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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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為何?”崔瑾珠也有些奇怪。
“誰知道呢?他們一家子, 就沒一個是正常的。估摸著肯定又在圖謀些什麽。”小趙氏有些不屑地說道。
果然沒過幾日, 便聽聞說,二房之所以不同意,是因為陳氏想把自己的嫡女說給蔣文昊。蔣家那邊的長輩似乎也有些意動。一來二去的, 真差點就把親事給定了下來。
可惜蔣文昊自己不同意, 在家狠狠鬧了幾次,這婚事最終還是沒說成。
崔家這次是真的被蔣家惹火了,兩次說親, 他們家兩個好好的姑娘,都被蔣家推拒了。這蔣家要是真是個高門大戶, 那隻能說是他們崔家自己估不準自己的身份熱臉貼冷屁股,活該被嫌棄。
可是蔣家也不就是個正五品鴻臚寺少卿的兒子嗎?他們崔家怎麽說也是從五品的門第,哪裏有比他們差許多?怎麽就要一次次被這麽戲耍了?
等到蔣家再次上門要說崔瑾珊時,便被門房狠狠關在了門外。就差在門口豎一牌子上書:蔣家人與狗不得入內了。
崔瑾珠得知此事之後, 心中真是感慨良多。她也的確不希望這親事能成, 可一想到崔瑾珊費盡心機才說動蔣家上門,最終卻為著這樣一個原因一敗塗地, 真是陳氏一力降十會, 殺傷力驚人啊!
而楊越之這邊,卻遠沒有崔府那般安詳熱鬧。
楊越之一回京, 從崔府出來便去了宮裏報了備。
回到平都侯府, 向章平詢問了當日幾位先生的現狀, 得知書院都安排妥當, 章平又以平都侯府名義送過重禮之後, 便又召集了幾名屬下。
在楊越之離京的這段時日裏,留守京中的楚天和、廖緯和成宏便著手調查了瘋馬事件,得出的結論卻是讓他們心驚。
“沒想到三老爺在北邊這麽多年,竟也偷偷在京中安插了人手。”廖偉感歎道。
“我們能在北邊布置,怎麽他就不能在這裏布置了?說到底,還是我們無能,事先竟未有一絲察覺。”楚天和說道。
“他這次是狗急跳牆了,”楊越之沉聲道,“他辦不好差事,皇帝要撤他的官職收回兵權。他怕回來我會弄死他,便想先下手為強。”
“那我們?”楚天和詢問道。
楊越之緊抿著嘴唇滿臉戾氣,咬牙狠戾道:“那我便成全了他,送他一家子上路吧!”
“不可!”一直不出聲的成宏勸阻道,“我們要是動了手哦,陛下必定就會有察覺。世子爺,您隱忍這麽多年,不能因為這件事便功虧一簣。”
“是啊,世子爺!”楚天和也跟著說道,“三老爺沒了兵權便成了喪家之犬,我們隻要把他最後那幾顆牙齒清理了,他回了京便隻能為您所用了!隻有讓他繼續活著,陛下才不會把矛頭對準您啊!”
“一群懦夫!”廖緯卻有不同意見,一臉憤憤地大聲衝另外兩人喊道,“都已經被他騎到頭上來了,咱們怎麽還要忍?你們能忍,我不能忍!我這便去殺了他這個畜生,以祭老夫人的在天之靈!”
