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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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院送了家人離開後, 沉魚便回了房間。
沉然間, 她想了想,方才確實是有在姑父旁邊看見一個陌生的麵孔。
應該就是陶氏。
她不曉得自己以前有沒有見過她,總歸第一眼看上去,五官輪廓有些眼熟。
想許是以往去姑父家裏的時候, 碰巧見過幾麵。
不是什麽太過出挑的人,也不怎麽說話,是往往叫人一眼看過去, 都不太能注意到的那種。
“方才白小姐有來過,說是衣裳破了要換,於是奴婢鬥膽做主, 給她拿了一件衣裳過去 。”山茶跟在沉魚後頭, 一直是到這個時候, 才得機會同沉魚說這些。
“拿的是那件蜜合色什錦妝花衫子,就是夫人您年前訂的那件,後來說小了, 穿在身上緊實不舒服,便一直放著了。”
山茶特地和沉魚解釋清楚了。
“那件衣裳啊......”沉魚記得, 那件衣裳雖然款式普通, 但是色彩極好, 繡紋精致, 就是上身這一塊實在勒的緊, 穿上很是不舒服, 無可奈何, 便隻能擱置下了。
正因如此,沉魚才會對它印象深刻。
“她為何要來換衣裳?”沉魚隨口就接著問了一句。
“白小姐說她摔了一跤,但具體怎樣,奴婢不清楚。”山茶搖頭回答。
“無緣無故的,怎麽就摔了......”沉魚呢喃著,忽然想起什麽,皺眉,又覺得不太可能。
這樣一想,自己好像是一整天都沒有見到過白錦瑟。
明明來了卻不在裴笙跟前晃,這完全不是她白錦瑟的作風啊,要知道,她可是那種一旦黏上了,就扯都扯不開的人。
“好了好了,也別管這些了,備水沐浴。”
忙了一整日,身上落的粘膩膩的,瞧著這時候天也黑的差不多,便想著快些沐浴,待身上清爽了,還能去外邊坐坐。
晚些時候,想裴嫿和裴簫是要過來的。
因著方才進來的時候遇見裴簫,他一邊笑著,神秘兮兮的,說晚上有禮物要給她,是個大驚喜,還要和裴嫿一起送。
一貫小孩子心性。
沉魚便點頭答應了,說她一定好好等著他送禮物過來。
“現在嗎?”山茶一愣,這廂還問了一句。
以往夫人都是睡前才會洗漱沐浴,洗完便直接上 榻睡了,無論怎麽說,也不會掐在這樣一個不上不下的時間點。
完全和以往的行為不符。
讓山茶覺得費解。
“快些準備。”沉魚也不說什麽,就是見山茶還沒有行動,便這般出聲催促。
山茶自然不敢再問了。
一點兒不耽擱,匆匆進了淨室裏頭。
......
沉魚的動作極為迅速。
一刻鍾不到便從淨室裏頭出來,拿了屏風旁的衣裳,沒讓山茶伺候,顧自換上。
卻是還來不及擦幹頭發。
“山茶,裏邊就先別收拾了,過來先幫我幹幹頭發,可實在難受。”
沉魚說話這語氣,聽著有些著急,說話速度都比以前快樂不少,就好像有什麽事急著去做一樣
她伸手,從後背挽過頭發,稍稍的側頭,落在左肩一側,手指輕輕順著劃過。
落入指縫是一陣濡濕。
屋子裏的窗戶半開著,這夜晚有涼風拂過,輕飄飄的吹了進來,吹在頸側,帶些濕意,倒是讓人有些微微的戰栗。
她伸著手過去,想順一順後頸被風吹起的幾縷碎花,卻是才抬手,就碰到一塊冰涼。
她一怔,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那陣冰涼已經越靠越近 ,然後,觸在了她的後頸。
沉魚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碰著自己的是一隻手,指尖冰涼刺骨。
身後的手將手腕一轉,從左邊繞過,將原本垂落的一瀑頭發挽過來,托在自己的手上。
沉魚一驚,當時馬上就轉過了身去。
卻看見裴笙一手握著她的頭發,鬆鬆的挽著而已沒用什麽力道,另一隻手上拿著一塊素白色錦布。
沉魚怔怔的看著他。
自然是不太了解他的意圖。
“山茶不在。”裴笙簡單明了的解釋一句,然後抓著錦布,一把包住了她的頭發。
沉魚一下子反應過來。
他難道這是......在給她擦頭發?
可是接著又覺得裴笙的這個舉動實在是太過荒唐和突然,完全不像是依他的性子能幹出來的事。
可是他的動作卻還在繼續,那手托著她的頭發,兩指輕輕握住,將力道控製的很好,不輕不重,隱約間,隻能聽見錦布搓著頭發的輕微聲響。
“沙沙”細響,磨得人心裏都有點癢癢的難受。
沉魚一顆心吊著,晃了晃,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裴笙的動作有要結束的樣子,稍微的往後頭退了退,小聲道:“不用勞煩夫君了,還是沉魚自己來吧。”
他沒有說話,隻是順著她的動作往前走了一步,手上的動作繼續,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沉魚的手停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想著自己一半頭發還在裴笙手裏,自然也不敢再繼續動。
這可保不準他手上勁一大,就扯了她頭發,畢竟是細心養了這麽些年,隻小小一根,那都是心疼的不得了的。
“沉魚聽山茶說,白小姐今日在府裏好像遭遇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摔的一身衣裳都破了,還是來我這換的衣裳呢。”
沉魚覺著目前這氣氛實在過於尷尬,便隻好沒話找話的同他說這些。
“上回還說要去白家致歉,結果也一直沒去,不然......”
