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揭秘無憂子的連環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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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保證劇情連貫性, 本文已開啟防盜模式,跳章過多影響劇情理解喔 趁著這點兒時機, 弄花的青年繼續刨根問底:“喂,你跟你的寶貝小華相認了沒有?他到底還記不記得你?”
練朱弦怕他待會兒多嘴, 幹脆主動坦白:“記得, 但他說以前把我當成了女孩, 我不信。”
“女孩?我說他當時怎麽就處處護著你呢, 難怪難怪!”青年偷偷拍手。
“難你個頭!”練朱弦又警告他:“待會兒絕對不準提這事, 否則打死你喂蛇沒商量!”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前院。隻見鳳章君負手立在庭院裏,正仔細研究著一株從樹上倒懸下來的藤蔓。上麵開滿了吊鍾形狀的玲瓏花朵, 五光十色。
“這種植物叫做情花,是製作情蠱的材料。”青年笑吟吟地主動搭話。
鳳章君這才扭頭看著他們:“世上果真有情蠱?”
“但凡是人們希望擁有的東西, 即便沒有,也是會有的。”言畢, 青年抬手作揖:“我是五仙教藥宗宗主林子晴, 仙君也可以叫我藥師或者阿晴。”
聽他自報山門,鳳章君似是回想起了什麽:“阿晴?莫非你就是當年那個……”
“對, 就是當年那個纏著問你討糖吃的小阿晴呀!”藥師林子晴彎眸一笑, “仙君可真是好記性。”
不意間又遇上一位故人,今夕對比, 饒是鳳章君也不免有所感歎:“那時候你還沒這石桌高,總是哭。”
阿晴也笑道:“可不是嗎?沒吃沒穿還老挨打, 還差點成了人肉羹, 換誰都笑不出來吧。”
見他倆語帶親昵, 練朱弦輕咳一聲,打斷道:“教主連日事務繁雜,昨晚漏夜歸來,如今尚在歇息。存蠱堂既是藥宗轄內,便由藥師與我為仙君領路,請。”
言畢,不待鳳章君反應,便徑自轉身領路去了。
——
存蠱堂修築在一片名為“落星沼”的濕地中央,那裏是五仙穀內地勢最低的所在。
遠遠望去,落星沼就像一口巨型大碗,“碗”底存著一層水澤,水底厚積著渾黑的淤泥。
而在水澤稍淺些的地方,生長著有毒的水生灌木與毒樹,四周瘴氣濃鬱,遮天蔽日。
外界通往存蠱堂的唯一途徑是橫跨落星沼的懸橋。上橋之前,練朱弦再度詢問鳳章君:“身體可曾不適?”
鳳章君搖頭:“無事,很好。”
藥師阿晴在一旁看出了端倪:“莫非鳳章君入穀之前沒服過解毒丸?”
練朱弦解釋:“我給過,可他不要。”
鳳章君搖頭:“無妨。”
阿晴左右看看他倆,勾了勾嘴角:“仙君待會兒若有不適,可以靠到我的身邊來。我修習醫藥這許多年,身上有點兒藥香,雖然比不過解毒丸,但也能夠讓人覺得好過一些。”
他剛把話說完,就看見練朱弦目光如刺,滿滿地都是怨懟。雖然覺得好玩,卻也不敢再多做挑逗了。
交代完要緊事項,三個人踏上懸橋。
沒走幾步,鳳章君便聽見瘴氣迷茫的沼澤裏傳來嘩嘩水聲,仿佛有什麽活物潛伏過來,窺視著他們的舉動。
“那些都是毒蛇和鱷魚。”阿晴又在衝他擠眉弄眼,“古有豢龍氏,是個替皇帝豢養蛟龍的小官。可實際上他們養的不是龍,而是鱷魚。仙君以前可曾見過鱷魚?”
雖然覺得他鼓噪,鳳章君還是點了點頭。
阿晴又問:“那你見過的鱷魚能有多大?”
