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決定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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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一川不敢確定,但又不忍立刻否定。世間任何事都有可能。伊淺秋是田中和情人不假,這個博物館長,也的確是她拿身體換來的。可田中和並不珍惜伊淺秋,尤其去年到現在,田中和的心思完全在另一個女人:二號碼頭管委會主任謝燕飛身上。謝燕飛雖然是田中和後來才得手的,但這女人自從跟田中和有了那層關係,在任何場合都流露出優越感,毫不避諱。
    謝燕飛雖說年齡上並不比伊淺秋占優勢,兩人差不多,漂亮程度也不會在伊淺秋之上,論身材論臉蛋,兩人幾乎不分上下,要說伊淺秋文化修養還比她要好出許多,至少懂得內斂,懂得裝。謝燕飛卻像是一朵怒放的花,恨不得將花香開遍整個吉東,恨不得讓全吉東都知道,她搭上了田中和這駕車。
    據田中和身邊人講,自從有了謝燕飛,田中和對伊淺秋,就淡了,好久都不找她一次。謝燕飛也不許他找。為了將田中和徹底拴在自己身邊,謝燕飛甚至……
    伊淺秋莫非是因了這個?
    又一想不可能。
    女人盡管是酸性動物,但哪種醋該吃哪種不該吃,伊淺秋們還是分得清。因為她們一開始就知道,田中和這種男人是大家的,不是她一個人能占有得了的。這不是婚姻狀態所決定的,某種程度上還是權力,是權力讓他們有了太多的優越感,也是權力讓他們有了獲得無數的可能。
    占有權力和親近權力,既是精彩的,同樣也是危險的。這裏麵的辯證關係,別人不懂,伊淺秋不會不懂。她不可能傻到想著自己一個人擁有田中和,同樣也不可能傻到去跟別的女人搶田中和。她們不過是一道菜,連一件衣服都算不上。
    都說女人是男人身上衣服,穿舊了不想穿了,就扔。可伊淺秋知道,像她這種女人,衣服的資格都沒。衣服在身上,還能穿久一樣,還能讓男人穿出另一種風格來。她是菜,就一道菜。男人吃膩了某樣,想換換口味了,正好撞上她。
    沒哪個男人會長時間去吃一道菜,哪怕這菜是佳肴,是山珍是美味。
    而且現在的男人嘴多叼啊,吃了大餐,馬上換野味,野味還沒吃幾頓呢,又想起了飛禽。
    權力不但能改變男人的心理,更能改變男人的視覺和味覺。
    度,一切都在度。一個女人如果掌握不好這種度,是很危險的。
    尤其像她們這些女人,本來就是人家一時興起,玩上手的,玩了後給你點好處,或者滿足一下你的小小願望,如果你野心太大,想把男人完完全全控製在手裏,隻有死路一條。
    這樣的例子聽過已不止一起,太多了。
    權力需要你占有你時,會強行扒下你的褲子。權力一旦不需要你,馬上就會像手紙一樣將你丟棄。
    再者,伊淺秋這女人,跟別的女人最不一樣的地方,她不賤。
    賤其實是區分女人跟女人最世俗但也最準確的一個標準。
    鄧一川雖然不知道田中和是怎麽把伊淺秋搞到手的,但他堅決不相信是伊淺秋主動。伊淺秋跟謝燕飛完全不同,如果說謝燕飛褲帶鬆,那麽伊淺秋就是一個褲帶很緊的女人。是絕對不會主動解開讓男人得手的。
    不賤的女人,就不會做出賤事。
    死皮賴臉地纏著一個男人,是女人賤中之賤。
    否定了這個,鄧一川又迷惑了。既然不是因為吃醋,那又是什麽呢?
