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是意外,是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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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紀先生,既放手就別回頭 !
    她竟然……是被人從樓上扔下去的!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意外!
    而是,謀殺。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的無人機拍了這段視頻呢?他會和千惠結婚,和殺人凶手的妹妹結婚,然後安逸的住在這棟房子裏,忘記之前發生的所有一切,也忘記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在進入手術室的最後一刻,緊緊拽著他的手指,說出的不是凶手的名字,而是,保住孩子……
    她那時,其實就已經不想活了,隻是舍不得孩子。
    他顫顫巍巍的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用空靈的聲音對那邊說:“陳律師,幫我查查,x醫院的病曆記錄,有沒有可能被人做手腳。”
    他一向頭腦冷靜的,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從未像此時這般漿糊過,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陰謀不可能是單個存在的。
    這是一個巨大的陷阱,就在他身邊,他其實早就已經察覺到了危險的氣味,可他一直自我欺騙的告訴自己,這絕對不可能。
    所以,罪惡的萌芽才會這麽快就長大。
    還有一段視頻,紀雲天已經沒有勇氣去看了,就算是不打開,安鸞被從樓上扔下來的情景還是在他腦海中一遍一遍不自主的播放著。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的來,紀雲天終於能將視線移動的時候,看到陳律師的來電。
    接聽,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胸口已經根本不是被刀紮,而是被導彈轟出了一個洞。
    空了。
    “紀先生,您問的那件事,還真的有問題,安小姐從來都沒有去醫院做過關於抑鬱症的鑒定。”陳律師的聲音特別低沉。
    做過沒做過還重要麽?那個不被他重視的女人,在他身邊被人害成如此之慘,其實不能說是別人害的,安鸞之所以成了這樣,全部都是他害的。
    紀雲天沉默的看向電腦邊的筆筒,上麵也夾著一隻金色的玫瑰胸針,這個胸針是當時婚慶公司送的,他從沒有為安鸞專門買過任何飾品,她卻將它當寶貝一樣收著。
    但此時,胸針化為了一根真正的玫瑰刺,紮在了他任何還算柔軟的神經裏,再也拔不出來。
    鼓了莫大的勇氣,紀雲天將鼠標移到了另外一段視頻上,閉上眼打開,再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千惠從二樓,也就是安鸞的房間裏跳了出去。
    紀雲天拖動著進度條,一遍一遍的看著千惠的影像,真的恨不得是自己眼睛花了,腦袋糊了,可不管看一百次還是一千次,千惠就是千惠。
    千惠的哥哥,甚至在安鸞已經在醫院裏重傷躺著時,還能說出是安鸞要跳樓自殺,千惠在阻擋的謊言。
    他們本不該這樣猖狂的,他們之所以能這樣猖狂,完全是因為他們知道,他們這樣說,他一定會相信。
    他們捏定了,他會向著千惠,就算再不可思議,還是會選擇放棄安鸞。
    而他呢?他這個大傻子,就按著他們想的方式,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深淵,順帶將安鸞推去了更比深淵還深的地方。
    紀雲天將胸針握在手裏,連著從安鸞房間裏拿出來的那一枚,擺在了麵前,它們看起來是那樣不搭對,就像他和安鸞。
    可它們明明本來就是天生的一對,之所以不搭對,是因為其中一個,被硬生生人為損壞成了這幅樣子,就像他和安鸞。
    追溯到更遠的時候,安鸞從樓上摔下來,保姆說,她是收了千惠的錢,一個不是演員的普通保姆,怎麽可能演的那麽出彩?
    除非她說的是真相,她是真的覺得安鸞可憐。
    一個在他家裏隻工作了三天的保姆都能知道安鸞可憐,他呢?
    他不信。
    回憶一旦開始,所有的設定一旦被推翻,就是萬劫不複。
    如果一個人的心可以黑成這個樣子,那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是紅的。
    在廚房裏,千惠的第一次摔倒,就是陰謀的開始,安鸞當時就默認了,在他對她發難的時候,一點兒反抗也沒有的默認了。
    因為她知道,他不信。
    這種默認,能追溯到更久遠的時候,她被安家坑的嫁給他,嫁進了這對她來說是冰冷的墳墓的紀家。
    是什麽支撐著她,這麽多年了沒有任何反抗?
    紀雲天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光。
    那是他們婚禮的時候,頗為不耐煩還要裝的開心的他無意間看到了身邊新娘的表情,她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笑著,笑還不想讓別人發現,就像是努力私藏著自己的小心事。
    他終於明白了,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愛了他。
    “陳律師,再幫我查查,之前關於我婚內出軌的報道,是什麽人拍了照片,什麽人寫出來的。”紀雲天的聲音已經死氣沉沉了,陳律師那邊也聽的有些心驚。
    “還有,幫我找她,無論如何,都要幫我找到她,沿途的攝像頭,所有一切她可能去的地方,她沒有身份證明,也沒有錢,不可能離開這裏的,無論如何,都要幫我找到她!”紀雲天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的要求。
    陳律師都有些記不清的說:“好,我盡量。”
    “我要的不是你盡量!”紀雲天突然大吼出聲,但是一瞬間又沒了任何底氣。
    她是他弄丟的,又關別人什麽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