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淩晨三點的鍾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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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當~~當~~”
    坐得有點犯困地我,立馬驚醒了:“什麽東西?鍾聲啊?不是吧,三點多的鍾聲,這是讓誰也沒辦法睡覺嗎?”
    就這震耳的音量,再好眠的也百分百被吵醒。
    我朝老哥老姐看去,詫異地發現,老哥麵容僵硬,老姐神色慌張,就好像這鍾聲預告著什麽。
    “怎麽……”了?
    三個字都沒能問完,我驚惶地看著班戟突然就雙眼一閉,往後一倒,失去知覺。
    “我哥他……”怎麽了?
    依然沒讓我問完,好似昏迷了的班戟動了,他睜開了眼睛,可向來明亮有神的眼睛,此時呆滯地如一個傻子般直線地看著前方,麵容僵硬,站起身來。
    我跟著站起身來:“哥?”
    他沒理我,越過我朝著大門緩緩走去。
    我無措地看向更加無措的姐姐,精明能幹的她此時一副快崩潰的模樣,想去拉我哥,又害怕什麽似得不敢去碰他。
    “我哥怎麽了?”我終於能把這句話問出口。
    班芷掉著眼淚搖頭,然後拉著我出了大門,這種時候,我們之間有什麽恩怨都顧不上了,一起緊跟在我哥身後出了別墅,走在夜路上:“最近班戟一直這樣,每隔一天,淩晨三點的鍾聲就會響,然後你哥跟夢遊一樣出門,天大亮後才回來。”
    “他都去哪?為什麽不攔著他?”
    “夢遊的人不能大聲喊他,不然會害死他。”班芷痛苦地說著她這段時間嚐試過的種種,“……我有一次把門窗都封起來,結果你哥瘋一樣地去撞門,差點沒把自己撞死。”
    直至今日,她想到那一幕,仍怕得顫抖,親人就在自己眼前自殘,她卻什麽都做不了。
    我遲疑地抬手拍拍她的背,寬慰她。
    “那你知道,我哥都去哪嗎?”
    “知道前麵是哪嗎?”
    “我以前來過一次,好像就是我們的礦山?”
    班芷點頭:“我們礦山旁邊還有一座山,跟我們的礦山連接。”
    “啊,這個我知道。小時候我哥跟我說,那座山裏有妖怪,我們人是不能進去的,我當時還真信了。不過後來我有聽說,那座山被封了,確實不讓人進的?”
    “……你哥去的,就是那座山!”
    “……”
    “可、可我聽說,那座山之所以被封,是因為那裏死了很多人?”雖然隻是傳說,可沒有無緣無故被封的山,從很久很久以前,所有在m市生活的都知道,那座山不能去。
    哪怕這是我第二次來m市,都知道這件事,想都知道那座山一定不正常。
    “他去那座山做什麽?”
    “我不知道,”姐姐很頹敗,“我跟了他幾次,每次跟到一半我就自己轉了出來。”
    看著前方慢慢地平穩地往前走的哥哥,我心裏越發下沉:“對了,剛那個鍾聲……誰家安的鍾?”
    “不知道,以前沒有的,最近才聽見,我觀察幾次,那鍾聲,很可能是從那座山傳下來的。”
    從、山上?
    山上有鍾這玩意?
    我剛聽到的鍾聲,是指時間的鍾,七八十年代流行的那種,不是和尚敲鍾的鍾。
    跟班芷商量著慢慢地就走過了自家的礦山,我們口中的那座山,就緊緊挨著我家礦山,卻硬生生地劃出一條分界線,工人是不允許超過那條線的。
    我們跟著班戟越過了那條線,往那座山長滿了雜草的山路走去,經過一塊隻有膝蓋高度的石碑,夜色中隱約看到“屍骨山”三個字。
    本來就緊張,在看到這三個字,腦子裏瞬間腦補了許多畫麵。
    哥哥還在往上走,我們繼續跟,一眼望去,都是黑乎乎在飄動的影子,不知是樹枝、雜草還是……別的什麽。
    無論經曆多少,這樣的環境,仍讓人走得心驚膽顫的,偶爾晃過的樹影,讓你恨不得掉頭一口氣跑回家。
    我把注意力全放在哥哥身上,想著早知道,無論如何也該跟夏右說的會來幫我的那位高人聯係上,這會怎麽也應該帶上高人才對。
    又想著,有我這個“大凶器”在,班芷跟到一半就會繞回去,會不會被我打破。
    才這麽想著,眼前忽然一花,再一看,我哥的人突然就不見了!
    不對,是我們繞回來了,此時就站在山腳下,再過去一點就是跟我家礦山的交界線!
    原來我也有不得用的時候啊?
