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王府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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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王府桃花
    月色高懸。明晃晃地照著窗外的桃花林,馥鬱的花香,與酒香摻和在一起醉人得很。
    “王爺,喝!”
    麵色駝紅的沐歌,大著舌頭,傻笑著,舉著一個空杯,高高朝麵色如常的鳳千辰一舉,就朝嘴裏送去,“咦,怎麽沒了,酒呢?酒到哪裏去了?”
    沐歌拿起桌上的酒壺,一壺壺搖晃,空空如也。
    鳳千辰頭痛的很,看沐歌豪邁牛飲的模樣,他還以為她酒量很好。哪知三杯下肚,就醉得不辨東西,滿口胡話。
    “沒酒了,你回去睡吧。”
    “不!我還要喝。王爺真是小氣,酒都舍不得讓我喝。今天高興,我們要不醉不歸,景,景夢拿酒來。”
    “你已經醉了。”鳳千辰一針見血道,他有些後悔了,竟讓一個酒品如此差的女人與他一起喝酒。一腔愁緒被眼前的醉女人搞得煙消雲散。
    哪知沐歌聽了這話,情緒更激動了,竟一把扯住鳳千辰的前襟,湊近,張牙舞爪,道:“你,你說誰醉了,我,我可是千杯不醉,我皇……嗝,都是我手下敗將。”
    沐歌那個嗝打得又長又響,酒氣直噴在鳳千辰臉上。
    鳳千辰驀地瞪大眼,憤怒地盯著還在傻笑的沐歌,危險氣息鋪麵而來。
    “我、我以前可很能喝的,是這具身體,酒量淺。”醉得失去了意識的沐歌,胡言亂語道。
    腦中一會兒想到她是過去與秦梓玨對飲的秦暮歌,一會兒殘存的意識又告訴她對麵坐的人是東越四王爺鳳千辰,而她是沐歌。
    酒氣,還有唾沫星子,一股股噴薄在臉上,鳳千辰忍無可忍,豎起手掌,重重劈在了沐歌的後脖子。
    沐歌兩眼一翻,身體軟軟的倒在了鳳千辰懷裏。
    鳳千辰厭惡地推開她,對候在門口看了許久戲的景夢,大聲喊道:“看戲看夠了就滾出來,將這個女人丟出去。”
    第二天,沐歌醒來便覺得渾身酸痛,尤其是後頸脖處,她扭了扭脖子,發現更痛,就僵著不敢再亂動了。
    “雲歌姑娘,你醒了。”
    景夢已經等候多時了,看到沐歌宿醉後還有些不清醒的樣子,又想起了她家王爺昨夜吃癟的模樣,不由心情大好,對沐歌的態度越發親熱,“雲歌姑娘,你是不是覺得不舒服,我去命人熬解酒湯來。”
    沐歌有些羞愧的,她隱約記得昨天自己酒後撒潑的樣子和說的胡話。她重生後第一次碰酒,沒想到這具身體竟然這麽無用。
    眉心微凝,以後決計不能再喝酒了。
    她衝景夢笑笑,“那就勞煩景夢了。”
    景夢幫她梳頭時,沐歌有些不自然。畢竟她已經適應了如今凡事要親力親為的日子,可拗不過景夢,隻得作罷。
    忽然,她瞥見自己脖後有一道青色的淤痕。
    沐歌又伸手摸了摸,剛一觸碰,就痛得吸氣。
    景夢也發現了,暗腹道四王爺下手可真恨,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難怪至今單身。
    “雲歌姑娘別碰,這是你昨晚喝醉酒,不小心在桌上撞到的。”景夢一本正經地說謊,那模樣和他家主子倒是像了三分。
    接下來幾日,為了營造出小產後調養身子的假像,沐歌都住在四王爺府。每日都有大夫上門來,每日景夢都要端著熬好的藥,端進房中,然後又被倒入屋角擺放的古鬆盆栽內。
    那些日子,沐歌一次都未見過鳳千辰。
    每日景夢都陪著她在院子裏逛逛,聊聊王府內的瑣事。
    一日,走到鳳千辰書房外的那片繁茂的桃林時,沐歌發現了桃林的另一半竟然是一片未開墾的荒地,看起來和王府精美的雕梁畫棟,精心管理的園林,格格不入。
    “景夢,這片地怎麽什麽也不種?看起來有點寂寥啊。”沐歌感概,覺得這片荒地是王府的一抹敗筆,“難道你家王爺,還打算在這裏建房子?”
