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111:多少錢我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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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個多小時,陸華夏終於回來了。
聽到開門聲的那一刻,安渝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正好對上他的眼睛。
安渝起身,走到他麵前,剛剛走近,就被他身上的味道弄得皺起了眉頭。
火鍋味……很濃很濃的火鍋味。
安渝平時就特別受不了吃完火鍋之後身上的味道,現在陸華夏帶著一身味道回來,她瞬間就不想靠近他了。
安渝往後退了一步。
她的動作全部落在了陸華夏眼底,他臉上沒什麽表情,眼底也是一片平靜。
你跟她一起吃火鍋了?”安渝咬了咬牙,質問他:“你不知道我最討厭聞這個味道嗎?臭死了!”
安小姐。”陸華夏用無比生疏的語氣的喊著她。
等她看過來的時候,又向她強調:“你的喜好和厭惡,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請你不要忘記,現在是你在我家借住。如果你覺得受不了,隨時可以離開。”
陸華夏,你混蛋!”安渝被他的態度氣到了,眼裏已經蓄起了淚水。
要說她今年年齡也不小了,按理說,三十歲出頭的女人,做這種動作,肯定是極其做作的,一點兒都不會讓人產生憐惜的感覺。
可是,她委屈的時候,總是能讓他心軟。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是這種翻臉不認人的人……”
安渝吸了吸鼻子,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她一下衝到他麵前,開始撕扯他身上的衣服,歇斯底裏的模樣像極了一個精神病人。
陸華夏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趁著理智健在,他一把將她推開,冷著臉嗬斥她:“你幹什麽?”
你跟那個女的上床了是不是?”
安渝抬起胳膊抹了一把眼淚,紅著眼睛望向他:“我都聽到了,你不要臉!”
那又如何?”
陸華夏目光清冷地看著她,並沒有因為她說的話生氣。
我之前跟你說過了,她會是我的結婚對象。現在我們在談戀愛,談戀愛發生關係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不需要你來過問。”
我不準你跟她在一起——”
這句話。安渝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完之後,她自己都有些後悔。
畢竟,這句話怎麽聽怎麽像氣急敗壞的吃醋。
不過,陸華夏並不是這麽想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安渝有朝一日會對他動情,之前的六年多就是教訓。
他很清楚地知道,安渝之所以這麽激動,隻是因為曾經圍著她轉的男人突然跟別人在一起了,她內心不平衡而已。
人就是這樣,不願意付出,卻鍾情於享受被愛的殊榮。
這一點,在安渝身上得到了最好的呈現。
你不準。”陸華夏淺笑著將她剛剛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之後又問她:“你以什麽樣的身份不準?我的大嫂麽?”
安渝本來就夠委屈的了。再聽到陸華夏說這種話,她更加難受了。
他之前……從來都不曾這樣諷刺過她。
他明明知道陸九州是她心裏過不去的那道坎兒,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提起他。
陸華夏,你根本就沒有心……”
安渝強忍住眼淚,“不管你怎麽說,我就是不準你們在一起,不僅不準,我還要搞破壞,我絕對不會讓你娶她的。”
隨便你。”
對於安渝的宣戰,陸華夏表現得極其淡定,很明顯就是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他淡淡地丟下這句話,然後繞過她,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安渝一個人站在客廳,聽著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腦袋裏全是回憶。
**
周沉昇原本是不想跟禾冬撕破臉的,畢竟她曾經替他擋過兩槍,這也算是她的免死金牌了。
可是,這件事情,禾冬做得真得太過分了。
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曄木。
孩子是父母的底線——
禾冬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出曄木的下落,周沉昇最後隻能把她交給警察處理。
禾冬被警察帶走的時候,眼底一片震驚,她哭著對周沉昇大吼:“我救過你的命,你就這麽對我嗎?”
