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要賺錢的小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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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妃卿非故:世子,有事好商量 !
    青木顯然比樓冬封冷靜的多,一株靈芝說明不了什麽,並不能斷言,世子妃有沒有死,但是有消息總比沒消息的好。
    “得了,爺。我這就去找賣這株靈芝的人。”
    樓冬封如獲至寶的看著手裏麵的靈芝,想象著能找到俞百樺的那天。不禁眼眶濕潤,他轉身出了書房,見地上那一笸籮的蝴蝶屍體,全都不見了。
    誰這麽勤快啊?都收拾了,算了,不管了。好像有好多天都沒見到眼前這番景色了。
    樓冬封心裏有一絲暖意的往主屋走去。
    百樺,你要等著我,我馬上就來。
    *
    太子府,書房。
    趙顯坐在桌前看著公文:“情況屬實嗎?”
    墨竹點頭:“雖然不能相信,但是樓侍郎已經是投靠七皇子了,因為九公主的原因。不知道太子還記不記得前些日子的那個消息。有人說九公主懷孕了。”
    趙顯錯愕:“還有過這種事?什麽時候?”
    墨竹想了想:“就是和太子妃定親的那一天,突然就有人放出了這樣的消息。因為一直關注著流言的動向,當時還嚇了一跳。等太子定親的消息落了下來,關於九公主的事情就全被壓了下去,現在想來,當初樓侍郎那麽積極的去做這件事,這就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吧。”
    趙顯聽到這樣的消息是比較震撼的,聯想到當時。樓尚書的話,覺的可信度很高,事實真要是如此話,確實比較棘手的。樓淵可是知道很多事啊,就比如現在七皇子直指他賑災一事貪汙,就有些證據確鑿。
    以最少的錢,把事情辦妥了。給聖上省銀子了,聖上自然會高興。隻是手下人辦事,撈不著油水,難免辦的不盡興,這才有了貪汙這一誤會。可終究是不得民心的權宜之計。
    現在想來,要在這事上做文章,很附和樓淵的性格。真的是樓淵做的嗎?
    “去查查看,九公主是不是懷孕了。好在樓家現在忙的是焦頭爛額的。”
    墨竹點頭應下:“殿下不去看一看樓世子嗎?樓侍郎很聽樓世子的話的。”
    趙顯搖頭:“俞百樺找的怎麽樣了?可有什麽消息沒有啊?”
    墨竹搖頭,動用的人手可是不少:“回殿下,並沒有找到。樓世子已經閉門一個月足不出戶了,找的人手也漸漸減少的趨勢。可能是放棄了,我們的人是不是也該叫回來了。現在應該全力應付七皇子才是。”
    趙顯一聽不悅的拍桌:“怎麽?什麽時候。我做事也要你來說三道四了。他不找是他的事,我們的人手繼續查。我就不信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見到屍骨之前,誰說她死,我都不信。”
    墨竹點了點頭退下了。
    *
    俞百香揚手給了歡巧一個巴掌:“讓你帶個人,都這麽費勁。我要是能出去,還用的著你這個沒用的廢物。”
    歡巧嘴角滲血,畢恭畢敬:“娘娘你消消氣,先把藥喝了。養好身體才是要緊啊。”
    “養好身體?能有什麽用,我被關在這裏,我不出去的。俞百樺是不是死了?還是讓太子找到了,你到底打探的怎麽樣了。我不想聽‘沒有’這樣敷衍的話。”
    歡巧捂著作痛的臉,不識她要說敷衍的話,而是現在就是沒有結果。世子妃是死是活沒有結果,太子也沒有找到。
    “奴婢這就去問。”
    “早幹什麽來著,快去給我把太子找來,現在是個不錯的機會,他一定會放我出去的。”俞百香接近瘋狂的搖晃著歡巧的胳膊。
    歡巧深吸了一口氣,眼裏擒滿淚水:“大小姐你冷靜點好嗎?你究竟在急什麽?我們不是一步一步慢慢來嗎?”
    俞百香急不可耐:“慢不了了,俞百樺一死,我們就沒有籌碼了。難倒你想在這個院子裏呆到老嗎?”
