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旗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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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很惱怒他們,但有人陪著總比自己一個人好啊,周圍黑乎乎的都是擺動的猙獰樹杈,還有呼呼的風聲,我繃在那,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
    拿出自己的手機照明,我往回找,想著他們不會真在原地打起來了吧?
    很快我就發現,我走不回剛才那地方了,明明我並沒有走出很遠,卻怎麽都找不到他們!
    “榮哥?穀培?”
    “榮哥?穀培?你們在哪?”
    “喂,有沒有人啊?”
    我慌張無措地跑起來,手機的手電筒很亮,卻什麽都照不清,周圍像有一層黑霧,是光明無法穿透的。
    “啊!”腳下不知絆到了什麽,整個人重重地摔了出去,然後,爬不起來了。
    最近這段時間,我好像怎麽摔都沒事,可今天,這一摔,就疼得我幾乎蜷縮,本就在強撐著的力氣,仿佛也被這一跤也摔散了,我又疼又無力地趴在那裏,聞著泥土和葉子混合的味道。
    歇了一會,我勉強用胳膊肘撐起上身,再把手邊的手機撿回來,光正好照在我另一隻手上,有一瞬間,我好像看到我那隻手透明化了。
    等我再仔細看時,我的手好好的,捏一捏還有點肉。
    太驚慌看錯了吧?
    我試著站起來,然而剛撐起一隻腳,馬上又跌坐回去,簡直不敢相信,我會虛弱成這樣?
    再次習慣性握住護身符時,我想到仇詩人給我的那玉瓶,趕緊從背包裏翻出來。
    還好,今天出門考察時,我將這死人給我的東西都帶著。
    打開瓶塞,仰頭朝嘴裏倒,瓶口很小,隻倒出一些些,我咽了下去,有點像酒,但沒什麽味道,喝下去後,就覺得身體暖和了起來。
    我也是才發現,自己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是失溫的。
    望著手中的玉瓶,心裏晃過某種猜測,馬上又停止了那個猜測,不敢深想。
    有些真相,還是不知道的好。
    在我坐地上發愣時,忽然一束光打在了我臉上,我舉手遮擋,心裏也驚惶著什麽人時,聽到了穀培的聲音:“班小姐?”
    我放下手,確定是穀培無疑,鬆口氣的同時,不由抱怨一句:“是你啊,你跑哪去了啊,我都找不到你們。”
    他伸手將我拉了起來,我雖然還有些疲軟,但已經沒有剛才那麽虛弱了,就像仇詩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補回元氣。
    我暗暗,握緊了手中的玉瓶。
    “我看你生氣走了,就馬上追你,可一晃眼,你就不知去哪了。”
    聽了他的解釋,我趕緊道:“那我們還是跟緊一點彼此的好,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榮哥呢?”
    “不知道啊,我追你時他好像跟在我後麵,結果你不見後,他也不知道跑去哪了。”
    我擔憂地蹙起眉頭:“那我們找找吧。”
    一共來的四個人,可別隻剩下我一個人回去啊,反正也要找出路。
    穀培居然沒反對,很大氣地沒計較榮凡打他的事,帶著我很認真地找了起來。
    這後院裏,有不少植物無人打理枯萎死掉,風吹過時,隱隱能聞到一股腐爛的味道,比早前更濃一些,讓人很不舒服。
    前方忽然閃過光點,我們一喜,馬上跑過去,果然看到了拿著手機手電筒在照明的榮凡。
    “榮哥,總算找到你了。”
    然而榮凡並沒有因為看到我們而高興,他麵色難看地示意我們看向他的身後,我一側頭,看到了熟悉的那扇後門!
    又、走回來了。
    榮凡沒了剛才的暴躁,極度疲憊讓他隻剩下絕望,他灰敗頹喪地說道:“我們、走不出去了。”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能說什麽,這種疲憊,更多的是來自精神方麵的,在黑暗中蹣跚而行,偏偏怎麽都走不到盡頭。
    “要不,”穀培小聲地提議,“我們回屋裏去?”
    我詫異地朝他看去,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快沒電了,在裏頭,至少還有光。”
    是啊,有光!
    實在受不了手電筒這微弱的光芒了,看什麽都是可怕的。
    但是……
    “而且,”穀培又道,“裏頭,有水。”
    榮凡眼睛亮了:“水?對對,我們進去,找到水,再躲起來!”
    我估計,折騰這麽久,他是真的渴了。
    見榮凡真的想往後門走去,我攔住他:“忍忍吧,她可能就在裏麵等著我們自投羅網,我們現在進去不等於送死嗎?”
