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讓他安息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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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肚子好痛啊,好痛啊。”俞百香躺在地上打滾,捂著肚子一直在喊,潔白的裙子上,開始滲出血跡來。
歡巧查看:“大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別嚇唬我啊。別嚇我啊,怎麽流了這麽多血啊。你沒事吧?大小姐你說句話啊。”
俞百香眼淚流個不停:“歡巧救我,我肚子好痛啊,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啊。”
俞百樺一時有點懵:“姐姐她怎麽了?”
歡巧眼淚縱橫:“世子妃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就算你對大小姐有千百個不樂意,你也不能推她啊。她懷的可是皇家的血脈啊?你怎麽能這樣心狠手辣。”
俞百樺看了看半夏:“我沒有,我真沒有推她?”
聽到屋內的騷動,幾個婆子從外麵進來。其中一個自稱是大夫的人,上前來給俞百香把脈,在俞百香的哀呼下,搖了搖頭。
“胎死腹中,夫人還請節哀順變吧。”
俞百香哭訴,死死的拽著大夫的胳膊:“不,大夫你要幫幫我啊。我不信的,我不信我的孩子會有事情的。你幫幫我好嗎?我的孩子會長命百歲的,你不要騙我好不好。”
俞百樺雖然心上委屈,但顧忌不了這麽多了。抱住姐姐肚子裏的孩子才是當務之急啊。看姐姐苦苦哀求的樣子,於心不忍。
“姐姐,你別擔心啊。你隻是摔了一跤,不回有事的。這大夫是個庸醫,世子在,他醫術了得,我這就去找君卿。姐姐你不要急啊,孩子不會有事的。”
俞百香滿頭大汗,嘴唇發白,像是抓住了一線稻草:“妹妹,要救我的孩子,要救我的孩子啊。”
俞百樺背負這使命轉身就跑,半夏卻怎麽想怎麽都覺的不對勁,這也太巧合了。可是俞大小姐這麽做,又有什麽意義那?也忙追著出去,先和世子妃商量商量,免得落了圈套。
“世子妃你慢點跑啊,看著點路。”半夏將不下心絆倒的俞百樺扶了起來,這一摔可是摔厲害了,手掌擦破了不說,就膝蓋的位置連的衣裙子都蹭破了。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姐姐的孩子不會有事的吧。”
半夏小跑跟著:“世子妃你就沒想過,怎麽會那麽巧嗎?你們明明沒說幾句話的?你為什麽要打她,你明明都沒有動手,俞百香是怎麽摔倒的,也許這是栽贓陷害,我們應該想想怎麽甩脫嫌疑才是啊。”
俞百樺有些不解:“你怎麽還在想這些,救人要緊啊,難道真的讓孩子死掉嗎?姐姐就算在懷,但是她也不會拿自己的孩子做賭注啊?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我沒有推她,歡巧瞧的一清二楚的。”
半夏一拍額頭,直接將俞百樺扯住:“世子妃你這樣天真的想法是不對的。你明白嗎?你仔細想想啊,明明沒事就不會找你的俞大小姐今天非但這麽殷勤不說,還故意誇你的鐲子,引起你的注意,一切的一切,這都是大有問題的啊。
俞大小姐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啊。”
俞百樺心裏有所動搖:“總之,我們先找到君卿,讓他去看看,在想這件事吧。沒準還能救活孩子那?不管大人的事情如何,孩子是無辜的,先救他當緊啊。”
“你沒聽那個大夫說,已經胎死腹中了嗎?說什麽都來不及了,大夫怎麽來的那麽巧,那麽快啊。就算太子府確是重視俞大小姐,也不會讓一個男子住在院子裏的。”
俞百樺一時著急,沒想過這些。如果這是早已安排,那她這不是急著去救人,而是急著去送死啊。可是她還是願意去相信,就算姐姐在怎麽不待見她,她也不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毒手的。
隻是當時的她,從未想過,哪個孩子如果早就死了,姐姐會不會這樣做。
“君卿,君卿不好了。”
樓冬封幾杯上頭,一回身看她這也太狼狽了:“你這是怎麽了?什麽不好了。半夏?”
