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你的過往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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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妃卿非故:世子,有事好商量 !
俞百樺枕著他胳膊,舉著醫書看:“世子,天氣開始熱了,是不是。”
“是。”懶洋洋的應聲。
俞百樺放下書:“你是不是該放開我了,倆個人抱一起不是更熱嗎?”
“夏天很煩。”樓冬封將她推開,自己坐了起來。
俞百樺翻身爬起,撐著腦袋看書,有一下每一下的後踢著腳。樓冬封很無趣的將腳放到她的腰上:“等你把這一本都認會了,我帶你上山采藥去,想不想去。”
“好啊,好啊。當然世子能把這臭烘烘的腳,拿下去就最好了。”
“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踹下去。”
她爬在榻沿邊,樓冬封一這麽說,嚇的她當時翻了個身,抱著他的腳就坐了起來,如法炮製的撓他腳心:“癢不癢。”
“我可不癢,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一身癢癢肉。”
樓冬封隻被她抱著一個腳,另一個腳就去戳她的腰眼,她笑著往旁邊一躲。
就嘁哩哐啷……
樓冬封爬過去一看,四腳朝天的摔在地上,一手還扯著他的長襪,一條腿還在榻沿上放著。
樓冬封捧腹大笑:“你瞧你那蠢樣……”
俞百樺是又疼又氣又想笑,拿著襪子砸他臉上:“你還笑也不知道因為誰。你不要在笑了,在笑我就不理你了。人家屁股都疼的,坐不起來,你還幸災樂禍。”
樓冬封笑著,從地上把她撿起來扔到床上:“以後你還是睡裏麵吧,咱家這張榻太小了。”
“我才不要睡裏麵,萬一你那天獸性大發,我連跑的地方都沒有。”
“娘子,這可就太冤枉我了。周瑜打黃蓋,不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嗎。”
黎嬰從窗戶外,突然跳上榻,蹭了蹭俞百樺,便臥下來,俞百樺屁股疼的厲害,爬著將黎嬰攬住。
“你也知道娘親受傷了,回來看娘親了吧。罪魁禍首就是他。黎嬰要給娘親報仇啊。”
樓冬封沒好氣的衝屁股抽了一巴掌:“怎麽,抱一個毛茸茸的就不熱了,抱個光溜溜的就熱了。”
俞百樺哀呼揉著臀部:“疼疼疼~樓冬封你就故意的。”
樓冬封伸著懶腰,撇下她到了書房,看著青木,在那伏案書寫。
樓冬封徑直取了棋盤,坐在榻上,擺弄棋子。
青木瞧見:“爺怎麽還是喜歡,圍棋雙陸各種棋子混下,這規則能是一樣的嗎?”
樓冬封悠然道:“這世間的棋局,規則從來都是一變再變,每一派都有每一派的規則,隻懂一種規則,是無法在這混戰之中,保有一席之地的。”
樓冬封起手落手,不同的棋子在棋盤之間征戰。樓冬封手裏轉著一匹馬棋,尋了半晌也沒找到落腳的地方,起身換到另一別,還是無從下手。
“僵局,還真是麻煩啊。”
青木處理他的堆積如山的稿件。審批的審批,有疑問的放到一旁,一聽到世子這麽說。
“鮮少見世子會下到僵局。”
“哎,一旦有一倆個廢子開始不安,棋局就開始走下坡路了。”樓冬封想不出答案,索性就將馬棋隨意扔到桌上。
“這時間一閑,人就容易,琢磨事情,有些想不懂的事,也能看清一二了。”
青木停筆:“爺,又琢磨什麽?和錢家的那一筆,我們可虧了不少啊。”
樓冬封笑:“別擔心,錢家的那一筆會回來。我這次說的是歡脂?怎麽會那麽巧的,連著救了百樺倆次?”
青木一聽是歡脂,打心裏鬆了口氣:“爺,這麽久的事您都琢磨了,爺怎麽看啊。”
“爺,現在不想看。”
青木挑眉:“爺也覺的,歡脂對爺有心思吧。”
樓冬封感慨道:“貞潔是個好東西,它可以約束一個人的言行。因為有人會把它當做籌碼,來兌換相應的地位。”
“主子是想讓歡脂,失去這種籌碼?”
