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為友人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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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妃卿非故:世子,有事好商量 !
    歡脂見俞百香麵色尷尬,趕忙緩解氣氛:“其實,世子帶世子妃去瞧的時候,當時店裏也沒有朱雀這頭麵。世子便一下買了那一年份的,這店裏才補印的。我們世子可是寵著世子妃那。”
    眾人聽了歡脂的話,重點便落在這一年份的首飾。
    俞百樺當下就嗬斥道:“你胡說什麽那,歡脂。”
    “真的嗎?百樺,世子將冊子上的全都買下來,那得不少錢吧。”
    俞百樺連連搖頭:“別聽小丫頭胡說,她不懂事著那。隻不過是多買了幾件,世子並沒有做這種事情,畢竟是舊款了,誰會去買啊。隻不過我拿著圖鑒,去另打朱雀這一件時。店家也覺的這些首飾依舊受歡迎,才想著重印吧。畢竟蠶錢記,是京中最會賺錢的首飾鋪子了。”
    大家心中了然,信的以為事實如此,不信的當是那樓世子真買了,才會有著典藏重印一事。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俞百香怒火中燒,恨不得現在就砸碎了這套白雀的頭麵,每戴一分鍾,讓她看起來,都是個笑柄。
    她想不到,整冊重印偏偏缺了她這一個,還能有什麽原因。想想當年,俞百樺那一副眼巴巴,隻能豔羨的樣。
    事到如今,除了報複,還能是什麽。好啊,小蹄子,跟我玩陰的,行,你等著。
    陳小姐拂袖笑道:“還真是不一樣嘍,以前連件像樣的頭飾都沒有。現在倒好,琳琅滿目的,嫁入世家之中就是好啊。現在誰都要尊稱你一聲世子妃嘍。”
    孫小姐陰陽怪氣的嗤笑:“就是唄。要是搶來的都可以四處顯擺的話,這天底下,可就沒有道理可言了。咱就往後瞧吧,還沒見過,搶來的能長久。”
    俞大小姐哀聲哭泣:“你們不要這樣說我的妹妹,可能這隻是一個誤會。是我和世子真的沒有緣分,世子才和妹妹在一起的。”
    孫小姐大大翻了個白眼:“狗男女唄。”
    俞百樺掩袖遮麵,孫小姐一點沒變,還是個什麽都瞧不慣的火爆脾氣,精神頭足那。
    劉二小姐見她還笑,真是替她氣的肝疼:“某些人,可真是大方啊。自己不要的男人,可以甩手給妹妹嗎?看來有妹妹真好啊。不像我們這些做姐姐的,既做不出這樣的事,也說不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知道的以為你們是親姐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有多大仇那。”
    方才俞百香的話看似在為俞百樺澄清,卻是在她和世子的關係上瞧了實錘。妹妹勾引的姐夫,姐姐來圓場。
    歡巧手一推便將酒,隔著俞百樺潑了劉二小姐一臉:“哎呀,真是對不住了。劉二小姐,一時手滑了,你不會介意吧。”
    劉二小姐拿帕子擦眼,一抬眼正要發作,隻聽一聲清脆。
    俞百樺甩著疼的發麻的手道,哭道:“疼疼疼……”
    劉二小姐原是氣炸,一瞧她的摸樣,差點沒笑哭:“就你這小身板,怎麽能打的動陳年老樹皮,傷了自己了吧。”
    歡巧原是替大小姐出氣,正得意,就被這一巴掌打蒙了,幾乎是下意識的,本能的,心無懼意的,就揚手揮了上去。被劉二小姐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扭,製伏,揚手回了一記耳光。
    “你手滑,本小姐不介意了。本小姐手滑,你也用不著介意了,禮尚往來。”
    歡脂瞧見了,敢忙上前幫歡巧脫身。劉二小姐力氣足,卻是一拉一推,將歡巧甩了出去。歡脂非但,沒靠前幫上忙,還被歡巧撞的,摔了個馬趴。
    “什麽樣的主子,養什麽樣的丫環。我不過說了倆句公道話就欺負到我頭上了,你不心虛,你潑我什麽?俞家大小姐,問你話那。”
    俞百香淚眼婆娑抬起頭:“劉二小姐你莫要生氣,這人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還要怎麽樣,還要我跪下磕頭,你才能饒過一個丫環的無心之失嗎?這在座的都看著那。歡巧素來乖巧,平日不潑,怎麽今日單單波你。”
    劉二小姐氣的深呼一口:“行。你俞大小姐是誰啊,是京中第一才女嗎。口才好,我說不過你。你的丫環無心之失嗎,手滑嗎?可以理解,畢竟我踩到她家主子的狐狸尾巴,她炸毛也正常嗎。
    我旁的不說,我就是想問,她是長了什麽胳膊,可以手滑到,隔著一個人潑到我臉上。”
    俞百香委屈的哭啼:“劉二小姐非要這樣咄咄逼人嗎?”