    歡巧舔了舔唇:“太子說不見,若是我在湊到他麵前說些他不愛聽的。那麽我也別想出去這院子。大小姐在等一等吧,我們等一個好的時機,我們不急。”
    “放屁,哪裏不急,很急的。”俞百香猛然敲桌,突然想到什麽。
    “你去把小七叫來吧,他一定什麽都願意為我做的。我想到辦法了。”
    歡巧尚在猶豫:“可是大小姐你現在的身份今非昔比了,怎麽說也是皇室宮眷,這樣見外男不好吧。”
    俞百香眼睛一閃,跑到桌前坐下,拿起筆開始寫信:“這有什麽不好的,我們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小七一定見不得我受苦,一定會幫我的。”
    *
    老婦背著一箱子的布匹和絲線,雇了馬車拉回院中。鄰居婆子看見,忍不住譏誚:“哎喲,你這是發了什麽財啊,下這麽大的手筆置辦這些。”
    老婦攀扶著車轅,爬下了車,弓著腰咳嗽了倆聲:“還能發什麽財,不過是將棺材本拿出來,給狗娃置辦點東西。要說發財還得是你家爺們能幹啊。不像我們家狗娃,幹啥啥不行的。咳咳~”
    鄰居婆子被說到心上,她家老爺們當然能幹了,在要比不過一個老不死的寡婦那能行。
    “我見屋裏有個漂亮姑娘,什麽時候給狗娃娶的媳婦啊。這咋連點信兒都沒聽找啊,好事也不能瞞著不是。”
    老婦皺巴巴的一張老臉,笑麵不改:“狗娃這不是前些日子去了趟他舅爺家,正巧舅爺的遠方外甥女和我家狗娃年齡相當啊。這就許過來了。”
    鄰居婆子可是不信:“哎呦,這可是奇了怪。狗娃的舅爺還活著那?這麽算起來,那可是有點歲數了呀。”
    老婦麵色訕訕:“確實上歲數了。不和你閑嘮了,這還有事忙那。”
    鄰居婆子可是不甘心:“啥時候辦的啊,鄰裏一場,我們得幫著湊個熱鬧的嗎。”
    老婦擺了擺手:“這不是才領回來,不小心走山路的時候,摔了一腳。傷筋動骨一百天的,一時也不太吉利,還沒抽空辦那。要辦的時候,那能忘了你們一家子啊。”
    老婦拄著杖顫顫悠悠的回屋裏,鄰居婆子架牆看了幾眼:“我呸,就你們那德行,能娶那麽好看的姑娘,指不定那騙來的。”
    老婦進來門,那是滿臉堆笑,她這次走了個遠,去了金陵頂好的鋪子問那金水線的事。原來是金絲線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可見這丫頭是非富即貴的。
    她這心上一琢磨,可是不敢給黑狗張羅著姑娘了。萬一被找來了,這有錢有權的當官人家,心可是黑的很啊。不如讓著姑娘好好買些繡品,然後轉手把人賣了。有了錢,還愁給黑狗娶媳婦兒。
    靈芝看著突然湊近的老婦嚇了一跳:“婆婆,你幹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婆婆就是來同你說說話,感覺好點沒有啊。你這一摔下來,治病花不少錢那?你也看見了我們這小門小戶的人家。原本兜裏就癟的狠,現在怕是給你看不起病了。”
    靈芝覺的難為情:“真的是讓婆婆破費了,婆婆你看我能做些什麽,我好賺點銀子,貼補家用啊。”
    黑狗站在門外聽見了,端著飯菜進來:“娘,你說什麽那。靈芝哪能用的著你,這我不是在砍柴嗎?大不了我晚上也去砍。”
    “黑狗哥你別,這晚上山裏有野獸,太危險了。我要不少吃一點。”靈芝養了好久的病,才剛能下床,為了給她補身體,黑娃連著好幾晚出去抓兔子,還遇上了老虎,好在爬上了樹,熬到了天亮,可是把她嚇壞了。
    黑狗端著一盤窩窩頭和三碗菜。
    “這又不缺你吃,你這不吃怎麽養身體,你瞧你這瘦的。大夫說你得好好吃,身體才能好的快啊。不然吃多少藥都治不好的。比起藥來,咱吃的是不缺的,何況賣靈芝的錢還剩下不少那。你就放心吧……娘,你幹嘛。”