    榮凡猶豫起來,他現在是很想喝水,但我一提醒,他更怕那隻鬼。
    “我們再試一次吧?”我對他們建議,“最後一次好不好?如果還是不行,我們就找個地方躲起來,隻要待到天亮,我們就安全了。”
    白天陽氣重,這後院又是露天的,鬼打牆一般都會自動解除。
    “忍一忍榮哥,等明天安全了,不僅僅是喝的,我們還有很多美好的日子可以過。”
    當我沒人可以依靠時,不得不自己變得堅強起來,反過來鼓勵這兩男的。
    榮凡怎麽也活了四十來歲,冷靜後還是有一定判斷力的,他咬牙點頭:“好,再試一次。”
    這次,怕再走散,我們挨得挺近,也盡可能地在走過的地方留下記號,雖然黑夜裏,這記號不知道有用沒用。
    我們走到一處兩旁都是樹木的小路,這裏以前應該是弄成綠野仙蹤裏的模樣,隻是後來無人打理,變成了如今跟個詭林似的。
    在這裏,那股腐爛的味道更重了些,還夾雜著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我聳了聳鼻子,困惑地壯著膽子朝兩旁看去。
    “等一下!”我喊住前麵兩人,“那裏好像有人?”
    “什麽?”榮凡麵色一秉,一個平日裏裝得很有擔當的大叔,站在原地不敢挪過來一步,“哪會有什麽人,別管了,快走。”
    我也不想管,無論這時候出現誰都是不正常的,可直覺告訴我,我必須進去看一看。
    來自女人的第六感。
    “那你們等著,我去看看。”
    深吸一口氣,我硬著頭皮往樹間走去,當你不停地經曆害怕的事,要麽瘋,要麽真鍛煉出膽子來,在你隻能靠自己的時候。
    在裏頭一棵樹下,有一道身影靠著樹幹一動不動,當我離得近了,越發確定那就是一個人。
    “你好?”
    我試著大聲招呼,無人回應,我握緊護身符,繼續走近,再用手電筒一照——
    “啊!”
    我往後跌坐在地上,瞪圓眼睛看著那個被剝了皮,死不瞑目的屍體!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樹叢外頭的穀培緊張地問,夾雜著榮凡微微顫抖的聲音,“快走吧,快走吧……”
    好一會,我將嚇掉的魂収回來,再次掏出玉瓶喝了一口,我身體沒有異狀,但我總覺得喝了這個,就能驅邪一般,能給我莫大的勇氣,讓我從地上站起來,忍著惡心和害怕,認真地看了幾眼沒皮的屍體。
    他被擺成靠樹而坐的姿勢,從身形來看,是個男人。
    我們這些人裏,男的就孫俊、榮凡和穀培,孫俊的屍體就在公館主臥裏躺著,那位女主人沒道理在這時候還搬到這裏來,更何況,這具屍體的皮,是剛被剝掉的。
    隻剩下一直困在後院的榮凡和穀培了,而我們之前,走散過!
    一股冷意,從我背脊處竄到大腦,我甚至不敢回頭去看等在外頭的那兩個男人,再次見麵後,兩人都有不對勁的地方,我不敢確定,他們中的誰,是那個女主人!
    “班小姐?”得不到我回應,穀培再次喚我,我還聽到他踩到葉子的聲音,他正在慢慢試著靠近。
    我的指甲幾乎要劃破掌心,才逼著自己故作無事的轉身,艱難地咽口口水,走出去,遇到要進來的穀培。
    “沒事,看到……一隻死老鼠,嚇了一跳。”
    等在外頭的榮凡聽了,呼了口氣,然後責備道:“這種時候就不要亂跑了,趕緊找出路吧。”
    我和穀培走出樹叢,回到那條小路上,穀培回道:“班小姐也是小心起見,沒事最好。”
    “走吧走吧,別停在這了。”
    我看看榮凡,再看看穀培,不知是不是心裏問題,我總覺得兩人跟之前都不太一樣。
    然而黑暗中,我也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跟誰都保持著一定距離,暗惱仇詩人給我的小鏡子掉了,不然一照,就知道誰是假的了。
    忽然,穀培拉住了我,讓我放慢腳步,跟榮凡拉開距離。
    “做什麽?”我掙開他的手,低聲質問。
    “你看看這個。”他悄悄地將手擺在我麵前,我看到他的手抓著一樣東西,拿過來一看,是車曉寧綁頭發的發帶,平時當手鏈一樣戴在手腕上,吃晚飯時,我看見她還戴著。
    穀培壓低聲音,微微發顫地對我說:“這是剛剛,我在榮先生身上看到的,就粘在他衣服上。”
    他很害怕地問我:“我們、我們剛剛跟他走散了,在、在後門那邊找到的他,你說他會不會已經、已經被……”
    說到這,我們同時停下了腳步,惶恐地看著漸走漸遠的榮凡。
    榮凡可能意識到了,轉過身來,看我們離他挺遠的,就生氣地問:“你們又怎麽了,還找不找出路了?”
