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悲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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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弟,唉!為兄也不知該怎麽說你為好,再怎麽著你也不能交白卷吧!夫子這次實在氣狠了才將你趕出學堂,待會兒你還是去和夫子服個軟認個錯吧。”
    葛修文是真看不懂蘇錦樓了,以前再怎麽不學無術至少對待測驗都是嚴陣以待,不然蕭清行也不會總想著在學識上踩蘇錦樓一腳了。
    蘇錦樓交了白卷已經夠怪異的了,今天還敢躲避夫子的戒尺,這種行為說白了就是不知師禮,哪是個讀書人能做出來的事?莫不是真是生病把腦袋給整壞了?
    最奇怪的是,曾夫子竟然息事寧人了,雖然最後仍舊把蘇錦樓趕出學堂,但蘇錦樓當眾踩了夫子的顏麵,以夫子的性子不把他打成豬頭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可這最不可能放過蘇錦樓的曾夫子偏偏重重提起輕輕放下了。
    這不得不讓葛修文懷疑個中的原因,尤其是蘇錦樓在曾夫子耳邊所說的私密之言,令他十分感興趣,今天的事明眼人一看便知肯定是蘇錦樓說了什麽話令夫子主動退讓,夫子前後態度變化之大長眼睛的都能看見。
    “修文兄不必擔心我,夫子謙容大度向來不會計較這些小事,我若是鄭重其事的向夫子道歉,反倒讓人錯以為夫子小肚雞腸斤斤計較,這不是陷夫子於不義嘛!我可是最為尊師重教的人。”
    蘇錦樓說出“肺腑”之言,表情真摯,語氣誠懇,尤其在“尊師重教”四個字上尤為懇切。
    “是……是呀!看來是為兄多慮了。”
    葛修文訕笑,好險沒有止住嘴角的抽搐,這蘇錦樓莫不是在說笑?他還真是頭一次知道人的眼睛能這麽瞎,竟然覺得曾夫子謙容大度?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上一次也是這蘇錦樓看出那個算命先生不似凡人的清靈之氣。
    不管他眼睛瞎不瞎都無關緊要,這一次來此拜訪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真心來安慰蘇錦樓的,而是為了香皂的配方。
    那天蘇錦樓留了兩塊香皂,一塊沒用過的送給了王老板,另一塊用過的被他私留了,經過十來天的實驗,確實有潤滑皮膚的作用,而且在沐浴洗衣方麵比澡豆來的方便。
    可想而知,香皂一旦問世,必然會替代澡豆,若是成本不高,甚至可以賣予尋常百姓家,大慶朝地大物博人口豐富,隻要口碑打了出去,就不愁銷路問題,自然也不用擔心沒錢賺。
    葛修文甚至都想好了,若是可以,他完全能夠另起爐灶,建立另一個葛氏家族,根本不必和兩個哥哥爭奪葛家的一畝三分地,以前是他目光狹隘了,有了香皂,葛家的資產不過是九牛一毛,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賢弟,我們有多久沒有去紅秀坊了?你就不想與你的老相好多聚聚?要不今晚一起去耍耍?”
    提起這個蘇錦樓實在不好意思,“修文兄,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最近囊中羞澀,沒法去見翠翠和瑩瑩。”
    似是想起什麽,連忙說道,“是不是王老板又約你去紅秀坊了?要不你先推脫一兩天,等我想法子弄到銀錢後再一起去紅秀坊?”
    話剛說完眼中的愧疚之色好似能把人淹沒,身為至交好友,朋友需要幫忙自己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怎能不倍感失落?
    葛修文又一次體會到被老血哽住的心情,不提王老板還好,提起王老板他就想到上次蘇錦樓這個蠢材大大咧咧的把香皂展示在別人麵前,還毫不藏私的把香皂送人,這不就相當於將寶物無償奉上嘛!以前他還覺得蘇錦樓越是愚蠢越是便於掌控,而今他頭一次因為蘇錦樓的大方和無知而頭疼。
    葛修文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推至蘇錦樓麵前,漫不經心的提道,“說到紅秀坊我突然想起賢弟上次送予王老板的香皂,我們相交這麽些日子,以前怎從未見過你用過此物?”
    蘇錦樓端起杯子,裝作沒有看見桌上滴落的茶水,“我也是近些時日才得的方子,為了討翠翠和瑩瑩的歡心,這才將東西做出來送予她們,說來,這事還要感謝修文兄呢!”
