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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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
什麽是喜歡?
其實沉魚一直都是不懂的, 也不太明白其中的界限, 她從這麽懵懵懂懂的長大,再糊裏糊塗的嫁進來,好像什麽都未曾多想過。
剛開始的時候,她是想好好過日子。
可是他不願。
他並不願意有她的靠近, 也並不願意和她好好的在一起,可就算是這樣,沉魚也沒有太多的芥蒂。
於她, 他也不過是一個稍微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可是這一世回來,卻是讓她知道了許多意料之外的東西,曉得了他不為人知的心思和秘密。
那是與上一世完全不同的心境。
特別是在看到他身上那麽多傷的時候, 她心裏跟針紮了一樣, 一陣一陣的抽的疼。
是真的疼, 那心疼的感覺,她這輩子都沒有過。
沉魚腦子攪成漿糊一片,很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 終究,無果。
“不知道。”
沉魚搖了搖頭。
裴笙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看不出是喜悅還是不悅, 這麽瞧過去, 實在是讓人費解的很。
裴笙一手托在她的腰上, 一手將她的頭扳正, 盯著她的眸子, 說道:“你再仔細想想。”
沉魚的臉紅的是實在厲害, 因為臉頰原本就白嫩,一襯著紅,看上去,是隱隱可怖的程度,小巧玲瓏的耳垂也是通紅的滴血。
她怔怔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
“你應該說什麽?”裴笙將臉又離近了些,熱氣呼出,已經是撲在了她的臉上,吹的細小的絨毛一扇一扇的,有些泛癢。
“說什麽?”沉魚愣愣的問了一句。
“喜――歡――”裴笙看著她,緩緩的吐出兩個字來。
沉魚的耳朵裏傳入這兩個字,當時自然而然的就跟著說了出來。
“喜......喜歡......”
完全是無意識性的,不曉得在說些什麽,也不曉得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裴笙眼底的笑意慢慢盛起。
那似乎是冬日豔陽,繁花綻放,在一片冰冷上蔓延開來,就是再沒人能敵過的神采。
他的指尖點上她的臉頰。
“小沉魚,這樣才乖。”
指尖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碰上沉魚臉頰上的灼熱,就像是冰與火最極致的碰撞,刹那間不同的觸感,讓沉魚禁不住的身子一顫。
她的眸子就像是蒙了一層霧一樣。
沉魚托腮,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然後,呼著嘴巴打了個哈欠。
“現在是困了嗎?”裴笙看她這個樣子,就又問了一句。
沉魚當時又打了個哈欠。
其實下午的時候從白府回來,她躺在榻上,已經是眯的夠久了,本來是沒什麽睡意的,可是這廂喝了那湯藥之後,卻是一陣又一陣的困意襲來,眼皮上下打架,已經快睜不開了。
於是她點了點頭,應道:“嗯。”
於是裴笙站起身來,當時順著就將人抱起,穩穩的攬在懷裏,出了書房,就往臥室的方向走。
......
山茶等了一小會兒,沒見夫人回來,當時在門前轉悠著,就有些擔心了。
雖說是在府裏頭,出不了什麽事,可是夫人出乎意料的不讓她跟著,這點才是讓人擔心的。
就怕會發生些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更何況她剛剛看夫人的狀態,似乎不是太好。
猛然間聽見長廊那頭傳來腳步聲,山茶心裏一喜,抬頭去看,卻是見著世子爺正迎麵走來。
懷裏還抱著夫人。
山茶一瞬間在腦海裏閃過無數個問好,但是都不敢開口問出來,隻是在世子爺跨進門的時候,抬腳跟了上去。
“不用了,你下去吧。”裴笙吩咐。
山茶的腳步下意識的頓住。
然後麵前房間的門已經被關上。
所有的視線都被阻隔。
山茶停了一小會兒,倒是沒聽見有什麽動靜,踟躕著腳步,慢吞吞的離開了。
這廂裴笙抱人進去,直接就放在床榻上。
沉魚身子一沾柔軟,就忍不住移了移的去尋個好姿勢,隱約間閉了眼睛,是想睡會兒的。
可是真是奇怪。
雖然感覺疲勞極了的想睡覺,可是腦袋偏偏是暈暈乎乎的,一睡就疼的厲害,隻得伸手揉了揉腦袋,當時間,沉魚順著床頭的柱子,因著是冰冷的,碰在臉上舒服,便是貼著臉,慢慢爬了起來。
保持一個半倚的姿勢。
“不是困了嗎?”裴笙去淨室裏頭打了點水洗臉,又換了身寢衣,一出來看見人是倚在床頭的,便是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
“頭暈,睡不著。”沉魚這回倒是聽到了他說話,嘿嘿的笑了一聲,又扶著旁邊,往上移了移。
她人已經在床榻邊緣,瞧著再那麽點就會往下掉,裴笙連忙是走過去,在邊上坐下,正好是將她整個身子都攔住。
“那不睡覺......可是你自己說的。”裴笙轉頭看著她。
沉魚卻還在呢喃。
“恩......睡不著......”