麵對她的質問,周沉昇一句話都沒有說。
其實,如果她態度稍微好點兒。他也不至於這麽對她。
禾冬被警察帶走之後,周沉昇給白風鳴打了一通電話。
他們兩個人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了,突然接到周沉昇的電話,白風鳴明顯有些驚訝。
怎麽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白風鳴笑著問他。
聽白風鳴這個語氣,周沉昇就可以判斷,他還不知道禾冬做了什麽事情。
禾冬把曄木帶走了。”
周沉昇將事情的經過說給白風鳴,“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她突然來公司的找我,讓我和她在一起,以此來交換曄木的下落。”
胡鬧……純粹是胡鬧。”
白風鳴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聽周沉昇說完的之後,他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了。
其實,這段時間,禾冬一直都挺規矩的,白風鳴以為她已經想開了,最近也在給她物色合適的對象。
都已經挑中幾個了,正打算安排他們見麵,沒想到這種時候,禾冬竟然又開始整這種幺蛾子了……
我讓警察把她帶走了。”周沉昇對白風鳴說,“抱歉,涉及到曄木,我沒辦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白風鳴總歸是疼禾冬的,自然不會忍心讓她在警察局呆著,但是他也能理解周沉昇的心情。
畢竟那是他親兒子……而且,禾冬提出來的要求確實太過分了。
看來,這件事情隻能由他親自出麵處理了。
白風鳴沉思片刻,繼續道:“我現在去警察局一趟吧,我跟她聊一聊,說不定會好點兒。”
好,辛苦你了。”
本來周沉昇給白風鳴打電話就是為了這個事兒,現在白風鳴已經自己說了,他也沒有再提的必要了。
掛斷電話之後,周沉昇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滿臉疲憊。
他不是沒有被人喜歡過,從以前到現在,身邊確實有不少女人關注他,但是像禾冬這樣纏人的,之前他真的沒遇到過,也沒有應對的經驗。
其實他從來沒有想過刻意去吸引任何除了喬芷安之外異性的目光。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禾冬究竟看上他什麽了。
周沉昇走到喬芷安麵前,抬起胳膊將她攬到懷裏,“鳳鳴等會兒去警察局找禾冬。”
周沉昇順著她的頭發,努力將自己的聲音放柔,“他親自和禾冬溝通,說不定能問出一點兒信息。”
喬芷安現在也是一片混亂,她早就知道,女人為了愛情是可以付出一切的,但是禾冬這樣瘋狂的行為,真的嚇到她了。
如果周沉昇沒有辦法處理好這段關係,之後她說不定還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
**
下午四點鍾,白風鳴來到警察局,跟民警溝通過之後,終於見到了禾冬。
禾冬被關在一個辦公室裏,沒有戴手銬,比其它嫌疑人稍微自由一些。
白風鳴走進辦公室,關上門,走到她麵前坐下來。
禾冬原本是在走神的,看到白風鳴之後,她終於回過神來,咧開嘴衝他笑了笑,“你怎麽過來了?”
我要是不過來,還不知道你背著我做了這種事兒……”
白風鳴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禾冬,你到底要胡鬧到什麽時候?”
為什麽你們都覺得我在胡鬧?”
禾冬不耐煩地反問他:“就不能是真愛嗎?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跟他在一起,不是胡鬧。”
你要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禾冬,你都奔三的人了。還拎不清自己幾斤幾兩嗎?”
白風鳴被禾冬氣得夠嗆,說話也越來越難聽:“我早就跟你的說過了,周沉昇心裏隻有喬芷安一個人,你拆散不了他們,這個世界上也沒人能拆散他們。”
好啊,那他們就為了他們的愛情放棄曄木吧。”
禾冬無所謂地笑著,“如果他們能愛彼此到這樣的境界,那我心甘情願放手。”
曄木在哪裏?”
跟她講道理完全講不通,白風鳴索性就放棄了,直接向她盤問起了曄木的下落。
除非周沉昇答應跟我在一起,不然我是不會說的。”禾冬的態度一如既往地執著。
禾冬,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白風鳴氣得拍了一把桌子,抬起手來指著她大罵:“為了一個男人。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你是要我把你爸媽都喊過來讓他們好好教育你麽?”
