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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偏偏家中女子那般沒有涵養家教罷了！瑤華心內鄙夷。
    李延年略一愣怔，似乎從未想過，當年那個飽受欺淩的小姑娘，會站在這裏與他話朝政，可仍舊恭謙道：“是，當年百裏一族損落，蕭家也是出了大力氣的。蕭家奪了人家泰半的生意，漸漸出了頭，權勢更是遍布各國，與邵麗與南昆這兩個大國間，都有不少的生意往來。蕭家祖上，本就與先皇是舊交，因此，這麽多年來，蕭府上下雖無半個官職加身，卻每每朝廷有所需，便竭盡全力相協，朝廷也是屢屢為其解難。奈何，如今蕭家族中也是大換血，新人換舊人，與前朝那般的互惠互助關係就此消弭——咱們皇上也是不得已，才把蕭家塞來的兩個女兒扶了為妃。”
    於是，那奪來的財富便成了蕭家上下換取官位權利的籌碼？瑤華心中冷意遍布。
    怕說的過多，惹得李延年有所疑惑，瑤華點點頭，瞬即換了話題，道：“你先前交與司琴一封單子，後來，你親自過來又予我一封，我瞧著，兩張單子似乎所列有些出入？”
    不是有些，是很多。
    司琴取來的，與後頭李延年又給的，不隻一些人名不同，甚至連人數都對不上。
    李延年一笑，抓抓頭，才顯了這個年紀該有的青澀：“當時以為司琴還是柳尚書的心腹，不敢在其麵前全盤脫出，怕小姐著了她們的道兒，惹來柳尚書的猜忌。可後來一見，便知曉小姐已將這三人收服，這才放了心，又親自來一遭，將那份要人命的單子交與小姐。”
    先前的單子所列之人，有好多是李延年胡編的。
    瑤華清淺一笑：“原來是顧及到這些，都是我先前思慮不周，累帶的小年為我憂心了。”
    想一想，又道：“如今皇上不來也好，我宮裏不少的事也該處理一下，亂事紛擾，讓人心煩氣躁。”
    李延年也不免要為其擔憂：“小姐，這宮裏比不得宮外，如今尚書大人又是這種不理不睬，甚至是提防的態度，您這邊動作頻頻，怕是……最好還是先按著柳尚書的意，抬了花朝寬寬其心？免得小姐有了些動作，柳家那邊不幫忙還罷了，就怕是從中作梗，叫小姐吃苦頭。”
    “花朝的事，還要暫且緩緩，總該要個契機。父親心中會有數的，我遲遲不動，他催的再緊也無用——怕是柳夫人還氣惱著我，吹了不少的耳邊風呢。這些年來，吃苦受罪的事，我可忍得不少了……”
    瑤華似乎還未想好要如何對李延年說起自己所培植的勢力——有些事，她並不想瞞他，也知道他也絕不會出賣自己……
    罷，還是等宛柔宛靜二人來了再說吧。
    “算了，他若再與你發脾氣，你便回他：花朝的事，我會盡快安排，隻不過她如今還跟在柳昭儀身邊，碧霄宮那裏，也不是我能動的，請他稍安勿躁。”
    說完，便是一歎：“當初，老狐狸生怕我不受控製，是一點權利都不讓我碰觸。如今可好，但凡我有些動作，都要提防著再被人捉了把柄去，如履薄冰步履維艱，偏他這邊還要步步緊bi。”
    又與李延年閑聊幾句，當下無事，送了其回去複命，瑤華便又折身回了小廚房，將要送去乾清宮的準備妥帖，然後令司畫親自送去——吃與不吃，反正她的心意都送到了，別的她也做不來。
    司畫須臾便回，笑與瑤華道：“娘娘，永壽宮那邊的何姑姑，被趕去到浣衣局做苦力去了。”
    “哦？何姑姑可是太後身邊服侍多年的人了，怎麽說打發就被打發走了，還去了浣衣局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浣衣局，宮中懲罰一般犯錯宮女的地方之一，與那暴室一般，都以折騰人為樂趣，幾乎每天都有人死，每日裏都要不停勞作才能存活。
    “何姑姑可沒少得罪人呢！說起來，娘娘都被她坑過！”司畫撇撇嘴，隻覺出了口氣，“那會兒何姑姑還跟您說，皇上最愛吃魚肉的！那一日裏，若不是您手藝了得，把那魚刺也處置的幹淨，怕是當場就要被皇上發落的了！”
    司畫一說，瑤華才想起來——可不是麽，李嬤嬤說過，皇上最膩煩吃魚肉。
    那會兒是她剛出冷宮，棲居漣漪小築，太後有心提拔她，囑咐她在皇上來時準備午膳。
    哪料，何姑姑竟在那時假裝偶然，漏了消息，偏說皇上愛吃魚肉。
    那一日，她做的乃是一道魚丸湯——魚刺什麽的，不是被剁碎就是被挑出了，自然沒觸了皇上逆鱗，如今想來，好險！
    瑤華當即抿唇一笑：“可知道是為的何事兒？”
    司畫就是瑤華身邊的包打聽，沒有入宮時也東家長西家短，沒有她不知道的八卦，入了宮，瑤華也不拘著她。有了瑤華的放縱，司畫對這宮裏的大小消息可就存了心，略有風聲便跑來匯報，這次又聽聞永壽宮那邊出事，自家主子最近又是對那邊有些懷疑……司畫便細細尋了人打探。
    原來，永壽宮這兩日裏並不太平——太後憂思繁重，煩擾不堪。偏何姑姑準備的膳食總是不對其胃口，連番小錯，惹得太後氣極，一怒便打發了出去。
    “依著何姑姑跟了太後這麽多年的情分上，怕是過不了幾日，讓太後想起來，她還是要回去的。”瑤華點點頭，對那何姑姑卻不甚在意，這種小人，她還真騰不出手去折騰。
    司畫當下明白瑤華話中含意，忙剖白道：“娘娘放心，婢子眼皮子沒那麽淺薄，不會去觸其黴頭的！”
    “嗯，知道便好。正好今日無事，去李嬤嬤那邊瞅瞅，看那冬青招供沒有！”
    “是！對了娘娘，內務府那邊，被華怡夫人把持極嚴，懲處了好些人，又再查詢著什麽事兒——咱們宮裏挑人的事，怕是要耽擱幾天了。”
    瑤華一挑眉：“怎麽？”
    司畫原原本本將司琴說的話，轉達給瑤華聽：“司琴姐姐怕主子您氣著，因此這幾天都沒敢跟您說——內務府的總管已經被華怡夫人撤了職，如今那邊兒正亂著，司琴姐姐去了好幾次要人，都被碧桃給刺了回來，說要咱們等兩日……”
    【作者題外話】：今天四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