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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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華被此女的猛衝嚇了一跳,其身遍布血痕,如今牽扯之處崩裂已愈合結痂的口子,嫩肉翻出,血色越新,她簡直不敢再看,好容易才從驚嚇中回過神,卻是與此女一般激動:“侍畫是你姐姐?她是你姐姐?”
    這女子是誰,竟是與侍畫長得如此之像——同樣眉目,相似的輪廓,雖則臉上帶著傷口與血跡,可仍舊能一眼叫人看出……若不是侍畫已故是她親眼所見,她恐怕真的以為是她。
    這,又是個圈套麽?
    那女子悶聲一吭,痛疼難以的呼出聲,才打斷柳瑤華飄遠的思緒。此女許是用力過猛,此時才覺疼痛,眉頭皺成川字,竟是牽扯的臉上傷口更加痛入斧刻。聽到柳瑤華問她,此女卻是沉默,望向那窗外一抹藍,淡淡問道:“她死了,對不對?侍畫死了,對麽?她那麽狠的人,怎麽會繞過她……”
    女子渾身疼得再無氣力,整個人倚靠牢籠圓木圍欄,無神而淒惘,緩緩道:“你問侍畫是誰,侍畫……她是我姐姐啊,我的親姐姐啊……”
    話在嘴邊,卻好似整個人都被抽空了靈魂,隻餘下一個軀殼在與柳瑤華說話。
    柳瑤華問:“那你叫什麽,又是如何被捉來此處?我竟是不知,侍畫還有姊妹在宮內!”
    “她一定是死了的……幹娘即便知道,又如何肯告訴我……”女子似未聽進其話,淚水如同決堤,緩緩,不斷湧出,全不憑自己控製。
    柳瑤華隻覺鼻子發酸:“侍畫即便得罪了瑾凝夫人,緣何你也被牽扯其中,竟是關押在此不得出,還要受此大刑?”
    那女子緩緩道:“我?對,我叫青楚……姐姐她,本名也不是侍畫,母親為其取名‘青雪’……因為,姐姐是冬天生的,娘總說我們姊妹裏,就屬姐姐最漂亮,生的最好看,就像冰雪一般晶瑩的……後來,姐姐入宮了,再後來……我也入了宮。”
    此刻,青楚眼中並沒有淚水,猶如說的別人悲喜別人的生死,好似眼中已枯槁,如同幹涸了萬年的河床。
    柳瑤華靜靜地聽,默然得聽。侍畫——如今每次提及她,柳瑤華心中全部都是愧疚,是她虧欠了她!
    “姐姐被人冤枉,說是與華羽宮寧妃勾結——天知道,寧妃與瑾凝夫人是親姊妹啊,居然要言‘勾結’二字,你說,這多可笑?”青楚譏諷一笑,道盡心酸,“於是,姐姐死了……可她又不甘心那樣平庸的死,無疾的死,留不下半點曾經來過這一世的痕跡……於是,臨走前,她還對我說,她偷偷藏過瑾凝夫人的一樣東西,誰也不知道。”
    頓一頓,青楚繼續:“可惜,瑾凝夫人怎麽都找不到那樣東西,他們誰都不知道姐姐放到了哪裏……”
    柳瑤華望向她,青楚忽悲忽喜,好似瘋癲。
    “於是,就找了你,嚴刑bi供?”
    “對,可我,什麽也沒說!我什麽也不會說,害死了青雪,還想奪走她的東西嗎?”青楚目光沉然,帶著一絲凜冽。
    青楚雖為女子,卻比男子還硬氣,經曆酷刑,卻仍沒有鬆口,不然也不會活到現在。
    “我便是害了你姐姐那寧妃……”柳瑤華低頭哭笑,麵帶自嘲,等待著對方的責難。
    “寧妃?你是寧妃娘娘?”女子驚詫,整個人一震,卻是牽扯傷疤,疼痛使其悶吭出聲。
    柳瑤華憂然,道:“你心內必定是恨我的,侍畫她……終是因我而歿。”
    語帶殤然,想起侍畫那一晚蒼白的麵容,音容笑貌猶在眼前。
    “又與娘娘有何幹係?”不想,青楚神色清明,麵上帶了柔和的光,似是在緬懷些什麽,“姐姐她曾說,能在宮裏遇到寧妃您,是她最大的幸運,可惜……其實,跟了那一位,我們姊妹心裏都清楚將來的命運——即便沒有寧妃您,怕是在瑾凝夫人手下,我們姊妹也活不過多久,流華宮幾乎兩三年就死掉一批宮人,為此,年年都有新人入宮服侍……不然,也不會姐姐入了宮,尚書大人又找到娘與爹那裏,又讓我入宮了。”
    “瑾凝夫人……已經被貶為柳昭儀!”柳瑤華道,“你進來已經多久?侍畫從未與本宮說起,她在宮內還有一個妹妹。不然,若我知曉你在此處受苦,必要想法子救你出去。”與青楚說話,二人都不在提及身份,她不為妃,她不為奴。
    誰知,青楚卻是惘然一笑,對柳瑤華道:“身處宮闈,娘娘又能如何呢?尚書大人把持朝野,這後宮裏也被安插進不少的人,如此,娘娘行差踏錯,那邊又如何會放過您?”
    柳瑤華垂眸苦笑:“我,也確實沒用了些。”
    “娘娘莫要如此說,我也不願姐姐生前佩服儒慕的人,在這裏妄自菲薄的。”青楚淺淺一笑。
    柳瑤華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麽,竟是讓瑾凝夫人……不,是柳昭儀現今也不肯放過你?”
    青楚笑了笑牽扯了一身的傷,疼地皺著眉頭,說道:“也虧得她現在是柳昭儀,這邊的幾個嬤嬤拿人錢財,也要看那位分位夠不夠了,不然,連日的鞭笞,論我是鐵人都撐不住,保不下姐姐的遺物了。那東西……嗬嗬,是能搬到柳昭儀之物,娘娘可明白?”
    柳瑤華卻歎息道:“扳倒她?又能如何,牽連到柳家,你、我,你爹娘,以及……被關在柳府禁錮,我的生母,芳姨娘。”
    柳瑤華垂目,青楚多少知道些寧妃的身份,侍畫也曾對她講起,而今能不恨她,隻因為,寧妃與她們一般命苦,也是受那位的擺弄,甚至,也許是比她們還要不得自由吧。
    “不,我想,總會有兩全其美的法子。”青楚抬眼,輕輕一笑,窗外的天空似乎更加澄澈透明。
    “法子是有,可如今不行,莫說我現在不能出去,即便是出去了又如何?我能力現今不足以讓柳尚書信服,輔佐我在宮內立足,必然要得罪於她——而又無別的勢力能做我倚仗,貿然出手撼動柳昭儀,必然是各方激蕩……到時候,是生是死,就看天意了,而我,最不屑的就是天意。更何況,如今我能否出去還不一定,嗬,專門想了法子引我上鉤,蕭家啊,看來尚書大人在朝上也遇到了不小的阻力。”柳瑤華眸色漸深,水越混,她這條小魚越能活的久一些。可當務之急,是柳尚書還肯不肯用她這枚……棄子!
    【作者題外話】:看書評區,壓力倍增,感情戲是吧……偶也有,隻是還沒來得及放出來,等著等著,都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