    “榮、榮哥,”我打開手機手電筒,將燈光對準他的臉,小心翼翼地問,“你能告訴我,你的生日是幾號嗎?”
    “你現在問這些做什麽?”他很惱火,還用手擋了擋光,然而下一秒,他神色突變,朝我們這邊看來,嘴角緩緩揚起,對我們笑得很詭異。
    在我看來,他就是知道我們發現了他的身份,不再打算隱藏了。
    穀培反應迅速,拉著我就往回跑:“快跑!”
    當時根本沒時間給我去思考,隻能跟著穀培跑,聽著追在我們身後的腳步聲,就跟死神追在我們身後,隻要稍稍慢下,就會被那把鐮刀砍中。
    然後,就這麽跑回了後門那裏。
    我彎下腰喘氣,回頭一看,榮凡也追到了這裏,手機在這時候沒電了,徹底陷入一片黑暗,隻能看到一個黑影杵在我們後麵。
    “不管了,先躲進去再說。”穀培發狠地說著,再次拉著我跑向之前逃出來的那扇門,用另一隻手將那扇門推開,拉著我跑了進去!
    不對!
    在聽到門在身後關上的聲響,我想到之前開這扇門時,穀培用兩隻手才吃力地將門拉開,剛剛,卻那麽輕鬆?
    我借著掙開他手的時候,一把掀起他的衣擺,看到了穿在t恤下的紅色旗袍!
    那一瞬間,我根本不敢抬頭去看“穀培”的臉,連去想旗袍為什麽會穿在他身上的時間都沒,直接就跑,跑過長長的通道,重新回到了客廳。
    “你還能到哪去?”
    我站定,機械地一點點轉過身,看著“穀培”也走進了客廳,在那樣一張平凡的男子麵孔,依舊能看到不屬於男子的嫵媚。
    “你,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你怎麽會問這麽愚蠢的問題呢?”“他”微微笑著,雙手攤開,語氣難掩興奮,“這是一場遊戲啊,精心,為你準備的遊戲。”
    遊、遊戲?
    我沒理清楚“他”的話,就見“他”朝我走來了,情急之下,我抓起桌上之前用來切水果的水果刀,對準了“穀培”:“你別過來,別過來!”
    “他”真的停下了,我正奇怪她怎麽會那麽好說話時,連接通道的門再一次被打開,跑得氣喘籲籲的榮凡站在門口,不解又惱怒地看著我們:“你們到底怎麽回事?”
    我看到這位大叔,心髒一陣無力:“你剛剛,對我們笑什麽?”
    “什麽笑什麽?我剛剛好像看到出去的路了,剛要跟你們說,你們轉頭就跑,喊你們也不停,我以為,以為怎麽了,隻能跟著你們跑。”
    我:“……”
    我真特碼想哭!
    榮凡一頭霧水地來回看著我和“穀培”:“你們又在幹什麽?班瀾,你怎麽了?”
    他邊說邊要朝我走來,“穀培”突然大喊:“別過去!”
    聲音很大,把榮凡嚇一跳,下意識就停下了。
    就見“穀培”恐懼地指著我:“我剛剛在後院,看到了班小姐的屍體,班小姐已經死了,現在這個,根本不是班小姐!”
    “什麽?”榮凡不敢置信又驚恐地望著我,腳下更是立馬退回門口。
    我也震驚地看向“穀培”,懷疑自己聽到的。
    遊戲?遊戲!
    我忽然就懂了女主人的意思。
    “容先生,”穀培悲痛又決然地對榮凡說道,“我們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什麽辦法?”
    她用穀培的眼睛,痛恨地盯著我:“隻要她在,我們永遠都逃不出去,除非,我們聯手,把她解決掉!”
    “這,”榮凡不敢想還能這樣,“這能行嗎,她可是,可是……鬼啊。”那個“鬼”字,他念得很小聲。
    “鬼怕惡人,隻要我們比她凶,她就會反過來怕我們。”“穀培”很肯定地說道,“而且你看,她一直都要套著人的皮才能行動,隻要我們破了她這身皮,她就不能拿我們怎麽樣了。”
    “真的?”
    “穀培”轉向榮凡,盯著然他的眼睛:“現在,要麽她死,要麽她把我們搞死,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當然是想活!
    榮凡仿佛被催眠了一樣,從恐懼中掙紮出來,目光堅定……凶殘地看著我。
    “一會,我抓住她的手,你就扒了她的皮。”“穀培”麵容冷厲,似要拚死一搏,轉回來看我的眼睛,卻含著戲謔的笑,“毀了她的皮,我們,就勝利了。”
    “好!”
    逃了一晚上,榮凡也是逃累了,精神潰敗的時候,輕易地就被“穀培”鑽了空子,估計他現在腦子裏充斥著的隻有一件事:殺了她,活下去!
