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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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餘先生隨後沒多久便也走了出來, 繼續看崔瑾珠練習完一整段舞蹈, 滿意地點點頭, 之後便與她私下裏說了學院對崔瑾珊的處理。
“院長的意思是雖說她品性不好,但作為人師,我們的職責便是教導學生, 如能引其向善,便是大善了。”餘先生如是說道,“但是我也同樣有職責保護好我的其他學生, 我已是警告過她了, 若以後再出類似問題, 便將由書院出麵與你們長輩溝通,讓家長主動提出退學了。到時也不會累及你們姐妹名聲。”
崔瑾珠聞言, 感激地朝餘先生行了一禮。餘先生講她扶起,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臂, 便繼續陪她練習了。
如此, 伴舞一事便也塵埃落定, 而崔瑾珠也同樣坑了自己一把, 不得不為小皇帝的公主伴舞了。
也算是善惡終有報,偶爾現世報吧。
而這邊廂的沈俾文在終於解決了花菱的問題後, 便興高采烈找母親說親事去了。
可惜不管他如何撒潑打滾,沈母卻並不鬆口。
“崔家六小姐雖說入了女學之後便不再傳出什麽不好的消息, 但並不代表別人便忘了她之前的事。”沈母沉著臉說道, “暗窺男子, 這名聲就算我能答應, 你祖母祖父也不會同意的!”
“娘,你根本不了解她,她不是那樣的人!她就算是要看,那也是光明正大地看,絕不可能是暗窺!那次肯定是有人陷害她的!”沈俾文信誓旦旦道。
沈母看著兒子一副已是病入膏肓的癡迷模樣,料想是那種狐媚手段過人的女子,更是不放心將這樣的女子娶進門,便說道:“如果這種事都能被陷害,那她這般愚蠢,如何能嫁入沈家替你持家教子?你不怕教出的兒子女兒個個如她一般蠢?”
沈俾文聞言目瞪口呆,想想又不對,趕緊又說道:“娘,不是,不是的,她可聰明了,那次在街上就把我說得無言以對,如醍醐灌頂。她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孩子,做事又有毅力有恒心,還心地善良溫柔賢淑。最重要的是,是,哎!反正我非她不娶,您看著辦吧!您要是不答應,我就娶花娘進門給您生孫子!你不答應,我書也不去讀了!”說完便轉頭跑出去了,看樣子估計是要去纏他祖母了。
“哎喲這小祖宗,這要真是迷上個攪家精可如何是好啊!”沈母愁眉道。
她身邊的陪嫁江嬤嬤卻笑嗬嗬道:“太太何需如此擔心,我看少爺必不是那種睜眼瞎。少爺既說了那崔六小姐是如此一萬中無一的好姑娘,您不如就去打聽打聽。要是真的,您不就得了個好兒媳嗎?打聽這事也不費事,您便交給我了,不消幾日便能有消息了。”
沈母想著也是這麽回事,便點頭答應了。
沈善從出自前朝世家,本是人丁興旺的大家族,但是在朝代更替的戰亂中,也都不能幸免地被牽連許多,最終也沒剩下多少人。
而沈善從一共隻有三子,他這一支不興納妾,即便有也很少生孩子,於是三子下麵隻有五個孫子,便一直為分房未分家。而沈俾文的父親便是三房的老大,也是那一輩的老四。春暉書院的院長沈慕文卻是與沈俾文同輩,是曾孫裏的承重孫。
沈家大房一向專注於經營書院及著書,二房的二老爺沈奉書則現今入了閣,與梁峰首輔守望相助,算是朝中一大勢力。三房三老爺卻是個書癡,日日與書為伴,鑽研書數。
沈俾文的祖母,便是三房老太太了。老太太快六十的人,滿頭銀絲,卻是紅光滿麵,氣色紅潤。
沈俾文纏在她身上一個勁撒嬌,說崔瑾珠有多好,這也好那也好,樣樣好!說她今年十四了,要趕緊下手,不然被別人訂走了,她老人家的曾孫就沒了雲雲。
老太太被搖得頭暈,無奈之下便鬆口道:“好好好,咱就去相看相看,啊?哎喲喲小祖宗,可別搖了,骨頭都要被你搖散了。成不成還得你娘來決定,我這個老太太啊,隻能幫你勸勸,啊?”