    身旁的姐姐很沮喪,抹了把臉:“你說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啊。
    “他明天早上真的會回來嗎?”
    “之前都會,這次應該也能吧。”可以聽得出來,她很怕哥哥會有哪一次,進了這山就再不會回來,“就算回來了,不知為什麽,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吃什麽都沒胃口,去醫院檢查也檢查不出什麽,再這麽下去,就算他每次都能回來,他身體也撐不住的。”
    我沉默著,心裏心疼著自家哥哥,自己都安慰不了自己,從何去安慰姐姐。
    然後轉身,繼續朝著剛走過的那條路走去,對這裏的所有恐懼統統被我拋之腦後。
    我要把我哥找回來!
    班芷悶聲不響地跟在我身後,想來今天這事她已經經曆了無數次,依然跟著我再一次重來,她跟我哥向來感情好,跟真正的同父同母的親姐弟一般。
    這次前麵沒有哥哥,隻能努力回想剛剛都是走的哪邊,我確定我應該沒有記錯,可一路走來,根本沒有我們走過的痕跡。
    沒有被踩踏過本應壓倒的草,應該被我踢開的石頭還在原來的位置,就像之前走過的那一次是假的,不存在的。
    沒多久,我跟我姐好似看到了一條出路,高興地跑過去,結果那條路一出去,我們就回到了原來的山腳。
    之後,我們又連著走了幾次,每一次都像新的開始,我有時候會特意做幾個記號,再走一次時,記號就沒了,像在石頭上刻字,就算人為抹去也會留下痕跡,可等我們再看時,是真真正正的原來的平滑。
    有那麽一刻,我從心裏冷到了腳底跟!
    十月了,淩晨五點鍾,山腳下,風吹過來時,那感覺,簡直是一下子進入了嚴冬,真的挺冷的,來自身心。
    我和姐姐無數次進山都無果後,選擇蹲在這邊等,明知道無用,就是執拗地都不想回去,在最親的親人生死麵前,可怕的環境,受凍的身體,都無關緊要了。
    從我們暗地裏鬧翻後,第一次這麽默契地做同一件事。
    “你說這事已經發生不短時間了,就沒想過去請一些……法師過來看看?”我搓著手問。
    班芷靜默著,在我疑惑地朝她看去時,她才緩緩地開口:“請了,請了好幾個。”
    “然後呢?”
    “他們全都沒有回來。”
    “……”我睜著眼睛。
    班芷沒有表情地看著前方:“他們都跟著班戟上了山,都沒回來。”
    “可我們都繞回來了啊。”
    “應該是我們什麽本事都沒有,隻在邊緣就進不去。”
    而有點本事的,就能跟著多走一段路,然後,再也回不來。
    “那我哥是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這裏有沒有其他人跟他一樣的症狀?或者,在他這樣前,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問到這,我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對了,你之前跟我哥說,這件事跟我有點關係?到底是什麽?”
    “之前,礦山出了一次事故。”
    “對,我記得……聽說你還住院了,沒事吧?”
    班芷搖搖頭,雙眼無神,似在回憶:“當時,屍……這座山發生過震動。”屍骨山三個字,在如今這樣的氛圍下,實在很難說出口。
    “震動?”
    “影響了我們礦山這邊,造成了工人受傷,不知道是誰,傳出了謠言,說我們礦山跟被詛咒的山是一體的,也被詛咒了,我們,是拿工人的命去填那個詛咒……你也知道m市比較亂,便被有心人策劃發動了一次小暴亂……”
    班戟強行壓下了暴動,可這謠言不除,很多工人罷工,影響還是很大的,他就親自帶了幾個保鏢上了屍骨山。
    去了整整一天一夜,回來的,隻有班戟。
    班戟說,他在山上看到了一座墳墓,大吃一驚,自己跟那幾個保鏢挖了那個墓,之後的事班戟自己也不記得了,隻知道清醒時,他回到了別墅,而那些保鏢全都不見蹤影。
    包括後來覺得邪門,特意請來的那些術師、道士、風水師等等能力者,沒有一個回來。
    到後來,連那些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高人,一聽是這裏,紛紛拒絕了委托。
    “等等,”我一頭霧水,“你說,我哥在山上看到了一座墳墓,然後就……挖了那墳?我哥不是那麽沒品的人啊,好好的,他為什麽要挖人家的墳?”
    她低著頭,雙手交叉在前,回避著我這個問題。
    “到底怎麽回事,你倒是說啊。”
    “你哥……並不想讓你知道……”
    “都這個時候了,還管這個?”
    她深吸一口氣,好似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才猛地抬起頭來看著我:“因為你哥看到的那座墳,上麵寫著的,是你的名字!”
