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 兵分兩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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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門外,離國派出護送端陽帝姬前往楚國和親的車隊,以南宮灝淩為首,已然整裝待發。
    辰時,便是車隊啟程的時辰。
    但,時辰到了,端木暄卻並未出現,隻迎霜一人,出現在南宮灝淩和白鳳棠麵前。
    “暄兒呢?”
    似是因即將離宮的緣故,今日的南宮灝淩,身著一襲錦藍色chun衫,如以前在楚國時一般,顯得飄逸隨xing。
    微微的,對他和白鳳棠福了福身,迎霜苦笑著說道:“不久前,姐姐已然隨皇上回楚國了……皇上臨行前,還請王爺依著原計劃,護送車輦按時啟程。”
    雖說,端木暄已然跟軒轅煦回去。
    不過,到了楚國京城,她仍舊要與車輦會合,由南宮灝淩和周太傅,親自送進皇宮。
    “她,跟著阿煦走了麽?”
    因迎霜的話,軒轅煦的心裏,頓時空空的,透著幾分難受。
    昨日,知她準備與軒轅煦一起回去。
    他還想著,即便走的再急。
    在送她回去的路上,他和她,終究還是能說上話的。
    但此刻……
    唇角的苦澀,越發濃了些,他輕輕一歎:“在回去的路上,她跟在阿煦身邊,無疑是最安全的,如此也好,省的南嶽方麵的暗兵突襲時,傷著了她,又驚著了她。”
    邊上,白鳳棠睨著他一眼。
    見他神情晦暗,她不禁將話鋒一轉:“姐姐既是走了,合著這大好的車輦,也就無人乘坐了。”說話間,她輕提裙擺,緩緩登上車輦。
    “你……”
    南宮灝淩微愣,隨即眉心微皺,輕聲說道:“皇兄有令,命我仔細保護你的安全,這車輦……你乘不得!”
    如今,端木暄雖已隨軒轅煦先一步離去。
    但南嶽的暗兵並不知情。
    在未來前往楚國的道路上,這架車輦,必將成為他們狙殺的目標。
    前麵,有他皇兄的囑托。
    他又怎可,讓白鳳棠乘車輦而去?
    “我怎麽就乘不得?”癟了癟嘴,白鳳棠慧黠輕笑:“這車輦裏,有人和無人,可是兩回事,有我在這兒充當端陽帝姬,才可更好的引南嶽的那些暗兵入甕而來!”
    南宮灝淩的心裏,在擔心什麽,她不是不知。
    而是,她要在這輦中,求見一人。
    且,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保全自己的xing命!
    “可是……”
    星眸微眯,南宮灝淩仍是覺得不妥。
    “王爺不必多說什麽,若是皇上在,也改變不了我的心意。”眸華低垂,將臉上的笑意斂去,她不等南宮灝淩再規勸,便轉身進入輦內。
    見狀,南宮灝淩能做的,便隻是無奈的輕輕搖頭。
    他的皇兄,拿這個女人都沒辦法。
    如今,她明知乘坐車輦的危險,卻仍舊如此為之……那麽,他能做的,便隻有在一路上,加強戒備,盡全力保護好她了。
    反正,他自信,白鳳棠不會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念及此,他哂然一笑,繼而回頭,看向迎霜。
    微抿了抿唇,他語氣溫和的說道:“人皮麵具,我已然托人尋到,再過不了多久,便會送進宮來,到時你得了麵具,便可回楚守護在暄兒身側!”
    “迎霜明白!謝過侯爺了!”
    微微頷首,迎霜對南宮灝淩福了福身,起身之際,見他轉身要走,她不由脫口問道:“兜兜轉轉,姐姐終還是回到楚國,王爺明明心裏裝著她,戀著她,到底卻還是不知何故,任她自身邊溜掉……迎霜很好奇,此刻王爺心裏是何感受?”
    迎霜知道,南宮灝淩的心裏,定是不好受的。
    但,對於他的做法,她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被迎霜問的,麵色一怔!
    南宮灝淩莞爾苦笑:“正是你所想那般!”
    語落,他轉過身去,穩步行至坐騎前,而後翻身上馬……
    ……
    軒轅煦與端木暄所說的另一條路。
    其實,就是當初他們一起逃亡過的路線。
    雖然,端木暄曾說過,對於以前的事情,每每想起,便會心痛。
    但,在軒轅煦心裏。
    對於軒轅洛誕生那日發生的事情,他仍是耿耿於懷的。
    是以。
    他希望,經此一路。
    端木暄可以恢複以往的記憶!
