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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長寒垂眸，他狹長的鳳眼盯著方菲手中的紅酒杯，她倒的酒量不多，不到杯子的三分之一。
    方菲稍稍把手抬了抬，見顧長寒還是沒反應，方菲作勢要把一杯酒倒在地上。
    見她馬上要生氣和他較真，顧長寒這才伸手，趁她做動作之前，把酒杯接過來拿在手裏。
    “那一起喝一杯。”
    “好。”
    方菲垂眸，掩下了眼中的複雜，她喝完了杯中的酒。
    她這杯是沒有問題的，顧長寒那杯酒被她下了藥。
    “這回，可以了吧。”
    顧長寒丟了酒杯，過來抱住方菲。
    方菲背對著他，她臉上的笑意很淡，“可以了，怎麽都可以了。”
    隻要顧長寒喝了那杯酒，就沒有什麽不可以的了。
    “菲菲，我愛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我愛了你這麽多年，我是為了你才變得這麽強的......”
    顧長寒按著方菲的肩膀，他想將她轉過來親吻，方菲卻在轉身的瞬間，往他脖子上紮了麻醉針。
    顧長寒捂了一下脖子，他微微皺眉，“你......給我......”
    話還沒有說完，顧長寒就倒在了地毯上。
    “出來吧。”
    方菲盯著倒地的顧長寒，她剛才那副醉樣完全不見。
    戚琳從衣櫃裏走出來，她蹲在顧長寒身邊，拿手戳了戳他的俊臉，“要是他剛才不喝那杯酒，你怎麽辦？”
    方菲冷笑，“怎麽辦？那就打暈了，往他嘴裏灌。”
    戚琳脊背有些發寒，“我果然是不如你的，我沒有你膽子大，也沒有你計謀多。”
    “我能替你辦的事情，已經辦好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方菲轉身，朝門外去。
    戚琳在她身後喊，“你就這麽走了，好歹幫我把他抬到床上去。”
    “等會他醒了，藥勁也上來了，不用你抬他也會到床上去的。”
    方菲丟下這麽一句話，關上房門離開了。
    她走出酒店大門口的時候，雪下的正大，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從天而降，將這座城市的所有肮髒覆蓋的一幹二淨。
    一陣冷風吹過，方菲冷的抱了抱手臂。抬眼看了一下眼前落了白雪的路燈，方菲想，今年的這個冬天，好似格外的漫長。
    怎麽都過不完，總是很冷，在下雪。
    趙墨見方菲不上車，在雪地裏傻站著，他從車上下來，給方菲披了一件白色的大衣。
    大衣是從車裏拿出來的，帶著暖氣的溫度，很舒適。
    方菲用一隻手捏著大衣的領子，她轉頭看了一眼趙墨，趙墨問她，“成功了？”
    “嗯，這會顧長寒應該醒了。”
    說完，不等趙墨恢複，方菲又說：“我想一個人走一走，你開車跟著我吧。”
    趙墨皺眉，“這麽冷的天......”
    “沒事，凍不死。”
    方菲很多時候的命令，是不準許人反駁的。她很多時候，都比較強勢。
    趙墨知道勸不了她，這個世界上除了唐錦兮，大概沒有人能勸得了方菲，在她不想聽人勸的時候。
    方菲漫步在大雪紛飛的街道上，她走過一盞又一盞的路燈，步調緩慢。
    風雪吹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方菲想起她逃婚的那一天，雪也是這樣大的。
    “啊！”
    方菲突然站在原地，她朝著空無一人的長街大喊了一聲，歇斯底裏。
    然後她彎腰笑了起來。
    方菲想到明天的頭版頭條，都是逼婚顧長寒的，想到那個男人會焦頭爛額的在破產和跟她離婚之間做選擇，她就特別的想笑。
    那種報複的快感在她心頭破土而出，生枝發芽，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她知道她這次真的是狠透了，一定會讓顧長寒傷的體無完膚恨她入骨。但是她不覺得自己錯了，因為不久前，顧長寒也這樣傷過她。
    他捅她一刀，她還他一刀，他們都不幸福。
    笑的累了，方菲坐在了路邊的雪地裏，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馬路邊。
    趙墨準備要下車去勸勸方菲，餘光掃見了那輛車，他轉頭去看，剛好看見唐錦兮從車上下來。
    能管住方菲的人來了，趙墨也不想當一千瓦的電燈泡，於是他把剛推開一點的車門關上，坐在車裏靜觀其變。
    唐錦兮站在方菲麵前，他沒吭聲，隻是從頭到腳掃視了她一眼。
    她應該是在雪地裏待了挺久了的，渾身沾的都是雪花，如同一個雪人一樣。大衣也沒有老實的穿在身上，她就披在肩頭，連扣子都沒扣。
    從他的視線裏，還可以看見她裹胸上白皙的皮膚。就這樣沒有遮擋的暴露在空氣裏，這樣大雪的天，零下的氣溫，她穿成這樣，她難道不怕寒？
    都沒有一個人勸勸她，管管她，她手底下的人都那麽廢物嗎？！
    如果不是他應酬回來的路上恰巧看見她，是不是要放任她在風雪裏坐一個晚上？！！
    唐錦兮很氣，他越氣麵上就越沒有表情，隻是下顎繃的很緊。
    方菲抬眼，盯著唐錦兮那雙寒涼的桃花眼，她笑，“你怎麽在這，你看我幹嘛，還擺個大黑臉。我欠你錢還是欠你情？”
    “起來。”
    唐錦兮不想搭理方菲這幅無賴樣，也不想回答她那些混賬話。
    “也是，地上很涼，我還是起來的好。”
    方菲說著，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
    唐錦兮盯著她的肩膀和脖頸，他突然伸手，用手指在她肩膀和脖頸上抹了一下，抹完了他又看了看白皙的指尖。
    上麵什麽都沒有。
    方菲盯完唐錦兮的動作，立馬明白了唐錦兮說的是什麽。
    她笑的沒心沒肺，“遮住了，出去應酬，難免要注意一下儀態。給人看見我身上那麽嚇人的吻痕，別人會幫我報警，說我被虐待的。不過，我後腰上的倒是沒有遮，你要不要看一下看？”
    方菲這話可以說很沒臉沒皮了，細細去聽，她又有幾分戲虐唐錦兮的意思。
    唐錦兮寒了臉，但是嘴上卻沒有饒過她，他問她，“你要怎麽給我看？是在這裏脫，還是跟我回家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