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確確實實就是個風雲變幻莫測的圈子，可能在很多消息出來之前，沒人會想過這些事情會發生，並且是真的發生。..
    就像是現在，練習生們基本上從來沒想過...
    這還沒有多少年的產業，就這麽...
    好像劃上了一個句號。
    事情起因據說是因為選秀節目倒牛奶事件，而近些年來有大力倡導節約糧食，應對糧食危機，加上本來就有相關的娛樂圈整治...
    最後就出來這個規定：
    按照相關的說法，應該是之後的練習生選秀，就無了。國內的練習生想去選秀，要麽去海外，
    也就是去泡菜或者霓虹那邊。
    要麽就安靜地等等看相關的政策什麽時候有變化：可能兩三年會有變動，也可能好多年都不會變，這都說不好的。
    奈何比較特殊的一點是：
    即使是兩三年的時間，對於很多練習生來說，也是非常要命的。
    因為練習生不是那種傳統的藝人。
    傳統的藝人出道別說兩三年，這時間太短，都還是新人；就說哪怕是十多年了，隻要一直在圈子裏，一直堅持好好拍作品，都有走紅的可能。
    而反觀練習生更像是個快消品，在年紀最好的時候出道，閃耀，然後消逝。
    所以他們一旦錯過這個年紀...
    潛在的商業價值就大幅度下滑，也就自然背後的公司也會放養，等著練習生受不了了自己解約，或者純粹也跟著擺爛。
    隻有極少數才能堅持。
    可是，堅持也是要有希望才比較好堅持的。
    如果知道多少年內有希望選秀禁止令解開，或者怎麽的，才能確定自己不算竹籃打水一場空，也就才能有那麽一些機會。
    這一點，對於還沒有到出道時機的練習生，
    也是如此。
    公司會想，這些練習生要培養多久才能有機會上台，還是說，還沒支撐到這一批人上台，公司就已經倒閉了？
    畢竟，這些年大環境情況都不是很好。
    娛樂產業也不好做。
    練習生也會想，做這個真的還會有前途麽？要不還是及時止損，走其他路線？
    總之，消息在外界反應沒有像是搞教培的那些被取消那麽聲勢浩大，畢竟那個涉及的人太多了。
    但也讓整個練習生圈子隨著相關的消息正式公布，亂成一鍋粥了：
    樹倒猢猻散，之前很多人是衝著練習生選秀的熱度，來做練習生的，甚至就是掛個名號，然後等到選秀的時候利用背後的力量來出道。
    現在麽，直接離場。
    資本更是迅速退出，眼看著練習生行業前途九十度下跌，跌穿底盤的意思。
    而在這一片混亂中，必須說相對來講加貝經紀這邊的狀態要好一些，因為之前許賀那邊就說過，有打算公司做成泡菜國的那種模式：
    自己培養練習生，自己出組合，自己出道。
    也就是會有一些人是直接組合出道的。
    加上公司最近也一直強調這點，所以公司裏麵的氛圍相對於外麵那些公司還好——沒有那種鋪天蓋地的哀嚎，頹廢，或者是其他過激的情緒。
    但是消極的氛圍也是挺滿的。
    兔死狐悲嘛，其他那邊都那樣了，他們這邊暫時沒事，但是…
    誰知道以後呢？
    ...
    “聽說老三那邊本來都已經報名今年的《明日之星》選秀了，現在直接完犢子，沒戲了。”
    “這都算好的，聽說有公司幹脆直接把練習生部解散了，不安排了。就等著練習生自己熬不住，過來解約，或者就等三十歲時間到吧。”
    “還有更慘的，但我都不敢看了，我朋友圈裏真的是...”
    中午12點40分，正是午餐後的休息時間。
    往常大家都是聊上幾句就安靜躺床上，睡一會覺，不然下午沒有精神。
    可這會大家都是齊刷刷地聚在一間雜物間裏，男生女生，都有點精神焦慮，完全沒有睡覺的意思。而是反複交換著消息，生怕一覺醒來，故事又發展到了不知道什麽程度。
    又或者，在睡夢中就也被卷入其中...
    一切都還未可知。
    這個年輕行業裏的年輕練習生們，正頭一次經曆如此不確定的狀況，心情壓抑。
    “算了，不說這些了，至少我們還是挺好的。”
    到最後眼看時間不多了，領頭的年紀大的練習生開口，努力笑道：“至少我們還是有希望的，一直都說的是要培養我們公司自己的人成團出道，不一定需要選秀節目。
    而且咱們的合約也是業內最好的了吧，就算到時候做不下去，也可以順利解約。”
    這倒是事實，當初進許賀公司...