    “我咄咄逼人,你能不哭,把舌頭捋直了,好好說話嗎,最見不得你這德行。”
    孫小姐起身,氣勢明顯弱了很多。在她看來,確實是歡巧有錯在先的:“劉二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俞大小姐這都被你罵哭了,你就莫要揪著不放。”
    俞百樺也扯了扯劉二小姐的衣襟,衝她搖頭,讓她就此作罷。劉二小姐這氣就更不順。
    “她自己眼皮子淺要哭,怪我了。我還不夠讓著她是吧。孫小姐,我一直見你口直心快,雖說嘴毒了點,但心是好的,以為你能分得清好賴的,原來不然。這麽明顯的事情,你瞎了瞧不出來。你們覺的我不夠讓著俞大小姐是吧。好~那我也不用顧念我們的留情分了。”
    她們這頭喧鬧,旁近的探頭瞧著,聲音就安靜了許多,吵鬧的聲音反而更勝了。
    劉二小姐突然揮著手喊:“樓世子你過來瞧瞧,這丫環二話沒說,就給了世子妃一耳光。”
    劉二小姐全然不顧女子的淑儀,這麽一喊。整個熱鬧的場子,瞬間一片寂靜。
    孫小姐兀的坐下,整桌人先是一愣,就看著世子那一桌子的人,都站起來了。
    世子必然是要過來的。出來這事,東家齊公子也要來的,太子再這麽一走,還有誰留著,就這麽六七個權勢顯赫的公子哥來了。
    齊公子遠遠的瞧見俞百樺:“啊,七夕那天,討彩頭的巧女子。”
    樓冬封隻是衝他一笑便沒再多說,齊公子恍然大悟的點頭‘妙哉,妙哉,眾裏尋他千百度啊。’
    樓冬封過來,毫不顧忌形象,倆手指左右這麽一掐,捏著俞百樺的臉蛋,將她頭抬起,左右打量。在座的男子無不由目瞪口呆,什麽時候,美人的臉可以任由捏扁捏圓了,不過別說,瞧著愈發可人,有生氣兒了那。
    “怎麽傷了?傷那了?手怎麽了?”
    俞百樺原本甩著手,趕忙背到身後,樓冬封愈發狐疑,探著身子左右逮她的手看,結果她躲的還來勁了。
    樓冬封瞬間就炸毛:“嘖~這都什麽毛病,拿出來。”
    俞百樺隻覺沒臉見人,低著頭躊躇的伸出手去,樓冬封一戳她手心,她還倒吸冷氣。
    “你這手怎麽弄的?”
    “我……我就打了……”
    “嘖——你大點聲,我沒娶一隻蚊子。”俞百樺隻覺丟人啊,打別人一耳光,自己能疼成這樣不說,還要被世子當著眾人的麵問出來,她已經聽到人群中微弱的笑聲了。
    劉二小姐白眼:“還能怎麽著,打了俞大小姐丫環一巴掌,手打折了唄。”
    眾人狂汗,樓冬封轉眼看向歡巧,驚歎:“人家臉都啥事沒有,你手能腫成這樣?”
    “哎呀,沒有很腫了,你不要再說了,好丟臉的。”俞百樺又羞又臊,扯著他的衣袖,躲到他身後,怎麽也不肯出來。
    齊公子憋不住嗤笑出聲,席間也有陸續笑噴的聲音。
    俞百香噗通一聲跪下,哭訴道:“世子可要為我們做主啊。真的隻是妹妹打了歡巧一耳光,歡巧不曾還手的。還請世子勸勸妹妹,莫要在生百香的氣了。”
    喔,俞百香的哭訴矛頭直指俞百樺啊。樓冬封有些為難,這麽多雙眼睛盯著,他該向著誰說話那?
    是該做戲,還是做戲,還是做戲那?
