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二個世界/伺成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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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眼內迷茫的充滿了水氣, 頭也一陣一陣的發痛,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味。
【你……還好嗎?】
他的耳邊響起了有些不安的聲音, 這個聲音如大提琴一樣低沉悅耳, 讓他覺得很好聽。
“你 ……是誰?”他聽著耳邊的聲音迷茫的在心裏反問著。
對方沉默了片刻【我是你爸爸。】
“你怎麽不說你是我媽媽?”
【因為我帶把。】係統鬆了一口氣,語氣輕快了不少【你個大垃圾, 別笑, 別動作,沈橝就在你旁邊。】
薑越聞言瞪著眼睛一動不動的保持著原樣, 維持著呆愣的傻樣等著男人注意到自己已經醒來。
身旁的沈橝披著件衣服坐在一旁, 他的臉色沉重, 一隻手撐在扶手上, 手指張開放在下半張臉上,一隻手搭在一旁, 他很快就注意到了薑越清醒了過來,一向冷靜自控的表情開始出現裂縫, 他站了起來雙手撐在薑越頭部的兩側,將臉貼近,鬆了一口氣之餘,心中的怒火讓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似乎從來都不懂的聽話這兩個字怎麽寫?”
薑越呆呆的望著他沒有什麽反應。
“從小到大都是。”他的手攥緊了薑越身旁的枕頭, 氣勢逼人的對著薑越說:“一會兒看不住你, 你就肯定會弄出點事情。”
“怎麽不說話!”他如訓斥孩童的家長, 見薑越毫無反應聲音大了一些。
薑越被他嚇了一跳身體抖了一下, 他迷惑的看著沈橝,疑惑的開口:“說、說什麽?”
沈橝觀察他臉上的表情突然覺得不太對勁,他緊皺著眉毛,很快薑越的再次開口就驗證了他的感覺。
“你……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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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腦受到了劇烈的撞擊,暫時性失憶和頭部受傷的智力低下這些情況都是有可能出現的。”
“你不是說腦內的血塊放出不就沒事了嗎?”
“人的暫時性失憶都是因為頭部出現撞擊,血塊壓迫記憶神經導致。再不然是受到刺激或是受到傷害,逃避等情緒會讓他造成記憶的遺失。而薑先生的失憶是來自外力因素,按照道理來說血塊放出,手術成功也就沒有事情了,造成的影響應該也不大,後遺症都是一些頭疼惡心的小毛病。可他現在這個情況……到也不是在醫學上說完全不存在在的……”
沈橝背對著窗口,不去看他們。主治醫生和吳毅在房內對薑越的情況進行對話,薑越躺在床上好奇的來回轉動頭顱,一雙眼睛不再像之前的那般陰鬱冷漠,反而是幹淨的如同不韻世事的孩子。
沈橝冷著臉聽著他們的對話越聽越覺得煩躁,便頭也不回也不看薑越,直接離開了這裏。吳毅和主治醫生見他走了,很快也都離開了,隻留下薑越自己對著這間的病房。
“好險啊……”他知道自己昏過去多少天後,對著係統感歎道。
【確實,差點植物人。】
“我的腦袋上沒有癟下去一塊吧?”他別的不想,先擔憂了一下自己的腦型。
【並沒有。你該慶幸這裏醫療發達,也該慶幸沈橝在你身上很舍得花錢。不過,即便如此你也還是失去了點東西。】
“我失去了什麽?”薑越緊張了起來。
係統清了清嗓子幸災樂禍道【你變傻了,也變禿了。】
“什麽!!??”