    除了最開始抱著賭一把心態進來的，其餘的，都是卷王卷進來的：天知道當時許賀給陳義傑做的那一波廣告，效果有多麽強。
    後續又發現合約條件給的這麽好，
    幾乎是搶著進。
    現在看來，能卷進來，確實是當時做出最合適的選擇。有人就老實地接話：“哎，也是，本來還挺難受的，但這麽一想心裏就覺得好了很多。”
    “對啊...”其他人雖然沒有提出來了這個，但也是這麽想的。
    畢竟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
    人覺得自己過的好不好，很多時候就是比較出來的。
    就好像國內以前很窮的時候，很多人還覺得自己過的挺幸福的；等到現在社會發展，經濟好了不少，就覺得自己過的還是不太開心。
    大概就是因為之前大家都窮，都窮，
    那就沒太多比較的地方。
    現在是有的人窮有的人富，並且高度發達的媒體讓貧富差距更明顯地呈現出來，比較之下很多人就覺得自己不太開心。
    當然，現在加貝經紀這邊就屬於比較之後感覺好了很多的那一批人。
    甚至開始有心思擔心起別的：
    “趕快去練舞室吧，明天就是周評的日子了，我可不希望拿個低評級，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
    “對，我也是，不過我先去練歌了。我的水平一直沒啥進步，也不知道老板看了如何。”
    “話說老板最近有時間看麽？我聽說他進組了，又是投資+主演+製片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來看我們表演，甚至最近的消息...”
    一群練習生飛快地下樓，聊了幾句之後，
    就各自往練習的地方奔去。
    並且一路到了練習室，回到了熟悉的環境，就感覺一切好像都分隔開來，還是以前那種無聊...
    哦不，曾經略顯無聊枯燥的日子。
    如今，也變成了歲月靜好的代名詞。
    畢竟但凡是掏出手機一個刷新，就又能看見有人拖著沉重的行李，離開了熟悉的公司。
    傷感，無奈，憤怒，迷茫...
    但抬起頭來，以往覺得每天都想早點離開的地方，如今好像變成了一個保護所。
    把自己和外界的風風雨雨隔開。
    縱使外麵已經兵荒馬亂，天下大亂，裏麵依舊是熟悉的場景，以及依舊熟悉的老師準時出現。
    隻是這時候有難免多想一步...
    外麵都已經兵荒馬亂了，真的，他們就能獨善其身麽？
    “幹嘛？今天怎麽又沒精打采的？”
    老師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雙雙眼睛聚集過來，稍稍有點無神，然後下一秒就瞬間明白過來，順勢道：“中午又沒睡覺？”
    “...”眾人難得都乖乖地不說話。
    畢竟都是青春期的年輕人，這麽老實承認，
    真是難得。
    不過這並沒有讓她開心，老師也就歎了口氣，認真道：“別在那看別人了，真的，看好自己吧。”說著，也不忘囑咐道：“打起精神，跟公司走現在是你們唯一的前路了啊。”
    “知道了！”眾人也就稍稍振作，齊聲回答，
    然後開始了練習。
    隻是自己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又覺得：
    沒有了選秀的加持，直接出來的組合真的能看麽？國內怕是後麵不太會有偶像組合了，所以也沒有對比的話，直接和娛樂圈其他行業對比？
    怕是難啊，這前路，看起來也沒這麽好走...
    可能還的靠老板自己拉動。
    可是老板最近好像當演員上癮，都沒有怎麽管太多音樂的事情，而且也不常來這邊…
    胡思亂想中，效率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讓老師都忍不住連連無語，可又不好說什麽：別說是年輕人們了，就是她都在擔心，外麵行業這樣了，許賀是否會真的做下去。
    不過這番無語，都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很快就有人推門而入：“不好意思各位，臨時有變動，周評改成今天了。”
    “啊？怎麽回事？”
    連老師都驚了，不會是有什麽問題吧。這要真有問題，她也得再找工作：別啊，如今能找到這麽一份穩定且收入不錯的工作，太難了。
    “噢，不用緊張，其實就是...
    賀總怕你們最近太緊張，回來看看大家了。”
    ...
    下午的會議室內，難得的熱鬧非凡。
    來參加會議的人也沒多少，主要還是那寫練習生啊，老師啊，各種管理人員之類。
    多的，就是許賀這一幫人了。
    在這樣特殊的時期能過來安撫人心，足以見得許賀對這邊的重視。
    所以大家準備的時候都特別興奮，
    包括管理人員，畢竟老板平日裏能親眼見著的機會不多，現在見著更是意義非凡。
    “賀總，你能來我們真是太開心了。”
    總管這裏的吳狄也就笑道：“練習生門聽說賀總你來了，也都精神好了很多：唉，他們最近也確實是為外麵的消息煩惱得很。”
    “正常，這麽大的事呢。”
    許賀雖然覺得這事和練習生煩惱不煩惱沒啥太大關係，但還是什麽都沒提，隻是道：“所以我今天過來看看他們，順便，給大家打打氣。”
    “那個，老板，正麵的打氣...其實還好。”
    吳狄猶豫著：“我們都已經說過了，但他們還是有點打不起精神，或許老板你可以換個角度？”
    “換個角度麽...”許賀摸著下巴：“我明白了。”
    說話間，大家就已經走過了側麵的走廊，距離會議室已經很近了。
    咋一聽好像沒啥人聲，搞得吳狄有點緊張：
    這幫家夥不會走錯地方了，或者被弄得有點措手不及的，遲到了吧？
    不至於啊，剛才人沒到齊的時候就很熱鬧了。
    現在人都去哪了？
    但等他走到跟前就赫然發現——這哪裏是到不到的問題，這分明是全員到齊，並且目光齊刷刷地看著門口，整個會議室裏卻又是安靜地可以。
    等練習生們看見這邊的人露臉，“唰”地一聲都站起來，齊聲開口：“老板好！！！”
    聲音之整齊，之洪亮，
    搞得許賀都被嚇一跳：“...”
