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自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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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
    書房裏,劉榮形隻影單地坐在書案後頭處理公務, 他心無旁騖, 直到放下最後一份,才聽見屋角的滴漏聲滴答滴答,仔細一看已經過了亥正了。
    嗯, 是時候去爬.床了。
    太子殿下愉快地活動活動筋骨, 甩甩手, 扭了扭脖子, 為一會兒的翻牆活動做準備。作為軍事府衙的內院, 院牆高過三丈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將近子時的夜晚,沒有月亮, 星子暗淡,不僅是劉榮一個人覺得是個爬.床的好時機的。
    屋子外,白素提著食盒過來, 見榮祿還在門口守著,麵色一整,盈盈笑道,“我給殿下送些吃食過來,榮總管要不要用一碗清湯麵?”
    榮祿捧著自己鼓鼓像個小西瓜的肚子笑嗬嗬地拒絕了,“不吃了, 過午不食, 嗬嗬。”多喜站在角落裏, 聽他師傅這麽說偷偷撇嘴, 剛剛才讓他去廚房要了一碗肉餺飥的人是誰?碗都還放在假山後呢。
    多喜默默地記下了師傅對白素的態度, 看來神武軍督府裏的白素姑娘要不行了。
    “那我就給殿下送去了,”白素這麽說了,卻見榮祿還是站在門口不讓道,不由暗惱,往回她要見殿下,這個死閹宦可是積極主動得很。這就另投太子妃了?
    她心裏慪,當然嘴上還是很甜美的,“還請榮總管幫我通報一聲。”
    其實完全不用榮祿通報了,白素說話聲音那麽清脆,靜謐的夜裏,劉榮在屋子裏聽得一清二楚。他想了想,打開了門。
    他是背著屋裏的光站著的,然而廊下的燈光又柔和地落在他的身上,這樣門裏門外,裏外兩層的橘色光暈團團地包裹著他,映襯得他眉目遠比白日裏溫柔,整個人顯出一種如玉的潤澤來。
    殿下如此的溫柔是對著她的。
    白素隻覺彷如四月的春風吹拂而過,心都酥軟了。她目露癡色,殷殷道,“殿下,奴婢做了清湯麵,您可要用些?”
    太子妃不知好歹將殿下拒之門外,正和了她的意,她要更溫柔些,更嫵媚些,好叫殿下看到她的好處。
    如是想著,白素的眼睛裏泛起氤氤的水汽,越發的情意綿綿了。
    如果是放在一年以前,劉榮是絕對看不懂白素的眼神的,如今嚐到了情愛的滋味,他恍然看明白了白素的心思。
    所以安安是察覺了白素的心思,才是吃醋的吧。劉榮覺得自己完全沒有立場生氣了,他麵上不動聲色,一如往常地語氣,“不用了,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白素神色一黯,可她猶不放棄,期盼地望著劉榮道,“殿下若是不想吃麵,奴婢還準備有銀耳湯。”不論如何,進了屋子才有機會啊。
    然而劉榮一點機會也不給白素,“不必了。”他關上了門。
    白素失落地望著關得嚴實的房門,榮祿又兢兢業業地站了回去,堵得嚴嚴實實的,白素找不到機會隻能提著食盒離開了。
    “師傅,往年你對白素姑娘可不是這樣。”白素的身影穿過月洞門看不見了,多喜忙悄聲問榮祿,這前後差距有點大啊。
    榮祿小聲教徒弟,“往年太子身邊一個人也沒有,能有個貼心人照顧著也不錯,可如今不是有了太子妃了麽。”那麽一直不能上位的白素姑娘就可以放棄了,何苦惹殿下和娘娘不開心呢。
    多喜點點頭,他還是有得學啊。
    師徒二人嘀咕幾句,聽到房門再響的時候,迅速地站直了。
    劉榮從書房裏頭走了出來,淡淡地掃了一眼榮祿師徒,止住了兩人想要跟隨的步伐,自己一個人出了月洞門。
    “殿下不會是去追白素了吧?”多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難道白素姑娘要發達了?
