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棒，也有大棗，這樣的配合可能真的有點老套，但的確行之有效：
    要想要練習生團隊繼續快速地進步，
    那必然就是後麵有群狼在追趕，前麵又有光明在等候，雙重動力，
    自然橫掃頹勢，做回自己。
    當然講話就是講話而已，思想上的高度上去了，實際上的高度也要上去。
    所以這個會議並沒有以許賀《關於開展高質量練習生發展綜合考評的通知》為主題，展開長達一兩小時的講話；
    而是說一說看一看，不如拿出來秀一段。
    三十分鍾後，吳狄就已經帶著許賀來到另一個大教室裏，現場觀看周評：
    這也是許賀第一次現場看練習生周評。
    之前他都是在電腦上看，並且說句實話，他也就是重點關注那些排名靠前的練習生：反正許賀早就知道這兩年選秀會被禁，心裏早就有數了。
    而現在過來看，確實是難得看這麽全乎，並且現場看能注意到不少細節。比如現場最直觀的一個感受就是，集體集中訓練真的很有效果。..
    因為在《明日之星》裏許賀也見過不少號稱自己練了五六年，甚至七八年的練習生，
    水平相當的不咋的。
    所以許賀當是就覺得，那種隻看年份，不看質量的訓練...不行。
    於是相比其他的練習生公司，許賀這邊則在訓練上管的嚴得多——可能其他公司的練習生訓練四小時摸魚四小時，就算是“辛苦地訓練了一天”；
    許賀這邊的練習生摸魚時間大幅縮小，八小時是能保障的，很多人還會休息時間主動加練。
    這樣的情況下，
    他們招的練習生在一年半多些的訓練成果...
    果然不比那些訓練三年甚至四年的差。
    如此一來，以國內比較拉胯的練習生水準，這批人如果放到之前，甚至都可以送出去選秀了，並且拚實力絕對不是一輪遊的那種。
    但也必須說許賀的另一個感受就是，還不夠。
    是的，以前還可以送出去選秀，去和其他選秀的練習生比，可能還不錯。
    現在沒有選秀了，直麵市場。
    頂多和泡菜國組合比較。
    可是真要和市麵上的其他藝人，包括和泡菜國的組合比較，那就遠遠不夠了：
    許賀雖然有一定的信心，但還不至於自滿到把練習時長一年半的組合，和那些文化產業作為國策，擁有完整練習生產業鏈，以及濃厚氛圍的泡菜國組合比較，人家在專業上還是卷得很的。
    所以起碼也要練習時長兩年半...
    咳咳，小黑子，露出隻因腳了吧！
    但總之，許賀最後的出來的結論是，效果不錯，但時間不夠。
    “進度還不錯吧，可能一年之後如果還是這個進展速度的話，可以考慮出組合了。但真正出道之前，如果時間和市場允許的話，可能還要再來一年。”許賀跟吳狄說的時候就不提別的。
    直接講要點，相信之後吳狄自己會去調整。
    “啊？還要兩年？”
    吳狄有點搞不懂了：“那這一年，是營銷？”
    “都有。”許賀搖搖頭：“營銷很重要，沒有營銷直接出道，那也太虎了，怎麽可能。
    實力也要繼續提升，畢竟出道之後…
    如果真的是紅了，就很難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像現在一樣每天都練習唱跳了，基本上能維持緩慢上升甚至不下掉就不錯了。
    而且這多出的一年還有一點重要的就是，教他們如何在這個娛樂圈裏自處。”
    這件事情看似沒那麽重要，實則必不可少。
    除了那些麵對媒體，與粉絲相處，規劃自己的職業路線等等之類的比較常規的...
    最重要的，還是教會他們不忘初心，牢記規則：真的，像國內這樣對明星水平要求不高，收入卻蠻高的娛樂圈不多的，這樣的情況下，很多明星就會有點飄得過了頭。
    尤其是一夜爆紅的明星。
    而即將推出的團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基本上會在許賀的加持下，有這種一夜爆紅的很大可能。到時候飄上天可能都還好，飄到觸犯邊界...
    那基本上不用說，現在是有一個遭一個的。
    並且許賀這邊還比較不同的是：
    其他明星要是遭殃的話，普遍也就遭殃自己一個人。但是團體組合他們中某一個遭殃的話，一整個團體都會受到影響：f1rst能長期火下去也是兩年合約期間，沒有什麽正兒八經的醜聞。
    否則你哪怕是前腳許賀帶著f1rst發了《cababy》，
    後腳有成員被人爆出線下對著嫂子叫baby...