“這兒涼,要不要過來?”裴笙朝他伸手,冰涼的指尖觸在她脖頸上,卻隻是輕輕一下又離開,然後張開雙手,輕笑著看著她。
沉魚記得那冰冷的感覺。
於是她傻愣愣的就往前傾了身子,當時動作還十分緩慢,隻是猛然間衣裳下擺被一扯,人就撞入了眼前人的懷抱。
確實是冰涼的,緊緊挨著,要比自己身上舒服多了。
裴笙低頭,唇瓣正好觸到她的額頭,卻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隻是依舊緊緊挨著,緩緩啟唇,道:“所以你是答應了對嗎?”
答應什麽?
沉魚還沒反應過來,腰上已經是傳來一陣冰涼。
那唇瓣沿著額頭往下,順著鼻子,一路尋到了她的唇瓣,輕輕碰了兩下後,著重力噙住。
沉魚的臉憋的更紅了。
她隻能是順著他的力氣,像是木頭人一樣被他牽引著行動,張著小嘴兒,想喘氣,卻被他堵的死死的。
就在這當頭間,身上的涼意也是一陣陣襲來。
隱約能感覺到,輕薄的衣裳,在順著肩膀滑下。
......
第二日早晨,沉魚是在一陣頭疼欲裂中醒來的。
外頭陽光正好。
怕是已近午時了。
頭真的疼,疼的要炸開一樣。
沉魚嚶嚀了一聲,伸手想起揉頭 ,可是雙臂卻是被緊緊抱住的,完全動彈不得。
她一驚,當時似乎意識到什麽,抬眼往上看,落入一張淡然無比的麵容。
裴笙就在她身邊躺著,閉著眼睛,應該是還睡著,隻是一手搭在她的腰上,將她抱的死緊。
他隻穿了一身素白褻衣。
可是......沉魚明明白白曉得,她身上除了一件貼身小衣之外,竟是旁的什麽都不剩,錦被之下,是大片大片的雪白。
當時心裏便是狠狠一顫。
昨兒晚上發生了什麽?
沉魚這會子頭疼,一去回想些事情,頭就更疼了,跟一根根的針紮進去了似的,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她喝了雞湯之後,去裴笙的書房。
再之後,是完全空白一片。
沉魚知道自己記性不好,特別是迷迷糊糊的時候,就更加是什麽都想不起來,以前的時候她也沒覺得有什麽,可是這會是真的懊悔的不得了。
懊悔自己這腦袋什麽都記不住。
可是就這般的情況來看,昨晚定然是發生了什麽。
沉魚稍稍的動了動身子,倒沒有太過粘膩的感覺,反而是清爽的。
隻是身子上頭確實有陣陣酸痛。
這廂還來不及有大動作,裴笙已經睜開了眼睛,低頭,淡淡的看著她。
初始的朦朧在瞬間散去。
“這麽早就醒了?”他出聲問道。
聲音略帶嘶啞。
沉魚愣愣的看著他,想起那日他忽然闖入她的房間,像個瘋子一樣,而今日也是莫名其妙,甚至於,她半點兒記憶都沒有。
左右他這個人就是能把一切都弄混亂,然後一點兒都不顧及她的感受。
沉魚眼一紅,當時間淚就跟著滑了下來,她一向如此,氣急了就隻是流淚而沒聲音,然後自個兒在那哭,哭夠了,便開始控訴。
“你說了不動我的......”沉魚嗚咽著出聲,一下發現自己嗓子嘶啞的厲害,隱隱泛疼。
她明明都這麽說過了,他也答應了,怎麽能有這樣的人,說話不算話......
沉魚這時候不止是生氣和憤怒了,還覺得委屈,本來以為,至少他答應了的話,就應該做到,可是......
“葉沉魚,你自己好好想想。”裴笙沒想到這一大早醒來,好好的人又哭了起來,而且憋著淚,哭的是一陣委屈。
心裏頭那根弦就是跟著一顫。
“是不是你自己答應的?”
“我什麽時候――”沉魚在掉了幾行淚之後,腦袋沒那麽疼了,當時一下出聲反駁,腦子裏就閃過幾個畫麵。
裴笙問她,是不是答應了。
然後她......她竟然是點了點頭。
為什麽會點頭。
她一定是腦子不清醒被驢踢了才會點頭吧?
而且她好好的,怎麽就忽然不清醒了呢?
沉魚想起昨日,自己除開那糖人和湯藥之外,最後吃到肚子裏的,就是一碗雞湯。
裴笙吩咐廚房熬的雞湯。
而且當時,有難以言說的怪味。
沉魚眸子猛地睜大。
“裴笙,你除了耍手段還會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