俞百樺上來就拖著樓冬封走:“姐姐不小心摔倒了,流了好多血,把衣服都染紅了,大夫說孩子死了,我不信的,我不信的。”
樓冬封一聽,耳朵嗡的一聲響,回頭看向趙顯。趙顯端著酒樽的手猛然鬆開,酒樽撞在白玉石的桌麵上,碎掉了,忙站起身來。
“快,快去瞧瞧。”
趙顯走的飛快,乍一聽到孩子死了還是嚇了一大跳。原本是不怎麽期待的,可是一個鮮活的生命,是你的親人,又突然一下沒了,讓他心中還是泛起了陣陣波瀾。
不過水麵上的波瀾遲早會有平息的那一刻,負有歸於湖麵上的寧靜。
樓冬封被俞百樺拖著,連走帶跑的,一邊還擔心她摔著,不敢強拽著她,但是有種不好的感覺,總覺的這又是俞百香的詭計。
“半夏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怎麽好端端的倆個人,這麽快就出事了。”
半夏心上比誰都急,和世子妃商量,她又急的不行,這當中太子的麵怎麽說嗎?
“是啊,原本是好好的。可不知道這俞美人和世子妃說了什麽?激怒了世子妃,世子妃揚起手是要打俞美人的,卻是遲遲沒下手,都要收手的功夫。歡巧就過去了,然後俞美人就摔倒了。簡直摔的叫一個巧,摔的叫一個慘,轉了個身撞在桌角上才倒在地上的。”
樓冬封根據半夏提供的信息,心裏大概有數了。可是這個俞百香拿孩子嫁禍俞百樺這又有什麽意義那?俞百樺現在可不礙著她什麽事啊?簡直是奇怪的很啊。
趙顯卻是開口:“你推她了?”
眾人紛紛側目,俞百樺委屈道:“我沒有,這推沒推。我自己能沒感覺嗎?”
擺宴的地方離俞百香住的地方不算太近也不算太遠,一小會的功夫就跑到了。一進屋門,屋中彌漫著一股血腥之氣。趙顯要進去被歡巧攔下了。
“太子,夫人她小產了,裏麵汙穢不堪,還請太子爺莫要進去,免得沾染了血腥之氣。”
自古以來,這個是極為忌諱的。趙顯便沒在執意,世子雖然也該是忌諱的,但他畢竟是大夫,雖然不懂千金科,但是治病大抵是懂些的,尤其近幾日又和幾位出類拔萃的千金聖手交談過後,有了不小的提升。
“我進去看看,俞百香的孩子還能不能保的住。”
歡巧張了張嘴,就見裏屋的門一開,一個嬤嬤端著半盆的血汙,裏麵似乎還有一個雪塊的肉團,四個月其實已經成型了。眾人一愣。
歡巧的眼淚撲簌撲簌的:“可能,已經來不及了,夫人她摔的太重了,孩子……太子,是奴婢沒用,沒能照顧好夫人啊,孩子。”
趙顯看著一盆的血汙,心上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俞百樺震驚:“這?這……這就死了嗎?”
屋外能聽到俞大小姐嘶聲裂肺的哭聲。一遍一遍不停的哀求:“大夫,救救我的孩子啊,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能沒有他啊。”
一旁的嬤嬤從旁安慰:“夫人,請你冷靜一點,孩子已經死了,你就節哀順變吧。”
“不可能,你在騙我,我的孩子還好好的在我肚子裏那?怎麽會死哪?不可能的,你們在騙我是不是,孩子還好好的對不對。”俞百樺悲慟的嚎哭起來。
“夫人……”
“騙子騙子。”
“夫人,請你看開吧。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我不信,我不信啊,你們騙我,都在騙我。”
俞百香一聲賽似一聲的嚎哭,讓人聽了十分的揪心。
俞百樺咬唇,怎麽好端端的說死就死哪。樓冬封看她內疚自責的樣子,伸手回握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樣細膩的一幕,讓一直關注著的趙顯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君卿,你也會說謊嗎?’