樓冬封摸索下巴,猶豫:“不。她不行,她是學不乖的。若她心裏有籌碼,目標起碼是我。若她失去了貞潔約束,隻會破罐子破摔,成為淫亂的代表,畢竟沒人能拒絕免費送上門的,擾亂侯府的清寧,會連累到世子妃的。”
青木一想那畫麵,不由膽寒:“爺既然早知道,這麽麻煩,當時怎麽讓她進來那。”
樓冬封歎氣:“想留給世子妃練手的。誰成想。她愈發沒有防備心了。歡脂現在沒有一點動靜,我可不覺的她是個安分的主,肯定憋什麽大壞那。”
“要不讓半夏白術盯著點。”
“啊,也隻能盯著點了。總之別讓她和俞家大小姐有太過密切的接觸。”
青木應言:“爺就放心吧,這我早讓人盯了,她是出不了二門的。”
樓冬封緩緩道:“她不行,蘆草可以。”
青木不由在紙上寫了蘆草的名字:“蘆草,是個過分機靈的小子,也總有短處讓人拿捏。我就愈發的想要查清楚,他背後的人是誰。”
“那結果那?”
“確實是個身份幹淨的孩子。”
……“意料之外啊,我還以為,是個唯利是圖的那。”
青木搖頭解釋:“討賞那天,他沒錢給母親抓藥,犯愁那。結果世子妃一打照麵,他憑空得了一百錢。這下抓藥就差了二十個錢,這才鬥膽討了賞,這也是他的機靈之處。當時不管說了什麽,爺不都會賞嗎?
上次他還找我,說怎麽才能討的世子妃歡心。我說別想這些,世子不喜。他說世子妃歡喜了,世子也歡喜。”
樓冬封眉頭一簇,不得意:“誰說的,世子妃歡喜不歡喜,關我什麽事。你怎麽也跟著他們瞎說。”
……青木扶額狂汗:“對對對,不關爺的事。總之我覺的蘆草是個實在孝順的孩子,我見他平日裏順吃的,原以為故意留話柄。卻不想他來府上的這些日子裏。都是如此,平日吃飯,總要剩一些帶回去給自己病弱的母親。
我想這身份若有假,那真是厲害的蟄伏。讓大夫一看,身上病症很多,大多都是長期饑餓,引起的,脾胃都很虛。”
樓冬封了然:“嗯,所以你一沒收好處,二沒良心發現。這麽誇他,有什麽目的。”
青木笑:“世子要不要留在身邊培養著點啊?你看他不止有孝心,人很機警的,就拿世子妃那天說吧。
他是看見歡脂把東西另埋的,他就沒有說。也很懂進退,讓他到院中當差。他說要學著趕馬留有一技之長好養家糊口,但是每晚忙完,都要來講些趣事才走。”
樓冬封敲了敲桌子:“他這是心上給自己算了筆帳啊,先等等吧。他若是個有心氣的,自會在講到固定的故事後,自行離去。若是他不肯離去,必是有其他的目的。到時,在決定要不要把他養在身邊。不過要多照拂這點,他和他的母親,若有大用,我可不要一個病秧子。”
青木點頭應下:“得了,爺。”繼續忙手裏的活。
樓冬封躺在榻上思考,主屋要不要換一張寬敞的榻時,突然想起:“我讓你查的事?這麽久了,都沒信。你都查的怎麽樣了。”
青木眼皮一跳:“爺,指的是那件事?”
“你說那件事。”攏共就查倆件事都查不清楚。
青木拿出文件,照著念:“世子妃有個打小認識的竹馬叫桑梓,富家子弟,大家多叫他小七,是世子妃原本要定親的人,但二人尚無可疑。世子妃在與其他男性,多無來往,無從查起。”
桑澤嗎?“還有那。”
青木舔唇:“世子妃八歲時,因偷竊之事,被俞夫人打了一耳光。到了十歲再次因為偷竊,被俞夫人罰了四十板子。世子妃不承認,可貼身的繡帕包裹著罪證,辯無可辯。世子妃的貼身丫環見世子妃挨十幾板子,身弱受不住,便一力承擔,然後世子妃就看著,那個丫環被打死了。”
樓冬封一怔,原來還發生過這些:“後來那?”