    怕是整個團之前的一切，都毀了好多。
    所以一年時間來做這件事情，都算好的：現在花一年的錢養著，也沒有特別多；但是如果出道之後撤一條黑熱搜，洗一次黑料要多少錢麽？
    完全就可能是可能難以想象的數字。
    “明白明白，還是老板有經驗。”
    吳狄聽得連連點頭，他其實也不是沒想到這一點，就是沒有那麽重視：
    出道前三個月開始培養不就行了，他們很多帶新人的就是這麽培養的，但確實是可能沒有那麽考慮周到。
    許賀也就繼續道：“經驗什麽的，算不上，隻是現在上頭會越管越嚴的。我希望能長期做下去的話，那就自然希望前期準備好。
    免得還沒運營多久，就要重新開始。”
    “嗯，明白了。”
    吳狄點點頭，大家也就這個話題聊到這裏。
    不過其實聊完也沒有沉默多久，他就又開口問：“不過我還想問一句，新團體那個事情...”
    吳狄神色有點惴惴，畢竟在他之前看來，團體，應該就是從他帶的這些練習生中間誕生。
    完全就不會想到還有空降團體這回事。
    他之前最多就想過，楊曉月結束合同之後會正常活動，拍戲，而林嘉也會隨著團體活動的結束，和這邊的聯係變弱：
    誰想到，許賀這邊還有重組個團體的計劃？
    這讓吳狄有點措手不及，不知道怎麽反應。
    “嗯，新團肯定是要做的。”
    許賀比劃著，道：“而且我肯定會給不錯的曲子來打樣，並且這個團體，我也會運行下去。”
    說著，許賀轉頭過來：“畢竟我們自己的新團還有一陣才出道，不是麽？”
    “那，這個團就運行到新團出道時候？”
    “不知道，新團如果不爭氣，那我一直運行老團體也不是不可能。反正給誰發歌不是發，現在合約都在我手裏，能掙錢就行了。”
    說完，許賀就轉過頭去，假裝沒看見吳狄陡然變得苦逼的臉，心中暗樂：
    以為我這次過來隻是給練習生壓力？
    他知道練習生自己的努力是最重要的，也是有決定性成分的，這點許賀不否認。可管理人員也是決定效率的關鍵因素，
    不給他們點壓力，以為管理人員不會劃水？
    不可能的，畢竟管理員也沒有出道壓力，反正遲早會選出一個團體就行。
    現在好了，選出來的團體還必須先過一關。
    自然也就會繼續努力了。
    總之，許賀對自己這一次行程很滿意。
    至於許下的願景，等拍完《人生大事》再處理，他也差不多到了回去的時候...
    ...
    回到劇組之後，劇組一切都還安好，進展也持續順利。
    可能比較特別一點的，就是來了不少人客串。
    話說按照常理來講這些客串的人應該都是在劇組剛開拍的時候就過來客串了，以免客串個一兩天還要專門等著，包括劇組這邊也方便。
    但是，如今的情況大家也都懂得，
    不是想來就來。
    跨省流動是個事情，省內都可能有麻煩。
    所以，《人生大事》劇組這邊也是在一開始沒能順利協調好，現在隻能陸續來一個拍一個。
    其中就有個抖音上走紅的鍾美美。
    這位曾經以模仿老師出名的小孩，一問，又是07年出生的。唉呀媽呀，真是出名要趁早：
    不過其實了解了之後，
    人家還真有點不同的觀點。
    鍾美美他還是覺得學習還是很重要的，所以接下來他會減少發視頻，專注中考什麽的，畢竟他的成績相對來說不是很理想。
    許賀頓時覺得，喲嗬，可以啊，好好學習挺不錯的。不過...
    也必須說他的演技也不理想。
    “哢！宇升啊，你的表情有點太死板了！”
    那邊劉江江喊著，招呼道：“我確實希望你演一個比較早熟的男孩，但也別太淡定！”
    “哦哦！”鍾宇升，也就是鍾美美趕緊點頭。
    不過顯然他的理解不是很到位。
    ng了好幾次。
    看來他的天賦還是在模仿上，自己獨立表演這一塊，可能還是沒有那麽厲害。
    許賀作為製片基本上沒戲的時候也在現場，所以到了第四次ng的時候，劉江江本來都想著要不就這麽過了。
    反正小孩子的戲，隻要內容到位了，演技到不到位，觀眾都還比較寬容。
    但許賀忍不了，畢竟...
    說實話很多時候小孩子的表現，是滿能讓人出戲的，確實蠻假的。包括演小文的楊恩又，這位被誇獎有加的也有天賦的小演員，
    都有時候會出現狀況。
    最好，還是要改一改，比如說改成...