    樓冬封向前一步走,帶著小尾巴,伸手將她扶起:“百香快起來吧,地上多涼啊。這裏還有齊公子和太子坐鎮,是不會讓你受了委屈的,你放心,自會還你一個公道的,別哭了,聽著讓人心疼。”
    劉二小姐一聽這話差點嘔的背過氣去,大為俞百樺感到不值。太子也是一怔之後,臉色頗為凝重。
    “還是頭一次聽這種道理,誰哭誰委屈唄。那我也哭,我也挺委屈的,都委屈死了,嚶嚶嚶。”你們是不知道,劉二小姐嚶嚶假哭的時候,是瞪著眼睛插著腰說的,任是見過大場麵的公子哥們,這也是頭一遭見。
    ……
    ……
    一時冷場,齊公子笑著插話進來:“和氣生財,不知道是誰,惹得我們劉二小姐這般生氣啊?”
    劉二小姐抱胸冷哼一聲:“我還以為你們更在意,世子妃被誰打了那,原來皇家顏麵這樣不被放在眼裏啊。”
    字字誅心,場麵在一次成功的被劉二小姐冷掉了。
    這頂帽子可是壓的大啊,打世子妃這事可大可小,提及皇家顏麵,那可就沒有小事了。
    “劉二小姐莫要混淆視聽了,奴婢可是不曾打過世子妃的。”
    俞百樺緊張的不行,歡巧卻是沒有打她,可她要說沒有的話。劉二小姐就會被扣上欺君的罪名,雖然欺騙的是太子,罪不致死,但是傳出去,她還怎麽尋好婆家那。忍不住用手指戳樓冬封,希望他能幫上一幫。
    雖然聽剛才的話,他也不像是能幫她的那種人,哎……這該這麽辦那?早知道鬧的這麽大,剛才就不躲,硬挨上她一耳光好了。
    俞百香也幫腔:“卻是這樣,歡巧挨了打,卻是不曾動手。”
    劉二小姐也是不講理的主:“不曾動手,怎麽非得落個巴掌印子才算動手啊。”
    “那不如讓妹妹出來說道說道,事情的真相是什麽。”
    劉二小姐一個回勸:“不必勞煩世子妃,一個個都凶巴巴的,想欺負老實人是吧。俞百樺礙於姐妹情分,留你幾分薄麵,別以為我也會給你留麵子,今天既然都鬧的不痛快,那索性誰都別想痛快了。”
    俞百香哭啼起來,歡巧連著甩了自己倆耳光:“既然劉二小姐不信,歡巧也無需多說什麽,自認個錯,沒得麻煩各位主子。”
    “你們這主仆一搭一唱真是厲害。歡巧你敢說你沒抬手打世子妃。”
    “我沒有,歡巧可以對天發誓,絕不曾敢對世子妃有一點不敬。”
    劉二小姐氣悶,她當時不攔著,俞百樺就得硬挨了:“睜眼睛說瞎話,你要不怕,老天開眼劈了你。”
    俞百香哀戚道:“有理不在聲高,劉二小姐說不過就要打人,這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你口口聲聲說歡巧打了人,這都有誰看見了。”
    劉二小姐冷哼:“哎呦,還用說,誰看見了,在座誰沒看見。”
    俞百香側目:“你們看見了。”
    眾人不語隻是搖頭,不說看見,也不說沒看見。
    ……劉二小姐無語:“她手都揚的那麽高的,你們沒有看見。行,行行行。我就問一遍。你們有誰在剛才的時候,俞百樺打完歡脂的時候·沒·看見·俞百樺被歡巧打了一耳光。”
    劉二小姐語速極快,眾人有些懵,想著是不是什麽陷阱題,都一言不發,動也不動。
    劉二小姐得意大笑:“看吧,都不說話,默認了,就她打的。各位主子看著辦吧。究竟是一個七品官員女兒丫環的臉麵重要,還是說,我天朝王室的臉麵都不需要顧及了。
    齊公子笑:“劉二小姐莫要生氣,這皇家顏麵神聖不可侵犯。有無禮之人自當定罪處理。”
    太子也看了過來:“世子妃,你說說看吧,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別戳我了,在戳戳漏了。你這個當事人躲著算個什麽事嗎,不要怕說清楚,她就是瞪了你也是有罪的,莫不說打了你了。”
    俞百香一聽俞百樺要說話,當下覺的勝算來了:“妹妹自然是公證的,隻是劉二小姐這樣當著眾人詆毀我們主仆二人,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歡巧起身便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歡脂你別攔著我,是我對不起大小姐啊。讓大小姐受這樣的委屈,我不如一頭撞是得了。”
