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誰在屋裏點了香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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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也該來了……”
不知柳瑤華又想起什麽,司畫不敢打擾,以至於許久之後,瑤華才回神,“司棋走了之後,本宮身邊一等宮女一直缺一個,青楚身子好了之後,就讓她頂上吧,省的老有人借著咱們人手不夠之名,公然往咱們這裏塞探子。”
司畫點點頭應是,低聲問道:“娘娘,要不要婢子幾個暗中查查新來的那些宮人?”
“這事兒,有李嬤嬤看著呢。畢竟,這些人還是她手裏調教過的,經此一事,李嬤嬤心中有數。”柳瑤華道,猜測現在李嬤嬤怕是已經出手了。
“是,那婢子就先出去了。”司畫替其攏好錦被,便躬身而退。
外頭司琴也在,呆呆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得發愣,毫無平日的精神氣兒。
“司琴姐姐?”司畫叫她。
“哦,主子已經睡下了?”司琴忙起身,往裏探了探。
“嗯,睡了的,姐姐今日……我瞧著精神不大好。”
“大概是昨夜沒睡好。”司琴搪塞。
司畫瞧了瞧,撅嘴道:“怕不至於吧,姐姐現今有了心事,也要瞞著畫兒了麽?”
神情間,有些落寞。
司琴歎口氣,到底不忍騙她:“惹了這麽大簍子,娘娘雖不說,可我心裏卻是不好過的。”
這時李嬤嬤正巧路過,司琴的話,正落在她耳中,不由含笑道:“莫要想太多,若是那賊人沒被捉走,此時被帶去永壽宮,怕也是一具死屍了。”
司琴尷尬一笑,沉聲道:“若是沒有被帶走,這會兒興許主子也能問出些什麽了。永壽宮跟鐵桶一般,誰能跑到幾位主子娘娘們眼前兒下毒去?”
李嬤嬤譏諷似得一笑:“那也不一定,那芭蕉不就這麽沒的。”
話音畢,卻是不想多說永壽宮什麽事,問司畫道:“司書姑娘去宮正司領青楚了?”
“嗯,已經去了,這會兒子怕也要回來了,青楚的屋子,半夏幾個早收拾了,嬤嬤就鬆口氣吧。”司畫笑道。
也沒說寧妃打算升青楚為一等宮女的事,這事還是讓主子親自說吧。
司琴睡不著,司畫是無事,而李嬤嬤則在此等青楚,三人便有一句無一句的閑聊。隻不過聲音不大,怕吵到裏間熟睡的寧妃。
隻是很快,司琴就急急推門進來,要把寧妃喚醒:“娘娘,娘娘……”
柳瑤華本在夢中,被人吵醒,有些不悅的皺皺眉。
司琴忙急道:“娘娘,出事兒了。”
“什麽事?”柳瑤華斂起怒意。
“禦膳房那邊死了個廚子……”司琴怕嚇著剛驚醒的寧妃,慢慢解釋,“留了封遺書,承認那芋頭糕裏的毒藥是他下的。說是因不滿李采女乖戾,常常磨難與他,便將毒藥摻合在了點心裏……沒想到,沒害了李采女,反而險些害了主子您,他擔驚受怕,便上吊了。”
摻合在了點心裏?荒謬,那毒藥怎麽可能是摻合進去的,分明是做好之後,臨到拿來華羽宮前,才撒在的表麵。連毒是下在哪裏都含混不清,此人……不過是個替罪羊!
柳瑤華聞言,久久不語,本還有些昏沉的頭腦,並不因這一嚇而清醒,隻問道:“太後那邊有什麽話說不曾?”
“正是永壽宮那邊派人傳來的話,”司琴道,望了外頭一眼,“李嬤嬤也道事情蹊蹺,不過,嬤嬤說,既然有人肯認罪,太後那邊又覺得再無可疑……李采女已經被放出來了,現在已經回了流華宮。娘娘,嬤嬤說這事,就這麽算了。”
“算了?”寧妃挑眉。
司琴蹙著眉,點頭道:“李嬤嬤是如此說的,可是,奴婢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話語有些猶豫,終是大了膽子道:“而且、而且……婢子覺得,如此太便宜司棋了。”
瑤華挑眉,笑了笑:“你也算想通透了,司棋麽,屢次三番不將本宮放在眼裏,處處惹禍連累本宮,張嘴閉嘴的辱罵挑唆,本宮也恨不得立時收拾了她。”
話鋒一轉:“不過,你也別忘了,她那肚子裏的,可是咱們尚書大人的全部希望,如今若是本宮出手,讓她倒了黴,丟了那塊肉,父親能饒過本宮麽?再者,本宮也不隻一次說過,稚子無辜,何必為了這麽個女子,白白沾滿手的血?”
司琴默一默,道:“奴婢隻是覺得,這麽放過司棋,太便宜她了。”
瑤華仍舊帶著輕笑,知曉司琴這是為自己抱不平,當下隻說道:“她那麽囂張,如今不也是叫人給利用了,好似拔了毛的錦雞,如何也沒了以前的風頭。這宮裏慣是攀高踩低的,如今她落魄,不用咱們用什麽腦筋,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司琴便也鬆了口氣,帶上了絲不好意思:“那咱們就聽李嬤嬤的,這事兒就當過去了麽?”
瑤華嗤了一聲:“那廚子豈會是凶手,不過是替罪羊罷了。”
“主子?”司琴不解。
“一個廚子,既然肯承認自己乃罪魁禍首,那還下毒害死芭蕉作何?事出反常必有妖!簡直是多此一舉!”
“娘娘所言極是,婢子終於想明白了——不說這下毒一事蹊蹺,就是那半夜砍閣樓的事也委實不對勁。這兩件事,大概是一個人指使的!”
柳瑤華輕輕點頭:“將芭蕉致死,指使得動一溜太監,冒著大不敬罪名,跑來這裏假傳太後口諭——那人,絕對不簡單。李嬤嬤說的也沒錯,咱們表麵上,就當這件事過去了吧!”
司琴一愣,旋即明白:“敵人在暗,咱們在明,娘娘小心些也好。”
莫要把敵人bi急了,李嬤嬤不就是這意思麽。
柳瑤華點頭。
剛剛司琴聽聞司棋安然無恙放出,一時心急,才闖進來稟告柳瑤華知曉,現今一聽,也沒什麽要緊,當下便要退出去,不過想起件別的事,於是趁此順帶說了:“青楚姑娘已經安頓下了,主子現在要見她嗎?”
“唔,不用。她身上新傷舊患不少,洗漱一番,上些好藥,讓人好生照料著——若情形不好,就請醫女過來瞧瞧。晚膳過後,再讓她來吧。”柳瑤華隻覺得昏昏沉沉,不由擺擺手,便要繼續睡。
司琴見她麵色酡紅,水眸瑩潤如同攏了清泉,整個人如同開在太液池上清冽的荷花。
笑一笑,幫其掖掖被子,司琴便折身而去。
隻是,剛要踏出屋門,不由皺了眉頭,輕聲問床上柳瑤華道:“娘娘何時起身關的門窗?奴婢們就在外頭候著,這些小事,喚奴婢們一聲便是,省的娘娘您睡著了還起身。”
“嗯?不是你們趁著本宮熟睡,進來關的?”
司琴心中猛地一跳,急忙鎮定心神,低聲道:“婢子幾個都在外頭,並無人進屋。”
床上柳瑤華靜默稍許,嗓音略帶了些沙啞,問道:“誰在屋中點的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