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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這個字眼，就很曖昧了。
    “我就在這裏脫。”
    方菲把大衣扔雪地裏，後背猛的一下子露在冰涼的空氣裏，讓她想打一個寒顫。
    雪還在下，落在身上冰涼刺骨。
    方菲仰頭，她好似賭氣一般對視著唐錦兮，他刁難她，她也一樣刁難回去。
    麵上含著倔強的笑意，方菲問，“怎麽樣，如何？”
    “隨你。”
    唐錦兮冷淡的嗓音，不難聽出是生了氣。
    “哦，這樣......”
    方菲把手背到身後，她去扯拉鏈，唐錦兮冷漠的看著她，沒有半分要去阻止的意思。
    方菲垂眸，就在她要把拉鏈一拉到底的時候。
    唐錦兮突然脫下西裝外套披在了方菲肩膀上，他拿下她背到身後的手，將她裹住。
    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裏，慰藉了方菲冰冷的身體，也慰藉了她一片嚴寒的心靈。
    唐錦兮穿著單薄的白襯衫，在風雪裏抱緊了方菲，“瘋夠了沒有？”
    方菲不吭聲，她垂眸，眼眶有些溫熱。
    唐錦兮寒著臉將方菲帶上了車。
    上了車以後，唐錦兮沒有再抱著方菲，他斜靠在車座上，跟方菲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車裏的暖氣很足，方菲將西裝外套扯下來，她就穿著一件裹胸的禮服。
    車開過一盞盞的路燈，光束一道道打在方菲身上，她低著頭看著手中的黑色西裝，長發垂下來，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這幅樣子，卻顯得那麽孤寂和狼狽。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隻是很煩，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可以不用管我，我不冷。”
    寂靜的車內，突然響起方菲低落的嗓音。
    唐錦兮放在膝蓋上的手收緊，“我也不想管你。”
    話說到一半，卻沒有了下文。
    車內又是一陣很久的寂靜。
    方菲苦笑了一下，“好似我們已經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她弄了弄頭發，靠在車座上，又偏頭去看那男人的側臉，“是嗎？”
    “你想和我說什麽？”
    唐錦兮側頭問方菲。
    方菲轉頭去看窗外的風雪，“你再給我點時間吧，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要多久？”
    “不會太久。”
    “好。”
    方菲伸手，唐錦兮垂眸盯著她白皙的手掌心，他把手放了上去。
    她的手和他想的一樣，一片冰涼。
    “把外套穿上吧，天有點寒。”
    唐錦兮俯身，他把西裝外套重新給方菲披上。
    回了家，方菲喝了一碗薑茶，她去洗了澡。
    從浴室出來，方菲倒在床上，唐錦兮還在辦公，沒有在臥房。
    她迷迷糊糊，可能是今晚太緊張了，好不容易放鬆了，也可能是睡在這個有唐錦兮的屋子裏，她特別安心。
    方菲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她是被電話的鈴聲吵醒的。
    方菲睜開眼，唐錦兮已經醒了，他靠在床頭，把手機遞給了方菲，“你老公。”
    這三個字唐錦兮說的算是嘲諷至極了。
    方菲知道他心裏的這個坎一直都過不去，她垂眸，把滑到手臂的睡裙帶撩回肩膀上。
    她嗓音懶懶，含著幾分剛睡醒的暗啞，“幹什麽，大早晨的擾人清夢。”
    “早晨？你也知道是早晨，大早晨你就這樣惹我生氣，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嗎？”
    顧長寒的嗓音還算沒有失態到很嚴重，至少他沒有大吼大罵。
    方菲攏了攏卷發，“你有什麽事情嗎？如果你打電話來隻是和我說，你有多生氣，抱歉我並不太想聽。”
    顧長寒那邊深呼吸了好幾下，他才開口，努力壓製著怒意的嗓音，“我要見你。”
    方菲當然不會傻到在顧長寒氣頭上去見他，她一口拒絕，“我沒有時間。”
    說完，不等顧長寒回答，方菲就把電話掛斷了。
    掛了電話以後，方菲沒有再睡，她從床上爬起來，一邊去找衣服一邊和唐錦兮說，“我忙點事情，晚上再來見你。”
    唐錦兮靠在床上，他揉了揉太陽穴，“我不知道這算什麽？”
    方菲換著衣服的手一頓，她轉身看了一眼唐錦兮，“不管別人怎麽看，不管你如何想，不管我曾經說過什麽。但......唐錦兮，你要相信，我愛你。”
    方菲丟下這句話，隨便拿了一件大衣，甩門走了。
    唐錦兮很頹的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以後，他把手裏的拿著的打火機往地上一摔。
    ......
    方菲開車出去的路上，聯係了趙墨。
    “怎麽樣，記者都拍到了嗎。”
    “拍到了，最遲不過九點，會占據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
    “很好。戚海聯係了嗎？”
    “到了，已經在場了。”
    “顧長寒現在應該已經被纏的脫不開身了，我現在過去找你。”
    方菲掛了電話。
    ......
    酒店。
    顧長寒坐在床上撐著腦袋，他身後是低聲哭泣的戚琳。
    戚海站在床前，黑沉著臉抽著雪茄，“顧總，這事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好的交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的撤資了。你知道撤資，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吧？”
    顧長寒抬眼，他看著戚海，微微眯眼，話語裏滿含了幾分危險，“你威脅我？”
    “顧總，你是個男人，總要負責的吧。我女兒不明不白的和你睡了，現在還被曝光到各媒體，豔照滿天飛，你不娶她的話，她這一輩子就毀了。你不能提了褲子，就不認人吧？”
    顧長寒聽戚海這樣反咬一口，他的眼中滿是怒火，“她是怎麽爬上我的床的，她一清二楚。”
    戚琳一邊哭泣一邊開口，“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就喝了一杯酒，醒來的時候.......就是......就是這樣了。”
    說著，戚琳哭的更大聲了。
    這樣的哭聲吵得顧長寒頭疼，他厲聲道，“夠了，你不要哭了。”
    戚琳不聽，哭的越來越響。
    顧長寒突然發飆了，“我叫你不要哭了！再哭就給我滾出去！”
    他一向溫文爾雅，很少有這麽大脾氣的時候。戚琳登時嚇把哭聲憋住了，她吸著氣，忍著眼淚，紅腫的眼睛瞪著，模樣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