    “你是不是傻?”我著急地喊罵,完全顧不上這位是不是我上司,是不是我長輩了,我隻盼望著他能別那麽愚蠢,“他才是假的,穀培已經死了,他現在是那個女主人,套了穀培的皮啊,你別信他,別信他啊!”
    “你看,她說的跟我完全一樣,分明是想挑唆我們自相殘殺。”“穀培”冷靜地對榮凡分析,對我痛恨的情緒表演得非常到位,“你可千萬不能被她騙了啊。”
    如果我能比女主人早一步跟榮凡說這個,或許他會信我,可如今他就跟被催眠了一樣,隻信“穀培”的。
    “你放心吧,”榮凡道,“我一定要活著回去見我的家人,我上司說了,下季度升職的名單裏就有我一個,我不能死在這,我不能死在這。”
    他在跟自己的恐懼作鬥爭,用自己最渴望的事情來告誡自己,一頭原本固定住、但在後院穿梭時早已淩亂的頭發被他狠狠抓了幾把,顯得更亂更狼狽,卻讓他下了狠意。
    再次朝我走來,卻是堅定地想要將我毀滅,跟“穀培”一左一右地想包抄我。
    我知道我再說什麽都沒用,隻能緊緊握著手中的水果刀,這成了我現在唯一的依仗,戒備地看著這一人一鬼。
    “穀培”當先朝我撲過來,我本能的反應就是拿刀子朝他劈過去,可我這花拳繡腿能做什麽,被他輕輕鬆鬆地抓住拿刀的手腕。
    她一個扭身到我後麵,冰涼的皮貼在我背後,屬於穀培的臉更是貼著我的臉頰,血腥和腐爛的氣息,瞬間充斥我的鼻尖。
    我一隻手被她扭到身後,拿刀的手被她抓著,有意無意地對準榮凡的方向。
    “我給你一個機會好不好?”她在我耳邊,輕輕柔柔地說著,“隻要你,”她擺動我拿刀的手,刀尖就對準榮凡,“殺了他,我就放了你,怎麽樣?”
    我努力想要擺脫她的控製,就是無法移開手中刀子對準的方向,隻能恨恨地用嘴反抗:“你、你做夢!”
    “你可想清楚了,現在是他要殺你。”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她對榮凡喊道:“榮先生,你看,我已經製住她了,她一點都不可怕,來吧,毀了她這身皮,我們就勝利。”
    榮凡慎重地點了點頭,他跑進廚房,再出來時,拿了一把菜刀,就朝我衝了過來。
    我拿刀的手被仿佛被纏了線的木偶肢,完全不受自己控製,我悲憤地朝榮凡咆哮:“別過來,你別過來!”求你了。
    然而榮凡根本不聽我的,手中的菜刀高高揮起,露出他沒有任何防備的胸膛,“穀培”操控我的手,拿刀子朝榮凡的胸口刺去!
    “不!”我閉上眼睛怒吼,那一瞬間,我隱約感覺自己的身體出現了變化,下一秒,我的手就脫離了她的掌控。
    睜開眼的那刻,我仿佛看到我的手從虛化恢複成實體,來不及多想,幾乎憑借著一種屬於動物的本能,我反手朝她割去。
    “穀培”往後退了兩步,我那一刀並沒有對她做出實質的傷害,好在,他穿在外麵的衣服被割破,露出了裏麵那件紅色的旗袍。
    榮凡愣住,定定地看著那片紅色,舉高的手慢慢落下,再一次往後退了兩步。
    我也退,退出相對安全的距離,喘息地罵著:“看到了吧,你還不信我!”
    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我沒有任何開心的成分,身體隨著剛才那怪異的變化,又好似被掏空一樣,我趕緊掏出玉瓶,再灌了兩口。
    玉瓶裏的液體急劇減少,也不知道還能來幾次,可我現在沒辦法省,要是此時沒辦法撐過去,剩下再多的靈丹妙藥又有何用。
    “這到底、怎、怎麽回事?”榮凡,一個大男人,問得抖抖索索地紅著眼睛,如果再刺激刺激他,估計真得瘋。
    “哎呀呀,”“穀培”左右扭動著脖子,對我嗬嗬地笑,“居然真被你逃了,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呢,換你們聯起手來,來殺我咯?”
    她攤攤手,完全是遊戲不過換個玩法的輕鬆語氣,就跟捉迷藏,換一個人當鬼而已。
    然而我很清楚,這遊戲根本沒辦法這麽玩,我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殺“死”她。
    “動手呀,”她來回看看我和榮凡,笑容詭異起來,“你們要不動手的話,我可要動手咯?”
    她睜著眼睛,裏頭閃爍著詭譎的色彩:“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