    “蠢貨,”榮祿一敲徒弟狗頭,“太子是去找太子妃了。”
    “翻牆?”多喜低聲驚呼,口無遮攔地,“殿下該不是懼內?”
    “不說話我不會當你是啞巴,”榮祿又敲了一遍徒弟狗頭,就算是殿下懼內,心裏明白就好,咋咋呼呼作甚。
    多喜淚眼汪汪地捂住了嘴,他真的懂了,不要再敲他的狗頭了,會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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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容安刺繡的速度是很快的,一匹神駿的奔馬,隻用了三個多時辰就繡好了,不過這也到了亥末了。
    她捏捏自個酸疼的脖子,一麵欣賞著自己的作品,覺得十分滿足。看看,沒有劉榮的夜晚多清淨呐,她自己一個人也不會無聊,還能好好做女紅。
    “公主的繡活越來越好了,這馬的眼睛尤其精神,就像活了似的。”阿七接替了顧容安捏脖子的活,手法嫻熟地給她按著肩頸。
    顧容安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我也覺得這匹馬繡得格外好。”等她哪日得閑了,繡一幅群馬圖試試。
    忽而,窗棱上傳來輕輕的剝剝兩聲。
    屋子裏的兩人都聽到了,對視一眼,阿七就伸手摸自己腰上的帶子,她在腰帶裏藏了一把魚腸小劍。
    顧容安對阿七搖搖頭,她猜到是誰來了,忙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眼淚花都出來了。
    這這,公主是做什麽?阿七看不懂。
    這時窗戶發出一聲輕響,被打開了,一個人探身進來。
    這間臥室的窗子是朝著屋後的小花園的,屋子外頭黑燈瞎火的,忽然冒出一個黑衣人,把阿七嚇了一大跳,差點就拔劍了。還是顧容安伸手按住了她,
    就憑著一個身影,顧容安已經確認了夜半翻窗的人就是鄴國的太子殿下。
    嗯,趕緊裝哭。顧容安把繡榻上的笸籮針線枕頭胡亂一推,營造出一份淩亂美來。
    劉榮翻了窗子進來,抬頭一看,就與顧容安淚眼迷離的眼睛四目相對了。安安做什麽哭了?劉榮隻覺心尖兒一顫,仿佛被人掐住了,疼得一抽。
    她難道是傷心了一晚上?想到這個可能,劉榮哪還忍得住,忙疾步過去,扶住了她的肩,連聲問,“安安你怎麽了?”
    顧容安擰著臉兒轉過頭不看劉榮,她紅著眼圈兒,眼裏的淚水慢慢地盈出了眼眶。她是知道自己如何哭最美的,就像這樣微微側著臉,讓淚珠粘在她長長的睫毛上,牡丹含露,將落未落,最是動人。
    這是劉榮第一次看見顧容安因為傷心落淚。與那些纏綿情濃時分的淚珠不同,美得讓他心都要跟著碎了一樣。
    於是太子殿下低下了頭,“安安,你別哭,都是我的錯。”
    殿下這就認栽了?!親眼目睹自家公主前後大變臉,阿七默默在心底給公主比了個大拇指,厲害了我的殿下。
    她忙給公主當助攻,憂愁地道,“殿下,您與太子妃是怎麽了,娘娘從回來就莫名落淚,奴婢都勸不住,眼睛都哭腫了。”
    哭腫了是事實,阿七說得一點負擔也沒有。隻不過自家公主心大,哭過一場後,搬了家就補眠了一下午,心寬得可以跑馬了。咦,所以公主要給枕頭上繡一匹奔馬嗎?這真的很形象了。