    我:“……”
    呆愣幾秒,我勉強扯著嘴角:“這世界同名同姓地多了去了,就因為跟我一樣的名字,我哥就去挖墳?開什麽國際玩笑?”
    那墳的主人肯定生氣啊,好好的因為一個名字被挖了,不找班戟算賬找誰算啊?
    “不僅僅是你名字,墓碑上刻的,還有跟你一樣的生辰八字,死亡日期是……”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既害怕又迫切地想知道。
    “……是七月十四,你,你失蹤的時候。”
    我笑容都僵了:“巧、巧合吧?”
    “那座山從來沒人會上去,無緣無故有了一座今年七月份的墓,還刻著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那這也太巧了吧?而、而且……”她聲音弱下來,“上麵還貼了你的照片,你哥總不會,認錯吧。”
    好一會的寂靜,誰都沒說話。
    我手指顫抖地捏著自己的唇,半響,聲音也顫抖地說:“你看我,好好地活著呢,那座墳墓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有人故意製造讓我哥上當。”
    “我也這麽想過,問題是,你哥每兩天都要中邪一樣登一次屍……這座山,還有那些不見的保鏢跟道士,”她搖著頭,“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才找上你,既然是你的墓碑,我就想著,或許,”她側頭看我一眼,“真的跟你有什麽聯係。”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因為在我身上,已經發生了太多事情了。
    雙手擱在膝蓋上,再將臉埋進去,心髒一陣無力。
    這一刻,我無比懷念仇詩人一家,包括那隻黑蛋。
    也不知道我們在這等了多久,當天邊的太陽緩緩升起,隱隱有光照在我身上,我開始覺得不舒服,正想著要不要換到陰影處,忽然,一個重物壓在了我背上,與此同時,還有一雙手,從我肩膀上垂放下來。
    也就是說,有一個不知是死人還是活人的,掉在我背上?
    意識到這點後,身體反應大過大腦地跳起來,失聲尖叫,直到壓我身上的人被我甩落在地上,我一回頭看清他的樣子後,又叫了一聲:“哥!”
    我撲跪下去,同時一起跪下來想扶起班戟的還有姐姐。
    “哥?哥、哥!”
    “班戟,班戟?!”
    無論我們怎麽叫,班戟都沒有反應,我探了下他的鼻息,確定他還有呼吸後,胸口的大石勉強放下一半,還有另一大半,因發現他眼下青影更重,嘴唇更是有些發黑發紫,怎麽看都不是好現象。
    “先把他送回去。”
    ……
    回到家後,班芷將醫生請回家裏,那醫生估計來過很多次了,什麽都不需要多問就開始給班戟做檢查,半小時後對我們嚴聲喝令:“他必須好好休息,好好的臥床幾天,要是再熬夜的話,他很可能會猝死!”
    “可是他……”姐姐想解釋又無從解釋,隻能咬緊自己的下唇。
    待醫生走後,她就打起電話:“你上次說的那幾個高人,無論出多大的價錢,都必須給我請回來,聽到沒有?我不管,就算綁,你也得給我把他們綁過來!”
    姐姐在我麵前展現了她霸氣的一麵,掛了電話後,差點連手機都往地上摔,雖然控製住了,但她把自己整個人摔進單人沙發上,手撐著額頭,生氣又自我厭惡。
    她一向好強,也有責任心,一定是在責怪自己沒能照顧好弟弟。
    我坐在另一邊:“你又請了大師過來?”
    “不然能怎麽辦?”她怒燥地說,“眼睜睜看著你哥死嗎?”
    “可你之前說,早先請的那些,進了山後就沒回來過了。”所以,還要繼續往這裏麵搭人命嗎?
    班芷眼簾掀起,從我這角度看去,她幾乎是吊起眼白,陰冷地看著我:“如果能救你哥,這些又算得了什麽,那些人要沒本事,就不要自稱高人啊,他們要不是顯擺得自己多厲害,我會去‘請’他們嗎?他們要因此喪命,那也是他們這些騙子活該!”
    我,竟無話可說。
    趁著姐姐上樓去看哥哥,我給夏右去了電話,問她來幫我的那人來了沒有?
    “好像是去了,怎麽,你那邊事情很緊急嗎?哢擦哢擦。”
    “是挺急的,我哥要再怎麽下去,都不知道下一次挺不挺得下去。不過,我是想問問你,那位來幫我的人實力怎麽樣?我姐說,之前來過幾個據說有點名氣的你們陰陽界的高人,但一個都沒回來。”
    “民間傳說的幾個大多都是騙子,放心吧,我派去的這位,雖然有點不靠譜,但本事還是有的,最起碼她做了那麽多任務,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哢擦哢擦。”
    這話一聽就不怎麽靠譜好嗎?