    他轉頭：“你們...最近是搞了軍訓麽？”
    “沒有啊。”吳狄趕忙擺手道：“我也奇怪，這些家夥怎麽今天...不過他們確實很乖。”
    然後內心暗自得意了一下，還好沒有在老板麵前丟臉，甚至還掙了個麵子。
    “做的不錯。”許賀點點頭，然後走進去。
    目光隨意劃過台下期待緊張或者是各種情緒的臉龐，眼睛眨了眨，忽道：“聽說大家最近都很緊張焦慮？”
    “...”他的問題太突然，大家有點傻住。
    沒想到會這麽直接。
    下意識地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有膽子大地拍馬道：“沒有，老板你在我們就很...放心！”
    然後迎接他的就是許賀幹脆的兩個字：
    “放屁！”
    “哈哈哈...”即使是開會的場合，大家聽到這個特別突兀地話，也是忍不住笑了。
    包括許賀其實都有點扶額，額，最近拍莫三妹真的代入太多，這種話那真的是脫口而出。看來拍完之後還要調整些日子，免得到時候再麵對媒體“口不擇言”地，把真話說出來了。
    但是意思確實是這麽個意思，許賀也就繼續道：“你們不緊張焦慮？我都緊張焦慮！”
    “...”這一句話，
    就又把現場從剛才的歡笑中，給拉回來了。
    “各位，我們公司並不是因為有這個政策，就毫無衝擊啊。”
    許賀既然來了，又聽說直接鼓勵無效，就道：“是，我們確實是有組團出道計劃，但那也是少數人。剩下的很多人，還是沒機會組團出道的。
    以前他們可以去參加選秀出道，現在呢？別說你現在學韓語，去泡菜國吧？”
    眾人紛紛搖頭：去泡菜國？
    免了吧，選秀估計很難，高位都要被壓。
    去公司更不可能，先不說篩選的難度，就說進去了前後輩各種霸淩，娛樂圈的黑暗，以及比國內大了不止十倍的競爭壓力...
    換來的收入卻可能不及國內的十分之一。
    也就是即使走出口轉內銷的方式，都也是相當不容易的：選秀出道可能還好點，其餘的？泡菜國現在都不太想要國內的練習生，覺得成名之後就各種合約到期之前回國。
    所以怎麽看來，都不是一條好走的路。
    “我其實緊張焦慮，就是因為，現在投入的精力可能隻能產出這麽一個組合。”
    許賀見狀，也就道：“但是你們也確實更應該緊張焦慮，因為目前看來從現在起，就是‘加貝經紀組合選秀’的比賽，正式開始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誒，不是說怕我們太緊張，來看看我們麽？
    結果現在是啥？
    回來兩分鍾，老板治出了我的精神內耗？
    但無論是什麽，好像真的就從許賀宣布的這一刻開始，剛才那種還略帶消極的氛圍大幅消散。迎接的，是更精神的注視了...
    不過許賀更懂，這種喊口號的方式沒用。
    必須拿出點實際性的東西。
    他也就繼續道：“以及我知道大家肯定很擔心這樣沒有了選秀，直接出道，主要能依靠的就是歌曲。也就是歌曲質量決定一切…”
    這是不爭的事實，原時空一首toboy這樣的好歌可以讓(g)ide這種不溫不火的狀態到音樂大爆，一張音樂不咋樣的專輯也可以讓aespa這樣的超火新人團體備受嘲諷。
    足以見得歌曲質量對於團體的重要性，尤其是新人團，很多都是必須第一波第二波打出來知名度，不然就是沒有人在意，最後甚至被冷藏。
    所以許賀也知道這樣的道理，就道：“我也知道大家想要的，所以這麽說吧。大家繼續加油練習，然後等到我拍完戲，差不多十月份的時候，我會給出新的團歌給大家打個樣。
    都知道衝鋒少女707吧？你們師姐在的那個團，她們今年解散，我又簽了三個過來，搞了個四人組合——然後，她們到時就會新歌再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