“一丈。”
“才一丈?”阿晴頓時笑出聲來:“既然來了,那就請仙君見識見識咱們五仙教的大-蛟-龍!”
他話音剛落,練朱弦就厲聲製止道:“別亂來!”
卻已經遲了——隻聽阿晴一聲呼哨,沼澤裏瞬間騷動起來。水麵沸騰似地翻湧著,就連懸橋都開始震動。
站在最前方的練朱弦心知不妙,急忙轉身,揚起寬大的罩衫衣袖護住鳳章君的麵部。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嘩啦”一聲巨響,懸橋右側不足一丈的沼澤裏,一條三四丈長的巨鱷一躍而起又重重落下!
刹那間水花萬丈,泥漿飛濺,懸橋不住地搖晃著,如同驚濤之中的一葉小船。
這下子就連阿晴都知道糟糕,趕忙又打個呼哨命令阿胖趕緊遊走。
等到水花落盡,練朱弦一臉緊張地詢問鳳章君:“毒水有沒有進眼?”
“……無妨。”鳳章君被練朱弦保護得極好,他搖搖頭,反倒發現練朱弦被濺了一頭一臉的潭水,帽子歪了,幾縷黑發濕噠噠地掛在額前,蒼白的臉上甚至還沾著泥漿,著實有些可憐。
等到鳳章君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伸手過去,替練朱弦扶正冠帽,並撫掉臉上的幾個泥點,指尖最後停留在了眼角下方暗紅色的小點上。
擦了兩下,沒有擦掉。
練朱弦也總算回過神來,小聲解釋道:“這是…呃…痣。”
他話音剛落,鳳章君就把手收了回來,繼續麵無表情。
場麵一時有些尷尬,所幸練朱弦反應極快,立刻就扭頭惡狠狠地瞪著闖禍的林子晴:“胡鬧什麽!!”
阿晴也自知理虧,慌忙道歉,不等練朱弦再責備,便主動跑到前麵帶路去了。
懸橋盡頭是落星沼中央的小島,存蠱堂是島上唯一的建築。這裏是教中聖地,即便一路鼓噪的林子晴也終於安靜下來。
不同於穀中隨處可見的輕巧竹樓,存蠱堂更像一座佛塔。綠色琉璃塔簷重壓著紅色塔身,上下疊了九層,看起來厚重、陰鬱、甚至有些不祥。
根據林子晴的介紹,五仙教分為藥宗、蠱宗、毒宗等數個不同宗派。但幾乎所有五仙教弟子多少都對蠱術有所涉獵。而自學成之日起,弟子們必須留存一份護命蠱在存蠱堂內。一則方便驗明正身,二來也能方便後輩們的融合研究。
不僅如此,絕大多數的五仙教弟子過世之後,護命蠱都會封入存蠱堂,就此消失於世。
林子晴將上鎖的堂門打開,眼前便湧來一片黑暗,還夾帶著森然的陰冷,仿佛天然岩洞,令人心生警惕。
待堂門完全敞開,鳳章君終於看清了室內的陳設 ——這裏應該是享堂正殿,與中原的道觀頗為相似:正中央矗立著華麗神龕,屋梁上掛下巨大的神幡宮燈,兩側牆壁上則描繪著不知是何主題的壁畫。
林子晴上前將供案兩側的蠟燭點燃,兩團金光搖曳著明亮起來。勉強照出供案中央擺放著的神位。
「太素祖師」
鳳章君越過神位再往前看,隻見神龕之中寶帳低垂,帳內供奉的不是別處常見的金身塑像,而是一個華麗的黃金匣,通體鏨有五色寶石拚綴成的卷草花紋。
他低聲詢問練朱弦:“匣中何物??”
