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END.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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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睜開雙眼時, 映入眼簾的卻是陌生的天花板,空氣中彌漫著幽蘭的香氣, 手掌中的觸覺也是頂級的奢華布料。
一切都跟自己的房間不同。
又是新的任務嗎……
黑澤迷茫的眨了眨眼, 微微直起身子,歎了一口氣,他揉了揉眉心, 剛想檢查下ai的任務,然而目光觸及到的卻是光潔的手腕。
對了……他現在不是已經脫離遊戲了嗎!
意識到這一點,他的神誌頓時清醒了三分,連忙警惕的打量起四周來, 隨即便看見了距離他幾米外坐在沙發上端著咖啡望著他的男子。
男人留著一頭柔軟的白發, 左眼下方印著倒皇冠狀的紫色印記, 那雙紫色的眸子呈現出琉璃般的光澤, 見到他看過來,更加開心的笑了起來:“喲,小響,好久不見。”
“……白蘭?”黑澤整整消化了幾秒鍾才弄清現在的處境,他現在身處於一間以白色為主調的寬廣的房間內,周圍的擺設簡單又極具現代化,看起來價值不菲, 透過左側的落地窗倒影出了外麵藍天白雲的風景, 一切都美好的有些不真實。
他不由得怔了一下, 下意識的問出了口:“我怎麽會在這裏?”
“當然是我招待你過來的。”白蘭放下杯子, 起身走了過來, 把右手遞給了他:“歡迎來到我的世界,感覺不錯吧。”
“……不會是趁我睡著的時候移動到這裏的吧?”聽出了他的額外之意,黑澤當場抽了抽嘴角,用力握住那隻骨骼分明的手掌,落到了地上。
“正確哦。”白蘭唇角的弧度增大了不少:“這裏是意大利,並不是日本,我想要招待小響在這邊玩呢,就留下來多呆幾天吧。”
他雖然用的是請求的語氣,但黑澤卻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我的反駁有用嗎?又不能自己穿越時空。”
被戳破了事實,白蘭也不尷尬,相反更加愉悅的拉著他坐到了沙發上,連眼睛都帶著笑意:“既然如此,不如一直呆著這裏怎麽樣,這裏可比你的世界好很多哦,想要什麽都可以得到。”
“哦?想要什麽都能得到?”黑澤對這句保證十分懷疑,故意懶洋洋的拉長了語調:“那——如果說我想要世界呢?”
他故意挑了一個絕對實現不了的事情。
然而聽了他的要求後,白蘭卻極其興奮地眯起雙眼,連語氣也不由自主的拔高了不少:“原來小響想要得到世界嗎,正巧呢,那麽我可要再努力一點才行。”
完全不理解這句話哪裏戳中了他的興奮點,黑澤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隨口敷衍道:“是嗎,那你好好加油。”
“好喲~”白蘭閃爍著眸光,甜膩的語氣中多了一絲堅定:“我絕對會贏的。”
贏下來,把世界送給你。
不錯的禮物,不是嗎?
正巧這時,忽然從房門外傳來一陣恭敬的敲門聲。
“白蘭大人,有件事要向你匯報。”
聞言,黑澤和白蘭同時扭頭看向房門,而白蘭則是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聲音也平穩了不少:“進。”
白蘭大人?
對這奇怪的稱呼以及白蘭漫不經心的語氣,黑澤有些疑惑的蹙了下眉,隨即又緩緩放鬆了下來。
也是,類似於這種敬稱他以前也聽過不少,什麽基德大人、跡部大人之類的,原來白蘭在自己的世界也相當的有威望啊。
他還在暗自分析著新得到的資料,就看見留著黑色短發穿著白色製服的青年優雅的走了進來,手裏還捧著一堆文件檔案。
黑澤注意到,他穿的製服跟白蘭所穿的總體來說十分相似,隻有一些細節微妙的不同,而左側的胸前都別著一枚雕刻著花瓣的銀色胸針,似乎是某種標誌。
而且那朵花的樣子,有點像白蘭花。
他還想再仔細觀察一會兒,進來的青年已經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眸中一瞬間劃過一絲興趣,又飛快的稍縱即逝。
“白蘭大人,請問這位是?”青年有禮貌的笑著,卻不知為何舉止投足流露出一股違和感。
黑澤沒有錯過這詭異的感覺,當下便警惕的繃起了神經,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曾經接觸過的那種戴著假麵過著虛偽人生的人,笑容是假的,心意是假的,說不定連身份……也是假的!
“沒有關係哦,雷歐。”白蘭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有什麽事情嗎?”