    老婦踢了她這沒出息兒子一腳,提什麽賣靈芝的事。
    “靈芝你快吃罷,隻要有我們娘倆的一口吃,就少不了你的。婆婆就是這麽隨口一說,這不是還要往長遠考慮嗎。”
    靈芝端起碗,看著自己碗裏額外多的菜和幾塊肉,在他們碗裏都是菜湯,捏著窩窩頭心裏有些不舒服。
    “婆婆,黑狗哥你們對我真好,等我身體好了,我一定賺錢,啥活我都能幹的。”
    黑狗幾口扒拉完:“靈芝你不要愁,我現在就去幹活去,你不要著急。錢咱慢慢裝,養好身體。”
    “黑狗哥你回來,這天都快黑了。婆婆你攔著點黑狗哥啊。”靈芝覺的心裏酸酸的,擔心黑狗又個意外可怎麽辦啊。
    老婦心裏也是一揪,等她追到門前,黑狗連個人影都沒有了。拄著拐杖走過來,看著碗裏的菜一口也吃不下。
    “靈芝啊,狗娃這是心疼你那。我們孤兒寡母的沒個男人照料,這些年沒攢下啥積蓄。婆婆也是怕走了以後,你們過苦日子。”
    靈芝掉了幾滴淚,握住老婦粗糙的手:“婆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看我能幹些什麽?我也幫襯著黑狗哥些,我現在。”
    “婆婆見你繡的東西挺好的,你反正成天躺在床上,不如繡些手帕啥的。婆婆拿到城裏賣啊,也好填補些家用。”
    靈芝點頭應下,第二天一早就被院中的動靜吵醒了。推開窗戶一看,黑狗坐在院中,正在拔一張狼皮,破開肚子收拾內髒那。
    “黑狗哥,你昨晚抓了隻狼,沒受傷吧。”
    黑狗回頭看她:“沒事的,設了個陷阱抓住的。等會給你燉肉吃,這狼皮子買到城裏,能買個好價錢那。”
    靈芝覺的心頭一暖,坐在床上開始裁剪絹帕,準備按婆婆的意思繡些手帕來貼補一下家用。黑狗娃掏完內髒,將狼七剁八剁,把好賣的肉都另放一處。將剩下的邊角料,切吧切吧熬煮了一鍋。
    忙乎了一早上,才鑽到自己屋裏,嘴裏嚼著山上的藥草,撩起褲腿敷在被狼抓傷的地方。大口的抽著冷氣。老婦正美滋滋的,一進屋見黑狗坐在地上,忙上來查看,多年積累的經驗,切吧了些藥草給他將傷口敷上綁好。
    “哎呀,你這個天殺的。咱們娘倆是不求大富大貴的,要的是一個平平安安,你不行在去做這麽危險的事了。你這是要嚇死我啊。”
    黑狗豎起手指:“噓——娘,沒事。我都養的了娘和靈芝不受苦的。我也想像我爹一樣做個獵戶,不剛砍柴了。”
    “你可不能學那個短命鬼啊,這錢家裏有的事。娘不是看那靈芝手巧,繡的東西精致,想著說的艱難一頂她能實心的幹活。這城裏人懶的很,這帕子繡的好,也能賣不少錢那。你就別這麽嚇唬娘了。”
    黑狗略歇一歇:“娘你去往鍋裏燉些菜吧,我歇一歇等會吃一口,去鎮上把皮子和肉賣了。靈芝身體還是不好,我聽繡花這東西勞神的厲害,你該讓她歇就讓她歇。”
    老婦拍了拍黑狗:“娘知道了,你快睡一會。”
    鄰居婆子,見老婦在灶台上忙乎:“又吃肉那?過的不賴啊。”
    老婦訕笑:“嗨,這哪有賴不賴的。狗娃昨天晚上打了頭狼,吃些邊角料。收肉的不愛要的地方這才煮了幾塊。”
    鄰居婆子趴在牆上瞭:“你還有沒有剩的。”
    “沒了,這都裝起來要拿去賣的,還有些腸肚子沒處理,要不你拿去。”
    鄰居婆子笑嘻嘻的伸著手:“行吧,這種沒人要的,我來處理吧。”
    老婦笑吟吟的將腸肚從地上拎起來,架牆遞了過去。
    “還有哪個心別忘了。”
    老婦搖了搖手:“這個心肝得留給兒媳婦補一補。”
    “哎呦,這有了兒媳婦就是不一樣了。”
    老婦沒說話,熬好了肉,又煮了鍋米飯,端到俞靈芝屋裏吃去。