裏麵的嬤嬤和大夫都走了出來,端著的換洗下的衣物和盆從裏麵出來。
“歡巧姑娘,還請你好好勸一勸夫人吧,她現在情緒極度不穩定。”
眾人跟著歡巧進入屋中,歡巧點燃的一株香,讓屋中的氣味不那麽難聞,俞百香坐在床頭哭泣。
“姐姐你沒事吧?”
歡巧各種安撫俞百香,她抬起頭看著太子:“太子啊?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趙顯坐在床邊,任由她撲在懷中:“沒事的,沒事的,以後還會有的。”與其孩子生來就是一個尷尬的身份,其實這樣也很好的。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老天很不公平那?”
歡巧拍著拍俞百香的手:“夫人,請你看開吧。畢竟畢竟世子妃她是無意的。”
俞百香像是被提醒一般,怒目瞪視這俞百樺:“是啊,妹妹是無意的,是無意的。為什麽要推我啊。為什麽……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啊。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沒有推她,歡巧你是有看見的,你難道心上不清楚嗎?”
歡巧掩麵:“我可憐的夫人啊年紀輕輕就失去了孩子。夫人孩子以後還是會有的,世子妃隻是無心之失,謀殺皇嗣可是大罪,世子妃不可能這麽做的。”
“是啊,妹妹隻是無意的,我知道。妹妹你是無心的,我不怪你,你不要太自責。”
樓冬封一聽這話,就覺的這一切都顯的早有預謀,酒桌上的酒樽在一次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夫人,不如讓我給你把脈看一看吧。”身體的狀況,脈象會呈現一切,真的是巧合還是確有其事那?當下先確定這個才好啊。
俞百香伸手,就在樓冬封搭上手指的前一瞬間,猛然抽手:“把脈又有什麽用,妹妹說你醫術高明,你為什麽不早點來如果你早點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會死了。”
趙顯輕拍她的背:“好了好了,你就接受這個事實,好好養身體吧。我們就先出去了。”
俞百香捧著額頭:“不要走,太子你不要走好不好啊。我現在很亂,很亂。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啊。”
又等了半刻,樓冬封覺的很意外,俞百香並沒有在提及俞百樺,隻是傷心的痛哭。趙顯小聲安撫,覺的總留著季音和俞百樺也不是很妥當,畢竟這也是一樁家事。
“君卿,你先和世子妃回去吧。世子妃懷這身孕總這麽站著,別累壞了身子。這裏已經沒什麽事了,我會處理的。”
俞百香和俞百樺俱是一怔,樓冬封不待俞百樺開口,攙扶著她:“既然如此,我們夫婦二人就不再此叨擾了,先行告退。”
俞百樺確實思量起其中的內涵來,為什麽太子會認為她懷孕了那?這肯定是君卿說的,君卿為什麽會這麽說那?他可不是一個,愛說假話攀比的人,究竟為什麽那?
考慮到世子對太子的處處提防,以及話語之中總是浮現的嫉妒。在聯想之前太子的表明心意之後,世子總是有意無意的在詆毀太子,現在又有這樣的假話,有種不好的直覺告訴她,此時絕非尋常。
難道說太子有像他要過她嗎?不禁的打了個冷顫,世子說了不會轉手將她送人的,這話她說過吧。為此還領著她去見了白小姐。這是他的體貼吧,告訴她從來就沒有這樣的事發生,她大可不必這樣不安吧。
“為什麽要騙太子說,我懷孕了那?”