    阿七留心看太子的反應,她算是明白為什麽公主那麽心寬了,太子可算是栽在公主手裏了。
    聽了阿七的話,顧容安配合地長睫一眨,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就滾落下來,滴落在她身上單薄的茶色衣裳上,留下一點泅濕的暗色。
    那滴淚像是落在了自己心上一樣,劉榮心頭大悸,示意阿七出去了,才是輕輕在榻上坐下,也不敢碰她,隻滿懷歉意地喊了一聲,“安安。”
    顧容安睫毛微顫,垂著眼睛不看他,也不動,猶如一尊精致的白瓷美人像,纖細、脆弱,沒有一絲人氣兒。
    “是我的錯,”劉榮先認了自己衝動給印章的事,“我不該大庭廣眾之下逼你的。”
    顧容安完全沒有想到劉榮會對這件事進行道歉,她抓著手帕的手指微微一動,為了掩飾自己的震驚,她抬起手來揾了揾眼角的眼淚。
    “別與我生氣了好不好,”劉榮見她終於有了反應,小心地伸出手落在顧容安的肩膀上,她微微瑟縮了一下卻沒有躲開,劉榮就安了幾分心,溫聲道,“是我心急了,我原本隻想著讓大家看看我的太子妃,哪知道一時衝動就逼迫了你。”
    “你不生我的氣了?”顧容安小心問。她有點愧疚起來,這件事也不是他一個人的錯。
    “我隻氣我自己,沒有做到讓你徹底放心。”劉榮聲音格外的溫柔。劉榮這在書房冷靜後,也明白自己今日的舉動有點操之過急了,不怪安安抵觸,他應該給她更多耐心的,
    這句話真是說得情意綿綿,情話滿分了。
    顧容安又覺得甜又覺得澀,他已經很好了,是她不好。她怕他知道了她上輩子嫁過人,嫁的還是劉裕,他會嫌棄她。
    自從心裏有了他,她就這般患得患失起來,真怕這隻是一場美夢啊。
    “我帶你出宮也是想讓你可以散散心的,你很久沒有跑馬了罷,想不想騎著小紅去山裏摘野果子和打獵?現在山裏好些野果子都熟了,有一種紅果子,又甜又脆比林檎果還好吃呢。我們還可以抓幾隻兔子烤了吃,我烤兔子的手藝比禦廚還厲害呢。”劉榮潺潺而述,“你以前不是養了一隻錦雞麽,我們也可以抓一隻,養在儀秋殿的花園裏怎麽樣?”
    起床後就隻喝了一碗紅豆粥,下午又睡過了不覺得餓沒吃飯隻吃了幾塊點心的顧容安聽著劉榮說野果子烤兔子,不由腦補了一下,想著想著肚子就咕嚕一聲。
    這聲響有點響亮,劉榮一愣,話音一頓,方問,“安安你可是餓了?”
    丟臉死了,顧容安又羞又氣漲紅了臉,“你聽錯了!”才不是她饞得肚子叫呢!
    這一聲肚子叫就像是一個和解的信號,兩人之前的氛圍忽然就變得輕快起來。
    安安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呢。劉榮想笑,又憋住了,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奇怪。
    要笑不笑的醜死了,哼!顧容安隻當自己沒看到,發揮了十成十的轉移話題功力道,“我隻養我家阿彩一隻雞,別的雞哪有阿彩聰明。”
    “好好,我們不養雞了,不如養小鹿?”劉榮順著她轉移了話題,不過還是很貼心地站起來,把放在桌上的一碟漂亮的牡丹餅拿了過來。
    他也不急著招呼顧容安吃,自己先拿了一個咬了一口,才是道,“安安你嚐過了嗎,神武軍督府的大廚做這個牡丹餅可是一絕,宮裏宮外都沒有比得過的。”
    “真的嗎?我試試。”顧容安假裝自己沒有嚐過,也拿了一個來試吃。噫噫,她白天吃的時候怎麽不覺得有這麽好吃呢!
