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酒色之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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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公子,我勸你不要亂動,七竅流血的話,會死得很難看呢。”
    白玉一掌擊出,丘幕遮輕巧避開,跳下了床。
    “找死!”白玉憤怒地拔出床頭寶劍,縱劍便向丘幕遮刺來。
    ——哐!兩劍交鋒,銀花乍現!
    楚星沉破窗而入,長劍一格,擋在丘幕遮身前。
    他身形比白玉瘦小,修煉時間也遠不及白玉,但這一劍交鋒,卻硬生生打出了平手的感覺!兩人各退數步,白玉的虎口被震得發麻,楚星沉的劍還牢牢握在手裏。
    不愧是開了金手指的男主!丘幕遮暗暗鼓掌,身懷楚門血脈,本就占了得天獨厚的優勢,尤其在關鍵時刻,往往還會爆發出逆天的潛力。
    白玉還想再戰,可是忽然之間感到全身靈脈受阻,丹田處一陣劇烈絞痛,氣急敗壞道:“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你們到底給我吃了什麽!”
    丘幕遮道:“你一次性問了三個問題,我有點懶得回答,讓這孩子告訴你吧。”說著他拍了拍楚星沉的肩膀,自己在桌子邊坐了下來。
    白玉轉而怒視楚星沉:“快說!”
    楚星沉道:“一不可說,二無需說,至於三,給你種的是蠱蟲。”
    丘幕遮滿意地點點頭,言簡意賅,好樣的。
    “蠱蟲?”白玉冷冷道,“竟然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丘幕遮道:“對付下作之人自然要用下作之法。白公子,這段時間隻要你本本分分老老實實待在白府,一個月後,蠱蟲之毒自然可解。”
    白玉冷笑道:“我知道了,你們想要進無憂鬼城的咒符是吧?我是不會把咒符給你們的,就算你們現在殺了我,我也不會給,蠱蟲對我來說根本不管用。”
    “不用你給,我知道咒符在哪。”
    “你知道個屁!”
    “你告訴我的呀。”
    白玉大驚失色:“我沒有!”
    丘幕遮走到擺滿兵器的書架邊,那兒有一個三角黃花梨木花架,架子上放著一盆海棠。丘幕遮捧起花盆,往地上一砸,“嘩啦”一聲,陶瓷砸得粉碎,他在土裏撥了撥,果真找到了一張隻有一半的咒符。
    白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把咒符上的土擦幹淨,震驚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丘幕遮道:“之前我說‘萬一突然著火,你的珍寶可就全燒沒了’的時候,你本能地向花架這邊看了一眼,所以我猜這花盆一定藏了屋子真著火時你最怕燒毀的東西,也是你覺得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無憂鬼城的咒符。”
    白玉一臉生吞蒼蠅的表情,接著又惡狠狠道:“你以為給我種了蠱蟲就後顧無憂了?我告訴你,我師尊可是雲靈山派的掌門殷澤,什麽蠱蟲對他來說都不在話下!隻要我師傅出馬,你就算拿到了咒符也別想進鬼城!”
    丘幕遮道:“你師尊命你看守無憂鬼城,你卻弄丟了大門咒符,本來這件事大家都不知道,我去那什麽鬼城溜達一圈回來後把咒符還給你就好了,你偏偏還要自己上趕著跑去告訴你師尊,你是嫌這無妙城主的位置坐的太舒坦,想換個地方待著了是嗎?”
    如果說剛才白玉是死裏求生,那他現在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丘幕遮笑著看他,將咒符高高拋起又接住,這種你明明看不慣我卻又幹不掉我的感覺可以說很讓人心情愉悅了!
    楚星沉把劍往白玉身前一指:“解藥。”
    “又不是毒/藥!”白玉陰沉著臉,“半個時辰之後,你那同伴自然會醒過來。”
    丘幕遮拉了一把楚星沉的劍穗,示意他該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門口,白玉忽然叫道:“你會把咒符還回來的對吧?”
    “說到做到……木公子。”
    白玉的臉頓時黑得跟鬼一樣。
    …………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支線劇情任務“勇奪白阿劍”之“鬼城咒符上”,獲得任務積分200分,總積分已達300分,請再接再厲!】
    啥?鬼城咒符上?難道……還有個下?
    柳葉跟著丘幕遮走出白府時,還有些稀裏糊塗,聽到前因後果後又一個勁兒開始自責起來。
    丘幕遮把他不停捶腦瓜的手挪開,道:“你再捶下去,把自己捶傻了,南峰真就後繼無人了。”
    柳葉苦著臉:“峰主,我……”他十分羞愧地看看楚星沉,大概是覺得自己竟然還不如楚星沉一個剛入門的弟子。
    丘幕遮安慰道:“殷澤是用藥的高手,世上無人可比,白玉得他真傳,你著了道也很正常。”
    “可是,我們兩個明明都沒喝酒……”
    “不是酒,是香。” 楚星沉本來一直沉默不語,這時忽然道,“白玉的藥下在熏香裏,所以不管我們喝不喝酒,隻要一進房門,都會被下藥。”
    柳葉看起來似乎心情好點了。
    一陣急促而清脆的“叮鈴鈴”響起,丘幕遮抬手,原來是他腕上銀鐲上的鈴鐺在震動。
    鈴鐺裏封有他們三個峰主的一小縷靈息,一旦誰遇到麻煩或者危險,都會通過靈息震顫鈴鐺向其他兩人發出求助。丘幕遮感知了一下,正是周瀾的靈息躁動不安。
    “周瀾他們遇到麻煩了。”他道,“我們得趕快去海量城支援。”
    幾人找到巷子裏的那位老前輩,向他打探清楚了路,便直奔海量城而去。
    海量城的城樓雖然也不甚高大,但是門樓卻比無妙城正經多了,至少“海量”二字清清楚楚,沒有斷胳膊少腿。
    城中街道格局仿若直接從無妙城複製過來的,但是城內人來人往,吆喝叫賣聲不絕,比之無妙城,不知熱鬧了多少。
    一路走過,見到最多的便是酒肆,門口酒旗飄飄,迎風招展,上麵的廣告語五花八門,“給我一枚銅錢,許你一生沉醉”,“醉不醉,酒中再無心碎”,“碎瓊亂玉玉滿堂,堂中自有神仙醉”……城中酒香四溢,香飄萬裏,丘幕遮等雖然一杯酒都沒喝,但人似乎已有了醉意。
    走到一個岔路口時,柳葉指著左邊一條路道:“峰主,你看那邊好多人!”