    既然你想問,那我肯定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是不知道得知了“真相”,你這副沉著冷靜的麵孔是否還能端得住。
    “哦?賢弟何出此言?”葛修文心頭一緊,握著杯子的手越發用力,顫抖之間茶水直接溢在了手背上。
    蘇錦樓笑的越發真誠,誰都能瞧出他對葛修文的感激之情,“修文兄可還記得上一次你我去西街閑逛的事?”
    記得!怎麽會不記得?當時還遇到個算命先生,蘇錦樓眼瞎的以為那人真是個能掐會算的神人,當時自己還在私下裏嘲笑他呢。
    “看來修文兄不記得了。”蘇錦樓情真意切的向葛修文解釋,“那一次你拉著我去皮貨攤子前看熱鬧,我見那些皮毛十分便宜便買了一捆,這件事可還記得?”
    葛修文點頭,“嗯,你說的是那些陳年皮毛?”當時他看不上那些舊物,覺得悶上不得台麵,蘇錦樓買皮毛之時他隻覺得和這人站在一起有礙身份,更加下定了一腳踹開對方的決心。
    “香皂方子和這些皮毛有什麽關係?”這怎麽看都是八杆子打不著吧。
    “關係可大發了!”蘇錦樓將杯子置於桌上,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修文兄,你不知道!當初我把那些皮毛拿回來,解開後發現裏麵夾有一塊破布,當時我就覺得皮毛攤販太不厚道,竟用破布充當皮毛,幸好隻那麽一塊,不然我準得找他算帳!後來我想著不能浪費就把破布沾了水準備用來擦擦桌子什麽的,誰知那塊布上竟然顯字了!你說,這事奇不奇?”
    “那些字難道就是香皂配方?”
    葛修文瞪大了眼,滿臉不可置信,真沒想到還有這般曲折,怎麽總感覺跟聽戲似的?
    “對呀!”蘇錦樓雙手重重一拍,“就是香皂方子!這事太奇怪了,你說世間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我至今想起來都還覺得是在做夢呢。”
    主角去坊間隨便買了個破玩意兒,回去一看裏麵竟然藏有逆天寶物,從此扮豬吃老虎,打臉配角反派,贏得眾美芳心享盡齊人之福,妥妥的人生贏家。
    這個橋段是不是很熟悉?著啊!這就是玄幻修真文裏典型的情節,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絕對原汁原味。
    蘇錦樓從不把自己當主角,因為主角總是柯南體製,也從不敢奢望享盡齊人之福,因為他怕精盡人亡,更怕母上大人又在夢中拿小棍子敲他腦袋。
    但這並不影響他借用小說的橋段,自他看到買一送一的大甩賣活動,立馬計上心頭定下這個拿出配方的法子,這再怎麽不靠譜,總比做夢遇到神仙老爺爺強吧。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方子就是這麽個來曆,愛信不信!
    顯然,葛修文信了,一來以前蘇錦樓確實沒什麽香皂方子,二來源於對蘇錦樓的了解,以前蘇錦樓有什麽事都會毫無保留的告知他,這才在配方問題上應該也是一樣,完全沒有必要撒謊。
    想通了這些,葛修文隻道一句造化弄人,早知道那些看不上眼的皮毛裏藏有這樣的寶物,別說買一捆,就是全包圓了都絕無二話,哪還能讓蘇錦樓這個蠢貨撿漏?
    更氣人的是這廝身有寶物卻讓明珠蒙塵,不知珍惜,把香皂拿去討紅樓妓子的歡心,真真暴殄天物,如今自己將配方拿到手,也算是讓寶物之光重見天日了。
    想到這點,葛修文更加心安理得了,“這也算是賢弟的機緣,不過……”
    蘇錦樓見摯交欲言又止,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連忙善解人意的說道,“修文兄有什麽話就直說,在小弟麵前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葛修文哀歎一聲,“上一次賢弟送給王老板一份香皂的事,可還記得?”
    “記得,當然記得!”蘇錦樓一臉肉痛,“本來是打算送予翠翠和瑩瑩的,我見王老板對香皂感興趣就直接送予了他,害得我被翠翠和瑩瑩好一頓數落。”
    說完殷切的看著葛修文,“王老板對香皂可還滿意?是不是答應修文兄合作的事宜了?隻要能對你的生意有所幫助,小弟就算被翠翠瑩瑩拒之門外也是心甘情願的。”
    葛修文頓了一下,蘇錦樓不按他的套路走,這讓他如何演下去?
