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以色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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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以色侍君
    “四王爺,你就要了我吧。”
    容貌姣好,著一襲翠綠羅裳的女人,跪在鳳千辰腳邊,哭得哀婉淒絕。鳳千辰凝眉看了她片刻,剛想扶她起來,眼前畫麵驀地一變——
    一根從梁上垂下的白綾,女人懸掛其上,翻著白眼,舌頭伸出,麵色猙獰得很,哪有半分的千嬌百媚。
    鳳千辰驀地睜眼,他已經很久沒夢到過玉蟬了……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聲敲在院中的芭蕉葉上。
    鳳千辰披上外套,踱步到門外,望著夜雨不知在想什麽,俊朗眉目間氤氳著薄薄霧氣。
    魏嵐從漆黑潤濕夜色裏出現在了他身後,回稟道:“王爺,據探子回報,白修翊去了臨城後,今夜也回了京,留宿在了古華寺。”
    鳳千辰點了點頭,聽著滿耳的風雨聲,良久才道:“明日遣人將本王在宮外買的那些小玩意兒,給雲歌送去。”
    明月宮。
    送禮的小太監,捧著一個做工精美的盒子,殷勤地說:“四王爺最近事務繁忙,但掛念姑娘,特地讓奴才將這些宮外搜尋來的小玩意兒,給雲歌姑娘解解悶。”
    沐歌接過盒子,雖笑著說著公公辛苦了。但那股隨著鳳千辰離京而消散一些的壓迫感,又回來了,沉沉地壓在她的頭頂。
    鳳千辰命她探聽虎符的下落,如今她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王爺還說,盒中之物不僅能讓姑娘愉悅,還能解姑娘眼前之困。”離開前,小太監笑眯眯的如是說。
    回到房中,沐歌打開盒子,頓時傻了眼,盒子裏竟然擺滿了各種式樣的玉勢、羊眼圈、脂膏、軟鞭、口塞等淫器。
    沐歌驀地合上盒蓋,氣得渾身發抖,狠狠將盒子摔在地上。
    嗬,解她之困?
    這個鳳千辰自己放蕩彌亂,竟以己度人,將她想成了那些不知羞恥的女人。
    “啊。”寧昭然痛呼一聲。
    沐歌驀然回神,發現自己竟在給寧昭然梳頭時走神了,手中檀木梳上繞著一縷長長的青絲。
    她忙跪在地上,“奴婢失職,請娘娘責罰。”
    寧昭然皺眉打量了沐歌片刻,讓她起來了,自己接過木梳,梳理著如瀑的長發,“沐歌,四王爺一回來,感覺你便心事重重的,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寧昭然打趣道,顯然是誤會了。沐歌不好反駁,隻得做出一副嬌羞的小女兒姿態,“娘娘,莫要笑話奴婢。”
    “本宮怎會笑話你,郎情妾意兩相好,本宮為你開心還來不及呢。”她頓了頓,在首飾盒裏翻出一隻鑲著瑪瑙金玉垂流蘇的簪子在發間比了比,道:“今個兒夜裏,皇上邀我一起去賞桃花,雲歌,你給我拿套新衣裳來。”
    沐歌拿了一件仙氣的白色束腰裙,這是寧昭然最喜歡的一件,可寧昭然隻看了一眼,就說:“不要這件,拿那件粉色紗裙。”
    沐歌一怔,那件粉色紗裙,裸露無比,穿上胸前風光一覽無遺,行走間,細紗裙擺搖曳,會若隱若現地露出白皙修長的腿。
    即便是正受寵的寧昭然,也要以色侍君,可想而知其他宮的娘娘了。沐歌歎息。
    以色侍君。
    驀地,沐歌靈光一閃,莫非鳳千辰給她那些淫邪的玩意兒,是為她指了一條路。
    待寧昭然換好衣服後,酥胸半路、配上眼尾勾起的一抹桃花色胭脂,果然顧盼生輝,嬌媚撩人。
    “雲歌,你覺得本宮美嗎?”寧昭然展開雙臂,在鏡前嫋嫋繞繞地轉了一圈,輕紗薄影,妙曼多姿。
    “美。”沐歌如實道,可卻不是她喜歡的模樣。
    寧昭然滿意極了,臉上有些急迫,“去叫雲喜來,本宮要去福陽宮。”
    沐歌咬了咬唇,趁機說:“娘娘,沐歌應該陪你的時日也不多了,以後娘娘去福陽宮,也由奴婢陪娘娘去吧。”
    寧昭然去福陽宮多是侍寢。
    沐歌有此所求,是懷了聽牆角的心思。她深知鳳千霖在床上,尤其是飲酒後,意亂情迷戒心大減。當初告訴上一世的秦暮歌東越行兵排布之事,亦是如此。
    寧昭然美眸盯著沐歌,含了探尋。
    想當初她才獲盛寵時,也是沐歌推脫說害怕直麵龍顏,不願跟去福陽宮。她體諒沐歌一生坎坷,於是應允了,才讓雲喜隨身伺候。
    怎麽沒過多久,這丫鬟又主動要求了?
    雖覺怪異,寧昭然也不疑有他。又覺沐歌一番真心,也便同意了。
    當日,沐歌就接替了雲喜的班,跟去了福陽宮。
    這次重生以來,沐歌第一次來。越靠近,那些不願回想的記憶,越鋪麵而來。
    在這裏,秦暮歌與鳳千霖結為夫妻、海誓山盟.
    在這裏,鳳千霖為秦暮歌揮筆畫像,眼神脈脈。
    也是在這裏,盛裝打扮的秦暮歌在桃花樹下,為鳳千霖唱起西淩民謠小調。
    ……
    沐歌握緊手心,她告誡自己,她已經不是從前天真無知任人宰割的秦暮歌了,對即將見到的男人,也隻有恨,沒有愛。
    深深吐納幾次,心緒才漸平。
    “雲歌,你看那是誰?”
    站在福陽宮盡顯真龍之氣的門前,寧昭然望著遠遠而來的俏麗身影,道。
    沐歌抬起頭,視線正好撞上鳳昭儀。
    “昭儀公主。”沐歌麵上帶出些笑意。自從上次鳳昭儀跑了後,她便再也未見過她了,見到她,自然是歡喜的。
    鳳昭儀看了沐歌一眼,眸光淡漠。隨後便目不斜視地同沐歌擦身而過,仿佛她隻是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
    隨帶也沒給寧昭然一個好臉色。
    “沐歌,你怎麽招惹昭儀公主了?”寧昭然看出了端倪。初初才想起這個明月宮的常客,可是許久未曾來過了。
    沐歌茫然,許久才搖頭,“奴婢不知,許是公主突然意識到尊卑之別了吧。”
    那日,沐歌站在福陽宮的大殿裏,麻木地聽著去鳳千霖擁著寧昭然說著調情話。眸光卻一直落在鳳昭儀身上。
    而鳳昭儀一眼都沒有朝她的方向看過,目不斜視地同鳳千霖說了沒多久的話,便借口要去長樂宮給王皇後請安溜走了。
    沐歌能看出鳳昭儀在刻意躲她,疏遠她。雖然方才她說“尊卑之別”,但也知依鳳昭儀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的性子,斷然不是會在意這些繁瑣規矩的人。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惹惱了鳳昭儀?
    沐歌想得太出神,右手下意識地搓弄著左邊袖口。連鳳千霖三不五時落在她身上的幽深視線都未曾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