“是。”既然白蘭都這麽說,雷歐自然沒有再去在意黑澤的事情,立即正色報告道:“一切計劃都如白蘭大人所預計的那樣有序進行著,彭格列一行人的基地暫時沒有發現,入江大人想要與您進一步溝通,您看……?”
“恩,告訴小正,我馬上就去。”白蘭輕描淡寫的吩咐著:“另外雷歐,幫我叫一份午餐。對了,再加一份甜點,小響一定肚子餓了吧。”
話題猝不及防的涉及到自己,黑澤剛剛還腦中浮現的彭格列幾個字頓時煙消雲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有點。”
“那真是太好了。”麵對黑澤的時候,白蘭全程都是笑眯眯的樣子,看的雷歐有些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簾。
他把自己內心不可描述的事情壓在心底,又擺出一副恭敬的表情,便起身退下了,臨走的時候,不經意的從門縫中深深的看了黑澤一眼。
黑澤一瞬間感到毛骨悚然,脊柱也有些發涼,他連忙環繞了四周一圈,卻什麽都沒有發現,隻得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錯覺嗎?
“那麽小響,我還有一些工作要做,雖然很想一直陪著你……”白蘭誇張的雙手一攤,露出一副令人心碎的表情:“吃完午餐後可以隨意在這棟建築裏逛哦,如果有不長眼的家夥的攔著你,就把這個給他看。”
他把右掌中指上戴著的戒指褪了下來,轉而牽起黑澤的右手,目光專注的為他戴上,唇角不經意間泄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把這一切做完之後,他凝視著戴在了黑澤無名指上的自己的瑪雷大空指環,忍不住在那顆橙黃色的寶石上落下輕輕的一吻。
隨即,抬眸,深紫色的眸中隱藏著深深的寵溺。
“這可是我最重要的戒指呢。”他忽然輕柔的說著,用力握住了黑澤的手掌:“小響要對它負責哦。”
也許剛才俊美的青年彎腰親吻手指的表情過於專注,也許是他的語氣過於柔和,以至於黑澤有那麽一刹那覺得——自己正在被眼前的人熱烈的愛著。
他怔怔的回握住對方的手掌,皮膚下的傳來的熱度有些燙得驚人,但此刻,胸中湧起的不知名的情緒更加敲擊著他的心房,讓他輕而易舉的被虜獲。
脫口而出一個字。
“好。”
——
當房門的敲擊聲再次響起時,黑澤還處於一臉複雜的狀態,一手摩挲著戒指上橙黃色的寶石,目光放空的凝視著虛空。
好在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糾結,這才重新擺出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坐直了些身體:“請進。”
“失禮了。”門外走進來的果然是端著午飯的雷歐,當看見屋內隻有黑澤一個人的時候,他身體一頓:“請問白蘭大人去工作了嗎?”
“是的。”一見到他,黑澤便下意識的有些防備,但由於是在白蘭的地盤裏,也沒有太過小心:“謝謝。”
雷歐把午飯端到沙發附近的桌子上,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不用謝,這是我的職責。”
說罷,他把目光不留痕跡的掃過黑澤的周身,又在那顆顯眼的戒指上停頓了片刻,忽然詭異的勾起了唇角,往對方身後站了站。
看著令人食欲大開的午飯,黑澤頓時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拿起刀叉想要開動,但餘光卻掃到了雷歐就站在自己身後,不覺有些疑惑:“你要呆在這裏?”
“是的。”雷歐的表情越加親和:“是白蘭大人要求我服侍您用午餐,請不要在意我。”
“……”盡管有些不舒服,黑澤還是尊重了他的工作,率先拿起一塊蛋糕吃了起來。
等到他吃了差不多四五口後,身後又突然傳來了雷歐帶著些柔和的聲線:“那是白蘭大人的戒指嗎?”
黑澤手指微微一頓,下意識看了他一眼,果然又撞見一臉虛偽的笑容。
“恩。”他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看來白蘭大人真的很重視你。”雷歐也不尷尬,繼續搭訕著。
這句話倒是久違的挑起了黑澤的好奇心:“這枚戒指有什麽重要的嗎?”
“……”頓了頓,雷歐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爾後又愉悅的笑了起來:“是啊,那是白蘭大人最重要的戒指,蘊藏著龐大的力量,可以說人人都想得到,如果丟了的話……恐怕白蘭大人會在一瞬間失去一切呢。”他的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黑澤:“……”原來這枚戒指這麽重要!
他還以為是白蘭加重了戒指的重要性!