【你想了那麽多,難道沒有想過你對你的腦袋動手,人家就要對你的腦袋動刀,你有見過那個頭顱手術會給患者留頭發的?】
薑越想到這裏虎軀一震,他還真的忽視了這個問題。他伸出手摸了摸露出來的一小部分的頭皮,觸感光滑的讓他萬念俱灰,也讓他十分在意。
係統很滿意他哭喪著臉的樣子,他愉快的發出了一連串嘲笑薑越這個傻氣造型的笑聲。
【你好,禿子。】
“……”
他住院的這段時間除了沈橝來了六次,也就這隻有吳毅頻繁的來看他。期間薑家兄弟沒有來過,不知道是不是沈橝不讓來,還是他們不想來。
吳毅帶著水果推開門,麵對著床上空無一人的場景習以為常的轉頭看向洗手間,他放下手中的東西打開了洗手間的門,果不其然的看見薑越站在鏡子前默默看著鏡子裏自己。他穿著淺藍色的病號服,頭上纏著繃帶,手在露出的那部分頭發上,對著那長出的很短很短的頭發摸來摸去,也不知道在糾結什麽。
他注意到吳毅來了,將目光轉到吳毅身上,又移到了吳毅的頭上歎了口氣。
吳毅挑了挑眉,知道了他糾結的問題,他輕笑一聲,薑越沒有了過去的記憶,性格跟他剛認識薑越時沒差多少,沒有後來的那麽拒人於千裏之外,這樣的薑越讓吳毅覺得很舒服,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過一段時間就長出來了。”
失憶後的薑越對自己的頭發很是在意。
“會很濃密嗎?”他眨了眨眼睛,一雙眼睛幹淨明亮的很討人喜歡。
“會。”吳毅伸手把他拉出來。
“不會這裏禿了一塊嗎?”薑越的頭隻有在他換藥的時候是全部露出的,但換藥的時候他又看不到,也不清楚自己的頭現在是什麽樣子。他孩子氣的一直想著前兩天吳毅給他看的電視劇中的一個男人,擔心的用一隻手在頭頂上方畫了一下。
“你還沒到地中海的年紀,不會的。”吳毅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坐回到床上,“先生也來了,現在就在門外接個電話,等會就要進來了你不要亂走。”
“哦。”薑越點了點頭,乖巧的不再亂動。
吳毅拿起一旁的午飯,將他病床上的飯桌弄好,給他擺上菜,他動作麻利的做完這一套動作,沈橝正好接完電話走了進來。
薑越拿著一雙筷子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似乎因為沈橝的不苟言笑很怕沈橝,跟他也不如跟吳毅這般親近。
沈橝見他這樣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坐在一旁,看著吳毅伺候他然後拿起一本書坐在那裏看了起來。
他總是這樣,來了卻不怎麽說什麽。在他醒來後,就發現了沈橝對他比原來冷了。原來雖說也是淡淡的,但卻淡的能讓薑越感受到沈橝的在意,而現在……沈橝好像自從他出了事後就憋著一口氣,一口在他醒來的那天發了一半就憋回去的氣。
這樣的態度可不行。
薑越拿著筷子看著吳毅擺好的飯菜,都是一些清淡的菜品,沒有什麽大魚大肉重口的。他清楚他現在的飲食吃這些是好的,而且菜的味道相當不錯,也沒什麽可以挑剔的,平時都是沒有任何意見吃著。可今天不一樣,他對著這些飯菜心裏轉起了小道道,打算換一個方法應對沈橝的冷淡。
他對著吳毅小聲地說:“又是菜。”他做出不想吃這些東西的樣子。委屈巴巴的,又怕沈橝不敢將不樂意掛著臉上,可他又藏不住表情和語氣,十分的孩子氣的表露著。一如之前在洗手間糾結頭發的問題,故意做給他們看。
吳毅回頭看了一眼沈橝,沈橝坐在一旁沒有吭聲。
他這些天被吳毅教導的明白了他的處境和他的家庭,他不敢跟沈橝說話便拉著吳毅,很小心地問道:“先生是不是很窮啊?”
“什麽?”