青木看著戛然而止的報告:“可能不了了之。這也隻寫了,世子妃自那以後就變的寡言了,丫環婆子無論誰說了什麽,她都不理不顧的。當年事情的真相,是俞夫人夥同府上婆子,故意賊贓的,可能是不想留著世子妃吧。”
“這種事,怎麽現在才說。”
青木看著樓冬封陰沉的臉,找了個借口:“我怕爺內疚嗎?畢竟爺當著世子妃的麵打死了巧兒。就如同,當年俞夫人所作所為一般。小的不也很猶豫嗎?可府宅大院這種事又常見的很。”
“好了,你閉嘴吧。”
樓冬封咬牙切齒,深吸一口氣,才進的屋內。俞百樺原是躺著,見他進門,立刻翻身爬起捂著腰呀呀呀的叫喚。
樓冬封看了她半晌,最終什麽話都沒說:“你今日隨我去趟娘親那裏。”
俞百樺下了榻:“婆婆不是又去祈福了嗎?”
“現在祈福是沒用的。”
俞百樺有些楞,難道有發生什麽事情嗎?
夫婦二人到了延壽宮,行禮:“婆婆~”
樓夫人原是病懨懨的躺在榻上,一見他二人,氣色都好了,隻是急切:“冬封,你快勸勸你弟弟吧,也隻有你能說的了他了。”
樓冬封安撫了幾句,便吩咐:“百樺,你先去園子裏逛逛,我一會去尋你。”
果然是發生什麽事了吧,俞百樺識趣的退下:“婆婆,我先告退了,這是您愛吃的點心。”
樓夫人麵色訕訕:“百樺有心了,快去逛逛吧。你們也去,統統都出去。”
樓夫人抓著樓冬封的手:“冬封你看看,你弟弟他瘋了。從樓家出去,他能做什麽?他這是不要命了啊。”
“娘親,你先別急。弟弟怎麽跟你說的。”
樓夫人不禁哭了起來:“他要說也就好了,他那性子。是一個字都不和我說,我才著急的呀。你父親已然下了通牒,要麽把藥吃了,要麽就滾出這個家。娘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藥啊。娘就你們這麽倆個孩子,你勸勸淵兒,服個軟,你父親能饒了他的。”
樓冬封犯愁,都鬧到這個地步了嗎?“娘親為什麽覺的,子文得了父親的原諒,就能留在侯府那?”
“冬封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弟弟是犯了什麽事啊?他不會死吧,不——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死,不。我不能——”
樓冬封點頭,孩子啊,果然誰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死去。“娘,你不能。他也不能。”
樓夫人一愣,聽不懂她這兒子在說什麽,隻是心裏很慌。
“娘你冷靜點,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
樓夫人搖頭:“不,不不,他不能死,你是娘的兒子,你也不能有事。”
樓冬封溫潤的笑,勸慰:“娘,你想什麽那。不是我替他,不是的。我會傾盡全力,保得我弟的性命。娘親隻要答應我一件事就好?”
“別說是一件事,就是十件八件,娘也是沒問題的。”
樓冬封安置樓夫人坐下,半蹲在她身前,靠著她的膝蓋:“不用那麽多,娘親隻要答應我一件事就好。俞百樺或許不是你認可的兒媳婦。但我想讓母親拋開關於俞百香引起的成見。從新審視一下,俞百樺。我並不是非要娘親同意,或是怎樣。”
樓冬封握著母親的手,抬頭看她:“樓淵的事情,就算娘不說,我也責無旁貸。我隻是想著,母親能拋開所有人,俞百香也好,我也好,良辰美景也好。拋開我們這些無關的人,重新審視一下俞百樺,或許她就沒有那麽礙眼了。爺爺都能心平氣和的接受你,你也就重新看待一下我的妻子吧。”
樓夫人眼淚瞬間落下,啊,前塵往事一下灌入腦海,哪些酸楚現在回想起來,依舊讓人傷心。
樓冬封枕在母親手上,靜靜的好一會兒:“娘親,你快要抱孫子了。”
樓冬封擦眼:“俞百樺,懷孕了?”