    丘幕遮一看,乖乖,路道幾乎全被占了,一個個伸長脖子踮著腳不知在看什麽,連路邊擺攤位的小商小販也不賣東西了,有的站在板凳上,有的幹脆站在攤子上。這場景,幾乎可以用人滿為患來形容。
    柳葉眉一彎,嘴一咧:“峰主,我們過去看看可好?”
    丘幕遮道:“好啊,任務完成了我們再過去。”他迎上一個過路之人,問道,“請問,去往貴城城主白石府上的路該怎麽走?”
    那人道:“你們順著那人最多的地方一直走到頭,就是白府了。”走之後還回頭看了丘幕遮好幾眼。
    “這下可遂你的願了。”丘幕遮衝柳葉笑笑,“走,去看看。”
    幾人走到人群後,因為實在太堵了,根本就擠不進去。
    丘幕遮拍拍站在最後的一人:“兄台,你們都在看什麽?”
    “不知道啊。”那人答得飛快。
    不知道你瞎湊什麽熱鬧!丘幕遮一頭黑線,不過轉念一想,不知道才更要去,熱鬧不都是瞎湊湊出來的嘛。
    一連問了後排的幾個人,都說“不知道”,去白府又隻有這一條路,沒辦法了——
    丘幕遮語重心長地對柳葉道:“柳葉啊,峰主對不起你。”
    “哎?”柳葉迷茫道,“峰主你幹嘛突然跟我說對不起,你又沒做什麽!”
    丘幕遮道:“我現在是沒做什麽,我隻是為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提前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哎?”柳葉更迷茫了,“峰主你到底……哇哇哇,峰主你幹什麽!”
    丘幕遮突然把自己的衣服往下一拉,露出小半邊肩膀,然後猛地抓住柳葉的兩隻手,同時是劃破天際的一嗓子幹嚎:“救命啊!來人啊!非禮啊!”
    人群突然驚動,一群人齊齊回頭,就看到一個男人和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姑娘拉拉扯扯,那姑娘麵色驚惶,香肩半露,眸含淚花,我見猶憐!似乎誰不出手救她,誰簡直就不是人!
    柳葉嚇得一個哆嗦,那群人的眼神好可怕!一瞬間,仿佛如芒在背,萬箭穿心!他撒腿就跑。
    “我乃帝都富商之女,哪位大哥幫我抓住那個淫賊,我就嫁他為妻!已經有了妻的,我就重賞……”丘幕遮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陣旋風呼嘯而過,一波人潮朝著“淫賊”奔湧而去。
    “………………”
    後麵的人忽然全朝一個地方跑了,前麵的人見了,也心生好奇,開始調轉方向追上去,原本擁擠的街道,一下子寬敞了不少,羊群效應體現得淋漓盡致。
    丘幕遮把衣服拉好,示意楚星沉趕緊走。
    楚星沉似乎很不讚同他這種做法,身子站得僵直,眉頭也緊皺在一起。
    看見楚星沉這副模樣,丘幕遮莫名有點心虛,畢竟人孩子還小,他這個做師叔的確實有點沒正形了。慚愧,慚愧。
    一路輕輕鬆鬆往前擠,一直擠到一處府邸門前,赤金匾額上書“白府”兩個大字,還沒進門,就先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
    此時紅門大開,院子裏也擠滿了人。丘幕遮正好擠到門口,站在門檻上。
    隻見院子中央搭建著一座四方高台,兩側有木頭台階可上。台麵鋪著大紅地毯,一地的酒壇東倒西歪,從裏麵流出的未喝盡的酒將紅毯染成了一塊塊漬跡斑駁的黑色。高台上擺放有一張四方桌,一人坐於左側,窄袖長褲,側臉線條十分剛硬。他正拿起一壇酒咕嚕咕嚕往嘴裏灌,引來圍觀群眾陣陣叫好。而右邊東倒西歪被人提著胳膊推著背的,正是周瀾!圍著他站了一圈的,是隨他來的門下弟子,一個個叫苦不迭急得跺腳。
    忽然,其中一個弟子興奮地大叫道:“白石,你不要太囂張!能贏你的人已經來了!”
    白石將滿滿一壇酒喝完,“啪嗒”一聲摔在地上砸了個稀巴爛,抹了抹嘴,不屑一顧道:“笑話!這世上能贏我的人還沒出娘胎!”話雖這麽說,但他仍好奇地問,“你說的是誰?”
    “他!”那弟子伸手遙遙一指,“穿紅衣服的那個!哼哼,我們師……我們小姐可是千杯不醉的酒量!你是喝不倒他的!”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投向丘幕遮,火辣又狂躁。
    喂喂喂!丘幕遮眉心一跳,不要幫我亂立flag啊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