樓冬封微微蹙眉:“怎麽能說是騙那?我隻是那天心神恍惚把錯了脈,以為你是懷孕了。就告訴他們了,你也知道。因為是很好的朋友,難免要分享一倆件喜事啊。隻不過回來我就發現,隻是我的誤診了。那你說我總不能在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吧,那我得多落麵子啊。”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真的是她多想了嗎。
俞百香哭哭啼啼的依附在太子懷中:“你說我以後還能有孩子嗎?”
“會的,會有的。”
“妹妹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的孩子在有五個月就可以和我們見麵了。妹妹她為什麽這樣做,明明知道我懷孕了,還這樣對我。”
趙顯不知道如何開口,但總覺的俞百樺擔憂的神色也不像是假,根本就沒有理由這麽做。
“你可能是誤會了,世子妃都說了是無心之失了。”
俞百香哭的愈發的哀慟:“怎麽可能是無心之失,既然是無心的就不會用那麽大的力氣。這絕對是故意的,蓄謀已久的。”
“可是,沒有理由啊。你們席間還好好的啊。”
俞百香推開他坐了起來:“沒有理由,怎麽會沒有理由。從來都是這樣,隻有她不要的,我才能得到。我有什麽她都會嫉妒,世子爺被她搶了過去,現在我懷孕了,她又嫉妒我。明明那麽多人,為什麽非要盯著我不放那?”
趙顯怒嗬斥:“夠了,你現在還是這種說辭嗎?那些讓你轉交給她的東西,你不是已經清楚的知道,是丫環做的鬼了嗎?現在這又是。”
“我當然知道,我說的是其他的,太子或許不知道,但是我同她從小長大,我確實對她清楚的很。難道連太子也不信我嗎?那是我們的孩子,你也看到了,我怎麽可能拿孩子的事情來誣蔑她那。”
趙顯默然,俞百香躊躇道:“我根本不能接受我的孩子就這樣死去,我要她血債血償,謀殺皇嗣可是大罪。”
“你究竟在想什麽?那是你的妹妹啊?”
“那又怎樣,她可曾把我當姐姐看待。如果她把我當姐姐,就絕對不會傷害我的孩子。她明明知道孩子對我又多重要的,我要去宗人府去告她,讓她賠我的孩子。”
趙顯猛然起身:“她是世子妃,怎麽可能害你的孩子。”
“那是我們的孩子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不信皇家會縱容她這樣心思歹毒。”
“你冷靜一點,孩子已經死了,讓他安息不好嗎?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俞百香搖頭:“安息,孩子難道不想見到我們嗎?你明明說過,孩子出身會給我一個明確的位置。可是孩子死了,我想為孩子報仇,你又這樣敷衍我,終究是你心底惦記著她,才這樣百般維護,你究竟明不明白,俞百樺她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趙顯揚手扇了她一巴掌:“注意你的身份,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自己清楚。”
“你打我,你因為一個害死你孩子的人打我。我不甘心的,我一定要為我的孩子討回公道來。我不能讓我的孩子這樣離開我的。”
趙顯冷哼一聲:“隨便你。”
俞百香見他要走,一把拽住他:“不要離開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太子。我們的孩子也沒有了,我什麽都沒有了,我不能沒有你,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陪著我好不好。你不喜歡聽的,我都不說。求求你留在我身邊吧。”
趙顯怒不可遏,可一看她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心生惻隱之心,不管結果好壞,她都是受害者,倆次都是因為他的錯認。他也有錯,不能全部都錯怪在她的身上。
“好吧,你安心休息,養好身體,孩子的事情以後在說罷。”
太子妃回到府中,已然是月上欄杆,真是忙碌又辛勤的一天,梳洗一番,躺在床上,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太子那?”一般這個時候,太子總要和她說些有的沒的啊。
“回娘娘,太子今天在側妃哪裏歇下了。”
左妙妙眉心一簇:“側妃?那個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