樓冬封起身:“不是的,是弟媳懷了倆個孩子,入冬前後就會出生。”
樓夫人幾乎是瞬間就想通了。藥是墮胎用的,樓鬱既然要逐出家門,那一定是。
‘啊——樓淵一定是,招惹了一個身份敏感的人,才會。’
樓夫人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悠長的哀歎:“哎——該懷的不懷,不該懷的懷了倆。”
俞百樺找了處隱蔽的地方,蹲下身嘀咕:“藏到這裏狠狠的,嚇世子一跳。”
“哪來的小丫環,你想嚇誰啊?”樓淵抱胸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蹲在的女子。
“哎呀,都被你看到了,我沒說要嚇你。”
俞百樺見被世子識破,上去拉著他衣袖。反被那人一把推開,坐摔在地上。
“鬆開,你是誰?”
俞百樺揉著多災多難的屁股有些惱:“你才是誰啊?又在玩什麽花樣嗎?衣服都換了,還摔我倆次,我不管!你今天不求饒,我不會起來的。”
樓淵一尋思,挑眉:“你是俞百樺?”哥哥好的是這一口?摸樣到是不錯,身段也不錯,就是……感覺腦子不太好使。
俞百樺起身一探他腦門:“世子,你不會是傻了吧。,我當然是俞百樺啊。”
樓淵惡寒:“我還沒求饒。”
俞百樺立刻坐地上:“哼,你說的,可別後悔。”
……樓淵扶額:“世子妃,可聽說過,樓冬封有個弟弟。”
“你自己說沒說過,自己不知道啊。別想用裝傻來蒙混過關,你看我掌心都擦破了。”
樓淵笑:“樓冬封許是跟你說過,可能沒說清楚。樓冬封有個同胞兄弟叫樓淵,我就是。”
“等等……你是誰?”
“我是世子的同胞兄弟,樓淵,府上的二公子。”
“小叔??!”俞百樺立刻站的直溜的。
“哎,嫂子。”
“方才不好意思,你和世子太像,我一時沒認出來。”
樓淵舔唇靠前一步:“沒關係,我若知道是嫂子。剛才嫂子投懷送抱,我就不該推開嫂子的,我很像我哥吧。”
俞百樺吞口水,這個人是什麽毛病,樓家的人究竟是有什麽毛病。說話非得靠這麽近才行嗎?口水都要噴臉上了,退無可退,看著這個距離。
這人可能是樓淵,也可能是世子玩的新花樣來試探她。這世上,那有那麽像的人,一定是來試探她的。
俞百樺提腿,往他襠部一撞,雙手猛推他肩膀:“變態樓冬封,你受死吧。”
然後一溜煙跑掉了,怕被追上,找個一個灌木村,渾然不顧的鑽了進去。
樓淵吃通過緩了半天,腳步有點蹌踉的。往園外走,正好撞上了樓冬封。
“哥去哪啊?”
“剛去了娘哪裏,娘很擔心你,就算你是做戲,也該多寬慰寬慰娘。”
樓淵叉腰:“啊,我知道了。哥回東跨院,可不往這邊走。”
“啊,我讓你嫂子在園子裏等我,我過來尋她,你看到了嗎?”
樓淵使壞:“真的在嗎?我倒是很想見一見嫂子那。哎呀,差點忘了正事,你說你也不通知我一聲就跑過來,我正裝成你的樣子,四處遊蕩那。快把衣服換來,省的別人起疑。”
樓冬封也沒多想,二人將外衫交換過來:“是我今日過於草率了,以為你在朝廷那,以後不會了。”
樓冬封進來,遠遠看見一排綠油油的灌木叢,躲著黃色的一大團?近看可能看不出來,可遠看,那亮快的黃色怎麽也掩蓋不住?
“俞百樺,你鑽裏幹嘛?快出來。”
俞百樺握著倆個樹枝,還以為擋著,黑衣世子會看不到那。
“我不是故意的嗎,剛才是失誤,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吧。”
樓冬封哭笑不得:“你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怎麽人還神叨叨?快出來,你說你像個什麽樣子。”
俞百樺心上還是有些嘀咕:“昨晚最後學的那個藥草是什麽?”
“黨參。”
“為什麽裝成別人騙我。你摔我倆下,我今天不原諒你,也不出去。”
“???你不會,遇上樓淵了吧?”
“你還不承認,騙人也要適可而止,你這衣服都一模一樣。”
“快出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