沉魚話沒說完,裴笙就突然開口打斷了她。
“明天就去。”
“啊?”沉魚一愣,倒是沒想到他突然就做出這個決定來,但是馬上便壓下麵上的異色,點頭應道:“好,夫君說什麽,就是什麽。”
接著沉魚也沒再說話了。
實在不曉得該說些什麽,而且裴笙好像有一種終結所有話題的能力,和他沒話找話,還不如直接沉默著什麽都不說。
裴笙這邊大致擦得差不多了,便去一旁的妝匣那頭拿了把木梳過來,順著一頭秀發,緩緩的往下梳理。
不得不說,沉魚這一身從身子到臉蛋都是頂頂絕好,那哪怕就隻是一頭如瀑黑發,也是讓人讚歎不已,順滑亮麗,跟鍍了一層光似的,握在人手裏,就像得了寶再不願撒手了。
木梳梳下,沒兩下就理了清楚。
裴笙手掌順著發絲滑下,這讓沉魚有十分清晰色觸感,接著,他手一鬆,放開了來。
沉魚暗自裏鬆了一口氣。
這回可該是消停了。
“轉過來。”裴笙淡淡出聲。
沉魚十分聽話,當時著了個甜甜的笑容後,就轉過了身來,一抬頭,正好就看著裴笙,喚道:“夫君。”
“葉沉魚,你還記得自己是什麽身份嗎?”
裴笙突然開口問了這麽一句話,毫無厘頭,冷淡的目光間似乎夾雜了幾分其它的意味,讓人不明所以。
管他是想問什麽呢,先應下再說。
於是沉魚點頭,裝作一副自己明白的樣子,應道:“記得。”
“所以就算知道一些事,也不要胡亂的說出去,最好當做不知道,恩?”
他的聲音冷冷清清的,最後一個語調,又微微上揚,像是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握在掌心,隻要稍稍一動,就能將之碾碎一般。
聽得沉魚心裏微微一顫。
她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陶奶娘那件事。
裴笙因為那件事留了陰影,一定便是不願意讓旁人知道的,如今他怕是曉得,她已經知道了這回事,心有怒意,就前來警告她了。
確實不是什麽好見得光的事情。
沉魚能屈能伸,就是個什麽都能妥協的性子,當即便點頭,應道:“恩。 ”
態度語氣都十分誠懇。
可裴笙的麵色卻沒有鬆下半分。
他往前走了一步,便是離沉魚離的更近了,緊緊的挨著,幾乎是一手都已經穿不過去的距離。
裴笙俯身,伸手去挽沉魚的袖子。
因著剛剛沐浴完,為了方便,穿的是一身寬鬆的衣裳,袖子也是十分肥大,玉臂落在裏頭,便是一片的空蕩蕩。
裴笙就著袖子一路往上挽,眼看挽上肩頸的位置,還不撒手,沉魚心口一震,便是動了動,想讓他停手。
“別動。”裴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近在咫尺,灼熱的呼吸中卻是冰冷的語氣,聽的人渾身一抖。
“看看傷好了沒。”
沉魚手臂上一段的位置,是之前摔下山坡受傷最嚴重的,就算是已經過了這麽些天,那一片白嫩上粉粉的傷疤還是十分顯眼,縱列分布,雜亂交錯。
還有微微凸起的觸感。
其實用了藥之後已經好很多了――
沉魚剛想說出這句話來,已經有一隻手按住了她的頭,當時沒等她反應過來,手臂已然被放下,接著,麵前一片陰影沉下――
唇上傳來一陣冰涼。
有唇瓣輕輕覆上。
軟乎乎的觸感十分明顯。
而注意到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臉的時候,沉魚才稍微有那麽一丁點兒的反應.......反應過來他這究竟是在做什麽。
直到他的牙齒磕碰到她的下唇,有些微微生疼,沉魚一個激靈下意識的伸手去推他。
裴笙一頓,動作有刹那間的停止,就在沉魚以為他要遠離的時候,按著她頭的手又加大了力氣,啃咬侵蝕,更加深入。
逼得人幾近喘不過氣來。
沉魚是第一次經曆這些,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裴笙,十分清醒,清醒的眸子裏沒有半分波瀾,但是卻不由分說的按著她,伐掠征戰。
比上一世那個樣子的他,更要陌生,更要讓人心慌不安。
她的手一直在嚐試著推他,可是抵不過他的力氣,紋絲不動。
沉魚的身子都漸漸軟了下來。
隻是她盡力的撐著,不願意往裴笙身上靠,就怕這禽獸一旦起了意,又受刺激,便再也停不下來了。
可是就在她已經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裴笙放開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