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酒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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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柳葉打著哆嗦把這個稱呼說出口,弓身將手伸出來,“小心腳下。”
丘幕遮把纖纖玉手(……)搭在柳葉手背上,踩著板凳緩緩下了馬車。
“喲,這位就是木姑娘吧?”因為提前遞了拜帖,早就有白家的家奴等候在白府門口,他雖低著頭,但眼珠都快頂到天上去了,似乎恨不得將那麵紗挖個洞,看看這位大小姐到底長啥樣。
“小……小女子……”丘幕遮強行忍住嘴角的抽搐,“正是木秋兒。”
“城主已在內等候多時,請木姑娘隨我來。”
於是丘幕遮走在最前,柳葉稍走在後麵,楚星沉捧著一堆禮品跟在最後。
幾人進了白府,府邸似乎不大,但亭台軒榭,小橋流水,倒頗有一番意趣。
正堂內,傳說中有天人之姿的白玉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白玉果然戴著一張銀光閃閃,看起來十分昂貴的麵具,雖然麵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但從下頜到脖頸延伸至衣領的線條流暢優美,淡紅色的薄唇亦形狀姣好,加之輕袍緩帶,白衣勝雪,乍看之下,的確不負“天人”之感。
兩人見麵各行一禮,接著就是上坐、上茶、送禮,丘幕遮將事先背好的台詞從容不迫地說了遍,什麽去探親啦,途經無妙城啦,爸爸說每到一個地方都要拜訪當地的主人這樣才有禮貌啦blabla。
活脫脫就是一個有涵養又善良的富家千金,說完了丘幕遮自己給自己打分:十分!
一番交談下來,白玉談吐優雅舉止文明,言語間絲毫沒有逾矩之處,恰似一個紅塵俗世難得的翩翩佳公子。
丘幕遮心中困惑,難道那些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女子是真心被他迷住了?那這樣下去該怎麽辦?白玉要請他吃晚飯了,白玉要把他送回客棧了,然後白玉就走了……臥槽,那怎麽行!真的要他主動?
#如何成功勾搭一個漢子,在線等,急,ps在下也是個漢子o(*///▽///*)q#
#魅力不夠,怎麽才能讓別人主動#
#我是要“嚶嚶嚶”還是要“嗚嗚嗚”#
就在丘幕遮準備狠心拋棄他那張掛牌五萬起的臉時,白玉忽然道:“木姑娘身份金貴,住外麵那些客棧怕是有些寒酸了,若姑娘不嫌棄,不如在白府暫住一宿,姑娘意下如何?”
!!!丘幕遮故作矜持地推脫了一下下,然後欣然同意。
白府的晚餐不可謂不豐盛,白玉紳士地隻讓丘幕遮喝了一杯酒,吃完飯就要親自領他去房間休息。
踏出房門時,丘幕遮給門外等候的柳葉和楚星沉遞了個眼色,兩人都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丘幕遮和白玉並肩走在碎石子鋪就的幽幽小道上,兩人獨處時,白玉的話明顯比之前多了不少,但仍是聊雪聊星星聊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
“木姑娘,你覺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此句該做何解?”
丘幕遮當然知道,不就是一首求愛詩嘛,不要以為他隻會“鵝鵝鵝曲項向天歌”好嗎?他還會“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呢!
“那個……白公子……”丘幕遮決定把話題主動權掌握回自己手中,“眼下天色尚早,白公子不是說自己喜好收藏各種奇兵利刃嗎?如果公子不介意,我想去公子房間參觀一下。”
鬼城的咒符不在白玉身上就一定在他房間裏,要是直接去了客房,可就沒機會了。
“哦?”白玉意味深長地笑笑,語調拖得極長極緩,“原來木姑娘好這一口。”
丘幕遮:“…………”
我哪口都不好,我就好你手裏那咒符!
兩人於是來到白玉的房間。
一邊木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一邊木架上則擺放著各種兵器,滿眼都是五花八門的畫紙古董小玩意兒,這白玉,的確是個文藝青年。
丘幕遮裝模作樣地一路摸過去,暗中觀察哪裏適合藏寶,或者哪裏有暗格或者暗門。
“木姑娘。”白玉的聲音突然近在咫尺,溫熱的氣息就噴在丘幕遮耳後,嚇得他猛一個側身差點把旁邊豎立在地的高大青花瓷瓶給打了。
白玉道:“木姑娘為何如此驚慌?”
一個人突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挨在你旁邊說話,能不驚慌嗎?況且還是兩個大男人,挨那麽近,不汗毛倒豎才奇怪吧!
丘幕遮定了定心神,道:“白公子為何總戴著麵具?”
“…………”
這話題轉的如此生硬!差評!連丘幕遮自己都不能忍!他本以為白玉會插科打諢糊弄過去,結果卻聽白玉道:“木姑娘想看我的真麵目嗎?”
“那些見過他真容的姑娘,無不被迷得神魂顛倒,一心一意要嫁他為妻”……
老前輩的話忽然回蕩在耳邊,丘幕遮沉默了。一秒,兩秒,三秒……不對,他又不是姑娘,他怕什麽!況且,他還真的很好奇,這張迷倒萬千少女的臉,到底長啥樣。
於是他點了點頭。
白玉把手伸到鬢邊,解下了白銀麵具。
一瞬間,丘幕遮以為自己看到了——
楚星沉???!!!
這這這……這個白玉,竟然長了張楚星沉的臉!
不對,楚星沉現在才十四歲,可白玉至少二十有餘,他仿佛就是長大成人後的楚星沉!就算沒有九分像,起碼能有七分像!
exm?係統也太偷工減料了!
