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緊急求見蘇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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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龜山旺村的發現讓鄧一川既興奮又緊張,還在回來的路上,他便打電話給蘇芩,想馬上見到她。
鄧一川覺得,這問題太大了,已經超出了他要調查的範圍,相信就算是蘇芩聽了,也會驚住。
電話打半天,不接。鄧一川心想蘇書記一定是不方便。掛了不久,蘇芩發來短信,說正在開會,完了要陪田書記去廣懷下鄉。問鄧一川什麽事?
鄧一川想了想,斟酌半天詞句,回過去短信:事情緊急,且有點棘手,想緊著跟書記您匯報。
蘇芩很快又回過來,說晚上等她電話。
這一天鄧一川過的有些忐忑,心一直懸著放不下。伊淺秋也不在館裏,說是陪常務副市長王華偉下基層了。
直到晚上九點,電話突然響了。鄧一川剛吃過晚飯,在街上轉悠呢,一看是蘇芩書記打來的,馬上接起。
蘇芩問他在哪?鄧一川說剛吃過,街上瞎蹓躂呢。蘇芩問你不是有事找我談嗎?鄧一川馬上屏住息,輕聲對蘇芩講:“蘇書記,我查出問題了,想當麵跟您匯報。”
蘇芩那邊默了默,道:“要不一川你上我家來吧,我剛進家門。”
鄧一川心裏咯噔一聲,上領導家啊?又一想人家書記都說了,讓他去家裏,總不能由著他提地方吧?
蘇芩家不在水岸花園住,當年水岸花園修樓,本來都有領導的,但蘇芩嫌市區太鬧,沒要。其實是不想跟領導們擠在一塊。她住在二號碼頭東邊不遠的江岸麗景。
正好有出租過來,鄧一川伸手攔下,報了小區名,就往江邊趕去。
蘇芩家住高層,十六樓。乘上電梯的時候,鄧一川還有幾分忐忑,心想兩手空空來領導家,合適不?
以前這裏他是來過,一次是跟方亞一起來接蘇芩開會,他上樓幫蘇芩拎包。還有一次是從基層下鄉回來,車裏帶了點土產品,陳原讓他順道給蘇芩送一點。那時他是市長秘書,去誰家也不會想這個問題。可現在他是一般幹部了,上領導家門,就有幾分不自在。
但再回去準備禮品就有些來不及,而且鄧一川也從不知道去領導家帶什麽禮品才合適。以前隻是幫陳原收禮品,逢年過節的時候,甚至覺得禮品泛濫成災。還暗自嘲笑那些送禮品的人,到底是送給市長還是送給他們這些秘書?
因為很多禮品市長都讓他們拿走了。
章小萱的壞毛病就是那個時候慣的。後來鄧一川多了個心眼,不再將禮品帶回家,要麽順手給跟他關係好的小秘書,要麽就給了範伍健或者是盧愕。
對了,記得有次禮品太多,實在送不了人,他還讓盧愕妻子江明燕拿去賣呢。
奇怪,怎麽又想起這些事了?
