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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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姑姑見了寧妃到來,不由得麵上帶了不滿,卻礙於太後的意思,不敢對寧妃再過冷言冷語,可以不意味著去巴結倒好,隻帶了多數人在邊上冷落孤立起她來。
寧妃不以為杵,清然一笑。半夏與丁香跟著也不過是打打下手,比之司琴三人卻是遠遠不足的,很多時候也隻是邊上看著,而有手藝的宮人,卻因何姑姑額外的冷氣場而不再敢近前幫襯。
寧妃手下遊刃有餘,絲毫不因這些事而受影響,收拾菜肉,調汁入鍋,每個步驟都做的有模有樣。何姑姑在一邊瞧了,也不免嫉恨。尤其是那款鬆鼠桂魚,形色比之禦廚也不失其優勢,稠汁更是獨門秘方,酸甜的味道充斥味蕾,讓人忍不住的倒吸口水。
少頃,幾樣素菜,一道湯羹,架著這盤色香味俱全,寧妃最拿手的魚菜上了桌,而寧妃忙完這些,本欲與早間一樣回去歇息,可是霂菲卻攔住了她:“寧妃娘娘,太後說您忙碌了這一上午,讓您過去一道用膳呢。”
柳瑤華一愣,沒想到太後會幫到如此地步,微微一笑,隨霂菲入內,給太後與宣楚帝請安。
宣楚帝端詳下首寧妃,麵色如以往,冰雕般瑩潤卻帶著冷硬,瞧見柳瑤華卻是直接將頭撇過去與上官氏說話。
柳瑤華不得不心底歎氣,帝王心哪裏是好得的?而且,如何讓皇上改口,重重責罰瑾凝夫人,也隻是能走一步算一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上官氏倒不曾冷落她,柔然一笑招呼她過去,添了碗筷:“尋常家宴罷了,無那多虛繁的禮數。”卻是周遭鴉雀無聲,雖則尋常,可何曾見平民百姓家這麽壓抑?
柳瑤華不過一笑,順從地坐在上官氏右手邊卻正與宣楚帝對上,尷尬之餘,隻好借著碗筷掩飾,一頓飯吃的靜寂無聲,隻叫人覺得腹中空空比不吃飯的時候還餓。
好在,上官氏與宣楚帝用的不少,尤其是宣楚帝,似乎對柳瑤華的手藝很是讚賞,雖不露半分多餘情緒,卻連連下箸,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柳瑤華心內歡喜,隻覺前路成功泰半,不自覺地將笑意微微上揚,眉梢眼角都是明媚,倒是叫對麵的宣楚帝瞧了她幾眼,卻不知心底在想些什麽。
一餐飯用的如此沉鬱,柳瑤華已經堅定了決心,以後說什麽也不這麽折磨自己,絕對不可在太後這裏用膳。
飯畢,自有宮人收拾碗筷,太後有霂菲近前服侍茶水漱口,示意柳瑤華接過宣楚帝的茶盞,親自侍奉,柳瑤華忐忑地近前,難得的,宣楚帝今日似乎心情不錯,並未如以往一般刁難捉弄,安生漱口過,帕子拭嘴,卻是誇讚了句:“沒有瞧出,寧妃在烹飪方麵竟是優於常人。”
柳瑤華心中大喜,麵上卻不敢多露半分,恭謹守禮道:“皇上謬讚了,唯手熟爾。”
頷首說話間,卻是將脖頸露出少許,那上麵殷紅一道傷痕,是瑾凝夫人昨夜“壯舉”,卻恰好叫打量寧妃的宣楚帝瞧個正著,眸色深深,卻是不由一笑,握住寧妃的手,少見的溫然:“寧妃陪朕出去走一走?”
柳瑤華一愣,旋即低頭,順從道:“臣妾遵命。”複又向太後告退,與宣楚帝一後一前步出廳堂,往漣漪小築那方遊覽而去。
上官氏望著窗外漸行漸遠的這一幕,緩緩帶了些笑,對邊上的霂菲道:“如此郎才女貌,倒是般配。”
霂菲不屑地瞟了眼窗外那對看似錦瑟和諧的男女,轉而換上一副認同的笑顏:“還不是要得力於太後的撮合,不然寧妃如今還不知如何淒慘凋零呢。”
太後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嚴厲:“寧妃再如何,也都是皇上的女人,是大周的皇妃。吩咐宮裏那幾個不安分的,莫要失了麵上的尊敬,不然得罪了咱們這位新晉的貴人,哀家可也保不得你們了!”
霂菲一個哆嗦,連忙躬身應是,心中卻是醋味。原本如無根浮萍的寧妃,複起竟是如此迅速。皇上對太後恭謹有加,不少事都會聽聽太後的意見,如今太後言寧妃是“新晉貴人”,這是要鼎立提攜了?
心中恨恨,卻不敢表露半分,隻能謹慎服侍。
不說永壽宮的是是非非,隻說跟著宣楚帝出來散步消食的柳瑤華,心中忐忑,走在後頭左瞧右顧,生怕與上次一般,又被人推落水裏,總之是倍加小心。
不過這次稍稍有些不同,宣楚帝不時與她說說話,而隨身的宮人本就帶的不多,而且都是離得老遠,這邊說話,那邊估計連風聲都聽不到,柳瑤華這才鬆了口氣。
宣楚帝一直都在暗中觀察,寧妃小偷小摸似的東張西望,活似倆人是來偷情一般,不由心內好笑,想起今早的事,道:“瑾凝夫人下手可重?朕瞧見你鎖骨上的血道子還未消腫,現今可還疼?”
柳瑤華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宣楚帝這麽溫柔地說話是在問她,忙道:“不是很疼了,太後賞賜了百花玉露膏,清涼沁心,想來不過幾天應該就無事了。”
宣楚帝指著不遠處的漣漪小築,問道:“聽太後說將此處賜予你暫居?住的可還習慣否?”
柳瑤華點頭,笑的真切了些:“回皇上話,太後娘娘對臣妾極為疼愛,漣漪小築建於水上,夜來風習,夏日裏很是涼爽,連冰盆都不用擺放。”
宣楚帝回眸望她,眼神裏如有星光墜地,唇角勾起,莞爾一笑:“說的好像用不起似得!在這裏吃穿用度若有遺缺,就與內務府報備,不要委屈了自己。”
柳瑤華應是,好奇今日宣楚帝的轉變之大,對著自己竟是不再厭惡似得,卻不知其中緣由,難道,是太後與他說過什麽?
好奇歸好奇,有些話卻是不能說出口,轉瞬,二人來到漣漪小築,早有內監進去通稟,裏頭司琴與司書因麵上帶傷,不可觸犯天顏,獨獨退到最後,以帕子捂麵,與大小宮女跪地高呼“萬歲”。
“免禮平身吧。”赫連雲楚不怒自威,冷漠的眸子掃在尤為顯眼的司琴與司書身上,眸光一轉,旋即明白,道:“後頭兩個蒙麵的宮女近前來,好生生的,這是什麽做派。”麵上玩笑之色,心底卻是另有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