正處於極大震驚中的丘幕遮,渾然未覺自己的袖擺被白玉抓住。
“來,到這邊來。”白玉牽引著他,把他帶到床上坐下。
當白玉的手摸上丘幕遮的脖頸,替他將一縷秀發撥到耳後時,丘幕遮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這個白玉,果然是引誘無辜少女上鉤的衣冠禽獸!
白玉的手順著丘幕遮的頭發從頭頂摸到發尾,摸得丘幕遮一陣惡寒,但他強行按捺住掀翻對方的衝動,就這麽坐著一動不動。
“嘿嘿。”一直君子到不能再君子的白玉君終於發出了真實而猥瑣的笑聲,“小美人,我從見你的第一麵起,就被你迷住了。”
臥槽,拜托你不要離我這麽近好嘛!尤其不要頂著這麽一張臉,不然我以後看到我那師侄會有心理陰影的啊喂!
說到楚星沉,兩個人似乎還沒來?
丘幕遮開始在心裏呼叫係統。
【宿主想要獲得其他角色相關信息,需要用積分兌換,是否兌換?】
換換換!
【叮咚!宿主積分-200】
200?他辛辛苦苦賺來的300分,一下子都快被扣完了?這簡直就是攢錢如滴水,花錢如流水!
接著,眼前的界麵上就像播放抖音視頻似的快進了以下畫麵——
白玉領著丘幕遮離開正廳後,楚星沉和柳葉正欲跟上,卻被白府的家仆攔下,他們臉上堆滿笑容,但手上幾乎是生拉硬拽地把楚柳二人拉去了偏廳,好酒好菜的招待。兩人一口菜沒吃,假意喝了幾杯酒,很快就倒了下去。
白府家仆相視一笑,退出偏廳關上了門。他們走後,楚柳二人卻仍趴在桌子上沒有起來。
看到這一幕,丘幕遮暗叫不好——低估了這白玉的手段!
又過了會兒,楚星沉先醒了過來,他緊皺著眉頭去推柳葉,差點把柳葉推下桌了也沒把人推醒,於是很快就放棄了叫醒柳葉這項看起來會很艱巨的任務,獨自一人小心翼翼地從窗戶翻出去。
大概是因為白府本就不大,像樣的屋子也就那麽幾間,所以楚星沉很快就找到了白玉的房間,躲在屋外樹下,捅破了一指窗戶紙……
丘幕遮猛地看向窗戶,找到了楚星沉的方位,他試著對楚星沉使用隔空傳音。
“楚星沉!”
“丘師叔?”
“能聽見我說話吧?”
“嗯。”
“待在那裏先不要輕舉妄動。”
“………”
方才,白玉用盡平生所學說了好一番甜言蜜語,見丘幕遮神情恍惚安然若定,隻道“她”和以前那些女子一樣,已徹底被自己迷住,不免萬分得意,得寸進尺地在丘幕遮手上摸來摸去:“木姑娘的皮膚可真是光滑如脂。”
丘幕遮道:“白……白公子,我那兩個隨從……”
白玉道:“你放心,我的人會把他們招呼好的。”
丘幕遮一邊抬手微微抵抗白玉越壓越近的身體,一邊軟聲問:“白公子,你房間裏這麽多奇珍異寶,不怕有雞鳴狗盜之徒來偷竊嗎?”
白玉一頓,似乎有點不明白他怎麽突然說這個,但還是立馬回道:“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來盜我白玉的東西?偷到了我白玉跟他姓!”
丘幕遮眨巴了兩下眼睛:“但萬一突然著火了呢?這些珍寶可就全沒了。”
白玉聽到“著火”二字,下意識就往一個地方瞄了眼,接著迅速收回目光,笑著抬起丘幕遮的下頜,無奈道:“哪有那麽多萬一?秋兒,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我就不要說些不關痛癢的東西了……”
“怎麽是無關痛癢的東西呢?”丘幕遮嘻嘻笑道,“我要是將來嫁到你白府,這些珍寶也算是我的財富了。”說著他忽然抓住白玉的手腕,猛一個翻身將他壓倒在高高疊起的鬆軟被褥上。
窗外的楚星沉本來不大能看見白玉的臉,二人現在顛倒了位置,他才看清了白玉的長相。這一看不得了,險些趔趄了一步,那個白玉竟然跟他長的如此之像!
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此時此刻,在楚星沉眼中,丘幕遮正跪在床上,兩腿跨在白玉腰側,方才推拉間一邊衣服被白玉順手扯下,露出渾圓白皙的肩頭,場麵不可謂不香豔!而含笑望著他的那張臉,宛如就是楚星沉自己的臉!
丘師叔坐在“自己”身上……這個場麵對楚星沉造成了巨大的衝擊!十四歲的少年雖然清心寡欲潛心修煉,但在周圍人嬉笑怒罵間,他也無意間見識過一些所謂的春宮圖。而如今呈現在眼前的畫麵,對他來說,就是一張尺度極大的春宮圖!
楚星沉隻覺腦子裏雷聲陣陣轟隆作響,原本麵沉如水的臉也成了被辣椒汁反複澆淋的西紅柿。
屋子裏,白玉被丘幕遮的豪放震驚了好一會兒,繼而哈哈大笑起來:“木姑娘原來比白某還性急,得此‘禮’遇,真是白某前世修來的……你給我吃了什麽!”
他突然捂住嘴雙目圓睜,剛才就在他張嘴大笑的時候,對方把什麽東西塞進了他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