    劉二小姐蹙眉,咬了咬唇:“我若有半點冤枉你,我就削發為尼,自請去姑子廟。”
    眾人的目光隨著劉二小姐轉向了俞百樺。俞百樺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我見歡巧是故意潑劉二小姐,想著她這樣,遲早會壞了姐姐名聲,我就打了她一巴掌,管教的話還沒出口。歡巧也反手一巴掌,但是沒打在我臉上,被劉二小姐一手擋下了。”
    世子了然的點頭:“這麽說,歡巧卻實沒打你那,誤會解開就好了。”
    太子眉眼一沉:“那不行。就算俞百樺曾經是俞家二小姐,那也是曾經。現在可是,息鄉侯府樓世子八抬大轎娶回去的世子妃,那就是王室子嗣。這樣尊卑不分的丫環必須罰。她隻是手沒打上去,不帶表她沒動那個心思去打。若刺客殺了王,才算得刺客的話,就不會有失敗的暗殺了。”
    齊公子一揮手,小廝便將歡巧帶了下去:“世子妃要怎麽罰?”
    樓冬封笑:“當然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對吧,劉二小姐也是這個意思,隻不過是想論個明白罷了,那丫環若早些道歉。劉二小姐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劉二小姐火氣已消,也鬧的確實不好看,便順著世子:“如世子妃,世子所言。”
    眾人不歡而散,樓冬封拖著眾人連連賠罪。
    俞百樺擔心的看著劉二小姐:“我都已經嫁了,她們說什麽,我大可不必在意。可你還沒嫁人啊。你這樣惹了他們,又少不了,風言風語,你以後……。”
    劉二小姐哀歎一聲:“算了,我也是替你氣不過。你什麽事都這麽忍著,可換來的是什麽。不過,你今天能打那丫環,真是讓我解氣。”
    “我一看她就是故意,想讓你吃啞巴虧,才一時不服氣打了她。”
    “你啊,多關心你自己吧。你看我像那吃虧的人嗎。”
    俞百樺服氣:“你與我不同啊,你是識字的,好好暗通款款,別再和他們一般見識,沒有的。”
    樓冬封原本帶她回府,聽見這一句‘暗通款款’,心都提嗓子眼上了:“百樺過來。”
    俞百樺應聲過來,樓冬封抬手砸了她一腦瓜崩:“你在哪裏瞎說什麽那?”
    俞百樺捂著額頭,不服氣:“沒有瞎說。我讓她多讀讀書嗎。”
    樓冬封扯著她一邊臉蛋:“你是不是笨,好在你說錯了。不懂意思瞎用什麽。”
    俞百樺嫌棄的扭頭掙紮開,看見不遠處太子盯著,也沒太在意,據理力爭。
    “沒有錯啊,你告訴我的,就是這個意思,你忘記了,就一倆個月前,你這麽說過的,我記了好久。一直沒找到機會說。”
    “怎麽你還想著活學活用啊,笨胚。那叫暗通款曲,就是……”
    俞百樺一跺腳就跑:“我知道了,我改過來就是嗎。”
    樓冬封拎著後領將她拉住:“你改個屁。這詞是說偷情的,你趁早給我忘了。”
    俞百樺一聽,恍然大悟,委屈咻咻的看他:“那你那天還這麽說我,你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覺的我也。”
    ……
    樓冬封攥拳:“收,不行哭,晚上回家說。”
    她兀的回身,抱住他的胳膊:“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才不哭那。”
    “鬆手,讓人看見了,不說你說誰。”
    俞百樺把手背在身後,探著身子:“我乖不乖。”
    樓冬封斜睨她一眼:“上馬車再收拾你。不和你的閨蜜道個別。”
    “啊呀,我忘了。”
    樓冬封看見劉二小姐身邊圍著人,扯著她:“別過去了,這一說話,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了。”
    俞百樺笑盈盈的大力衝劉二小姐揮了揮手,便同他回去了。
    太子雙手緊握,狠砸闌幹。
    ‘啊——竟這般嬌俏靈動,這本該是他的啊,她嬉鬧的對象也應該是他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