    到了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我哥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班芷說,最初,我哥回來時昏了五分鍾就能醒,慢慢的變成一小時、兩小時,一個早上……到現在,都下午了,他仍昏昏沉沉地至始至終沒有動一下。
    我們兩人憂心忡忡地輪流照看她,正當姐姐替換我,我回到一樓客廳,在微信上給仇詩人留言時,門鈴響了。
    起身準備去開,剛上樓的姐姐已經急匆匆地下樓來,見狀,我跟著她出去,經過前院,來到鐵門前,外頭停了幾輛車子。
    姐姐打開鐵門,各輛車上走下來幾個著裝正常的男女,我還以為會看到他們穿著一身道服呢,現在的人也與時俱進了哈。
    他們身旁還跟著一到兩三個的助理或徒弟,早上對這些可能是騙子的大師表現得很不屑的姐姐,此時拿出了她的社交手段,將他們一個個恭迎進門。
    就在總共三小團夥的人進來,姐姐準備關鐵門時,一輛看著有點舊的計程車駛了過來。
    原計劃,那計程車應該是要開到鐵門前的,卻在還沒到的時候猛地打凸,拋錨了。
    後座出來一個女生,二十三四的年紀,一頭半卷的頭發隨意地披在肩上,還戴著一副超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嘴唇抿緊,一副高冷的模樣。
    可當她要將行李拿出來時,因為墨鏡沒能看清楚,左腳絆了右腳一下,趔趄地頭撞在了車頂上。
    她呲牙,隨後又趕緊収起,忍痛地保持原本的高冷。
    ……看出來了,這是個偽高冷。
    司機也下車了,一邊檢查車子的情況一邊氣急敗壞地罵罵咧咧:“我是倒了八輩子黴了載到你,半個小時的路程,我從早上九點開到現在,又是車禍又是事故,現在車子還壞了,草!”
    女生瞥他一眼,從包裏抽出一百塊拍在了車蓋上:“不用著了,謝謝。”
    “一百塊也不夠修車的呀。”
    “就你這破車,我坐上了是我倒黴好不好,你該感謝我不離不棄不換車地陪坐到這裏好不好,還想讓老娘賠,行啊,等你白日做夢的時候。”女生高傲地一甩長發,結果甩得太猛,身子歪了一下,她忙擺正,再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
    姐姐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問我,要不要馬上關門。
    我示意她可以聽聽這位女生想做什麽。
    女生走到我們跟前,推了推墨鏡,看了看我和我姐,鄭重地問:“請問,你們哪位是班瀾?”
    找我的?
    “我就是,你是?”
    “我叫張小芳,是一名鎮魔人!”
    鎮魔人是什麽?
    但無礙我故作了然地跟她握了下手:“哦哦,你好你好。”
    “夏右你認識吧,她讓我來的,明白了?”
    我:“……”
    我有點明白,夏右口中的不太靠譜是什麽意思了。
    “班瀾,”姐姐聽了我們的對話,轉頭向我詢問,“這位是?”
    “咳,這是我一個朋友介紹給我的。”我壓低聲音對姐姐說道,“是真的有本事的,很厲害。”
    姐姐剛剛戒備的神情馬上換成熱情的微笑:“大師是嗎,快請進,快請進。”
    “叫我名字就行了,大師我還算不上。”
    客廳裏,將這些大師送過來的班芷的助理牛克,正在幫忙招呼他們,這別墅裏沒有其他傭人,哥哥出事後,傭人都被辭退了。
    我們和小芳進來後,讓張小芳落座,站在客廳中央麵朝他們的姐姐,朝他們深深的一鞠躬:“感謝各位能夠前來,我班芷,在這裏先謝過各位了。”
    她直起身,鄭重地給予承諾:“大家應該都知道我班家,班戟是我班家未來的繼承人,隻要各位能救他,你們想要什麽,班家都能給!”
    這個大餅可真夠大的。
    不過,雖然我對自家產業不甚熟悉,多少清楚,班家在全國都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大姐並不是胡亂地誇下海口。
    我掃了眼在座的各位,除了仍戴著墨鏡的張曉芳,其餘人都或多或少露出心動的意思。
    之後,便是彼此介紹的環節。
    加上後到的張曉芳,一共四波人。
    一個是姓毛的中年男子,自稱是毛家的後人。
    一個叫江雅惠,看起來不超過三十歲,卻帶了一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叫她師父的女徒弟,穿衣風格有點像少數民族,不知算是什麽“門派”的,她並沒有介紹。
    還有一個老人,自稱無名居士,穿著改良版的中山裝,也帶了兩個徒弟。
    請他們到班戟房間,讓他們給班戟檢查身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