    景夢笑著搖頭,“要種的,還是桃花樹。不過每十日種一顆,雲歌姑娘再隔幾年來看,或許就全部種滿了。”
    “為什麽不一次種上?”這樣多麻煩啊。
    “王爺的心思我們做奴婢的哪裏知曉,這些桃樹,都是王爺親手栽的。”
    沐歌從書房又重新走到荒地邊一片,越靠近書房的桃樹,長得越大越茂盛,荒地邊的能看出是新種下不久的小樹苗。更怪異的是,每一顆桃樹上都有編號。荒地邊上最小的那一顆上,掛的小木牌上,寫著二百二十三。
    沐歌越發覺得怪異,有時覺得他神龍見頭不見尾,有時又覺得這人真是閑得發慌,竟然還有閑情逸趣體驗田園耕作生活。
    在桃林待了一個午後,清風徐來,花香陣陣。在爾虞我詐的宮廷生活久了,那根時時繃緊的弦,鬆緩了一些。
    如果日後大仇得報,她定要歸隱田園隱居,結一茅廬,有水有山,春有桃花,夏有荷,在茫茫塵世間度過殘生。
    忽然,腦中想到了古華寺裏,那片白修翊為她所建的世外桃源,倒是貼合了她的想法。沐歌輕笑,這在某種意義上,也算得償所願了吧。
    這天夜裏,沐歌正在前廳用飯,鳳千辰回來了,黑色長袖被割破了,精壯有力的手臂上噠噠地流著血。
    巍嵐跟在他身後進來,所受之傷,比鳳千辰還重,灰色的勁裝短服上被染成了紅色。
    濃鬱的血腥味,在空氣裏蔓延。
    “四王爺,你們怎麽了?”沐歌詫異地站起來,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景夢見此狀,一點都不驚慌,有條不絮地屏退了其他人下去,又將大門合上。熟練得讓沐歌認為,這樣的事天天都在四王爺發生,就如吃飯睡覺一樣普通。
    鳳千辰沒有理睬沐歌,冷著聲吩咐景夢,“巍嵐受了傷,你帶他下去包紮傷口。”
    “王爺你呢?”景夢摻著巍嵐,問。
    “本王受的小傷,不用管我。”
    景夢領命下去,鳳千辰看了沐歌一眼,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拉滿了駭人的血絲,他冷冷道:“跟我來書房。”
    書房內。
    鳳千辰撕爛了破碎的衣角,那道半遮半掩的傷口完全暴露在沐歌眼皮下,沐歌沒忍住驚呼一聲。
    那道傷口深約又長又深,邊沿的肉翻開,這樣猙獰的傷口並不是鋒利的刀刃割出來的,倒像是什麽帶著倒刺的刀具所傷。
    這樣重的傷,鳳千辰竟然說是小傷。沐歌不敢想象,他過得到底是怎樣刀口舔血的日子。
    “怎麽?害怕了?”鳳千辰一邊拿起金瘡藥灑在猙獰的傷口上,一邊挑起眼梢,冷冷地看著沐歌。
    “沒有。”沐歌咽了口唾沫,口是心非道。旋即又說,“四王爺,我幫你吧!”
    “不用。”
    說話間,鳳千辰已經利落地用紗布一圈圈將傷口包紮好。沐歌有些傻眼,這一氣嗬成的熟練動作,更證實了方才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