已經這麽多年了,對我來說拔劍不是難事,困難的是怎麽破去他們的封山大陣,這件事我親自處理。”
    “至於極陽冕和玄月輪,這兩件神器比較有趣,早已幻化成不同的形態,我亦有辦法加以控製利用,所以不足為慮。”
    “覆地環又在我手中,接下來真正麻煩的是翻天印和天物枝,為了這個假的翻天印浪費了我不少時間,現在又要從頭開始也是無法,而天物枝是六合神君的本命神器,據說以道法催動後千變萬化,是幾百年來唯一一個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的神器。”
    “不過這麽重要的東西,不可能隨便找個地方藏起來,必定是被層層把守,這樣看來,世間有這種守衛力量的地方就屈指可數了,也算是一個不是線索的線索。”
    “九神器對我們意義重大,右護法說得不錯,在發現所有神器下落之前,都不能過早地暴露出我們的實力,如今那個神影又橫插一腳,我們想要跨過他們對付禦仙宗也不太可能。”
    “但,我讚同左護法的說法,除了九神器,現在我的目標同時要放在神影身上,我們必須盡快調查出他們的底細,隻是不需要把這具屍體暴露出來,他們無端沒了這個人的消息,應該比我們更著急,我們隻需按兵不動,等著他們出手便是。”
    “從現在開始,各地各部必須加緊對神器的搜尋和對神隱這個秘密組織的打探,一旦有他們的動向,立刻上報與右護法。右護法,這段時間可得辛苦你了。”
    封逸忙道:“尊主吩咐的事,屬下定竭盡全力去做。尊主,既然這塊玉石是假的,那您打算如何處理?”
    無麵尊主說道:“雖然是假的,但是其中強橫的靈力可貨真價實,這東西我留之無用,不如就給坎水吧。嗯?你們三個從一開始就沒有入座,這是為何啊...”
    三個人一起跪倒,其中一個商賈打扮的人惶恐道:“屬下鬼迷心竅,竟與艮土那賊子約定一起赴會,從而耽誤了行程,還勞煩尊主親自來提醒,屬下...屬下實在是無顏接受尊主的賞賜,屬下...”
    “哦?”無麵尊主打斷道:“這麽說,你的確是和艮土沆瀣一氣,故意敷衍本尊下的命令了?”
    “是...不...不是...不是...是那艮土,艮土他一定要...”
    “好了好了...”無麵尊主笑道,“我不過與你說笑而已,不要這麽緊張。你說你一個經商的,說起話來反而磕磕絆絆,這怎麽做得好生意呢,難怪右護法跟我抱怨說最近各處的開銷越來越不夠用了。”
    坎水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尊主息怒,近些年池家不知為何,對自家生意上的管控越發的嚴格,我們過快地擴充著地盤已經讓他們有所察覺,所以屬下才自作主張關閉了一些店鋪,防止被他們探出些什麽,隻要他們過了這一陣鬆懈下來,屬下保證一切都會回歸正常。”
    “唔,光就這點而言你做得很好,影宗這些年能順利地在各地安下分部,背後沒有強大的財力支持可是做不到的,你功不可沒啊。”
    坎水聽到尊主竟然誇起他來,立馬換了副嘴臉諂媚道:“還是尊主教導有方,屬下一心為尊主分憂,不敢貪圖半點功勞。”
    無麵尊主滿意道:“這就對了,你們好好做事,本尊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切莫學艮土這般,以為有些能力就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肆意妄為了。”
    說罷,無麵尊主拿起桌上的玉石丟給坎水,“說了給你,你就收下,好好運用,不要辜負了本尊的期望。”
    “左護法,這段時間,你就待在右護法身邊,幫著他一起處理各地上報的消息,記住,我是讓你幫他,不是讓你發號施令的。”
    蕭懿弦麵露難色,可還是躬身說道,“謹遵尊主之令。”
    “那今天先說到這裏,你們散了吧,好好做我交代的事,不然艮土就是你們的下場。左護法,你隨我來,我還有話要問你。”
    眾人聽完無麵尊主的吩咐再無人敢敷衍了事,急急忙忙地別過封逸,連夜趕回自己負責的區域。
    眨眼工夫,外堂中就隻剩下封逸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著尊主和蕭懿弦離開。
    “師父,您把所有的事都安排給了右護法,那弟子豈非無事可做?這麽下去,右護法的勢力必會越來越強,弟子難以抗衡。”
    無麵尊主一改之前平穩的語氣,怒道:“你還有臉說他?要不是你好大喜功,那老家夥怎麽會才吐露出兩個字就死了!老夫也是一時糊塗,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了你這麽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好在你有所收獲,萬一什麽都沒問出來,你說,老夫該怎麽懲罰你!”
    蕭懿弦被無麵尊主一通嗬斥,心裏委屈至極,但又不敢插話,他知道這個時候越是反駁,無麵尊主便越會覺得他無用,索性一言不發,讓尊主罵個痛快。
    “你這個蠢貨,封逸是何等人?你以為他眼裏隻有影宗這點小小的權力?他的野心可比你想得要大的多,現在他自己不敢有所動作,全因宗內有老夫壓製,艮土也不過是他用來試探老夫底線的棋子而已。”
    “你成天想著可以跟他平起平坐,卻不知人家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裏過,自己好好想想,十幾年了,跟著你的都是些什麽人?你究竟有沒有培養出過一個堪用的手下?盡是像李崇遠這種搖擺不定的無能鼠輩,你想讓老夫信任你,也得拿出些匹配得上我信任的實力來。”
    “封逸此人,心沉如淵,善謀而思遠,更為難得的是,其境界和道法上的造詣很高,隻不過在老夫的壓製下,他不能大展身手罷了,你和他相比差得遠了。”
    “所以把你放在他這裏,讓你從旁協助不是降低你的身份,是抬舉你了,我為什麽這麽做?其一是他身邊有我的人,他做起事來也能知道些分寸;其二,你可以好好學學到底該如何沉穩地處理事務。”
    “你若能明白老夫的苦心,把你那乖戾激進的性子好好改改,將來自然還有重用你的時候。”
    “我再提醒你一次,別以為叫我聲師父就能在宗內顯得很特別,沒有人是不能替代的,艮土如是,你也如是,我現在還能容忍你犯錯,全是看在你跟了我這麽多年辛勞的份上,得虧我們還未和禦仙宗開戰,否則的話,我不會也不能容你。”
    蕭懿弦的心越來越沉,其中還帶著滿腔的憤怒,不過他盡力克製著不讓無麵尊主發現,竭力控製著呼吸的節奏保持平穩。
    “聽明白了就滾去做事,別在老夫麵前礙眼。”
    蕭懿弦低頭告退,眼中的怒火隨著他退出房門愈演愈烈。這個怒火全因無麵尊主剛才說沒有人是不能替代的,而他恰恰知道,在尊主的心中到底是誰可以被用來替代他。
    “喲,左護法出來了?怎麽臉色好像不太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