沈俾文聞言便停下了手,摟著老太太歡快地親了兩下,口中喊著“多謝祖母,祖母最好了!”便呼啦啦領著人又去找他娘去了。
老太太樂嗬嗬坐直了身子,接過老仆遞上來的茶,滿足地呷了一口,笑道:“看來我是快要抱上曾孫咯!”
老仆也笑意盈盈道:“老太太就對小少爺的眼光如此有信心?”
老太太哈哈笑道:“我是對我們這小祖宗的脾氣有信心啊哈哈哈!能治得住他的姑娘,那能是善茬?我那兒媳婦怕的是什麽我能不曉得嗎?能娶個這樣的媳婦進門她巴不得呢!”
老仆也跟著笑道:“老太太英明!”
“你個老滑頭,現在還來拍我馬屁!”沈家三老太太說著又哈哈一笑。
說著便到了三月三的上巳節。
京郊闕水河邊有一片非常寬廣的平地,其中建了許多亭子供人休憩,有不少京中官宦人家都在那邊附近購置了莊園,非常適合春秋踏青玩樂之用。
崔家女眷三月三這日,也正是要去出闕水河邊踏青。
等崔家眾人抵達,河邊已是人聲鼎沸。官民分居兩處,卻是各有各的熱鬧。
崔家不敢占了正當中的好位置,亭子也不夠,便在側邊離河岸稍遠處,由仆役們搭了個竹棚。
竹棚內地上鋪了一層竹席,上又墊了一層細棉。頂上與背後掛上了竹簾遮陽,兩側隻掛了半掛簾子,堪堪擋住了坐於棚中女眷的麵部,而正前方大開,涼風吹來,更是比坐於亭子裏都要愜意舒爽。
崔瑾珠席地坐於一個軟墊上,背靠軟枕,手中捧著一杯溫茶慢慢啜飲,看著身邊崔家女眷們談笑,一時感歎,偶爾出個門也不是件壞事啊。
而這邊廂,沈俾文也是一大早便來了闕水河邊。無奈領了沈母下達的必需時刻帶著表妹的任務,為著女孩子的安全著想,他便隻能拖著一打的拖油瓶四處尋摸了。
他的表妹宋茜嵐,是沈母宋氏娘家哥哥宋愷的小女兒。宋家也是官宦世家,宋愷官任從二品山西布政使,真正的封疆大吏。
而沈家三房雖無一人任有官職,甚至沈俾文他祖父沉迷書畫,他爹也基本不理俗事,一心在外遊學,一年也回不來幾次。
不過沈家的文氣似乎也集中在了三房,沈俾文他祖父和他爹所著之書,如《文經》、《數論》、《四方記》、《山海注》等,無一不是一現世便震驚文壇。雖不是典型儒家著作,卻頗受皇帝所認可並納入了皇家書殿。
而沈俾文從小便顯露了其念書的本事,長大之後更是才華畢現。人人皆知進了春暉甲班的學子們,都是半隻腳踏入了仕途,但其中楊越之不能考,沈俾文不屑考。
因此宋愷非常重視這個外甥,半年前便把自己的小女兒宋茜蘭送來了京城妹妹家中,便是有了親上加親的意思。
“表哥,這都走好久了,還沒到嗎?”宋茜蘭苦著一張臉柔聲撒嬌道,眼睛卻是不時瞥向他簪在頭上的芍藥花,心裏想著他何時才會摘下來送給自己。
三月三上巳節,年輕男女互贈芍藥以表達祝願與愛慕。
而宋茜蘭從未想過這花有可能不屬於她。怎麽會不是送給她的呢?
