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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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國公府外院。
    琥珀穿著一身石榴紅的襖裙, 頭發梳成雙環髻…
    她是王昉身邊的大丫鬟,即便是外院的人也各個知曉他的名。
    如今瞧見她過來, 一群小廝皆怔楞了下,一麵是朝她恭恭敬敬喊了聲:“琥珀姐姐。”
    有眼力見的便上前朝她打一禮,一麵是問道:“琥珀姐姐今兒個出來可是有什麽事?”
    琥珀皺了一雙眉…
    許青山也不知在何處,她這般過去難免有些落人口舌, 如今瞧著眼前這個眉眼機靈的小廝,她眉心一動便開了口:“的確有一樁事,勞煩你替我去護衛隊裏把那個叫做許青山的護衛喊一聲出來, 隻說四姑娘身邊的琥珀找他有事。”
    那小廝眉眼一轉, 他自然是知曉許青山的…
    那可是內院丫鬟裏頭一個想嫁的,隻不過這位許青山瞧著冷冷清清的, 這麽多年也沒對誰青眼過。
    難不成這位琥珀也喜歡許青山?
    琥珀見他不動,一雙眉便又攏了幾分, 連著聲也沉了些:“可聽全了?”
    那機靈小廝聞言連著點了幾個頭, 口中跟著一句:“哎哎哎, 聽全了聽全了…”他一麵說著,一麵是指了前麵不遠處的那株秋梧桐樹,壓低了聲說道:“這會日頭正曬, 琥珀姐姐去那稍坐一會, 小的這便給您去喊人。”
    他這話說完便忙顛著小腿朝裏頭跑去。
    其實這會日頭還好, 秋日的太陽再怎麽曬也曬不到哪兒去…
    隻不過她這般站在這也著實引人注意, 琥珀想了想還是應了那小廝的話, 邁步朝那秋梧桐樹走去。
    …
    護衛院。
    許青山正練完武, 他每日都有練武的習慣,即便是寒冬臘月也從未停歇,今兒個正好他休息,索性午間歇完午覺便又去打了一套拳…這會他便穿著一身黑色緊身練武衣,肩上放著一塊帕子,手上端著一個臉盆往院子裏走去。
    有瞧見他的便笑喊他一聲:“許大哥,我們幾個兄弟正要去外頭打牙祭,你可要一道去?”
    他們說是打牙祭,其實如今日暮快歇,自然還有別的活動。
    許青山依舊淡著一張麵色,聞言也隻是搖了搖頭:“你們去吧。”
    “許大哥,你這樣不行啊——”
    平素與他關係好的幾個人聞言便走上前勸他:“你這又不娶妻,又不花天酒地,這長年累月憋久了可不好。”
    這裏都是男人,說起話來自然也帶著些葷。
    偏偏許青山依舊寡著麵色,走上前從井裏提了桶水便開始洗漱…其餘幾人見他這般也就歇了心思,剛要往外走便見一個小廝在外頭張望,待瞧見了許青山便忙快跑幾步,氣喘籲籲得說道:“許護衛,外頭有人找你,正在那秋梧桐樹下等你呢。”
    眾人一聽這個“秋梧桐”便都停下了步子…
    他們互相對望了一眼,往日也有不少姑娘曾來找過許青山,姑娘家臉皮薄,那顆秋梧桐位置偏、枝幹又粗。
    久而久之,那處便也成了不少人的定情之地。
    隻不過…
    自打許青山這個冷麵名聲傳出去後已許久未有姑娘來尋他了,這會卻不知是誰?
    因此原先要走得幾個護衛紛紛停下了步子,朝那小廝問道:“你這不懂事的小廝,來得是誰也不說,我們許護衛怎麽知道?”
    那小廝聞言倒也知曉他們懷得是什麽意,不過小廝的地位素來低下,他也不敢喝他們反著來自然是“哎呦”一聲拍了拍腦袋,賠著笑:“瞧我這驢腦袋竟把這茬事給忘了,許護衛,來得是四姑娘身旁的琥珀姑娘。”
    琥珀這個名字,對於他們而言還是很熟悉的。
    除了因為琥珀是四姑娘身側的大紅人,還有個原因也是因為兩次順天府之行,這位琥珀也在。
    因此這會聞言眾人皆忍不住對望一眼…
    竟是她?