練朱弦搖頭:“不清楚,隻知道是祖師遺物。”
那邊,林子晴已經取出了線香,分與練朱弦和鳳章君。三人各自點燃了,供奉在神案的香爐之中。林子晴與練朱弦還下跪祭拜,口誦祝禱之詞。
儀式完成之後,練朱弦從乾坤囊裏取出一枚竹筒,以血為餌滴進筒中,再置入一撮燃盡的香灰,將竹筒在供桌前的地板上輕磕了三下。
旋即,竹筒中有了動靜。
隻見一道細細的黑線爬了出來,落到地板上,開始朝著一個方向蜿蜒前行。
無需解釋,唯一外行的鳳章君也看出來了:這些是昨晚練朱弦從屍首身上拿到的蠱蟲,它們爬到存蠱堂的哪裏,哪裏就藏著與它們同樣的護命蠱。
真相呼之欲出。三個人默不作聲,全神貫注地觀察著蠱蟲的一舉一動。
這些蠱蟲雖小,行進的速度卻卻不緩慢。轉眼已經離開了正堂,進入右側偏殿。
這裏的陳設與正堂截然不同:整間屋子放滿了頂天立地的巨大烏木藥櫥,每個抽屜均配有鋪首與銘牌,或金或銀或銅,顯然有等第之別。
林子晴解釋道,這些都是尚在人世的仙教弟子,總共六百一十三位。他還特意指出了屬於練朱弦的那個抽屜,金銘牌金鋪首,安靜地待在角落裏,倒是與本人性格有些相似。
屍首都擱在雲蒼了,蠱當然不可能從活人身上來——果然,蠱蟲飛快地爬過了這間屋子,進入另一間偏殿。
林子晴說,從那間屋子開始,便都是死人的地盤了。
這間偏殿裏沒有精致的藥櫥,取而代之的是高大寬敞的木架。架上擺著一尊尊形似葫蘆的碩大陶器。上邊的小頭敷了白~粉,再用墨筆朱砂細細地描摹出一張臉頰。下麵大頭則繪製了衣飾。
林子晴道,這些都是骨灰俑,護命蠱就藏在俑中。
鳳章君再仔細看,這些俑的五官、發型乃至著裝,每個都不太一樣,美醜不一、男女有別,顯然是依照蠱主人生前的特征繪製而成。
偏殿裏陰冷死寂,被這成千上百個骨灰俑盯著看,實在有些瘮人。
鳳章君低聲問:“骨灰與蠱毒都收藏在一起?”
“俑裏麵沒有骨灰。”練朱弦回答令人有些意外:“護命蠱最好的容器就是人體。人死之後火化,骨灰與瓷土、藥草、泉水相和,搗製為為泥、燒出罐形。生前,蠱在腹中;死後,蠱仍舊在腹中。”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冷寂,再無人說話。
生鏽的刀尖已經抵上了咽喉,可是阿蜒卻動彈不得。
他發著高燒,又被人粗暴地拽在懷裏。淤青和血痂將他塗抹成了一個醜陋的泥娃娃,看不出清秀的原貌。
而在不遠處的角落裏,還有二十多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孩童。瘦弱、肮髒、襤褸,活像亂葬崗裏鑽出來的小鬼,高高低低地嗚咽。
唯一沒有哭泣的,是那個站在最前麵,試圖保護同伴們的少年。他比阿蜒高出大半個腦袋,穿著考究的錦袍,不過汙髒破爛了,倒像個落難的皇子。
“你們別動阿蜒!腐水咒是我教的,你們要殺就殺了我!”
他大聲怒吼,可傳進匪徒的耳朵裏,也不過隻是一條幼犬的吠叫。
匪徒之中走出了一個黝黑精壯的男人。他站定在阿蜒身旁,目光卻緊瞪著錦衣少年。
少年緊張得發抖,卻並不轉移目光。可是他的勇氣看在男人眼裏,反倒成了一種挑釁。
隻見寒光一閃,緊跟著嘶啞慘叫——匕首插進了阿蜒的手臂,血液落在地麵的枯草上,滴滴答答。
在小鬼們的驚聲哭喊裏,男人捏住阿蜒的脖頸提起,向錦衣少年發出恐嚇:“再敢多瞪我一眼,我就摳掉這小子的眼珠,再把肉一片一片剮下來燙酒吃!”