    鄧一川想了一夜,還是沒想清楚。
    他決計不想了。
    鄧一川決計冒險。
    不管是不是他判斷的這樣,他都要改變對伊淺秋的態度。第一,不再對伊淺秋抱過去那種成見,不再拿她當田中和王華偉的人。第二,隻要伊淺秋主動,他就表現得要積極。第三,他要充分利用博物館評審驗收這個機會,更加主動地去接近伊淺秋,把伊淺秋這個謎解開,把博物館這個謎解開。第四,那就是拿證據了。
    一想證據,鄧一川立馬就興奮得不成。
    當然,鄧一川也想到了另一層,萬一他判斷錯了呢,萬一不是這麽回事呢?這事既不能跑去跟晉平原求證,更不能到普天成這邊問個清楚。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去分析去觀察去思考去判斷。如果伊淺秋隻是想拉攏他,或者利用他,那又咋辦?
    這事錯不得。錯了,無法跟晉平原普天成交待,就連老夫子他們,都對不起。錯了,他鄧一川可就再也沒了前程這一說。因為普天成是不會容忍他犯這種錯誤的,絕不會。
    但鄧一川不能再等。一來沒時間,這種事就算等下去,也沒人告訴你答案。二來,鄧一川向來也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如果那樣,他到不了陳原跟前,也不會被普天成這樣的人物欣賞或看中。他的果斷還有冒險精神,早在替首長普天成擺平表妹那件事上就表現出來。跟著陳原的這些年,更是表現得突出。
    就算是在看守所,沒有這份果斷和冒險,他也出不來,怕是早就成全了副組長賀複京,跟前秘書肖俊臣和司機老李一樣,早把陳原給出賣了。
    我必須冒險。他又一次跟自己這麽說。如果冒錯,那就讓命運懲罰我吧,我鄧一川願意認這個罰。如果冒對,鄧一川嘿嘿笑了笑,對不起了,我將毫不客氣地在吉東掀起一場風暴,我倒要看看,在吉東,誰才是真正的貪官!
    一旦決定,鄧一川馬上付諸行動。
    他讓辦公室楊眺把館裏提前準備的驗收資料還有一大撂表格抱來,看著這一大堆的資料,如果換以前,鄧一川真的會犯愁,單是看完,怕也不是一月兩月能完成的事。
    但現在,鄧一川一點痛苦的表情也沒有。相反,覺得這些東西就是證據,就是他要打開吉東蓋子原始材料,裏麵藏著鑰匙,他隻要認真細心地埋下頭去,將那把鑰匙找到。
    鄧一川已經理出思路,決計放過所有專業性的東西,隻在兩個大塊做努力。一是場館建設投資這一塊,就算查不清後來不斷追加的資金去了哪,但也至少要掌握清一件事,錢是怎麽花的,後來補立的幾個項,到底在項目建設中存在與否?
    二,就是館存藏品。
    鄧一川憶起一件事來,這事發手很早了,大約是在博物館第一次追加投資時,由於會上陳原執意不肯通過追加立項,惹得王華偉很不高興。後來王華偉把省財政廳一名副廳長抬出來,給陳原施加壓力,迫於副廳長麵子,還有多種考慮,陳原不得不點了頭。
    會議一結束,陳原就在辦公室罵開了。那次的話鄧一川是一句不拉地記下了。
    “什麽追加投資,明擺著就是巧立名目,套國家的錢,肥自己的腰包。什麽錢也敢拿,什麽錢也想拿,他們胃口真是越來越大。”
    陳原罵得如此直接,著實令鄧一川冒汗。怕門外有人,他還佯裝倒垃圾幾次打開門朝外巴望呢。
    陳原那天真也是氣瘋了,越罵越激動,越罵越是控製不住,後來竟說:“現在我才清楚,他們早就謀劃好了。將一個演員放到如此專業的位子上,而排擠開真正懂行的人,不就是為了方便他們監守自盜?”
    當時鄧一川並不真正清楚陳原說的他們指誰,以為是負責工程建設的熊百發。包工頭玩文物,附庸風雅,這類事聽得真是多了。何況熊百發每年都要給更有權力的人進貢,這些人味口越來越刁,保不準就暗示搞幾件藏品什麽的。
    現在鄧一川清楚了,陳原當時說的他們,並不是指熊百發,而是王華偉還有田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