    原先勸解許青山的幾人更是笑道:“許大哥,這位琥珀姑娘跟以前的那群可不同,你可別又拿你這幅冷臉嚇壞了人。”
    許青山卻是皺了眉,他與琥珀雖算不上熟悉,卻也隱約能知道她是個什麽性子…
    就是因為知道,他才清楚那人絕對不會因男女之事來尋他。
    許青山低著頭,他伸手把盆中的帕子絞了個半幹,而後開始擦拭起來…周邊幾個人還在笑說著,許青山的眉卻越發緊鎖了幾分,不知道為什麽,他並不希望從他們的口中說出那人的名字,更不希望他們以這樣的目光去看待她。
    他把帕子扔進盆中,抬了一雙眼看著他們:“你們還不走?”
    眾人見他這般麵色,哪裏還敢再說什麽,口中忙道:“走走走,我們現在就走。”
    …
    等幾人走後。
    許青山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便往秋梧桐走去。
    如今小道上並沒有多少人,隻有閑閑散散幾個灑掃的人,瞧見他便低著頭喊一聲:“許護衛。”
    許青山一路往前走去,待至那秋梧桐樹果然見到那人依舊穿著一身紅衣,陽光的餘煦打在她白玉而嬌豔的麵上,隱隱露出幾分聖潔之色…許是等得久了,她的麵上還有幾分焦急。
    他垂下眼,邁步朝裏走去:“你找我?”
    琥珀原本等了一陣也未瞧見人自然心中焦急,如今瞧見他鬢上還帶著幾分水,可見先前是在洗漱…她心中也有幾分不好意思,便朝人點了點頭,口中跟著一句:“可是打擾到你了?”
    許青山看著她,搖了搖頭,聲音依舊有些淡:“無事。”
    既然許青山說無事,琥珀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麽…
    她看了看四周見無人才開口說道:“我今兒個出來是四姑娘有兩樁事想拜托許護衛。”
    許青山聽她這般說,雖然心中早已知曉是這個緣由,卻還有一瞬說不出道不明的思緒,像是惋惜…他垂了眼,聲音依舊放得低:“你說吧。”
    琥珀怕旁人聽見,自然把聲音放了幾分低,又恐人聽不見便又朝人走了兩步低聲說道:“頭一樁是中秋後,傅老夫人遇見流民的那樁事…四姑娘想請許護衛細細查一回,當日所發生的事。”
    這樁事許青山也有所耳聞,那是他從順天府回來的第一日,聽到這樁事的時候他也覺得有些奇怪。
    隻是這畢竟是主子的事…
    主子未曾說要細查,他自然也無心多管閑事。
    四姑娘要查…
    他想起那個雖然年幼、行事卻甚是老成穩重的四姑娘,她為什麽要查呢?
    琥珀見他遲遲不語,便又低低喊了他一聲:“許護衛?”
    許青山回過神,他點了點頭算是應了,才又問道:“第二件呢?”
    “第二件…”
    琥珀抬眼朝外看去一眼才又壓低了聲問道:“許護衛可還記得當日我們回金陵時遇見的那對主仆?”
    許青山眉心一皺,他自然記得…
    那是他頭一回行這樣的事,若不是有琥珀和四姑娘的幾句話,保不準他們還真得帶了那對主仆上路…雖說不能確定那對主仆當真有問題,可對於他們而言,但凡有一絲一毫的不確定,都會成為致命的關鍵。
    琥珀見他神色便知曉他尚還記得,她也不再拐彎,徑直開口說道:“那個女人現在就在府中。”
    “什麽?”
