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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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情況似乎真的是有些尷尬。
胡琇盈低著頭不說話, 聽著二人談論,全程沒有任何的反應, 就算有些稀裏糊塗的, 但還是沒插話。
而邵遠正提著一顆心,目光灼灼的, 等著沉魚回答。
沉魚心裏頭咯噔一下。
邵遠有話和她說, 是什麽意思?雖然她沒有往其它的方麵去想,可是難免的有些慌亂, 當時還是穩了心神, 平淡的答道:“什麽?你說。”
顯然目前的這個情景,不適合說任何的話。
“我――”邵遠張了張口, 原本想說的話已然到了喉嚨口, 可是又猶豫著, 沒有開口。
太多的話, 大概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記得好像從你離開, 有近一年了吧,你出嫁我忙著趕考,都來不及去喝一杯喜酒, 這一年以來,也都沒有再見過你, 你――”
邵遠說著,稍稍垂了眼, 接著頓了許久, 才是又鼓起勇氣, 往下繼續說了。
“現在在國公府......沒有人欺負你吧?”
其實不過就是想知道那位所謂的世子爺對她怎麽樣而已,畢竟身份上的差距擺在那兒,她這麽嫁過去,在那邊無權無勢的,也沒人撐腰,還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咽下多少的苦水呢。
而且以他的身份,也隻能這麽問一問了罷。
至少安個心。
畢竟是真的很不容易才能見到。
其餘便沒再餘什麽念想了。
沉魚抬眼,看見邵遠定著眸子,是滿滿的真摯,似乎是真的想知道,她現在是不是過的好。
若是說實話的話,這一年她過的還真不算好,期間還死了一回了呢,也真是啼笑皆非,到現在能好好的站在這,都是一件實屬不易的事。
可是這些事情,似乎並沒有要告訴邵遠的理由,他們之間說白了,沒有任何的關係。
可是她還來不及回答。
身後一陣輕風閃過,伸手人便被帶入了一個懷抱中,按住了她的頭,不讓她有所反應。
“欺負?”依舊是輕飄飄的,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甚至是讓人聽出了一絲異樣的笑意。
“我家小沉魚乖乖的,有我好好護著,怎麽會受欺負呢?”
裴笙說話聽起來似乎是足夠溫和的。
可是沉魚能聽出來,他已經生氣了。
他往往隻有在生氣到了極點,已經是異常憤怒的時候,才會有一種如沐春風的笑意,這般的模樣,讓人對他不產生任何的提防。
隻有沉魚心裏一陣慌的害怕。
害怕裴笙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畢竟邵遠他也隻是一個拿筆的書生,不管是被裴笙明著來還是暗著來,那都是沒有反抗的餘地的。
她並不希望鬧出什麽事情來。
邵遠驀然抬眼,有些受了驚嚇的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人。
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渾身氣勢淩人,第一眼就看得人心裏直是發顫,可是最重要的是,他將沉魚整個人都攬在了懷裏。
大抵心裏有了猜測。
“方才的事情,若不是我家沉魚開口了,我也不會出手,所以不是在幫你們的忙,感謝的話,不必再說了。”裴笙話說完,抱著人往裏跨步,關上了門。
......
一進屋裴笙的手就放開了。
他冷哼一聲,麵色看不起來不太好,說道:“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
沉魚愣愣的往周圍看了一眼。
原本也沒什麽好收拾的,來就單來了這麽個人,然後就是底下拴著一匹馬,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麽了。
他這個態度明顯就是不對。
可是沉魚覺著,她也沒做錯什麽。
不過就是偶然見到,問候了兩句而已,其餘多的都還來不及說,本就沒什麽。
沉魚看他那樣子,想了想,還是開口解釋。
“那是以前住在我家附近的一位書生,姓邵,我之前和你提過的吧?”
那一回他教她寫字的時候,她就提過了,說是有一位邵秀才,字寫得好看極了,當時他聽了,便有些許的不悅。
裴笙沒說話。
可是沉魚還在繼續往下說。
“他和我爹關係還算好,我爹,很看好他,所以之前在家中的時候,偶爾能見到麵。”
“之後我嫁到國公府,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見過了。”
她想強調的是,隻不過就是偶爾見到罷了。
可是事情若真要說起來,明顯就沒有那麽簡單。
一個長相上乘,品行俱佳,學識淵博,考了舉人之後前途還一片光明的書生,葉老爺必然是動過心思的。
所是當初在為沉魚考慮婚事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甚至在私下裏說話的時候,也有一句沒一句的同他提到,說是要將沉魚許配給他,若不是......