    “如何?”劉榮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吃完了,笑眯眯地看著顧容安小口小口秀氣地吃餅。
    “確實不錯,”顧容安矜持地點點頭。
    劉榮就不打擾她進食了,隻是又去桌上拿了一個橘子在手裏慢慢地剝。等她吃完牡丹餅,他就自然而然地把剝好了的橘子剝下一瓣喂給她。
    牡丹餅是甜的紅豆餡加了牡丹花瓣醬等物,嬰兒拳頭大的一個,吃完還是有點甜膩的。顧容安很自覺地張嘴咬住了。
    然而她沒想到劉榮運氣不好,挑了個酸橘子,剛吃完甜又吃酸,頓時酸上加酸,酸得臉都皺了。
    美人被酸得皺臉,也免不了有點醜,劉榮看她如此模樣,笑出了聲。
    顧容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為什麽笑,頓時氣急敗壞,撲上去就用她的花拳繡腿打人。她卻不想自己穿著一身單薄的寢衣,這麽近身肉.搏,豆腐都要被吃光了。
    這樣的好福利,劉榮一點也不想錯過啊,跟她歪歪纏纏地扭在一起,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滾到床上去了。
    “你要做什麽?”顧容安目色如水,眼波盈盈地看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她發現他真的是越來越符合她的審美了,怎麽可以這麽好看呢。
    “自薦枕席,”劉榮用火熱的目光看著她,躺在他身下的她美得驚心動魄,讓他神魂顛倒。
    顧容安嘴角翹了翹,逡巡地看了一眼他健碩的胸膛,“尚可,本宮允了。”就讓她色令智昏一回吧,誰讓他看起來如此可口呢。
    劉榮輕笑,拉落了掛在金鉤上的帳子。
    色令智昏了很久之後,帳子上的紅色流蘇終於不再搖晃,床笫間的聲息靜了下來。
    “我也有錯,不該亂發脾氣的,”顧容安躺在熟悉的胸膛上,認錯的話自然而然就說出口了。那時候她在氣頭上,難免說了些傷人的話,她其實是相信他還沒有跟白素有什麽的。如果他對白素真有心思,早就有了,白素還用眼巴巴地眼饞她?
    顧容安檢討自己,她把他惹惱了就是扯上了白素的那幾句話,現在想來自己當時怕是個傻子,好端端的吵架扯別的女人做什麽,給白素刷存在感嗎?萬一他被她提醒,想起來去把白素給收了,她上哪兒哭去。
    難怪母後告訴他床頭打架床尾和,這真是十分寶貴的經驗了。劉榮聽她軟和了,自己就更要放低一點姿態,也跟著檢討,繼續深入認識錯誤,“是我太心急了。”
    “我不逼你了,你什麽時候願意告訴我了再說。我總是一直等著你的。”他表明了態度。在遇見她之前,他對太子妃這個位置是誰坐並不在意,隻要她識趣安安分分不惹事,他就滿意了,所以皇帝給他定了陸氏,他不耐煩跟皇帝掰扯就默認了陸氏。遇見了她以後,他才恍然開了竅,想要把最好的都給她,包括自己所有的一切。隻是他也是很貪心的,他期望著她也能把她自己都給他。
    劉榮知道顧容安有秘密,原本他並不心急著想要探究,可他發現在劉裕麵前,她總是會不自覺地留心劉裕,盡管她掩藏得很好,可他還是發現了她眼睛裏有太多複雜的情緒,仿佛他們之間有過什麽不為人知的故事一樣。
    他為這種猜想嫉妒得發狂,所以在趙世成來投誠的時候,他三分惜才,七分試探地留下了趙世成,想要知道劉裕究竟有沒有與她有過關聯。事實是沒有,在嫁給他之前,她和劉裕根本就沒有過任何交集。
    好在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她心裏也是有他的,這就足夠了,哪怕是終其一生都得不到解釋也沒關係。劉榮在顧容安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放下了心結似的,“我隻要知道你心裏有我就可以了。”