吳毅沒反應過來,沈橝倒是聽明白了,他想起前兩天薑越無聊看的電視劇。男人可能意識不到他的病房和水果飯菜的價值,宛如白紙的人也就亂看了一些電視,覺得那些大魚大肉才是好的,這樣清淡的都是窮人家的解釋,他看電視上的人吃肉,自己也想吃肉,又不敢跟他說,就拉著一直照顧他的吳毅小聲嘀咕,想要換菜。
沈橝頭也不抬,難得的開口回答了薑越的問題,“我不窮。”
薑越低下頭,微微側過臉斜著眼睛偷看著沈橝,拿筷子戳了戳碗裏的菜。
——那你怎麽老給我吃菜啊……
他似乎在如此抱怨著。
沈橝翻開下一頁繼續讀下去,不緊不慢地回答:“我有很多錢。”
薑越聽到這話抬起臉雙眼亮晶晶的,戳菜的動作快了很多。
沈橝注意著他的小動作,轉過頭對著他輕聲說: “可我不給你花。”
薑越戳菜的動作停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立刻垮了下去。
沈橝挑了挑眉道:“閉嘴吃菜。”
“……哦。”薑越不太高興的扭過頭不說話了。
薑越真的很在意沈橝口中的老師,那個從昨夜就被人提起的存在,他說不清那種感覺,隻是每一聽到沈橝說起這個人,心裏不知怎麽的就會格外的在意。估計這就是所謂的第六感。
人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也不知道他的準不準。
“人……”他斟酌著開口:“哪裏去了,四叔你是不是知道?”
“我不知道。”沈橝放下筷子,“也沒有必要知道。”
薑越一聽便明白了,他從沈橝這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也就不再糾纏不放的繼續追問著那個人的事情。
他在沈橝這裏吃完了早飯,沈橝也起來收拾一下準備出門了。薑越離開了沈橝的房間,推開門的一瞬間看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少年。他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衣服,站在走廊的窗旁,柔軟的褐色頭發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有些貼近金色,看起來暖暖的,明亮到整個人都像個溫暖又不刺目的小太陽,十分的討人喜歡。
隻不過,他的這個像隻是開朗外表的假象並不是真的,他的人也沒那麽的陽光。
薑越身體一頓,在對方冰冷不悅的眼神中將沈橝的門關上。
那少年見門關上後上前一步,抬起頭顱用著一種極其蔑視的目光對著薑越道:“早上好三哥。”
薑越朝他點了點頭,按照年紀來算這個人應該是最小的,也是唯一一個在這個家裏沒有任何親“家人”的孩子,安瑞。
薑越在心裏念了一下對方的名字。沈橝收養了六個孩子,薑家是三兄弟,周家是兩兄弟,唯獨安瑞是一個人在最小的年紀走到了這個家裏,一直到現在。
安瑞見他從沈橝房間裏出來,心裏憋著火,嫉妒的情緒控都控製不住,他心裏不舒服,也想薑越不舒服,於是在薑越麵前故意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差不多到時間了。”他朝薑越笑了笑,“今天先生說要帶我出去。”
薑越挑了挑眉,等著聽他接下來會說的話。
“其實我也不是很願意出去,我偶爾也想像你一樣待在家裏,無所事事過完一天。”
“那你可以去跟他說,說出你的意思不出去不就行了。這個家裏這麽多孩子,不帶你也可以帶別人的不是嗎?既然不願意就別勉強自己。”薑越習慣性的就堵了對方一句。
“我也想啊,可先生不讓,他似乎習慣了去哪裏都帶著我。”他得意的炫耀道:“現在我跟你不同,你也就隻剩下一些微不足道的關懷了,還是要先生想起了你才能得到,他想不起來你就什麽都沒有。
那些常年的習慣,不多的溫情,你在消耗些基本上也就沒剩什麽了。先生見你的時間越來越短了,你能在這個房間吃飯能獲得多一點的關愛的時間也要沒有多少了。而我不一樣啊,他去哪裏都想帶著我,這不是來自於過去的習慣,你懂嗎?”