聞言,黑澤頓時有些驚悚起來,隻覺得手指上的戒指有千斤重,壓得他幾乎喘不過來氣。
這麽重要的戒指交給他,真的好嗎?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馬上還給白蘭時,忽然覺得眼前一花,暈眩的令人作嘔。這讓他不禁呼吸一滯,連忙一手扶住額頭,然而用力一動卻隻感到一股酥軟之意瞬間蔓延了全身,根本抬不起一絲力氣。
眼前的景象也一點點模糊了起來,神誌逐漸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
浸泡在這恐怖的感覺中,他看見一雙皮鞋正抬腳向他走來。
“因為人人都想得到這強大的力量,所以我也是呢……”
耳邊回蕩著有些詭異的語調,一隻手掌從他朦朧的視野中出現:“雖然比計劃快了點,但是能得到瑪雷戒指,還有一個人質……倒也是收獲不小,kufufufu。”
直到這時,勉強提起精神的黑澤這才明白自己被下了藥,大概是一種無色無味令人渾身癱軟的藥劑,因為沒有ai的提醒真的大意了!
雖然他對自己的武力值有信心,但是對藥劑的抗性基本為零。
嘖,敵人的目的是為了戒指跟人質嗎,白蘭這家夥竟給他填麻煩。
吐槽歸吐槽,眼見那隻手就要觸碰到自己的衣襟,危機之際,黑澤緊緊咬住牙關,大腦飛快的運轉,倏地用僅存微弱力氣的左手拇指努力向下一掰,伴隨著‘哢嚓’一聲響,左手小拇指應聲而斷。
竟是硬生生的掰斷了自己的小拇指。
劇痛猛然席卷了神經,消弱了藥劑的無力效果,總算能使用一些力氣。
黑澤的額頭也為此冒出了滴滴冷汗,這種近似於自殘的行為是他現在能想出的唯一自保方法,當然,效果也很有效。
趁著敵人還在大意的時候,他用完好的四肢快速扣住對方的手腕,同時右手五指成拳,眼神一凜猛地朝對方的腹部擊去。
就這樣,本以為自己贏得了主動權的臥底六道骸一臉懵逼的感受到一股大力砸向他的腹部,隨即往後飛越了幾米,狠狠的砸到了潔白的牆壁上。
他痛苦的幹咳了一聲,感覺五髒六腑都扭曲在一起,迫不得已顯露了真身。
長發飄飄,血紅色的右眼跳躍著深紫色火焰的青年握著三叉戟緩緩站了起來。
“哦呀,真是小瞧你了呢,還有這樣的力氣。”他笑著用指腹擦了下嘴角的血跡,眼中的戰意加深:“我可不擅長力氣呢,但是你還能挺到什麽時候。”
映入眼簾的景色依舊一片模糊,黑澤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身體的力量快速流逝的同時,輕笑了一聲:“我一個人恐怕是沒有辦法了,但是……”
他的腳掌猛然朝地麵一踏。
“如果弄出騷動的話,想必白蘭也會注意到這裏吧。”
地麵瞬間裂開一道口子,細小的裂紋逐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外延伸,布滿了整麵地板。
黑澤和六道骸的身影都不由自主的晃動了一下。
地麵開始崩塌,搖搖欲墜。
由於黑澤所在的樓層距離地麵大概八十米,這一層如果崩壞後,上麵的樓層和下麵的樓層都岌岌可危。
當意識到這一點,黑澤頓時慌亂了起來,救了個命,他隻想砸出個地震之類的叫人來,沒想過把白蘭的家也給毀了啊,這可怎麽辦!
眼見著建築就要報廢,關鍵的時候,白蘭終於姍姍來遲,不知他用了什麽方法,伸手一揮便挽救了差點毀了的建築,崩塌不再進行,反而逐漸的開始了自我修複。
爾後他難得沉下了一張臉,一步一步邁進了房間。
屋內,黑澤和六道骸的臉色都不是那麽的好。
六道骸純粹是因為剛才的騷動太大,以至於他沒有第一時間破窗而逃,看來隻能再打一仗了。
而黑澤則是因為差點把人家房子砸了的愧疚感,然而當他看見白蘭的身影時,心中卻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這麽一鬆懈,渾身上下又逐漸發軟了起來,支撐不住身體猛然向身後仰去。
但倒下去的地方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感。
他迷糊的睜開雙眼,正巧看見了一雙帶著三分憤怒和幾分擔憂但深紫色眸子,白蘭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在懷裏,目光在他的身上快速掃過,爾後停留在了那隻扭曲的小拇指上。
殺意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徑直的射向六道骸的位置。
看著白蘭的臉色逐漸黑了下來,黑澤本來想跟他解釋這其實是自己掰斷的,但無奈力不從心,恍惚間沉沉的睡了過去。
最後留在記憶中的,則是一道冰冷到極點的語句。
“嗬,做好覺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