大殿之中還有肉香未散,錦衣少年知道這絕不是一句虛話。
“還愣著幹啥?你想讓他死?!”男人咄咄逼人。
懷著憤懣與無奈,少年低下頭去,將目光壓在阿蜒腳旁那堆染血的幹草上。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的眼眶裏早已蓄滿了淚水。
不遠處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夠了,蠻子,給那小子一個痛快。”
知道自己大難臨頭,精疲力盡的阿蜒隻抽搐了一下就徹底認命,既沒哭、也沒發出半點聲音。
他隻是向錦衣少年送去一個訣別的苦笑。
可少年卻為了保護他而低著頭。
蠻子的匕首再次對準阿蜒的咽喉。
隻要輕輕一戳,阿蜒就會像家畜一樣,噴射出大量鮮血,倒地身亡。
可是蠻子卻停了下來。
不止是他,其他匪徒也突然安靜了。
現在是滿月的深夜,這裏是南詔的遠古山林。方圓十裏荒無人煙,唯有他們落腳的這間破廟,後院裏還堆滿了人骨。
明明沒有風,可外頭的草叢、灌木,樹木全都呼啦啦地搖晃起來。仿佛被巨靈之手翻攪著;又好像後院那些白骨全都活了過來,想要入殿參拜。
首領一聲令下,所有火把全部熄滅。連那群小鬼也不敢啜泣,稍大點的孩子將幼童抱進懷裏,無聲地安撫。
大殿裏渾黑死寂,所有人的緊張當中都帶著一絲好奇,卻沒人膽敢走到門邊,透過破爛的隔扇門窺探真相。
但還是有人抓住時機,完成了一件關乎性命的大事。
黑暗中傳來了蠻子的悶哼,像有什麽東西掉到了幹草堆上。
緊接著,大殿裏響起一串跌跌撞撞的腳步聲。
有個瘦小的身體撞進了錦衣少年的懷裏。
“快……快躲起來!”是阿蜒的聲音。
錦衣少年應聲而動,卻首先飛起一腳踢開了殿門。
伴隨著朽木斷裂之聲,月光穿牖而入。隻見庭院裏亮著幾星瑩綠色的鬼火,迷離詭譎。
錦衣少年趕緊提醒角落裏的其他孩子:“別亂動!”
話音剛落,蠻子突然箭步飛撲過來,手中還緊攥著那把滴血的匕首。
可他並沒有逮住錦衣少年與阿蜒,反而在月光下定住了。
月光照亮了他驚懼萬分的表情。
錦衣少年並不好奇蠻子發生了什麽。他扶起阿蜒,躲進了供桌下麵。
阿蜒已經精疲力竭,靠在少年肩膀上喘著粗氣。少年扯下衣袖為他包紮,一邊警惕地張望。
不知何時,那個凶神惡煞的蠻子不見了,仿佛憑空化成了霧氣。而餘下的那二十幾個匪徒也石像似的、一動不動。
順著他們整齊劃一的視線望過去,有兩團青綠色的鬼火正懸浮在大殿門外,透亮的月光揭開了它的廬山真麵目——
是蛇,大到恐怖的巨蛇!