    “你放鬆一點，不用那麽字正腔圓。”
    許賀不自覺又就位道：“而且，我覺得你可以以一個比較...不是那麽傳統的視角來講這事。”
    “額，什麽樣的視角呢？”鍾美美猶豫道。
    他畢竟還是個初中生，哪怕早熟，也就那樣，對一些東西理解還是缺乏生活經驗。。
    “就是，你就當正常看小孩的角度。”
    許賀回想起自己初中時候的心態，道：“就是覺得這小孩幼稚，覺得自己明白這事，懂很多，比她厲害多了，然後有點居高臨下地給她大發慈悲的科普一下。”
    鍾美美沉默了一陣，道：“我懂了，中二病對吧？”
    “額，其實也可以這麽說...”
    許賀頓時額頭出汗，啥，現在怎麽變得又這麽敏銳地麽，隻能道：“確實這樣的話，你的人物的表現和動機，都會更加合理且鮮活...”
    《人生大事》裏，群戲是比較出彩的，任何一個角色都可以有自己的故事所在。
    許賀當然也希望這個出場就十秒左右的角色，也有自己的故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現在的00後，確實都不好忽悠啊？
    ...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好忽悠了？”
    下了戲的傍晚，視頻電話裏，趙金麥突然抓住一個點。
    她現在已經升級大二，學校管得沒有那麽嚴格，可以出去接活了。
    所以最近在不斷地看新的綜藝啊，戲啊，活動啊什麽的，總之就是腦子裏亂成一團麻。結果這大概是女生的天賦，就是瞬間抓住一個什麽東西。
    “咳咳，當然不是啦！”
    許賀趕緊找補：“我是說，00後聰明！”
    “切，這還差不多。”趙金麥嘚瑟：“畢竟我們也是新世紀出身的人嘛！”
    “...”許賀黑線，上世紀出生的人怎麽了？
    上世紀出生的人，現在就可以成功的接力棒交過來，然後說你們“00後是垮掉的一代”...
    畢竟這黑鍋，代代都在背。
    好不容易到下一代了，可不得傳承下去？
    於是一陣笑鬧之後，兩人停下，趙金麥才開口：“那這樣的話，你還要忙多久？”
    “沒有多久了，應該九月前能殺青。”
    許賀語氣輕柔，笑道：“怎麽了，想我了啊？”
    “是啊！”趙金麥停下動作，抬起頭沒有臉紅，大方承認：“要不是這戲沒合適的角色和時間，我都想著要不要來客串試試。”
    兩人的關係也是隨著過年之後，突飛猛進。
    雖然暫時到不了在對方麵前自在地放屁的水平——額，估計以許賀要麵子的程度，多半之後也到不了，但也算是相當不錯了。
    比如很多話都可以直接講：
    也是，這沒什麽，這年齡正經談戀愛很正常，甚至相對來說...還是好事。
    介於這樣的狀態，許賀也就同樣直接道：“那行，拍完戲，我就回去找你。”
    “來找我也來不及啊，我也有活動了...”
    趙金麥嘟囔著：“花姐已經基本確定給我要接一個旅行類綜藝，《花兒與少年》你聽說過吧？她們要拍第四季了，邀請我了。”
    “...”許賀神情一頓，然後頓時牙花子直哆嗦：“你沒聽過這節目的名號？”
    “還好，這一季走和平路線。”
    趙金麥道：“大家都會很和氣的，不會撕，第三季不也沒撕麽？而且我給你講這次來的人吧...”
    說著，她大概給許賀介紹了一下。
    “這節目沒有摩擦，就沒有了最大的看點，甚至會變得無聊吧——第三季我覺得和諧且好看，但是收視率很慘淡。”
    許賀則摸著下巴，道：“你確定你要接？”
    “當然啦，無聊就無聊點吧，但是報酬可不無聊啊！”
    她這會憑借《開端》火了，報酬也水漲船高。
    這會，趙金麥終於是忍不住就有些興奮地道：“而且你不是老喊著缺錢麽？我現在也可以掙不少錢了，你到時候可以找我啊。隻要你多討好討好本美女，一個心情好就借你了！”
    “...確實，這節目給的錢挺多，我也最近一直錢上麵緊巴巴的。”
    許賀先是沉默了一秒，突然聲音裏帶點笑意，開口道：“所以其實節目組也邀請過我做飛行嘉賓了，報酬確實不錯，你都接了...
    那我拍完《人生大事》，是不是也該接一接綜藝掙點錢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