母親當初送她來時便與她說過,他們倆的婚事兩家私下已有默契,隻等表哥收了心願意去考科舉,便把婚事定下來。
而自從她來到京城,表哥雖不至於日日與她一處,卻也是時不時送些小東西,偶爾還從街上帶好吃的給她。甚至年後到現在,表哥已是許久未再夜不歸宿,甚至今日還特地將她帶在身邊。
這般想著,宋茜蘭便有些紅了臉。
沈俾文聞言卻是心中一陣煩躁,帶著她走又走不快,卻又不能在這種地方將她甩開。正四處張望間,他忽然眼前一亮。
隻見前麵一群少男少女結伴同行,其中少年們身穿騎裝,有些還牽著馬匹,顯見得是要去河邊的球場打馬球。而其中領頭的便是楊越之。
沈俾文立馬拉著表妹便追了上去,宋茜蘭紅著臉被拉得一路跌跌撞撞,手臂被碰到的地方似要燒起來似的。
追上人群,沈俾文卻不是找楊越之,而是衝著他身後的褚曼霜笑了笑道:“褚三小姐,你們去看球?”
褚曼霜也回以一笑:“是的,沈公子不去嗎?”
楊越之聞言調侃道:“他有更重要的事,哪兒舍得與我們浪費時間。”
宋茜蘭聞言卻是臉色更紅了,低下頭都不敢與人打招呼。
沈俾文卻是坦然應道:“正是!今兒個便不與他們玩耍了。隻有一事需求三小姐幫個忙。”
褚曼霜笑道:“所為何事?若能幫得上忙,我必不會推辭。”
楊越之卻是似笑非笑看著他身後的姑娘。
沈俾文拉過身邊的宋茜蘭,與眾人介紹了一番,隨後對褚曼霜拱手道:“我還有要事要做,不便帶著我表妹,還需三小姐幫我照看一番了!小生這廂先謝過三小姐了!”
“這等小事,何須言謝。”褚曼霜微微一笑牽過了怔愣著的宋茜蘭。
沈俾文卻不給宋茜蘭反應的機會,一甩脫手便拱手向眾人一抱拳,翻身上了身後小廝牽著的馬屁,轉眼變不見了蹤影。
“表哥!”宋茜蘭這才反應過來喊了一聲,隨後竟是就要這樣追上去,幸而被身邊的褚曼霜和丫鬟們勸了下來。
“他怎麽能這樣!”宋茜蘭羞惱道,“將我一個人丟在這兒,他到底有何要緊事要去做啊!”
楊越之聞言卻是勾起嘴角笑了笑,轉頭便帶著眾人繼續前行。他身邊的幾個男學生們有些也心知肚明,全都是哈哈一笑,卻是無人搭嘴,既不想出賣朋友,也是想等他回來看他笑話。
既如此,宋茜蘭也是無處可去,便隻能恨恨跟著他們去了球場,卻是一路都拉著個臉。
褚曼霜這才發覺自己接手了個燙手山芋,卻是為時已晚。
而這邊廂,沈俾文快馬在外圍跑了一圈,便找到了崔家女眷的落腳處。
崔瑾珠此時正與崔瑾璮下棋,抬頭卻是看到棚外沈俾文正牽著馬對著她傻笑。
“是嘛?崔小姐你這麽厲害啊!那以後我們去圍獵,也來叫上你啊?”沈俾文很是驚喜地對崔瑾珠說道,順便也非常耿直地打斷了另外一對的交談。
崔瑾珠聞言卻很是抗拒,想了想便答道:“最近身上的傷還未恢複好,估計還要養一段時間了。”
沈俾文聽罷卻是一愣,皺眉問道:“是什麽傷?要不要緊啊?”
楊越之也轉頭看向了她,不經意地打量了幾眼。
“就是一些皮外傷,養一段就好了。”崔瑾珠很是喜歡這個開朗又有俠氣的少年。
“那是要好好養的,”一邊的蔣淑惠已經忍不住了,假笑地道,“女孩子身上可不能留疤的。”說著便上上下下掃視崔瑾珠,語氣相當之令人難以忍受,連一旁的楊越之都皺起了眉頭,更別說是沈俾文了。
他很是不高興地瞪了蔣淑惠一眼,轉頭安慰崔瑾珠道:“你別擔心,我給你找藥來,一定不讓你留疤!要是留了,就讓我來負責!”
楊越之聞言便笑了起來,心想,你倒是巴不得呢吧!