若不是有國公府橫插了這一腳進來,沉魚現在是真的有可能就嫁給邵遠了。
隻是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怎麽樣,也確實是半點兒關係都沒有,而且,捕風捉影的事兒,誰都沒法說個準。
所以沉魚自然沒放在心上。
但是就裴笙來說,他可是看得清楚。
那書生說話的語氣,還有看沉魚的眼神,樣樣皆是不一般,若是在沒人的地方,怕是都能直接撲上來了。
所是這會子拉了臉下去,顧自的反過身,任著沉魚說話,反正也不出聲。
沉魚上前去,拉了拉他的衣袖,喚道:“夫君。”
裴笙依舊不予理會。
這倒還真是同她置上氣了,並且是一本正經的冷著臉,一句話都不說。
“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那你同人家白錦瑟說話,我還不是什麽都沒說。”沉魚轉身過去,一手搭在桌子上,悶悶的出聲。
她的聲音很小,說到底不過就是心裏頭存著那些許不滿,自己在暗自嘀咕罷了。
就當著裴笙的麵,自然是沒有勇氣光明正大說這些的。
可依舊還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裴笙的耳朵裏。
他抬眼瞥了沉魚一眼。
目光淡然間,似乎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可是沉魚被那眸光間的顫動嚇得心裏一抖,當即露了笑意,就湊上前來。
挽住了裴笙的手。
“夫君,我真的同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以前沒有,現在更不會有,我都已經嫁來國公府了,肯定不會有其它心思。”
她的聲音柔柔的,就像是在哄小孩子,抬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裴笙聽了這話,唇角微微彎起,是一個絲毫不顯露於前的笑意,了然似的點頭,應了一聲,道:“那小沉魚的意思是,如果沒有嫁過來,就會有其它的心思了?”
他一手搭在她的腰上,指尖輕點,哪怕是隔著一層衣裳,但沉魚也能感覺到,那指尖上冰冷的涼意。
她總覺得裴笙像是自帶某種調節功能似的。
心情好的時候,連帶著身子都是熱乎的,跟那火爐裏的炭火一樣,有時候甚至是灼燒的厲害,可是一旦不高興了,就瞬間變得冰冷。
說是寒冬臘月天,也不為過。
惹得身上一陣戰栗。
沉魚自然是搖頭的。
“沒有,什麽心思都不會有,沉魚是夫君的,就一直都是,不是嗎?”
同裴笙相處了這麽久,她大抵也能知道,有時候在他麵前,就是不能說真話,盡管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說著好話兒的哄他,他的臉色才能回溫。
所是盡挑著他愛聽的說。
果然這廂瞧著是緩和了一些。
於是沉魚又繼續往下說了。
“上回沉魚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就隻是一個窮酸秀才,同夫君萬萬比不得,而且那秀才什麽模樣,夫君現在也看到了不是嗎?”
她的意思是,就光從模樣來看,那也是半點都比不上的,完全犯不上為這個置氣就是了。
她稍微的踮起腳尖,再怎麽努力也隻能湊到裴笙的耳根處,一麵輕輕的笑著,還在呼著熱氣。
“沉魚最喜歡的就是夫君了。”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就像是一陣微風拂過,帶了滿滿的甜意,瞬間,便一掃心中所有的煩悶。
裴笙身子一緊。
攬在腰上的手也是猛然一用力,觸著那嫩嫩的似白豆腐一般,真想就給咬上一口才是。
“話說的倒是好聽。”裴笙抿唇,當時隻是稍稍的點了點頭。
於是沉魚又輕啄了下他的唇瓣。
裴笙這一下就猛然按住她的頭,低頭,就著粉嫩的唇瓣,輕輕的咬了一口。
沒用什麽力氣,卻也帶的她的唇瓣略微泛紅了。
稍帶的懲罰性質而已。
看這模樣,應當是消氣了。
於是沉魚才敢鼓起勇氣來,問些其它的事。
“那個......客棧老板娘,是你出手幫忙的?”
她本來還想問早上那段時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說打架又是在同誰打架,可是接著想了想,似乎這些都不關她的事,於是便沒問了。
“你看我有空嗎?”裴笙隨口的反問一句。
他一直都待在沉魚身邊,可以說是沒有離開過,若說要幫忙,那也沒法抽身出去。
可是沉魚才不信。
他堂堂世子出門,身邊怎麽可能不帶著任,真當她沒有腦子,一個勁聽他瞎掰胡說呢。
所是沉魚接著沒再說話了。
“不過早知道如此,應該不救的是不是?”
聲音瞬間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