    他給她的信任,讓她動容。她緊緊地抱著劉榮,“我心裏自是隻有你一個,從始至終隻有你。”
    是他讓她明白了情愛的滋味,才知道原來男女之情也可以如此動人心魄。顧容安隻覺又酸又澀又有點甜蜜,五味成雜。
    “你等等我吧,不用很久,我會告訴你的,”顧容安再次緊緊地抱住了他,
    劉榮用一個火熱的吻回應了她。
    如果太子殿下有尾巴,這會兒大概已經興奮得要成了殘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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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響貪歡的後果就是顧容安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渾身酸軟,腰肢無力,整個人就跟拆了重組似的。
    悔,特別後悔,怎麽就一時色迷心竅,隨著他胡鬧了呢?成親這麽久顧容安才頭一回體會到什麽叫做勇猛無匹,她完全招架不住放開來吃肉某人。
    下回再縱著他,她就是傻子!顧容安恨恨地想,偏生那個罪魁禍首還摟著她酸軟的腰,好夢正酣,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子我很饜足的氣息來。她不由惡從心頭起,伸腳就是一踹,預備把睡在外側的劉榮踹下床。
    哪知身經百戰的太子殿下實在是身手了得,閉著眼睛手一撈就捉住顧容安的小腳,大手熟門熟路順著她的小腿就摸上來,身子跟著一撲,來了一招猛虎撲食,撲楞一下把顧容安壓倒在床。
    “混蛋,你居然裝睡。”顧容安氣急,但是被他壓在了身上,她又有點怕他再來一場,軟聲道,“你放開,我要起了。”
    “再睡一會。”劉榮的嗓音帶著剛醒的沙啞。
    “天都亮了,”顧容安看看帳子透過來的光,約莫是卯時剛過的樣子,可以起床了。她被壓得很心累,蠕動著試圖從劉榮的懷裏鑽出來。
    本來早上就是容易走火的時候,她還這樣子挨挨蹭蹭,劉榮頓覺某個地方蠢蠢欲動起來,他隻隨意挪了挪,就重新把人壓住了,循著本能逮住了身下的女人就是一頓亂吻。
    “不是說好了去山裏玩麽,可以起床了。”顧容安左躲右閃,努力抗爭。過了一夜,精力旺盛的男人刮得幹幹淨淨的下巴又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親過來很紮臉的好吧,她好嫌棄。
    玩?劉榮睜開眼,笑道,“安安你還能玩得動?既如此咱們先跟它玩一回,嗯?”
    他低沉而略有些沙啞的聲音,聽在顧容安的耳朵裏仿佛帶著無盡的誘惑,讓她老臉一紅。直覺這個它不是好東西!
    果然就被他拉著手,握住了一個滾燙的東西。顧容安眯著眼睛一瞧,那猙獰的東西正昂首向她點頭致意。
    她霎時漲紅了臉,別過頭去恨聲道,“登徒子,臭流氓。”
    “我隻對你耍流氓。”劉榮低低的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大手就伸向了她鬆散地敞著,露出了精致鎖骨的領口。
    顧容安是完全沒有反抗之力,被他猶如剝雞子似的剝了個幹淨,隻能抱著胸瑟瑟發抖。
    一片膚光勝雪之中,昨夜的紅痕點點,落在那冰肌玉膚之上,猶如雪地落梅般雅豔,又好似一幅桃花半妍的春畫,別有一番風流意態。
    我家安安真好看,真是怎麽瞧也瞧不夠。
    秀色可餐,劉榮食指大動,俯身去親她,從那紅豔豔的臉頰兒,沿著纖白脖頸一路流連下來,叫她在他的愛憐下,被揉化成了水……那樣暖融融的一江春水,令人沉醉其中,似雲裏霧裏,不知今夕何年。
    硬硬的胡茬摩挲著肌膚,銷魂蝕骨中卻還有些痛癢,以致顧容安在這樣的情濃時候還保有一絲清明,猶記得自己腰腿酸疼的現狀,哪能再經一遭風雨。