少年倒吸一口涼氣,猛然後悔起來。
他原本以為,把門踢開既可以轉移匪徒的注意,還能趁亂製造逃生的機會。畢竟如果什麽也不做,等待著阿蜒和大家的,將必然是折磨與死亡。
可是現在,他卻分不清楚究竟哪一種結局會更加悲慘。
月光消失了,那是因為巨蛇正在從破損的門扉裏遊進來,粗大的身軀堵住了所有空隙。
它似乎沒有注意到孩童們的存在,徑直遊向了那群石化的匪徒。原本死寂的大殿裏充斥著蛇鱗與地麵幹草的摩擦聲。
半昏迷的阿蜒發出細碎的呻~吟。少年將他的嘴捂住,又忍不住羨慕他不必看見這驚悚駭人的一幕——
巨蛇吞吐著兒臂粗細的蛇信,遊近了一名匪徒,一口咬住頭顱,仰頭左右甩動。
骨骼斷裂的輕響令人毛骨悚然。不消一會兒工夫,那人就消失在了蛇口,隻隱約看見蛇頸處有異物上下浮凸著,緩緩移向腹中。
這僅僅隻是一場饕宴的開始。
更多的巨蛇遊進了大殿。無法反抗的匪徒們被撕扯著,纏繞著,骨骼斷裂和血液噴濺聲此起彼伏……
再不逃跑就是坐以待斃!
愕然回神,錦衣少年明白這恐怕是脫困的最後時機。他將阿蜒背了起來,爬出供桌,與其他孩子匯合。
他已經想好了新的自救辦法——大殿中央的大佛是中空的,背後有暗門,二十個孩子勉強可以容身。
蛇性晝伏夜出,或許躲到天亮還能有一線生機!
大殿裏的殺戮宴仍在持續。在幹草和雜物遮擋的角落裏,孩童們正躡手躡腳地,摸向佛像背後的開口處。
少年原本想要先將阿蜒送進去,卻又擔心他在黑暗中被踩踏,便堅持將他背在身上。
眼看著所有孩子都進了佛像,終於輪到了少年和阿蜒。可大殿前方的殺戮似乎也結束了。
死寂,心驚膽寒的死寂。
進入佛像的洞口離地兩二尺來高,少年拜托其他孩子先將阿蜒拉進洞裏。然而正當他也準備鑽進洞中的時候,那種鱗片與地麵摩擦的可怕聲響再度出現了。
一雙綠如鬼火的蛇眼從佛像旁的立柱上降落下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少年的身體竟死死地僵硬住了,更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看見一條巨蛇從高處倒垂下身子。
血腥腐臭的氣味迎麵撲來,少年連屏息都做不到,唯有眼睜睜看著粗長分岔的蛇信戳探在自己身上。
一下,又一下。是在舔舐著他衣袍上阿蜒的血液。
此時此刻,死神離他僅僅隻剩幾寸之遙。
然而就在下個瞬間,少年身後突然伸出一雙小手,硬生生將他拽進了洞中!
好一陣天旋地轉,當少年再回神時,整個人已經置身於漆黑之中。
出入佛像的洞口已經完全消失,想必是被迅速地封堵上了。此刻他正被一大群孩子緊緊簇擁著,悶熱的空氣裏帶著木料黴變和刺鼻的桐漆味。
可他最在乎的還是那股血腥氣,還有那個從他背後傳來的焦急詢問聲。
“小華……咳咳…你沒事嗎?”果然,關鍵時刻還拉了他一把的人,正是阿蜒。
就在阿蜒焦急詢問的同時,名為“小華”的錦衣少年又能動了。
他立刻側身,為被自己壓住的那條胳膊讓出了一點空隙。
“我很好、沒事。”他摸索著讓阿蜒靠著自己的肩膀,低聲安撫:“我們都會沒事的……”
話音未盡,黑暗中突然爆出一聲悶響——
“嘭!!”
蛇在撞門!
“……快點!快用力堵住!!”
小華一聲令下,許多雙小手同時抵向洞門的方向。那些摸不到門的,也死命抵住前排同伴的脊背,恨不得能夠將人直接按到門板上。
“嘭嘭”的悶響又持續了幾下。所幸洞門實在狹小,容不得兩條以上的巨蛇同時進攻。
大約七八下之後,它們改變了策略。
“蛇……”一個緊緊依偎著阿蜒的矮個男孩指了指頭頂:“好、好像……爬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