    咳了一聲,飲盡了杯裏的茶水,轉瞬之間想到套出配方的法子。
    “實不相瞞,王老板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聯係我了,恐怕這合作算是談不成了。”
    他這話可沒半分虛假,王老板自那一次紅秀坊分別就再無音訊,隻不過這一次自己也不想再追著王老板尋求合作,拿到配方後,什麽李老板胡老板還不紛紛找上門來?還有他王老板什麽事?
    蘇錦樓一聽好友的生意談不成立馬急紅了眼,“這是怎麽回事?先前不還是好好的嗎?”
    “賢弟啊……”葛修文滿是無奈,身上盡顯頹廢之氣,“那王老板看中了香皂,想要香皂的配方,可那方子是你的,我怎麽能為了自己的生意而強求你拿出方子來?這不是辜負我倆的摯友情誼嘛!所以我就……”
    一切未盡之語盡在不言中,說一半留一半的藝術葛修文深得真藏。
    “嗨!這有什麽?為了修文兄你的生意,漫說是那什勞子的配方,就是再珍貴的東西隻要對你有所幫助我都願意雙手奉上,隻是……”
    蘇錦樓皺眉,把剛才葛修文欲言又止的表情學了個十成十。
    “隻是什麽?”葛修文有些迫不及待,眼看配方就要到手了,結果偏偏卡在關鍵處沒有下文了,簡直就是在心肝上撓癢癢,讓人心焦。
    蘇錦樓愧疚的看了眼葛修文,“隻是你若是早些說出來我還能將配方給你,現在怕是遲了。”
    當蘇錦樓露出愧疚的眼神時葛修文就心道不好,莫不是那王老板捷足先登了?
    “賢弟此話何意?”
    “修文兄有所不知,我這段時間那個地方有些疼,前天如廁之時廁籌完全使不了,就順手把那破布當廁籌給用了……”
    “你……你當廁籌用了?”
    葛修文如遭雷劈,他知道蘇錦樓不識貨,也知道對方腦子不好使,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把配方擦屁股用了,這是存心來氣他的吧!他寧願配方被王老板使計得了去,也不願接受這個結果。
    “額……”可能也覺得這事做的有些不地道,蘇錦樓更加慚愧了,“也不知道那塊布還在不在茅廁了,要不……要不我們去找找?”
    “找?上哪找?茅廁嗎?”
    不說茅廁裏的那些髒物有多惡心人,就算找著了,布上的配方還能看清嗎?再說,書院的茅廁有專人打掃,昨天他還看見有人推著糞桶出去呢,難道要他跟人打聽髒物傾倒之地?
    葛修文深受打擊,滿臉僵硬,喉嚨幹澀嘶啞,突然像想起了什麽,眼神發亮的看向蘇錦樓。
    “沒有那塊布,不是還有你嗎?你看過配方又製成了香皂,那你總該記得方子吧……”
    蘇錦樓倍感詫異,“修文兄,我今天在課上不是說了嘛,前段時間我生了一場大病,遺忘了以往的學識,精力也大不如從前,就連字都寫不好了,你還指望我記什麽方子?”
    “這香皂也不是什麽精貴物件,何必那麽在乎這些個俗物?”說完起身拍了拍摯友的肩膀,十分兄不必擔心,沒了香皂方子,我們再找其他東西,總能打動王老板的心,依我看那王老板連香皂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東西都能看中,估計眼光也不咋滴!”
    葛修文愣愣的盯著蘇錦樓,久久回不過神來,什麽意思?什麽叫上不得台麵?什麽叫眼光不咋滴?蘇錦樓的眼睛留著幹嘛用的?脖子上的這顆腦袋白長了嗎?
    這下好了,他的前程,他的計劃,他的財產,甚至包括王老板這個本來可能合作的生意夥伴全都沒了,沒了!沒了啊……
    葛修文的內心如坐過山車一般,有多大期望就有多大失望,雞飛蛋打不外如是,心神激蕩之下胸口哽得生疼,終於壓抑不住當場噴出一口血來。
    “修文兄!”蘇錦樓大驚失色,“你……你怎麽了!”
    “你……你好……”葛修文抖著手說不出話來,隨即兩眼發黑不省人事。
    蘇錦樓愣了一秒,趕忙出門找大夫,媽蛋,玩脫了!還以為這葛修文至少比蕭清行耐操,結果都是一路貨色啊,這心態未免也太弱了點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古代人怎麽都這麽喜歡吐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