    許青山一驚,就連麵容也多了幾分嚴肅。
    “當日老夫人遇見流民便是這位秋娘所救,如今她是老夫人的恩人,也是我們慶國公府的恩人…”
    琥珀說到這,便又跟著一句:“四姑娘怕這位秋娘心懷不軌,偏偏又苦無證據,便想要許護衛去查一查這位秋娘進了金陵後究竟做過什麽事、見過什麽人…先前聽這位秋娘說她在清華庵落腳。”
    許青山緊鎖眉目,聞言便道:“我知道了。”
    這件事的確太過巧合,也怪不得四姑娘會起疑…他想到這便又朝琥珀點了點頭:“你讓四姑娘放心,我定會去細細查探一番。”
    琥珀見他如此保證,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其實這樁事原本與許青山無關,他身為護衛隻需保證主子的安全便是…這府中後院裏的事,他本可以避開,倒是未曾想到他竟是二話不說便答應了。琥珀的麵上忍不住也掛了幾分真心實意的笑,她朝許青山盈盈一福,口中是言一句“多謝”。
    此事日頭西斜,溫暖的餘煦盡數打在琥珀的身上…
    衣衫如火,麵如白玉,恰是說不出的動人風姿。
    許青山移開眼,放在兩邊的手輕輕握了握,好一會才啞然一聲:“不必。”
    …
    時日已過去三五日。
    王昉這陣子除了每日陪著傅老夫人說話,便是遣人去回事處等信…這信除了王岱的,自然還有揚州的那樁事。
    又是一個晴朗疏闊的好日子…
    王昉近些日子被紀嬤嬤逼著又吃了不少藥膳,倒是難得養胖了些。其實她的身子哪裏有這麽虛?左右隻是為了讓他們安心,她便也不再多說什麽,端來什麽喝便是。
    昨兒夜裏剛落了一場秋雨…
    如今窗欞便半開了一扇,透進來的風仿佛還帶著昨兒夜裏剩下的雨絲,雖然有些涼意倒也令人神清氣爽。
    王昉坐在銅鏡前由著玉釧替她梳妝。
    如今她的眉眼因著年歲越發長開了幾分,即便平日再素淨的打扮也遮不住那無邊風華…索性她也就不再遮掩,平日該怎麽打扮便怎麽打扮。
    琥珀一麵是打了簾子從外頭進來,她眉眼含笑手中是握了一份信,與王昉笑說道:“覃娘給您寄信來了。”
    “覃娘?”
    王昉聞言,眉眼也忍不住綻開了幾分笑…她側頭接過信,一麵是打開看了起來。
    自打徐複那事後…
    王昉原本是想讓覃娘出去一段時日,免得被他人有所察覺,正好王岱有一批貨物要運去南地,索性覃娘便接了去…至今也快有兩個多月了。覃娘與她結識的日子雖然並不算久,可兩人卻亦師亦友。
    因此這會接到覃娘的信,王昉是真的開心。
    信紙唯有一張,上頭也隻有寥寥幾語…
    琥珀瞧著王昉麵上的笑,一麵是把她今日要用的披帛取了出來,一麵是笑著問道:“覃娘說什麽了,您這麽開心?”
    “覃娘說快回來了,還說給我在南地買了個東西,說我一定會喜歡…”王昉說到這便笑著搖了搖頭:“這才多久沒見,覃娘也愛打起啞謎來了。”
    琥珀幾人瞧見她麵上是這幾日難得可見的笑,自然也紛紛笑著趣話來。
    等王昉用完早膳去千秋齋的時候,已是辰時時分了。
    如今傅老夫人把一切事務都交給了程宜與王昉,平日大多是聽戲、散步,日子過得越發閑致起來,就連平日起榻的時辰也要比往日遲些。王昉卻覺得這樣好,她最怕的便是祖母勞心勞力,當日江先生離時還特地囑咐過“勿操心勿勞累”。
    王昉往日還怕祖母強著,如今見她想通了自然再好不過了。
    千秋齋外幾個丫鬟正在擇花、踢毽子,瞧見她過來便紛紛笑著朝她屈膝打了一禮。
    等再往裏頭走去,卻是靜悄悄得…
    半夏正站在那第二道布簾處,除了她,這屋中便再無旁人了。
    王昉見此,止不住便攏了眉心。
    半夏瞧見王昉過來便屈膝朝她拜了一禮,她朝王昉走來,壓低了聲與她說道:“這會,秋娘正在裏頭。”
    秋娘?