你到底是不是我哥!”
被白風鳴這麽一罵,禾冬也怒了,說話的聲音陡然增高,“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就應該幫我把他追到手,而不是站在我的對立麵阻撓我!”
我再問一遍,曄木在哪裏?”白風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哥,連你都不幫我嗎?”
白風鳴如此強硬的態度,讓禾冬很是受傷,憋了一天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如果不能跟周沉昇在一起,我就去死——”
那你就去死!”
白風鳴最討厭人動不動就把死掛在嘴邊,尤其還是自己的親人。
禾冬。我現在真是後悔介紹你跟周沉昇認識,更後悔之前那麽慣著你!”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你眼裏還有王法麽?”
白風鳴越想越生氣,“既然你還沒想明白,就在這裏好好反思吧,如果曄木出什麽事兒,你就等著承擔法律責任,我絕對不會管你。”
說完這番話,白風鳴便起身離開了辦公室,禾冬再次被鎖在裏頭。
白風鳴是真的被禾冬氣得夠嗆,他就不明白了,好好一個姑娘,怎麽就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
……
白風鳴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周沉昇和喬芷安。
很顯然。他們兩個已經在這裏等了有一會兒了。
估計周沉昇以為他能從禾冬口中問出個所以然吧……
結果,什麽都沒有。
白先生,禾冬她有說曄木在哪裏嗎?”
白風鳴剛剛走近,喬芷安就迫不及待地上前詢問他。
平時她和白風鳴接觸的次數不多,問問題的時候格外客套。
看著喬芷安滿臉期待的模樣,白風鳴竟然有些內疚。
抱歉。”他向他們兩個人道歉,“她很執著,到現在依然不肯說。”
那你知道她常去什麽地方麽?”禾冬不肯說,周沉昇就隻能換個思路。
他們現在也不能坐以待斃,萬一曄木真的遇到什麽危險,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周沉昇這話倒是提醒了白風鳴,他仔細想了想,禾冬在北城經常去的地方。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可以藏人的……也就隻有一個。
禾冬大學畢業剛進電視台的時候,當過一段時間台裏的誌願者,去北城下屬的一個村落裏頭當幼兒教師。
那個村子環境很好,禾冬不止一次地跟他誇獎過。
後來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經常去那邊散心。
白風鳴跟她一塊兒去過幾回,基本的路他也記得……
禾冬在那邊跟誰關係比較好,他也摸得一清二楚。
這麽一想,禾冬倒是極有可能把曄木帶到那邊——
我想我知道曄木在哪裏了。”沉思幾分鍾後,白風鳴鄭重其事地開口。
他看向周沉昇,對他說:“你跟我一起走吧。”
我也一起——”喬芷安自告奮勇地湊上去。
你安心在這邊等消息吧,我們兩個男人去就夠了。”白風鳴沒打算帶喬芷安一起。
當然,周沉昇跟她也是一樣的想法。
白風鳴隻是猜測曄木在那邊而已,萬一曄木不在。她到時候肯定會特別失望。
他實在不忍心看她失望。這種事情,還是他自己一個人麵對就好。
白風鳴和周沉昇的想法是一樣的,女人太過感性,這種不確定結果的尋找,還是不帶她比較好。
那……我等你們的電話吧。”喬芷安也沒有繼續吵鬧,隻是一再囑咐他們:“有什麽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啊……”
放心,我會的。”周沉昇揉了揉喬芷安的腦袋,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然後轉身上了白風鳴的車。
喬芷安站在原地看著白風鳴的車絕塵而去,愣了很久,才開車離去。
**
去鄉下的路上,白風鳴主動和周沉昇聊起了禾冬的事情。
說實在的,我現在真後悔把她介紹給你認識。”白風鳴長歎一口氣。“這丫頭,真不知道中什麽邪了,我都快不認識她了。”
你的意思,她一開始來給曄木當家庭教師,就是有目的的?”
