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臣妾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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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的恩情,卻不僅僅隻此一件……
    宛靜手中漸漸穩紮,心緒也慢慢平複——既然小姐喜歡,那便一試,若哪一日那男人叛了小姐,那她宛靜自當去結果了這負心漢便是。
    有何難?
    小姐又白雲飛愛慕,有白耀堂惦記,更有族中無數的美男子心向往之——就是死個夫君而已,她想著,對小姐來說,再嫁一次,何嚐不可?
    而這邊,赫連雲楚眸色連連閃過,卻最終隻定定望瑤華,含笑間,娓娓而來,竟是選擇了,說實話!
    “自然,是他們得罪了朕,借著由頭,不是正好送去地府報道?”
    邪魅的眼,是流光溢彩,瑤華隻覺身上冷汗淋漓。
    “呃……聽聞皇上您年少有為,在一杆皇子中脫穎而出,被先皇選為真龍天子……一統江山,這真是太好了呢,”瑤華吞吞舌頭,諂媚一笑,卻是口風犀利一轉,“隻是皇上為何甫一登基,便殺了禦膳房幾乎所有的廚子?”
    百十條的人命……
    赫連雲楚的目光,有些暗淡:“是因為,章憐太後在時,沒少受了這些廚子的窩囊氣,即便是朕,幼年住在宮中,因那一番失勢,更是伴著幼弟承裕吃了太多苦楚。”
    舔、舔、薄唇,他有些失神——那段久遠的日子,已經過去太久了,久到……他漸漸都要忘了,那些年相熟的人,死了得,未死得,都是何模樣的,包括自己的生母。
    “殘羹冷炙便是好的,十天半夜的,連口冷飯都吃不上。宮裏,何時那般艱辛過!”淡笑,是已經恢複了神色的赫連雲楚,如今,他貴為天子,早已不是當年飽受淒涼心酸的小子。
    “臣妾幼年,隨了娘親回柳府後,也過了一陣心酸日子呢。”瑤華吸吸鼻子,元身的苦楚,她作為魂魄,跟了那麽久,記憶已融為一體。
    大手臥來,是漸漸彌散的暖。
    瑤華再抬眸去詢問時,語言已經不再犀利生冷:“臣妾也聽聞,之後的禦膳房,雖年年有招收青年才俊的廚師入宮,可,皇上您卻仍舊迅速將這些人……剁成了泥……”
    聲音寡淡下去。
    赫連雲楚隻臥著她手道:“朕,不是那般嗜血嗜殺的男人。”
    瑤華吸吸鼻子,未置可否,已聽其說道:“大周朝政不穩,四王擁兵在外,當時的皇子嫉恨朕這一個不得先皇眼緣的棄兒皇嗣,竟坐擁江山美人,自要挑釁——宮裏的奸細細作,如何會少?最最要命的,不隻是禦膳房,連著禦醫院,甚至……連朕的寢宮,都是危機四伏——也許你不懂,可有些細作能留,有些,斷不可活!”
    瑤華隻覺,身體有一陣陣激蕩的,是他的話——什麽是,有些細作可留,有些不能?
    宣楚帝,連身邊人都不相信,連禦膳房、禦藥房的細作都能一一剪出斃之……那柳家呢?
    她呢?
    不管她心裏身上的發毛,繼續道:“朕知曉,那些人會如何評判,隻朕又有何懼?”
    “聽聞……有一小太監隻是把個銀匙拿錯,取了玉匙來服侍您用羹湯……便被您給大卸八塊,喂了宮內珍獸園兒的老虎……
    聽聞……幾個內監不過是拎著食盒子擺桌罷了,哪料不過手抖了一下……竟是,誅了九族呢……
    聽聞……飯菜涼些,是死!
    飯菜色澤欠佳,是死……”
    瑤華深吸一口氣,將當年不管是柳老狐狸,還是從承裕等人口中吐露的,一一說出,目光定在他麵上,連一絲一毫的變化都不放過。眸光灼灼。
    赫連雲楚好整以暇,勾唇一笑,潔白的牙齒,那朱唇下顯得過於小巧:“嗬,你當為何用銀匙?”
    “宮廷用膳,一貫以銀製餐具,其一為玉器等物件,太過珍貴,即便皇族也該當慎,莫要奢靡成風……二則,因銀器能驗毒於微弱,用其用餐,若哪塊兒有毒,一沾便見分曉。”
    瑤華心中,已經有數。
    赫連雲楚瞧其茫然中綻起的一絲清明,隻了然一笑:“自然,那玉是好,可卻不該看著周遭全放的銀器,而偏偏突兀跑出一把玉做湯匙!”
    “可……”瑤華蹙眉,有些不敢深究,“宮中用膳,不是之前都有宮人驗毒服侍?更有銀器在您麵前親點試一番?”
    “你當那些人……是傻的麽?藥,慢一點,位置……再記準了,任你什麽驗毒,又如何查的出?”
    可你查出了……
    “至於……什麽撒了湯汁,宮內太監,尤其帝君之前行走的,哪個會有如此笨拙,連個湯都捧不住?撒了出來,不過是因為做賊心虛,既知如此,朕自要殺之!
    而,飯菜涼了,大熱的天氣裏,飯菜送來,竟少了熱氣——這不奇怪嗎?”嗤笑一聲,躺下的宣楚帝,一樣的戾氣深重,“朕知曉,那是飯菜中途被換了!”
    猛吸一口涼氣,瑤華到底不曾出聲,每字每句真真切切刻入心間。
    “飯菜色澤欠佳——若真是如此,禦膳房哪怕不上這道菜,都是可以的,更別說那些廚子身經百煉,連個最基本的都掌控不住?這菜是,必然重新熱過,換了火候——以為熱度有了,帶著熱氣上了朕的餐桌,便是大功告成?哼,笑話,朕能瞧出一次,必然能瞧出第二次!”
    他赫連雲楚能活下來,當真不易!
    能登基為帝,斬殺兄弟堂親,滅族殺義更為心酸……
    多餘的話,赫連雲楚並不會說——那些齷齪兄弟,那些刁鑽逢迎,他全部不會說。
    可,瑤華知道,連柳府裏頭都亂的一塌糊塗,明裏與暗裏的糟心事簡直無法言說,更何況,是利益最多,關係最雜的皇族!
    眼神中,是少有的一絲憐憫。
    可赫連雲楚平素最惱的,便是旁人眼中的可憐之色——當下,手勁一大,那本無意放置的腰間,細膩的肉皮險些被其搓磨而下。
    瑤華疼得一冷——
    垂眸,微微的蹙眉,她已經看見自己身子……不著痕跡推開那隻邪惡的手,人一躍而坐起,拎了邊上薄錦被往身上套——“臣妾有些冷!”咬住下唇,瑤華紅著臉,隻說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