    “我不要了,委實受不住了。”顧容安拚著最後一點氣力,推拒著身上男人的熱情。
    他正沉醉在溫柔鄉裏不可自拔,忽聽得她嬌嬌軟軟一聲討饒,抬眼望去,就見她臉如桃花濃豔緋紅,眼中淚光點點,嬌喘細細,完全就是一副請君享用的嬌態,隻看一眼,心都酥了。
    這將入口的盛宴他哪裏舍得下,輕些吃就是了。於是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直起身來,一麵分了她纖長的腿兒,一麵柔聲安慰道:“不急不急,我這就來了。”說著就分花拂柳,一鼓作氣入了桃源深處。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容安眉頭微蹙,臉上神情似喜似悲,隻當是自己語意傳達有誤,忙不迭道:“你快出去。”
    “嗯。”他悶沉沉地低低應了一聲,真個緩緩退了出去。
    顧容安頓時鬆了一口氣,以為這回他懂了。不妨那/物將退未退之際,卻又是一記狠狠地搗/入,直撞得她巍巍顫顫,驚叫一聲,身子一顫,便軟了下來。
    “太子妃娘娘可是要孤如此出去又進來?”劉榮一臉正經問到,看起來別提有多老實憨厚了,然他在說話間又狠狠撞了幾記,一點也沒有留情麵。
    顧容安看著這個滿臉我很正經,實則行不正經之事的男人,不由咬牙,感情剛剛是逗她玩呢。
    “我腰酸,我腿疼,不要了好不好。”正麵交鋒敵不過人家的厚臉皮,顧容安隻得換上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行哀兵之策。
    “哦,我給你揉揉。”劉榮麵帶關切之色,渾似個關心妻子的好丈夫。他單手扶著顧容安的腰,免得把人撞飛了,空出一隻手來,一心二用的在顧容安身上揉揉捏捏,力道適中,手法老道。
    若真是單純的按摩多好,顧容安無奈閉眼。敵方段數太高,非己方能及,惟有暫且忍耐,以圖下次了。
    “安安為夫的手段可好?”唉,敵方太弱,我方太強,高手的寂寞真是如初雪般啊。於兵法上有特殊天賦的劉榮放緩了進攻的步調,低了頭,含著顧容安的耳垂呢喃低語。
    顧容安本已經放棄抵抗,任君采擷,隻盼早死早超生。劉榮卻偏不想就此放過她。故意緩緩出入,閑庭漫步般,還拿語言來挑釁。
    她也是有脾氣的人!顧容安一時氣昏了頭,也不顧後果隻想著壓倒他占一占上風,一個小巧騰挪,利落的一扭一推,便把劉榮推到在床,自己翻身在上。
    這一套動作顧容安做來如行雲流水,順暢之極,大概這就是她這輩子的武學高峰了。劉榮根本沒有防備她居然在這個時候動武,再加上男人在這個時候的防禦基本為零,是以很幹脆的就被推到了。
    一時兩人都有些怔愣。一個是意外小兔子也有發威的時候,一個是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夠順利成功,都靜了一瞬。
    “原來安安你這個姿勢。”還是劉榮率先反應過來,調笑著把手覆上了她的腰。
    人在熱血上頭的時候,總是容易做些事後追悔莫及的蠢事。顧容安漲紅了臉,然已是騎虎難下。
    那就騎著好了,顧容安挑眉一笑,忽而變得妖嬈起來,呼氣如蘭地在他耳旁吐息,“殿下,安安服侍你好不好。”
    著迷地看著妖精一樣柔軟婉轉地伏在自己身上的美人,劉榮覺得這大概是他經曆過的最旖旎瑰豔的美夢了。
    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呐,哪怕她現在要了他的命,掏走了他的心,他也是心甘情願的說好。
    不過顧容安隻想榨幹他的腎。她可是個好騎手,小紅那麽傲嬌的馬都乖乖聽話了,難道還馴服不了他?她放軟了腰肢,猶如在水底綻放的妖花,沉沉浮浮地飄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