周沉昇多聰明啊,白風鳴一說,他就讀懂了他話裏的意思。
她喜歡你,很多年了。”白風鳴避重就輕地說,“我本來以為她就是小女生的暗戀和崇拜,沒想到她愛得這麽瘋狂。”
……”周沉昇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樣的愛,他寧願不要。
我早就跟她說過了,你眼裏隻看得到喬芷安一個人。我以為她能想開,誰知道……哎。”
說到這裏,白風鳴又是一聲歎息。
他現在對禾冬實在是太失望了。
他現在隻能祈禱曄木平安無事,這樣他也好在周沉昇麵前替她求求情。
萬一曄木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他這個當哥哥的,也保不了她。
白風鳴向來護犢子,但是護犢子的前提是她沒做太過分的事兒。
這一次,禾冬真的過分了。
你應該介紹更優秀的男人給她認識。”周沉昇給白風鳴提建議,“你身邊不是有很多資源麽。”
別謙虛了老周,”白風鳴笑著反問他,“論優秀,誰比得過你?”
……
若水鄉位於北城下屬的一個縣級市,開車過去要一個多小時。
白風鳴跟周沉昇是四點半左右出發的,抵達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慶幸的是,天還沒有黑。
這個時間正好是村子裏的中學放學的時間,路上都是十幾歲的中學生,白風鳴的卡宴停在路邊,將路擋了一大半。
鄉下不常見這種豪車,路過的人都會側目多看幾眼。
白風鳴和周沉昇下車之後,更是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白風鳴倒是很享受這種被人圍觀的感覺,倒是周沉昇特別不適應,被人看得渾身都不自在。
村子不大,一共就幾十戶人家,白風鳴和周沉昇挨家挨戶地找著,終於在某一家找到了曄木。
兩天未見,曄木身上穿的還是那套衣服,已經髒得不像話了。
大約也沒有洗過澡,蓬頭垢麵的。
看到周沉昇的時候,小家夥的眼睛立馬就亮了,他小跑著衝到周沉昇麵前,一把抱住他。
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哽咽了。“爸爸,你終於來接我了……”
前天禾冬把他帶過來的時候,騙他說周沉昇馬上就會來接他,他當時害怕得不行,想借手機和他們聯係,但是周圍沒有人肯借給他。所以,他就隻能在這裏等著。
沒想到,真的把爸爸給等來了……
乖,爸爸這幾天有些忙,忙完了馬上就來接你了。”周沉昇順著曄木的話往下說。
他抬起手來為曄木擦了擦眼淚,然後為他收拾好書包,當著那家人的麵兒將曄木給帶走了。
這家人算是村子裏比較有錢的,但是無奈周沉昇和白風鳴的氣場太過強大,他們根本不敢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曄木帶走。
上車之後,周沉昇給喬芷安發了一條短信,向她報了一聲平安。
【我已經接到曄木了,在回去的路上。他很好,就是兩天沒洗澡,衣服有些髒。】
**
喬芷安原本心神不寧、坐立不安,直到接到這條短信,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還好。她的曄木沒事兒……虛驚一場。可是,這件事情也給了喬芷安不小的教訓。
她之前一直以為周沉昇和禾冬的關係已經徹底撇清楚了,但是發生這件事情以後,她才明白,禾冬至今都沒有死心。
仔細想想,周沉昇當初處理那件事情的時候確實太過倉促,也沒有把話跟她說清楚。
所以,他們應該還需要好好溝通一番。
她實在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
晚上八點半,白風鳴將周沉昇和曄木送回家裏,並且當麵替禾冬賠了不是。
喬芷安看到曄木之後,眼裏完全沒有別人了,對於白風鳴的道歉,她也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曄木,媽媽帶你去洗澡吧……”喬芷安看曄木身上髒兮兮的,心疼得不行。
