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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泥塑人偶
    “那奴婢們就先退下了。”景夢捂嘴笑道，帶著一眾丫鬟瞬間走出了房間，還體貼地合上房門。
    沿著九曲回廊走，迎麵遇到了鳳昭儀。景夢笑道：“昭儀公主，今兒個這麽早就來王府了？”
    “雲歌在這裏吧，我要見她。”鳳昭儀問，昨天她撿到一個很詭異的玩意兒，想同給沐歌看，哪知被雲喜告知沐歌去了四王爺府，奈何城門早就關閉了，又怕遇到上次那個難纏的侍衛，於是一早就匆忙趕來了。
    “在的。”鳳昭儀聞言，就想朝鳳千辰房間走去，被景夢攔住了，“公主，你先不要過去，王爺在呢。”
    鳳昭儀奇怪道：“為何王爺在，我就不能去。”
    問完後，她驀地明白了景夢的弦外之音，麵露憤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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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閉的雕花大門推開。
    穿著一襲綠色裙袍，頭帶同色簪花的沐歌走了出來，白皙的臉上如敷了粉般嫣紅，她身邊站在的鳳千辰一身倜儻，唇畔含笑，漆黑深邃的眸，牢牢鎖在女子的身上。
    一支冷箭，直直朝著鳳千辰飛來。沐歌詫異，光天化日下，難道還有膽大的刺客，敢襲擊鳳千辰。
    鳳千辰八風不動，手一揚就將箭夾在了手裏。
    “鳳昭儀，你給我出來！”
    假山後，拿著弓的鳳昭儀跳了下來，一雙秋水剪瞳憤怒地盯著鳳千辰，不管不顧大吼，“四哥，你和雲歌不是做戲嗎？你怎麽還和她同房？你想過以後雲歌還要怎麽嫁人？”
    鳳千辰長眸瞥向屋簷處，暗笑，喬絮絮真是越來越蠢了，這不入流的人，都敢派來王府監視。
    執起沐歌的手，半真半假道：“她嫁不掉不是更好，以後就安心地待在本王身邊，當我正妃不是更好，如今我們互通心意兩情相悅，小歌，你說是嗎？”
    沐歌麵色微白地點頭。既然看不穿這個老狐狸的心思，不如不猜，到時候見招拆招。
    屋簷上的人影，偷偷摸摸地溜了。鳳千辰依然沒有放開沐歌的手。
    “你一大早就來王府做什麽？”
    “蹭飯。”
    鳳昭儀沒好氣地瞪了鳳千辰一眼，又擠開鳳千辰，將弓拋給他。緊接著從懷裏掏出一個錦帕包著的東西，一層層打開給沐歌看。
    錦帕裏是一個泥塑的女侍小人偶，雖然雕得惟妙惟肖，但身上的色彩卻十分詭異。
    沐歌定睛一看，頓時白了臉。
    鳳千辰搶過人偶，問道：“這是哪裏來的？”
    “明月宮。”鳳昭儀說：“昨日午後打雷了，有一道雷劈倒了明月宮裏的一棵枯樹，然後晚上雲喜就發現了埋在土裏的這個木偶，當時寧妃娘娘不在攻裏，雲喜就交給了我，我看這玩偶有些……”
    鳳昭儀瞥了一眼沐歌，“有些像雲歌。”
    沐歌麵色泛白，就連鳳千辰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緊閉的書房內。
    “沐歌，將那把匕首給我。”
    鳳昭儀抬頭疑惑地看了鳳千辰一眼，想糾正是“雲歌”不是“暮歌”，暮歌那是去世的皇嫂。但當下情況下，不是問問題的時候，顯然這個泥偶才是重點。
    沐歌從腰間掏出匕首交到鳳千辰手上，鳳千辰研究了桌上的邪門玩意兒許久，發現它是空心的，便用刀小心翼翼地將泥塑玩偶剖開，在內裏，是用紅朱砂畫的奇怪圖騰，一圈一圈，像是將人緊緊捆縛住。
    “四哥，這，這是什麽？”這個泥偶太詭異了，鳳昭儀差點咬到舌頭。
    鳳千辰薄唇微抿，“我也不知道，定然不是好東西。”
    沐歌拿起泥偶凝眸看，剛伸手想去摸一摸內裏的朱砂，被鳳千辰一把抓住了手。
    “這東西太邪性了，別摸。”
    “對，雲歌，還是要小心得好，這個怕不是紮小人那玩意兒吧。”鳳千辰瞥著鳳昭儀，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改口道：“也可能什麽都不是，是我們想多了。”
    沐歌眉頭緊蹙。
    她想的比那兩人還多，如果這個泥偶小人真的是要害她的，那到底是針對以前那個沐歌，還是現在的她？
    就在這時，景夢敲門說早膳好了，讓他們去用膳。鳳千辰又用錦帕將泥偶包起來，收進了懷裏，“這東西先放在我這裏，這件事不要聲張出去。這事我一定會找出答案的。”
    鳳昭儀是個沒什麽心眼的，鳳千辰既然說了會找出答案，也放下了心。飯桌上一頓風卷雲殘，還不忘問起方才鳳千辰叫錯名字的事。
    “沒有錯。“鳳千辰淡淡地回。
    “我明明聽到你叫雲歌為暮歌了，還想狡辯。”
    鳳千辰挑眉，“是沐歌，你沒聽錯。”
    沐歌知道瞞不下去了，隻得將對鳳千辰說的說辭再說一遍。鳳昭儀手指點著下顎，“真是巧了，名字竟一樣。”
    鳳千辰旁觀許久，竟未從沐歌麵上看出絲毫破綻，不知這一切真是巧合，還是她的演技太好了。
    上次他命巍嵐查了沐歌落水的時間，是在秦暮歌去世後的第十日。這個日子有些微妙，但也證明不了什麽。
    聽說她是被寧少卿從雪地裏撿回去的，倒是要查查她的身世了。
    或許可以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那我到底該叫你什麽？沐歌？雲歌？”鳳昭儀凝著眉，問沐歌。沐歌正要開口，鳳千辰慢悠悠地答道：“還是叫四嫂最好，免得以後再變稱呼。”
    沐歌看了鳳千辰一眼，沒有說話。
    用過早膳後，鳳千辰就讓巍嵐送兩人回了宮。接下來的日子，鳳千辰也不知在忙什麽，一直沒有進宮，也未召沐歌去王府。
    雲喜中毒的事。
    那個埋在明月宮樹下的泥偶。
    一件接一件的詭異事，都是針對明月宮的，可如今沐歌除了知道雲喜中毒，不是因為那盤金絲小酥外，一無所知。
    宮裏人人都戴著假麵，來噓寒問暖，看起來誰都像是始作俑者。沐歌看著荷塘裏開得正豔的荷花，覺得這深宮就如這潭荷塘，看起來錦繡迷人，實則底下隻是一灘汙泥。
    “雲歌。”雲喜偷偷用胳膊肘捅了捅發呆的沐歌。
    沐歌抬起頭，隻見寧昭然穿著一身輕薄的紗衣，香肩半露地靠在鳳千霖懷裏，喂他吃糕點。
    鳳千霖含著寧昭然的手指，一雙鷹似的眼，卻看著她。
    沐歌同他對視一瞬，就裝作惶恐地垂下了眼眸。
    男人低沉笑聲響起，“愛妃，你這明月宮可真是一塊養人之地，你看當初那個幹幹瘦瘦的丫鬟，如今也出落得越發標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