崔瑾珠也是笑嗬嗬地應下了,還很高興地與他約定了八月十五的碰麵的時間地點。
楊越之很是受不了沈俾文一直說傻話,沒聊多久,就硬拉著他離開了。
沈俾文邊走還邊回頭繼續叮囑崔瑾珠:“那、那你一定要好好養養,不要再受傷了!我先走了啊!”
這天接下來的一下午楊越之都在忍受對方發神經似的“嘿嘿嘿嘿嘿”的傻笑。
而這邊跟著褚曼霜一起來的女孩子裏,有人開口對崔瑾珠道:“你們剛剛聊得挺久啊,都聊了些什麽啊?”
崔瑾珠便笑笑道:“隻是說了中秋燈會一起玩,你們要有興致,也可以一起來啊。”說完頓了頓,又對褚曼霜道,“到時你們可以去聚賢樓猜燈謎,應該會很熱鬧的。”
褚曼霜笑著向她致謝,之後便帶人走了。
“嘖嘖嘖,剛剛好凶險啊!”這時崔瑾珠才注意到文瑛瑛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她身後感歎道。
崔瑾珠笑嗬嗬地調笑道:“你要不要也一起來啊?”
文瑛瑛尷尬地哈哈道:“我還是算了吧,我怕我出得去,回不來啊。你不曉得哦,剛剛你們三個邊聊天邊笑得那麽燦爛,草場中有大半人都在瞧你們,那幫子人可是盯了你們老久了,最後忍不住才上來攪和的。嘖嘖嘖,她們走上來的那股氣勢,真真嚇死個人哦~”
崔瑾珠聞言卻仍是樂嗬嗬的。小孩子們的心思真是淺顯得很,就是因為淺顯,才顯得可愛又有趣嘛。
話雖這麽說,八月十五那日,崔家姐妹飯後嚐了點月餅便打算出去看花燈,在幾個兄長的陪伴下剛出門,文瑛瑛就找了上來。
文瑛瑛下得馬車來,便毫不客氣地上了崔瑾珠的車,崔瑾珠與崔瑾璮和崔瑾玞一個馬車,與其他兩人行過禮,崔瑾珠便笑問:“不是怕回不來嗎?”
文瑛瑛嘿嘿嘿訕笑道:“你們家姐妹多,熱鬧!”文家這代女孩子們其實不少,不過文瑛瑛所在的大房隻有她一個,她又與其他姐們玩得一般。
說著,幾輛馬車便往杏林坊開去。崔瑾璧是與同學約好的,便直接帶著三小姐崔瑾珊,在二房嫡出二少爺崔玉珀、庶出四少爺崔玉琅的陪伴下離開了。二房子息多,還剩一個庶出七小姐崔瑾瑚在家未出來。崔家四房兩個孩子都小,也都沒有來。
崔瑾珠幾個便在杏林坊牌坊前下了車,慢慢逛了起來。
這時天色已黑,路邊都掛起來各色各樣的花燈,小的隻有碗盞大,大的有些一個便掛滿了一個屋簷。燭色輝煌,燈火搖曳,在夜色襯托下,美不勝收。
這天路邊也擺起了各種小攤,臨街店鋪的夥計也並不來趕,路上行人摩肩接踵,年輕男女居多,一個個看起來皆是言笑靨靨,好不熱鬧。
崔瑾珠幾個在崔家大郎崔玉琥和三郎崔玉玨及丫鬟小廝的護衛下,在擠擠挨挨的人群中鑽來鑽去,途中還買了彩色麵團果子、千層雪花糕等小食,文瑛瑛還迫不及待拉著崔瑾珠嚐了幾口。
與沈俾文聚頭時,崔瑾珠幾人已是擠出了一頭的汗,沈俾文變戲法似的拿出了幾瓶子果子露遞給眾人,一下子獲得了大家的好感。
等大家歇息片刻,沈俾文竟又是拿出了幾盞小巧宮燈出來,有琉璃製的,也有畫著仕女圖或者做成花型的,一看便不是街邊隨意買的,做得很有些文人氣息,可見的是用心設計過的。
沈俾文讓丫鬟將剩下的幾個拿與崔家姐妹和文瑛瑛挑,自己拿著那個琉璃宮燈遞給了崔瑾珠道:“我叫人做的,琉璃的不容易壞,能掛好久。”
崔瑾珠笑著接過,見裏麵竟點了一朵紫色花型蠟燭,透出幽幽紫光,還有一股淡淡幽香,覺得很是新奇。這燈做得很是巧妙,小小一個拿著也不重,崔瑾珠便提在了手上。沈俾文見她喜歡,更是抑製不住地嘴角上揚。