在家裏,小家夥都是每天洗澡、每天換一套衣服的,他天生就愛幹淨,哪裏受得了這個。
見喬芷安這個樣子,周沉昇對白風鳴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再往下說了。
這種時候,她眼裏隻有兒子一個人,連他都看不到,更別提白風鳴了。
剛剛他的那句道歉,她估計都沒有聽到。
看喬芷安牽著曄木上樓,周沉昇和白風鳴來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禾冬她……”
讓她在裏頭呆一段時間吧,不呆是不會長記性的。”周沉昇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白風鳴打斷了。
聽白風鳴這麽說,周沉昇倒是有些意外,“你不是挺疼她的麽?我以為你會告訴我,別跟她計較。”
就是因為我之前太慣著她了!”白風鳴一陣自嘲,“我從下就挺想有個妹妹的,她從小就在我家,我一直都拿她當親妹妹。她要什麽我就給她什麽,結果呢,現在一身臭毛病。”
周沉昇:“……”
白風鳴還想繼續說,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不耐煩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冷著臉接起電話。
白總,場子裏頭出事兒了……”
來電話的人是白風鳴的助理,“有人要靜嫻出台,我們說了規矩對方也不肯聽,現在已經把她拖過去了……”
哦,知道了。”不等那邊說話,白風鳴就把電話掐斷了。
周沉昇見看白風鳴表情突然這麽凝重,立即詢問他:“出什麽事兒了?”
場子裏有人鬧,我得先回去了。”
白風鳴將手機揣回兜裏,和周沉昇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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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場,發生這種事情是很正常的。
就像人們說的,每一個進夜場的女孩子最初都沒想著賣身,但是從她們踏進這個場子開始,一切就由不得她們做主了。
靜嫻在這邊已經兩年多了,她今年剛滿二十歲,正是最美好的年紀。
場子裏和她一起過來的女孩子基本都被人欺負過了,隻有她一個人還幹幹淨淨。
她一向不怎麽合群,性格也不討人喜歡,大家都說男人不找她是因為她不招人喜歡。
但是,靜嫻是很慶幸的。因為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出台。
來這裏跳舞,僅僅是為了謀生存。或許是老天看她日子過得太順暢了,終於對她出手。
今天晚上,靜嫻和往常一樣跳完舞就下台了,剛剛走了幾步,就被一個高個子男人攔在原地。
這個男人她之前曾經聽別人提過,他叫顧紀明,據說他父親是北城某家地產公司的小開。勉強算個富二代。
平時這裏多的是姑娘想巴結他,他應該也睡過不少了。
靜嫻從來沒想過跟他產生交集,因為白風鳴一貫很厭惡她和別的男人親近。
被顧紀明攔下來之後,靜嫻下意識地就想從他身邊繞開。
顧紀明卻在此時一把抓住了她手腕,將她帶到懷裏,低頭,不由分說地吻上她的耳廓。
老子早就看上你了……”顧紀明在她耳邊喘著粗氣,“你在這裏跳舞有什麽前途?不如跟了我,多少錢我都給你。”
您誤會了……”靜嫻躲著他的吻,“先生,我不出台,我跳舞是靠自己的本事賺錢,隻是圖個安心。”
裝什麽清高?”
顧紀明不屑地嗤笑一聲,他動手掐住她的腰,不顧她的掙紮將她帶去了包廂。
包廂裏有不少他的朋友,見他這麽把人扛回來,大家都開始起哄了。
可以啊,哎呦,這妞兒真嫩,不會還是個雛吧?”
是麽?”
顧紀明將靜嫻摁在自己大腿上,嘴唇湊到她耳邊,笑著問她:“妞兒,是雛麽你?”
不是了……”靜嫻搖搖頭,聲音已經哽咽了,“我已經髒了,您放過我吧。我……我真的不出台的。”
都不是雛了,你還裝什麽清高?”