    這個時候,神神秘秘得,她是要與祖母說什麽?
    王昉眉心一動,她與半夏點了點頭邁步朝那道布簾走去,素手微抬,她掀了半邊布簾,而後是透過多寶閣朝裏屋瞧去。多寶閣的縫隙其實並不算大,可還是能隱約瞧見秋娘這會正跪在傅老夫人跟前…
    秋娘跪在地上,身姿纖弱,微微半倚的麵上掛著幾道水痕。她一麵握著帕子拭著臉上的淚,一麵是柔聲說道:“秋娘並非故意隱瞞您,委實是這一段事太過不堪,秋娘,秋娘…怕您嫌棄才不敢細細說來。”
    王昉握著布簾的手一頓。
    她抬眼看去便見傅老夫人眉眼低垂,手中握著佛珠正一下又一下得轉動著…
    好一會才聽傅老夫人開口說道:“那你如今怎麽又肯說了?”
    秋娘低著頭,聞言才抬頭朝傅老夫人看去:“秋娘知曉老夫人的心意,原先不說是秋娘心中尚還有私心,您是好人,若能做您的兒媳那是秋娘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可您待秋娘太好,這一份好,讓秋娘不忍瞞您。”
    傅老夫人握著佛珠的手一頓…
    她低垂著一雙眼看著跪著跟前的秋娘,許久才開口說道:“你把這樁事仔細說來。”
    “是…”
    秋娘清雅的麵上帶著幾分羞愧,她低著頭絮絮說道:“我家原本是揚州一戶富紳之家,隻因父親早年在外得罪了人,遭人報複…家中財產盡損,爹娘也跟著沒了。”
    “秋娘便由乳娘養大,隻是乳娘到底年邁,沒幾年便也去了…秋娘那會年紀尚小,才被人騙,騙至那地。”
    她說到這,素來清雅的聲音中也難得帶了幾分哽咽,她默默垂淚,好一會才忍住哽咽聲開口說道:“秋娘在那處待了十餘年,半年前有一位鄉紳贖了秋娘…隻是他身子素來弱,在半路因感風寒便去了。”
    “秋娘沒了法子,隻好埋了他,而後帶著奴仆來金陵投靠姑母一家,偏偏姑母也不知何時已搬了。”
    “而後的事,老夫人都知曉了。”
    傅老夫人看著她的眼淚,眼中也有幾分動容之色,隻是聲音卻未有波瀾:“你說得這些都是真的?”
    “是…”
    秋娘一麵抹著淚,一麵是低聲說道:“秋娘知曉說了這話便已沒有回頭路,隻是秋娘…當真不想再欺瞞您了,老夫人若覺得秋娘不堪便允秋娘離去吧。”
    傅老夫人手扶著秋娘讓她起了身。
    她看著眼前人,口一張想說些什麽,臨了到頭卻又隻是化為一聲長歎。
    王昉握著布簾的手鬆了開,任由布簾垂落…
    而她低垂著眉眼,卻不知在想什麽。
    半夏看著王昉,輕輕喊了她一聲:“四姑娘?”
    王昉抬了臉,她未曾說話,隻是素著一張麵色朝她點了點頭…半夏心領神會,她走上前握著布簾朝裏稟道:“老夫人,四姑娘來看您了。”
    “讓她進來吧…”
    屋裏傳來傅老夫人的聲音。
    王昉重新修整了下服飾才往裏走去,秋娘站在一處還在抹著眼淚見王昉進來便與她屈膝半禮,而後便往外退去。
    傅老夫人的眼角也蓄著幾滴淚。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而後是朝王昉伸手,待人走近她才開口:“你都聽到了?”
    王昉本就未想瞞她,聞言自然便點了點頭…好一會,她才開口說道:“祖母現在是何打算?”