沈俾文陪著她們逛了會兒街,還帶她們去了涇水河邊放花燈,買了花燈,竟還讓小廝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硯台並幾支筆與花箋。
幾位姑娘便興致很高地寫起了各種祝願,小心折起來放入花燈,讓心願隨花燈漸行漸遠。
“你寫的是什麽?”沈俾文站在崔瑾珠麵前笑問。
“秘密。”崔瑾珠笑著逗他,她將花燈輕輕放入河中,往前一推,看著它遙遙駛向遠方,“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喜樂。”
沈俾文看著對麵姑娘說著那動人的祝願,那嘴角掛著的溫暖笑容,感覺心也跟著它熱了起來,不知不覺便也跟著開始傻笑。
身後崔瑾璮與文瑛瑛說著話,崔瑾玞卻有些羨慕地看著河邊的兩人。她原也知道入了女學便會不一樣,但她不知道,變化竟有如此之大。
那沈俾文出生大儒世家沈家,家中長輩不是位列內閣,便是身在翰林等清貴衙門,他本身也是身在春暉甲班,據說整個京畿的文氣都聚集在了春暉甲,一隻腳已是踏入了進士位。這樣一個人,一路來一雙眼便隻看著六妹妹,端水拿筆捧硯,一樣不肯落他人之手。
崔瑾玞這般想著,低下頭看了看手中蓮花形的宮燈。
等在外麵玩夠了,沈俾文便帶著他們去了聚賢樓。
現在她也是不知道怎麽回答小趙氏的問題才是對崔瑾璮好,幹脆就當沒聽到過,把甜湯的空碗一推便將話題揭過了。
第二日中午與崔家姐妹用完午飯,崔瑾珠拉著崔瑾璮在書院裏的小湖邊散步消食時,便說起了此事。
崔瑾璮看樣子也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並不以此為杵,隻是也不見得高興,隻淡淡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聽爹娘的。你也不要在意,這事兒三嬸嬸說得沒錯,傳出這種謠言,與我卻不是壞事。”
崔瑾珠看著這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說起親事來,也是淡然平和,沒有一點歡欣羞澀,便覺有些感慨。姻緣這一事,對女人而言便像是重新投胎,但是這選擇權卻從來不在女人自己身上。但是最終是好是壞,卻是直接影響了女人一輩子的。
歎了口氣,崔瑾珠便也不再糾結此事,畢竟崔瑾璮爹娘還算是靠譜的,真正該擔心的反而是崔瑾璧、崔瑾珊。
如此過了兩月,在年前快要放假時,沈俾文給崔瑾珠帶來了一個不知是好還是壞的消息。
兩月前,因著冬天來臨,女學便停了騎射課,沈俾文已是好久未見崔瑾珠了。這日便在女學門口特地等她,還又遞給了她一盒子膏藥。
“上次你給我的我都還沒用完呢,這些你拿回去吧。”崔瑾珠哭笑不得看著馬車外的沈俾文回絕道。
沈俾文仍舊不肯縮回手,隻堅持到:“你留著,以後也能用的!”說完一愣,便狠狠在心裏扇了自己一巴掌,這嘴真不會說話!
崔瑾珠聞言卻是笑了出來,看著眼前這憋紅了臉的男孩子,還是有些心軟地收下了。
沈俾文看她終於收下了東西,便也開心地跟她說起了話。說這段時間去踢球了打得如何如何,說還去圍獵了獵到了什麽什麽之類。
崔瑾珠津津有味地聽著他話中與小孫子整日裏的各種玩鬧折騰,偶爾瞄一眼等在遠處的小孫子,一時半刻也不願走。
直到香茹提醒道開窗風寒,小心著涼了,沈俾文才戀戀不舍停下了嘴,猶豫地看了崔瑾珠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