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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第一皇子
    聞言，寧昭然用酥軟的胸脯抵著鳳千霖輕蹭，像蛇一樣纏著鳳千霖不放，哪個男人受的了這種煎熬，不再看沐歌，將寧昭然摟進懷裏，在她耳畔輕嗅，“愛妃，越來越像個妖精了。”
    “皇上不喜歡麽？”寧昭然咯咯直笑。
    “喜歡，喜歡得很。”
    鳳千霖咬著牙，狠狠道。大手卻從半露的紗衣裏伸進去，揉弄著她胸前的柔軟。寧昭然一邊欲拒還迎的躲閃，一邊發出誘人的嬌喘。
    幕天席地裏，周遭還有一眾伺候的宮人。個個都埋下頭，不敢再看一眼。
    沐歌垂眸，雖在皇宮裏極盡所能爭得帝王之愛無可厚非，可這樣的寧昭然讓她覺得陌生。
    身邊傳來一聲極低極低的冷哼聲，沐歌大膽地瞥向一旁的徐公公，他那張白麵無須的臉上，浮出一絲似悲似喜的笑來。
    沐歌想，這個太監或許在為明婉星抱不平吧。
    是夜。鳳千霖沒有留宿在明月宮，而是召了許煙柳侍寢。
    寧昭然又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那女人到底有什麽好的，皇上怎麽會看上她？”
    寧昭然閨房內一片狼藉。
    明月宮內個個人心惶惶，連大氣都不敢出。
    沐歌也有些詫異，不久前不知因為什麽原因，鳳千霖寵幸起了許煙柳，還升了她的品階。後宮的格局從寧昭然獨占鼇頭，漸漸變成寧昭然與許煙柳平分秋色的局麵。
    也不知是心病所致，還是受了刺激，寧昭然竟然暈倒了。
    幾個小太監手忙腳亂地將她抬上床，沐歌有條不絮地安排著事情。
    命一小太監去請禦醫張太醫來看看，又讓雲喜去福陽宮告知皇上，剩下的人留下來將狼藉的房屋收拾妥當。
    交代完畢後，她看著躺在床上麵色慘白的寧昭然，心底隱隱有些不安，生怕她也著了什麽道。
    請禦醫的小太監最先回來。
    見到跟在青衣小太監後麵進來的白衣男子時，沐歌微愣，她已經很久沒見過白修翊了。
    白修翊衝她淡笑，溫潤依舊。
    沐歌有些詫異來的人是白修翊。
    經過沐歌身邊時，他小聲說：“今日張太醫腿疾犯了，於是我就頂他班來了。”頓了頓，他又說：“我已經升為正式太醫了，名薄上也有了我的掛名。”
    說完，他走到掛滿紗簾的床邊察看了片刻寧昭然的麵色，又衝藥箱裏拿出一根極細的銀線交到沐歌手裏。
    手指相碰，一觸及分。
    白修翊麵色如常，“雲歌，勞煩你將這根銀線綁在寧妃娘娘的右手腕上。”
    宮裏太醫給宮妃們把脈，一向都是隔著銀線診脈，這個宮中的規矩。
    沐歌如言綁好，白修翊坐在凳上，牽著銀線的另一頭，笑意褪去，眉目沉斂，靜靜感受著銀線顫動。
    他那麽專注，引得沐歌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打攪了他。
    片刻後，白修翊表情鬆弛下來，沐歌才問：“我家娘娘是怎麽了？”眸中掛著擔憂。
    白修翊笑了，“雲歌你不必擔心，寧妃娘娘無事，這是喜脈，但……”
    就在這時，鳳千霖掀開珠簾走了進來，大笑道：”寧妃有身孕了？”
    一眾跪倒在地，高呼聖安。
    “回稟皇上，按脈象看寧妃娘娘已經懷孕兩月有餘了，因為身子太弱了，所以才會暈倒。”白修翊回道。
    依照白修翊所說，沐歌喂了寧昭然一些蜂蜜水，寧昭然便慢慢的醒了過來。
    見到鳳千辰時有一瞬的訝異，“……皇上？”
    “愛妃，別說話。”鳳千霖坐在床邊，摸著寧昭然慘白的小臉，“你有孩子了，要好好調養。”
    寧昭然又驚又喜，眼淚簌簌而落。
    深宮之內，母憑子貴的列子數不勝數。如果寧昭然順利產下一個小皇子，說不定這空缺已久的皇後之位，就非他莫屬了。
    沐歌卻有些擔心，極度的榮寵背後，定然埋了無數的屍骨。
    沐歌冷眼看著這個男人，嘴角微勾，笑得涼薄。
    鳳千霖喜不自禁，吩咐白修翊開一些滋補的藥來。
    白修翊去外室開藥方，沐歌跟著去了，她有話想問白修翊剛才未說完的話是什麽。白修翊寫完最後一味藥，交給隨行的藥童後，才抬頭笑看著沐歌。
    “雖然寧昭娘娘有喜了，但她的身子特別虛，這個孩子怕是保不住的。”無需她問，白修翊已看透了她的心思。
    “為什麽會這樣？”
    白修翊朝內室看來一眼，讓沐歌跟她去了殿門外，才道：“因為迷情香，這藥效力極強，對嬰兒有害，如果不停止使用，孩子是保不住的，此次寧妃娘娘能懷上都是造化了。”
    沐歌攥緊拳頭。
    讓寧昭然停止使用迷情香，那是要她的命。但是讓她失去這個孩子，她就舍得嗎？
    戒不戒掉迷情香，對寧昭然而言，都是絕路。
    “沒其他法子了？”沐歌喃喃。她知道對於一個母親而言，失去孩子有多痛。
    白修翊搖頭，“沒，除了戒藥。”
    那夜，明月宮輝煌燈火亮了一夜，宮裏上下都一片喜氣，隻有沐歌心思重重，仿若被烏雲蓋頂。
    隔日一早，皇上前腳剛去上朝，其他幾位嬪妃就陸陸續續地來了明月宮。明婉心是第一個。
    自從在王爺府明婉星下跪後，她就在未央宮裏深居簡出了好一段日子。
    她見到沐歌，眸中竟然未露出半分仇恨陰辣，反倒笑著囑咐沐歌好好伺候主子，切莫有什麽閃失。
    沐歌也笑，就如那件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這日，除了各宮宮妃們，鳳昭儀也來了，坐在沐歌身邊，看著一群女人虛假地寒暄，偷偷湊在沐歌耳邊直說無趣。
    沐歌沒說話。
    這就是深宮，是爾虞我詐，是一群女人的修羅場。
    “寧妃姐姐，這是我哥從邊疆帶來的九轉丹，聽說服用了此藥必定誕下男嬰。”鍾靈思笑著讓宮人呈上一個盒子，態度同以往天差地別。
    寧昭然顯然有些心動，宮裏那個女人不想誕下皇子。
    “那本宮謝謝鍾妹妹了。”
    “寧妃姐姐說的什麽話，我們本就是自家姐妹。”鍾靈思討好道，“如果姐姐一舉得子，就是皇上第一孩子了。”
    聽了這話，鳳昭然有些坐不住了，嘀咕道：“怎麽可能是第一個孩子，別苑的……”
    沐歌阻止了她。
    不用鳳昭儀為鳳贏正名，她甚至巴不得鳳贏被所有人遺忘，以便往後帶他離開。
    偏偏天不遂人願。
    “鍾妹妹，你這話可說錯了。別苑的皇子，才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