電梯很快到了16樓,鄧一川整理了下心情,才伸手摁響門鈴。
蘇芩開了門,非常親和地站他麵前。鄧一川又是暗暗一驚,蘇芩可能是剛剛褪了裝,居然裝著家居服給他開門。
這還是他頭一次看見蘇書記著家居服,忽然感覺有點不大自在。
蘇芩笑著說:“快進吧,家裏有點亂,來不及整理了呢。”
鄧一川走進屋子,蘇芩家亂倒是不亂,但有幾分冷清。
客廳的沙發,看上去像是好久都沒坐人了,一張白布單子蓋住了靠窗那邊的雙人沙發,不知什麽原因,竟然也沒拿掉。陽台上倒是養著不少的花,但一看就是沒時間養護,既沒施肥也沒修剪,給人一種營養不良的感覺。
電視櫃什麽的都感覺好久沒擦了,雖然上麵沒有什麽塵土,但看著就是家的氣氛不濃。
蘇芩問鄧一川喝什麽?鄧一川蘇書記您坐,我來吧。
說著便打開熱水器。蘇芩真是剛進門,換下的衣服還堆在床上,都沒來及整理。鄧一川瞥了一眼臥室,慌忙又將目光避開。看見蘇芩的水杯在餐桌上,就先倒了裏麵的殘茶。
領導家去久了,甚至就能猜出啥在哪裏放。也不用多問,徑直打開冷藏櫃,取了茶葉。蘇芩喜歡雀舌,冬天的時候,愛喝大紅袍,尤其武夷山的。
這是早就知道的。當秘書,不能隻知道自己跟的領導喜歡什麽,還要知道同級別其他領導的嗜好。尤其跟你的領導來往密切的,那你得更熟悉。有時候你要做到侍候他們比侍候你的領導更上手更熟練。
鄧一川做這些的時候,蘇芩並沒阻攔。事實上領導當到蘇芩這級別,真的已經懶得自己動手了。蘇芩本來是有保姆的,一個月前,她跟保姆鬧了不愉快,解雇了。本以為少了保姆,她照樣行。事實證明,她還真的不行。
蘇芩一直盯著鄧一川看。等鄧一川泡了茶,她說:“行啊,一川,基本功還在。”
鄧一川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就明白過來,蘇芩是說他到博物館後,還沒把當秘書時那一套忘掉。
鄧一川也給自己泡了一杯龍井。蘇芩拍拍沙發,讓他坐。鄧一川沒坐沙發上,拿把小凳子,坐在了蘇芩對麵。
什麽時候,你都要知道自己跟領導的距離。領導客氣是一碼事,你知道自己的位置又是另一碼事。如果你不識眼色,領導拍拍沙發,你就真坐在沙發上,領導雖然嘴上不說什麽,但心裏,絕對會對你搖頭的。
蘇芩果然沒堅持。
“這麽急的找我,發現什麽了?”蘇芩問的很輕鬆,鄧一川卻一點也輕鬆不了。這一天,他的心思都被“七叔”家看到的那五件文物困住。他一是想急著把自己這個判斷告訴蘇芩,另來也怕萬一被“七叔”知道,將那五件文物藏匿或者毀了咋辦?
於是蘇芩剛問完,他便馬上將這些天的思考還有懷疑講了出來。
蘇芩臉上的神情變化著,她也沒想到,鄧一川趕來,是跟她報告這些。
過了好長一會,她問:“一川你能確定,那五件文物就是館裏缺失的?”
鄧一川說:“這個我完全可以確定,這些天我認真對照過圖片,並就缺失的這五件,做了不少功課。”說著,他拿出手機。將他在館裏翻拍的照片還有“七叔”家偷拍的照片一一指給蘇芩看。
蘇芩仔細比照一番,肯定了鄧一川的判斷。
“那就對了,按時間節點,應該能對得上號,你七叔也不是一次就能把所有文物複製出來的,肯定是分批次完成,收了錢,再拿到館裏。這五件至今留在你七叔家,也不僅是錢沒到位的問題,更多的怕是孫館長一去世,你七叔也不知道這批貨該交給誰。”
“對,我記起來了,那段時間,我七叔反複找我,一來是想跟陳原市長搭上關係,二來,他多次讓我把老師請出來,說他仰慕吉老師,想跟他成為朋友,拜師也行。”
“你約沒?”
“沒,一則我感覺七叔這人太不真誠,二來,我知道老師的性格,他不喜歡結交這些自以為不凡的所謂鄉野名士。”
“不是不喜歡,你老師還是怕。其實你老師是啥也知情的,但他不敢說出來,怕跟你七叔扯上關係,自己也會跟孫學儒那樣被卷進去。這點上,你老師還算是明白的。”
鄧一川承認蘇芩分析得對。
這段時間,鄧一川對老師吉文鬥還有師母顏歌也做過一些分析。他不承認老師是壞人。老師還有師母是有一些貪心,做人哪有沒貪心的,大家都是人,誰也不比誰高尚到哪去。但他們的貪心在尺度以內。越過尺度的事,他們不敢,尤其老師,一輩子做學問,怎麽著也還是個知識分子,沒到貪得無厭那程度。
這五件文物所以沒及時拿到館裏,肯定是老師接管文物這一塊後,故意回避,不給“七叔”機會。鄧一川據此斷定,老師跟七叔之間,並沒達成什麽交易。跟吳南宏吳老板,更是沒有啥交易。不然這五件文物早就堂而皇之地擺進博物館了。
正因為斷定老師沒染指文物這一塊,鄧一川才敢把這些如實報告給蘇芩。
但接下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