    靈芝裁剪了一摞帕子,趴在桌上畫花樣那。
    “婆婆鄰居嬸子說話怎麽那麽難聽啊。”
    黑狗心裏也不舒服:“娘,你還是別搭理她了,得了便宜還賣乖。聽的我一肚子火。”
    老婦搖了搖頭,隻是給她倆夾菜:“她這人嘴碎心不壞,不給她點甜頭啊。她說不上能說出個什麽花樣啊。這不是指著他家爺們,以後能幫扶著娃們嗎,不然娘可沒那麽待見她啊。靈芝你見了你嬸子,盡量別和她搭話啊,她這人愛說胡話。”
    黑娃吃罷飯,提著狼皮和狼肉去鎮子上了。老婦和靈芝倆個人坐在屋裏繡花。老婦手笨,就幫著鎖個帕子的邊。
    靈芝挑著畫的簡單花樣的繡了繡,一下午就繡了十幾個帕子,覺的眼睛有些累。這可把老婦高興壞了,這一個能買十文錢,這也是小倆百文錢那。
    靈芝聽她在哪裏算賬,指著帕子說:“這一個就能賣一百文。”
    老婦一愣:“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那。”
    靈芝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直覺,腦海中有個聲音很篤定:“這是線不好,不然就這一方帕子能賣到三百文的。你信我的,賣一百文,搶著有人買。”
    老婦雖說是半信半疑,嘴上卻是說:“你這丫頭真是說大話,這種東西誰要。大戶人家丫環小姐都會的玩意。”
    靈芝發愣,是啊,這樣的東西誰要。又埋頭繡了一會,實在是疲憊的不行,就睡下了。老婦卻是不閑不下來,煮了飯之後,就開始一個人不停的裁剪,然後勾邊。
    狼皮和狼肉賣了七百文銀子,讓黑娃嚐到了甜頭。要知道他砍一捆柴禾也才十幾文錢,還要遇上買家才行。可他也知道凶險,砍柴的順當挖些野菜,抓個刺蝟和兔子什麽的。
    過來好幾天,靈芝下地走路還是不怎麽利索,每天出活也快能繡十幾個帕子。攢了一百個老婦決定去城裏賣賣看,直接去了金陵城。一邊走一邊吆喝,上年紀了,走幾步也是累的慌。
    “一百文的帕子,繡工好著嘞。”吆喝了一會兒,無人問津,路過蠶錢記門前,正巧有幾個大家小姐出來,看來一眼不由拿起來一看。
    “哎呦,這繡工不錯啊。才一百文錢啊?好便宜啊,我買幾塊吧。”
    老婦剛想改口,給他們個饒頭,誰成想這幾個小姐大方的很。給了她二兩的小碎銀,她又找不開,幾個姑娘就又拿了一些繡帕,幾個人分了分,付錢的央著其他人請茶,說說笑笑的散了去。
    老婦吞咽口水,看著籃子裏的帕子,心上不由的一喜。這要都買了,是一筆不小的錢那。
    蠶錢記的小廝見門口喧鬧:“不長眼的死老太婆,跑到門口來搶生意了。”
    老婦拄著拐杖快走開,看來隻有那些做馬車的富家小姐才會買這樣的東西,老婦觀察了一番,見那個馬車停下,就湊過去問。
    “要不要來點手帕,很便宜的。”
    “爺,要不要趕走。”
    樓冬封下了馬車,看著提著竹籃一臉恐懼的老婦擺了擺手。想起俞百樺曾經說過,她在路邊買了帕子,被人家騙了,多收了她的錢。原來真有人,會賣手帕啊。
    “多少錢啊?”
    老婦顫巍巍的比起倆跟手指:“二,二百文。”
    樓冬封一笑,正巧看見,最上麵的繡麵是一個蒲公英。不由想笑,這個配色是怎麽回事啊,又是一個沒見過蒲公英的繡娘嗎?他嘴角不覺有些酸意。
    “就這一塊吧。”
    老婦將籃子奉上,樓冬封往裏扔了一兩碎銀,老婦露著大黃牙笑道:“小本買賣,找不開錢。要不爺在那幾塊吧。”
    樓冬封擺手,象征性的拿了那蒲公英的塞到兜裏,就走開了。
    老婦點頭哈腰,真是遇上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