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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扭過腦袋看她，有點不敢相信，她竟然會關心我這方麵？會不會有目的？這是調虎離山計？雖然有點小人之心，但不是沒有可能，所以我道：“你讓我有點驚訝，你竟然還會關心別人，是不是又有什麽目的？”
    “你就會這樣想我，不過你沒有說錯，我確實有目的……”老幫娘眨了眨眼睛，打開兩個座位中間的暗格，拿了一疊鈔票出來遞給我，“給你父母買點東西，加上路費應該夠了，不要拒絕，這不是白給你。”
    我沒有接，我道：“你還沒有說你的目的，你先說。”
    “目的有三個，第一個，真想你回去散心，調整好心態和狀態再投入工作，這樣我有賺吧？畢竟這幾天以來你做了許多事，亦見識了許多以前沒見識過的東西，有個緩衝時間，你會舒服點。第二個目的是，胖子馬上要走，你也走，到時候我再叫你回來，整個事情看起來就是我叫你回來，而不是我和你密謀好，這樣你和胖子的衝突會小些。第三個目的是，歐曉菲這邊，我怕你去找她報複，停一停、想一想，讓這事淡下去對你對我和對歐曉菲都有好處。”
    好吧，看來我真的小人之心了，她確實為我著想，不過其實我沒有她想的那麽衝動，我會怒火衝衝去找歐曉菲？那是送羊入虎口，最低限度亦是自取其辱，我要忍，隻要還活著就有機會，急什麽？反正我肯定會侮辱回去，誰侮辱我都要付出代價，但我不急著要。
    想到確實已經出來幾個月，是應該趁有時間的時候回去看看，我就怕我爸不喜歡，當初是他趕我出來的，讓我沒混出息別回去。至於我媽，生下我的當晚她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人世，是我爸把我養大的，教我寸勁，教我做人，教我廚藝，他人品很差，到處和女人不清不楚，但是廚藝很厲害，過去在城裏有著廚神的稱號，後來突然從城裏回到鄉下，和我媽結婚下了我，接著就沒有去過城裏，也不和我說他過去的事情，而且對我很嚴厲，動不動就打，才六七歲，我就得跟著他輾轉各個村莊，去幫別人做喜宴。
    看來啊，我也不能因為他一句話，連我媽都不管，這老東西自己又不去拜，我媽多寂寞？所以最終我道：“給我幾天？”
    老板娘道：“三天。”
    我接過錢數了一千出來，其它的還回去道：“一千夠了……”
    老板娘笑了：“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不貪心，這世界要有多美好？可惜啊，滿大街都是貪圖之徒。”
    我沒有答話，開門下車，其實我不是不貪心，我隻是不占別人的便宜，更不占這種蒼頭小利，要做就做大事，因為這才是純爺們。
    走進酒店，接待小姐都用怪怪的目光看著我，我在想她們是不是也以為我嫖、娼？他媽的，像我這樣看著老實巴交的人有那麽開放？不過好像嫖、娼和老實沒有多大關係，與生理需要有關係，六七十歲還去嫖的都多不勝數。
    到了樓層，走到房間門口，我沒有立刻進去，而是貼著東小北的房間門傾聽，聽見裏麵有電視聲，我連忙敲門，很快東小北把門打開，這家夥穿的是睡袍，手裏拿著一包瓜子，我道：“還沒睡覺？”
    東小北看了一眼我的穿著道：“你不一樣沒有睡？”東小北閃開身道，“進來再說。”
    我走進去，在沙發裏坐下，當然我沒有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東小北，既然他不知道那就算了吧，不然我不知道怎麽解釋清楚誰救我出來的。
    我和東小北談了點別的事情，一起看了一場電影，到兩點鍾我才回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九點鍾，我去拍東小北的門，和東小北一起拿著一隻大大的裝著衣服的袋子離開酒店，回宿舍。剛打開門，就看見混亂一片的混亂，滿地都是碎報紙和破衣服、鞋子等等雜物，裏麵的人忙碌著在收拾，還嘻嘻哈哈打鬧，不過看我和東小北以後，都停了下來。
    我道：“你們也要走？我和東小北回來收拾東西。”
    三廚道：“嗬嗬，十一點的車去省城，幹嘛你和東小北不去？不是說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麽？你們還拒絕老大的好意？”
    東小北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次這事都能鬧成誤會，下次如何？所以還是各走各路，我祝福你們。”