顧紀明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嘬了一口,留了一個紅印子,“好好伺候我,錢不會少的。”
……
白風鳴將車停在路邊,快步走進去,助理立馬迎上來。
白先生……”
她在哪裏?”白風鳴的臉色很難看。
就在二樓,我現在帶您過去……”
助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腳步加快,帶著他來到顧紀明一行人所在的包廂門口。
白風鳴連門都沒有敲,直接擰開門把推門而入。
剛一進門,就看到靜嫻坐在顧紀明大腿上,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了一半——
白風鳴突然闖入。包廂裏的人都極其不滿,不過,他們都知道他是這裏的老板,而且白風鳴向來不好惹,所以,盡管內心不滿,依然不敢造次。
顧少好興致。”白風鳴盯著顧紀明看了一會兒,似笑非笑地開口。
看上你場子裏的姑娘了,帶她出個台,白老板有何指教麽?”顧紀明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顧少想找姑娘,這裏多得是。你懷裏那個,不行。”
說到這裏,白風鳴將目光轉向靜嫻。靜嫻正好也在看他,四目相對,白風鳴冷聲開口:“還不過來?”
簡潔明了的四個字,卻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顧紀明看上的這妞兒……難道是白風鳴的人?
顧紀明笑著鬆開靜嫻,靠在沙發上樂嗬。
白老板你早說啊,我要是知道她是你的人,絕對不會碰的。”
謝謝顧少,今天你們的消費算我賬上。”
白風鳴抬手摟住靜嫻的腰,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將她帶出了包廂。
……
靜嫻全程都不敢說話,連大口呼吸的膽子都沒有。
腰上的力道大得驚人,她雖然疼,卻不敢出聲,隻能低著頭跟著他走。
白風鳴帶著靜嫻到了五樓的客房。進門之後,他終於鬆了手。
但是,他依然沒有開口說話。
他走到沙發前坐下來,從茶幾上的煙盒裏抽了一支煙,然後點燃,深吸了一口。
他很愛吸煙,靜嫻長期呆在夜場,已經習慣了煙酒味。
她站在沙發前,低著頭,偷偷瞄著他,那模樣,就像一個犯錯心虛的孩子。
站在這裏是想當雕塑麽?”白風鳴吐了一口煙圈,抬起手來指了指浴室的門。沉聲吩咐她:“進去把身上洗幹淨再跟我說話。”
……”
靜嫻乖乖地點了點頭,從衣櫃裏拿了一套衣服,在他的注視之下走進了浴室。
浴室的門是透明的,有一扇百葉窗勉強可以遮上,但是燈光照射之下,百葉窗上依然能將人的影子映出來。
白風鳴坐在沙發上,看著百葉窗上映出來的身體,心頭又是一陣煩躁。
她才二十歲,怎麽就發育得這麽好……
這場子裏每天有多少男人想睡她,她自己心情不清楚麽?
她來這裏兩年,他已經替她擋過無數男人了。
靜嫻心裏頭其實是有那麽一點點委屈的。
因為白風鳴說她髒。
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有什麽辦法?
又不是她主動去招惹顧紀明的……今天之前,他們根本連話都沒說過一句。
洗澡的時候。靜嫻很不爭氣地哭了一會兒,因為有流水的聲音蓋著,白風鳴也沒聽到。
不過,她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之後,白風鳴一眼就看到了她泛紅的眼眶。
以及……她脖子上的那枚吻痕。
很刺眼。
白風鳴心頭有些暴躁,他將煙頭掐滅,起身走到她麵前,將她抵在牆壁上。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那枚吻痕上頭,實在壓不住脾氣,他抬起手摸上去,用力地搓了幾下。
小姑娘疼得很,但是不敢說話,小手攥成拳頭,極力隱忍著。
弄疼你了吧?”
白風鳴歎了口氣,轉手拉起她的手,將她的緊攥著的拳頭一點一點撐開。
疼就說,別為難自己。”
你沒有生氣嗎?”靜嫻睜大眼睛看著他,臉上寫滿了驚訝。
你說呢?”
白風鳴的語氣沒什麽變化,他低頭,湊進她的身子聞了聞,沐浴液的味道鑽入鼻腔。他總算是笑了。
洗得挺幹淨的……不做點兒什麽,我都覺得有些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