“……”
“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我說過先生‘寵你’隻是一種習慣,而人的習慣在漫長的時間中也會慢慢的變了。你還能自傲多久?我和先生在一起的時間和你的你自己對比了嗎?你自己清楚嗎?”安瑞嘲諷的說:“高塔中的溫床,你住不了多久了,你現在也就還能仗著先生得意一陣子,再過一段時間你看著先生不管你之後你會過成什麽樣,蔣玉淮的家裏會不會放過你。”
蔣玉淮?
放過我?
薑越盯著腳下地板的紋路,安瑞還在不停地說,瞧著應該是對他從沈橝的房間裏出來很不滿,使勁的想要踩薑越,幼稚又可笑的發泄著。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一點自知都沒有。”
薑越聽到這句話將目光從地板上離開放到對方的臉上,他抬起腳朝對方走了過去。
“幹嘛?”安瑞看著他接近,身子反射的往後縮了一下,那是個明顯的躲避害怕的舉動,雖然他的表情依舊是那般盛氣淩人,好像毫無畏懼的樣子,可在這微小的肢體動作中,他就出賣了他的不安,也表現出了他並沒有他表麵上的那麽強勢。
薑越站到他的麵前,他冷冷的盯著對方,不說話沒表情時的他看起來有幾分嚴肅到嚇人,安瑞動了動脖子移開了目光。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薑越伸出手碰了碰對方的臉,“跟人說話的時候要直視對方的眼睛,要看著人說話,那是基本的禮儀。”他靠近了安瑞一些,語氣平靜道:“這個你口中的貨色是你的兄長,有沒有人教過你,你跟兄長可以開玩笑,卻不可以沒大沒小,沒有教養。”
安瑞不自然的躲著薑越的手,頭比剛才低了一點,嘴巴還是很硬,“教養和禮儀也是要分人的,有些人不配得到我的禮儀更不配得到我的尊重。”
“哦,是嗎?”薑越摸著對方臉蛋的手在對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忽然朝對方大力打了一巴掌。
“啪!”
安瑞被他打的臉偏了過去,臉上立刻通紅一片。
【你在幹嘛!】係統大叫了一聲,很難相信一直小心翼翼的薑越會有這麽大的動作,會有這麽冒失的舉動,簡直跟之前冷靜睿智的人完全聯係不到一起去。
“你!”安瑞捂住臉瞪著薑越,不敢相信薑越會在沈橝的門前動手打人。
“我什麽。”薑越眯起眼睛,“如果下回不會用嘴跟我說話,那就不要說話懂嗎?”他打完人轉過身,冷哼一聲。“希望你今天還能跟四叔出去。”他指著臉意思很明顯,安瑞的臉紅腫有著巴掌印,不知那個沈橝會不會介意帶著這樣的人出去。
“你!!”安瑞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
薑越氣定神閑地說:“我什麽我,四叔的房間就在這,你要生氣大可以去告狀。”
安瑞聽他這麽說卻並沒有立刻敲門進去告狀,他紅著眼睛捂著臉,想了想最後隻是咬牙離開了。
薑越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心中有了個大概,隨後自己也離開了這裏。
【你在幹嘛?這一下是不是動作太大了。】
“有點。”薑越抓了一把頭,“不過我還是想試試。”
【試什麽?】
“試沈橝,試我在這個家裏的位置。”通過之前的事情和這個家裏的情況,他猜到沈橝這個人掌控欲很強,所以這個家裏的人都必須順著沈橝,一切都要以沈橝的意思為主。在昨晚餐廳中,因為他的疏遠使整個氣氛都不對勁了起來,那時他就意識到了他是不應該疏遠沈橝的。而今天吳毅帶著他去吃飯,如果不是他經常去沈橝的房間用早餐,吳毅就會說“今天去你四叔的房間裏吃飯”,而不會那麽的自然的就把薑越帶了過去,也沒有同他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