    三廚平常人比較好，大概和我們床為比較接近的緣故，平常我們有聊兩句，所以出於禮貌，我亦給了他一句祝福的話，其它人我就不搭理了，我和東小北各自收拾東西，我們比他們趕時間，所以比他們收拾的快，我們走之前，除了三廚各給了我們一根煙，說了一句後會有期，其它人都沒有搭理我們。
    下了樓，到外麵馬路上了開往汽車站的公交車，東小北道：“我靠，我們就拿著這麽多東西回去？不累啊？”
    我道：“車站有寄存處，先放在寄存處，回來再拿，不然難道拿回酒店？”
    “可以留在宿舍啊，非得回去見那些怪物幹嘛？”
    “這樣會好點，胖子知道我們先走，往後的事情就屬於往後了知道吧？”
    東小北直接搖頭道：“不了解你想什麽，不過聽著好像很牛，就按你說的做吧！”
    這樣最好，我就喜歡他這點，不會什麽事都死問到底，而是選擇信任，如果他追問，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清楚，不過等上了車我得給他說一部份，否則他什麽都不知道，容易做錯事。
    到了車站，順利買了票，上了開往我老家南山鎮的車子，東小北道：“哥們，你說我能不能見見你師傅？”
    我罵道：“媽的，還美若其名你家遠，留在港海無聊，既然有機會就陪我回去走走，原來是目的，你怎麽不去死？”
    東小北嗬嗬笑道：“不至於這麽生氣吧？生氣傷身體，傷身體就傷錢。”
    我翻著白眼道：“懶得跟你廢話，見不到我師傅，所以你現在下車還來得及。”
    “我幹嘛下車？去走走，見不到你師傅，認識兩個村姑其實就很不錯，嗬嗬。”
    “你還是去死吧，那是我家，你要是亂來，受苦受罪的是我。”
    “行行行，我嘴賤，我怎麽說什麽你都罵？我不說話還不行？”
    “你嘴確實賤。”
    我懶得再搭理他，把目光轉到窗外看著外麵車水馬龍的馬路，行色匆匆的人群，心裏想著，我爸突然看見我回家會是什麽反應？我就不明白這老東西怎麽一點都不關心我，我第一次到大都市，還是一個人，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這點來說我真有點恨他。
    過了幾分鍾，忽然東小北開口道：“哥們，你在老家會不會有什麽青梅竹馬的妹子之類？你喜歡她，她喜歡你，但因為某些原因你們隻能在心裏喜歡，而不能有深入接觸……”
    “沒有，我小時候沒什麽人搭理。。。。。。”
    “那……”東小北思考著道，“你上學總有暗戀的同學，師妹或者師姐之類吧？”
    “你怎麽這麽多廢話？”
    “嗬嗬，看你這反應就是有的節奏啊。”東小北挪了挪屁股，靠了靠我這邊，用興奮的口吻道，“給我說說看，她人長的咋滴？她在家還是出了城市工作？”
    我不說話，不知道怎麽回答，其實真有一個師姐，大我三年，但因為我遲讀書的緣故，其實她還小我一年，她幫我補習過，那是我讀高一的時候，她高三。她長的很漂亮，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有一頭到腰間的秀發，身上總帶著茉莉花香，說話極其溫柔，而且極其有耐心，我總是做錯，她總是不厭其煩地教我。
    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多大關係，就是學校組織的一項輔導課程，我們同一個鎮，所以她選擇輔導我，當然有別的原因，她是成績出類拔萃的類型，而我是成績慘不忍睹的類型，她選我有挑戰自己的成份，但如論如何她還是輔導了我二十二天，每天一個小時，我們相處過二十二個小時，後來就沒有近距離接觸了，隻有我遠遠看她，直到她考上省城的重點大學離開校園，然後徹底沒有了消息。
    我必須承認，那是我情竇初開喜歡過的女孩，不過那時候我就明白我僅僅隻能在心裏喜歡，我們的距離要用光年計算，她是出類拔萃的精英，我是經常被拿來做反麵教材那種壞學生。是的，壞學生，不過我由始至終覺得最壞的是老師，憑什麽成績差的就是壞學生？什麽邏輯，什麽規定？
    看我思索了半天都不說話，東小北有點焦急起來：“你倒是說啊，是不是太多了沒想起來？”
    “多你妹，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濫交？”
    “行，你高尚，現在說說你的高尚事吧，她美不美？你們去到什麽程度？牽過手沒有？親過嘴沒有？那時候多大？”
    “媽的，你有完沒有？”我白了他一眼，思考著道，“我們那不算，隻是她給我補習，給我許多幫助，我喜歡她，就這樣，什麽都沒有發生。我們不同世界，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我是典型的矮矬窮，你真以為每天都能上演逆襲？這比中彩票難一萬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