楊越之聽到廖緯提到了他奶奶,心中卻是猛地一沉。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平複了心情,剛剛的戾氣已是徹底消散,隻留下幽幽陰狠。
崔瑾珠這幾日白天精神頭都不太好,晚上睡覺總睡不太踏實,迷迷糊糊間似感覺有人在盯著她瞧。
這般過了幾日,這夜,她便屏退了守夜的香茹,自己也隻躺在床上假寐守候。
所以當楊越之拉開她房間的窗戶,熟門熟路跳進來時,她還饒有興味地觀看了全程,等他終於站定了,才開口說道:“你怎的來得這樣遲?我都快睡著了。”
楊越之是真被狠狠嚇了一跳,轉頭便瞧見她躺在床上,在黑夜中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似那日一般笑眯眯看著他,沒有一點香閨被闖的羞怯驚恐。
見此,他也跟著放鬆了下來,頓了頓,俊美的臉上便也帶上了笑,坦然回道:“我不好白天日日過來,又擔心你身子,便晚上過來看看你。”說完卻是下意識躲開了她的視線,終歸還是紅了耳廓。
崔瑾珠聞言心中卻是一陣好笑。當年他想玩她養的那隻貓時也是這般,不明著跟她講,卻偏偏愛在她午睡時偷偷從窗外跳進來抓著貓玩。直玩得那貓掉了許多毛,她才發現了此事。
這般想著,她開口對他說道:“你扶我起來,這般與你說話怪難受的。”
楊越之聽了卻愣了一下,躊躇許久見她已用手肘撐起了身子,才趕緊上前扶住了她,又在她的指示下,在她腰下墊了吳大夫特地製作的木製硬墊。
期間一手輕輕托著她的腰時,恍惚間卻想起了那日將她摟在懷裏時的感覺,柔軟的,纖細的,卻又是那麽強大而又無所畏懼的。
他躬下身將墊子塞入她的後腰時,還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她在床上躺了這麽久,即便天天有人替她清理,也難以避免地沉積了些體味,再加上她現在天天還要喝藥抹藥,整個人身上的味道並不好聞,但他卻並不排斥。
在扶她坐好後,他還下意識地深吸了口氣,想把這股味道在鼻尖留得更久些,久到能讓他永遠記得這股味道,記得她為他付出了多少,替他承受了多少苦痛。
崔瑾珠卻沒有想那麽多,隻在坐定後問起了他這幾日的近況。
“與平日裏也並未有何不同,”楊越之在她的示意下坐在了她床邊,回答道,“回來補上了之前的課,又去探望了兩位騎射先生。蔣先生傷了腿,鍾先生更重些,仍躺床上起不來。當初也虧得兩位先生阻了阻,我才能抓緊韁繩沒被當場踏死。”
崔瑾珠聞言皺起了眉頭,抬眼問道:“這件事你可查到些什麽?”
楊越之看著她蒼白的麵龐,心中卻是一陣愧疚,“查了。”卻是沒有往下說。
崔瑾珠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神色晦暗,心知其中情況複雜,便說道:“那你以後要更加小心,須知自己性命最重要,連性命都沒了,其他一切便也成了空。”侯府、爵位還有心愛的女人,都會成為別人的。
楊越之看著眼前才十四歲的豆蔻少女,剛剛才為了他差點丟了命,現在卻似一位長輩般教導他愛惜自己。
他看著她蒼白的麵孔和幹澀龜裂的雙唇,忍不住便想伸手摸摸她的手,看看她是否感到冷,是否要添一件衣裳,想探探她的額頭,不知道她現在是否真如她表現出來的那般泰然,是否還在努力隱忍身體的疼痛。
而她是否又知道自己已經不能生育,是否曾在無人陪伴的夜裏,躲在被中偷偷哭泣,憂心自己今後的命運?
可他又能為她做什麽呢?他能娶她嗎?他能照顧她一生一世,陪伴她到老嗎?
崔瑾珠今兒個心情卻是沒那麽好,聽聞身後的少年聲也並未理睬,隻看了身邊仆婦一眼,那仆婦便領命帶著兩個小廝上前扯起那婦人便要走。
那婦人看這架勢嚇得高聲尖叫起來,路邊行人也漸漸有些騷動,沈俾文和幾個學子更是下馬疾步行去,將兩個小廝拉開,甚至有人將小廝們推倒,狠狠踹了幾腳。
學子們將那母子護在身後,看向那少女,竟發現還是個熟人。
“是你?”沈俾文詫異道,想了想卻未說下去,仍舊有些忿忿地道,“你好生不講理,這母子已是這個樣子,你又何必為難人?你要銀子,我給你便是!”說著,便從懷中取出銀子,又向身邊幾人湊了一些,狠狠擲在崔瑾珠跟前。
崔瑾珠麵無表情地看著這群學子“行俠仗義”,隻回頭問那仆婦:“記住這婦人長相沒有?”
仆婦聞言趕緊轉頭細細看了眼,又回道:“小姐,記住了!”
“好,將地上銀子撿起,充作你們幾個的藥費。我們走。”
沈俾文聞言便知她之後還要找這母子麻煩,當真氣憤不已,這崔家小姐怎生如此不講理!之前見她都是微顫顫跟在姐妹們身後不大說話的,便以為是個靦腆羞澀的姑娘,也隻在偷瞧謹安的時候膽大了些,誰知竟是個這樣蠻橫驕縱又刻薄的性格。
而崔瑾珠卻根本懶得理會他們,可一轉身卻看到了她家小獅子穿著一身青色錦袍、端著一張粉嫩小俊臉,牽馬站在路邊,正看著她“甜甜”笑。
崔瑾珠下意識便鬆開了眉頭,也回了他一個笑,卻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微微彎起大大的杏眼,紅潤的小嘴勾起嘴角抿著朝人笑的樣子,可比她小孫子甜多了。愣是笑得楊越之哭笑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