    “哎…”
    傅老夫人忍不住又長歎一聲:“她這個身份自然不好嫁給老三,隻是我到底憐她身世可憐,總不能就這般趕她出去…”
    除了有救命之恩,自然還有這段日子秋娘陪在身側的緣故…
    她想到這,忍不住便又一歎,這樣一個雅致人兒怎麽會是這樣一個身世?
    王昉坐在她身邊,手按在傅老夫人的太陽穴上輕輕替她按著,一麵是低聲說道:“祖母不若替秋姑娘尋個親事?也無需多麽富貴,隻需是個疼人的…咱們多替她備些嫁妝,她餘後的半生也好過。”
    “這事,我也問過她…”
    傅老夫人的眉眼帶著幾分疲態,她合了眼才又一句:“她不肯。”
    王昉眉目半斂,那人處心積慮要進王家的門自然不肯這般就走,隻是她想不通,秋娘繼續留在王家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她按著穴位的手依舊未停,溫聲一句:“那您的意思?”
    “她是個好姑娘…”
    傅老夫人睜開眼,握著王昉的手輕輕拍了拍:“且先把她放在我的身邊再看看吧,若是她日後想嫁自然最好,若是不願…”
    “往後我便允她一間宅子,讓她餘後半生有所依靠。”
    …
    金香閣。
    王蕙頭戴青色帷帽,由著伴月扶她下了馬車。
    未進先聞香…
    這便是金香閣。
    伴月打了簾子扶著王蕙走了進去,簾邊懸著的鈴鐺因著布簾的掀翻輕輕響了起來…裏頭一位身姿妖嬈的女人便循聲看來,她是辨了一辨待王蕙解下了帷帽,忙笑著走上前朝她行了一禮:“原是貴人來了。”
    她這話一落,便又跟著一句:“今兒個王四姑娘未來嗎?”
    王蕙麵上掛著笑,一雙眉眼如遠山般清雅,聞言便笑說一句:“阿姐今日有事。”
    青娘笑著迎人朝裏閣走去,她眉眼帶著幾分風流味,口中便道:“恰好今兒個又進了一批新香,您進去瞧瞧?”
    王蕙笑著點了點頭…
    待至那布簾外,她側頭朝伴月說了一句:“你且在這候著。”
    屋中無外人,伴月自然也未說什麽,便應了人的話在外候著…青娘卻忍不住閃了下眼神,不過她終歸也未說什麽,親自抬手扶了王蕙朝裏走去。
    等至了裏頭…
    青娘笑著替王蕙倒了一盞茶,而後便低聲問道:“七姑娘可是有話要與青娘說?”
    王蕙也未曾避諱,她把腰間懸著的香囊解了開取出裏頭的一顆香料…口中是溫聲笑言:“今兒個來此,是想問一問青娘,這香可有問題?”
    青娘看著桌子上的那顆香料,隻這般瞧著便知道出自行家之事,她眉眼微轉隻說了一句:“這香的味道倒甚是好聞。”
    待說完這話——
    她便取過來放在手心低低嗅了嗅,而後便又掰開來瞧了瞧,待到最後還輕輕攆了一角放進嘴中嚐了嚐。
    王蕙見她這般自然去攔。
    青娘笑了笑,她背過身把口中的那角香料吐了出來,而後是與王昉說道:“這香沒有問題…卻不知這香是何人所製?”
    王蕙聞言,心才鬆了幾分:“這香是家中一位客人所製。”
    她說到這便不再細說,隻是站起身與青娘點了點頭:“多謝青娘了。”
    …
    等王蕙走後。
    青娘才轉進屋內是想去取香料,便見一位身穿玄裳眉目風流的年輕男人正坐在那個位置上,他的手中恰好握著那粒香料見她進來便淡淡開了口:“這香有什麽問題?”
    “二公子?”
    青娘一怔,不知他是何時來的。
    不過她也未細想便垂了眼低聲說道:“這香的確沒有問題…”
    她話語一頓,待過了一會才又跟著一句:“有問題的,是這製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