    這樣的話,了解了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也好為她的安全,做到萬足準備。
    自離國帝都出發後,軒轅煦便將自己變裝成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像極了平日在外跑生的商戶,至於端木暄的臉上,則覆上一塊大大的傷疤,看上去十分猙獰,讓人識不出她的真實顏麵。
    一路上由杜奎駕車,他們二人隻如尋常民間夫妻一般,夫唱婦隨,並於幾日後抵達南陵。
    南陵城,在軒轅煦看來,對他和端木暄有著特殊的意義。
    但,因京中榮昌苦守翌庭宮,他必須今早趕回。
    所以,他隻短暫的帶端木暄到了仇府,而後便再次與她投宿到他們上次所住的那家客棧。
    中途,憶起與端木暄再見時,她說過的話。
    在仇府之中,與她提提及過往時,怕她會心生抵觸,軒轅煦隻是簡略的提及以前她懷著孩子的時候,曾在那裏小住過一陣子。
    至於,在仇府中,他帶走仇婉若。
    在客棧中,他為留下她,而不惜強要了她。
    ……
    他皆都有選擇的,不曾提起。
    黃昏十分,夕陽昏暗,透著幾分朦朧之美。
    立身客棧二樓的木質欄杆前,眺望遠山夕陽日落的美景,軒轅煦回頭看著身側臨立的端木暄,眉眼好笑的讚歎說道:“這裏地理位置雖不算太好,但勝在環境清幽,周圍風景卻也是不錯的。”
    眼下,端木暄的麵目,比之以前,要更加醜陋。
    但看在他的眼裏,卻是最美的風景。
    “是啊!”
    同是讚歎的輕笑了下,端木暄遠遠的眺望著天之盡頭漸漸沒入山巒的紅日,不無可惜的歎道“隻可惜的是,眼下風景雖美,我卻一點都想不起,之餘這裏的一點一滴!”
    軒轅煦的心思,端木暄不是不知。
    其實,她比誰都想要更快的恢複記憶。
    隻是,該試過的辦法,她都已然試過。
    到頭來,忘記了的,卻終是不曾想起。
    聞她此言,軒轅煦唇角一彎,不無關切的說道:“想不起,便不要勉強自己,省的又落得個心痛。”
    抬眸,迎向軒轅煦的灼灼的眸華。
    端木暄點頭笑了笑:“謝夫君體諒!”
    麵上,雖是笑著的,但端木暄唇角的笑,卻透著幾分苦澀。
    苦笑之間,她悠然回眸,卻見杜奎不知已在樓梯樓站了多久。
    順著端木暄的視線向後望去,見杜奎對自己低了低頭,軒轅煦眸色一冷,而後開口問道:“有事?!”
    “是!”
    微微頷首,杜奎不禁多看了眼端木暄。
    “這幾日,總是在趕路,身上有些乏了,我且先去小憩片刻。”
    杜奎的眼神,意味著什麽,端木暄心中自是明白的。
    是以,她十分識趣的轉身向裏,進入自己所居的客房之中。
    並未立即問杜奎發生了什麽事情,軒轅煦先是目送端木暄進入客房,這才轉過身來,步入旁邊的一間客房。
    甫一進入客房,不待軒轅煦發問,杜奎便率麵色凝重的率先開口說道:“爺,楚國護送端陽帝姬和親的隊伍,在離楚兩國交接處,遭遇南嶽兩路暗兵半夜偷襲!”
    “哦?!”雙眸一眯,軒轅煦在桌前落座。“具體情況如何……可有傷亡?!”
    雖然,他們此刻身處的南陵,同是離楚兩國交界之處。
    但!
    他與端木暄此行,與離國護送和親的隊伍,走的是兩條路線。
    因此,並不會遇上。
    不過,護送和親的隊伍,被偷襲一事,本在他意料之中。
    倒也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略低下頭,杜奎輕道:“據臣下所得消息,是夜偷襲車隊的,在南嶽所派的暗兵之前,還有齊王殿下,不過……在齊王殿下得手後,不知何故,他又將劫走的白姑娘,給送了回去,並在危急時刻,助逍遙候擊退了南嶽暗兵!“
    聞言,軒轅煦原本冷冽的眼神,終是因杜奎的話,而初現緩和之色。
    他早知軒轅颺離開大楚,到了離國。
    就連和親隊伍的出發時間,亦是他有意透露給軒轅颺的。
    知軒轅颺是真的顧念大楚,他不禁微翹了下嘴角。
    不過……軒轅煦為何劫走了人,卻又送回去?
    心思飛轉,實在是疑惑難解。
    軒轅煦隻得暫時將此事擱下,開口問道:“傷亡情況可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