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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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玉接過信,掌櫃便起身離開了。
妍玉拆開信封,從中抽出兩張紫花信箋,一股幽香慢慢飄散,當真風雅無雙。春嬌小聲道:“小姐,我記得上次在福滿樓的時候你也收到過一張帶香氣的信箋,京城就是京城,連寫個信都和幽州不一樣。”
妍玉嗤笑,道:“你若是喜歡,下次買一打讓你回去跟著寫寫字好了。”
春嬌嚇得連連擺手,道:“不行啊小姐奴婢認識的字本來就少,你讓我寫字簡直是要了我的命啊,奴婢還是專心伺候你吧。”
妍玉沒再理會,展開信箋,上麵的墨跡與梅棠這個人很相似,字跡疏狂,字裏行間一股難以掩蓋的氣勢,妍玉暗歎,當真是好字。
信上詳細記述了天樞閣的起源,二十年前,天樞閣在京城突然崛起,暗殺了當時的為惡江湖的天正教教主,從此名震江湖,此後數年間天樞閣的勢力逐漸擴展到衡陽國全境,連南境蠻夷之地都有其人手。
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連當朝皇帝都有所耳聞,卻也無可奈何,想要托他們辦事,一樣得交黃金萬兩,人還不一定會接。但是這樣一個組織,卻有一個規矩,不管何時何地,看到帶著一對信物的人,便要舍身為其辦事,不得有半句怨言。
妍玉凝眉,二十年前,母親才剛剛十六歲,與她今日別無二致,怎麽會與天樞閣的主人相識呢。
不過這種事情確實也不是外人能清楚的,想要知道真相,還是得親自去一趟天樞閣,妍玉喝完茶便帶著春嬌回了尚書府。
且說妍玉出門之後,紫玉本躺在美人靠上讀書,外麵一個小丫頭送來一張香帕。
紫玉不解,接過來一看,帕子上竟有一行小詩。細細品讀,原來是詩經上的一篇,關雎。講的便是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向紫玉求愛的。
紫玉將帕子捂在胸口,心兒砰砰直跳,不知如何是好。
春寒見自家小姐這般情態心中頓感不妙,沉聲訓問著來送信的小丫鬟:“是誰將帕子給的你?那人可又曾說過什麽?”
小丫鬟還是個孩子,被春寒一嚇唬,便老實交代了。
“春寒姐,是、是個小廝打、打扮的人。我剛剛出去采購,他就衝過來將手帕塞到菜籃子裏了,還說、說……”
小丫鬟似是不敢說出來,怯怯的瞅了一眼春寒,春寒放鬆表情,問:“還說了什麽?”
“說,珍羅書齋,靜候小姐佳音。”說完小丫鬟快速瞥了一眼小姐,生怕自己這話說出來會挨一頓板子。
春寒聽後恨得咬牙切齒,偏偏妍玉不在家,她是求救無門,說來說去昨天就不該瞞著!
春寒一轉頭,看到妍玉捏著信魂不守舍的模樣,頓時心口一堵。不管怎麽樣得先瞞下來再說,尚書府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她得護著紫玉。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昨日小姐踏春結交了一位小姐,估計是想約小姐一起讀書。你先下去吧,這事切莫聲張,小姐難得交個朋友。”
“是。”
春寒見小丫鬟下去,轉身乞求的看著紫玉道:“小姐,那於公子太過輕浮,萬一毀了您的清白可如何是好。”
紫玉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從貴妃榻上站起身子,直直的就要去寫信。
“小姐!”春寒氣急。
“春寒,你莫要說了。”紫玉文靜內斂,真想幹什麽事情的時候又很有主意,春寒勸她不得,一張臉急得通紅。
“我隻是給於公子回個信而已,不會做出有悖人倫的事情。這信你便替我送過去吧,其他人我都不放心。”
春寒沒辦法,隻好點頭應了。心裏暗暗乞求妍玉趕緊回來。
“好了。”紫玉將回信疊好放到春寒手中。
春寒受了囑托,草草的收拾了一番就去到約定好的珍羅書齋,果然就看到一個小廝打扮的人頻頻探頭向外張望。
春寒上前詢問了幾句,果真是於潛派來的,便將紫玉寫的信給了那小廝,又細細的叮囑了一番,小廝頗為不耐煩的應著,拿著信就急著走了。
真是差勁。
春寒心中嘀咕著,恨不能撕了這信。
妍玉回到府中,春寒很想把自己肚子裏那點事一股腦兒吐出來,結果紫玉幽幽的眼神看過來,她終究沒能說出口。
讓春寒沒有想到的事,自這次回信過後,紫玉和於潛的聯係便是一日比一日頻繁,紫玉也總是一副眉眼含春的模樣,若不是妍玉最近諸事纏身,紫玉這點心思怎麽會瞞住她的眼睛!
春寒心中憤懣,她單知道這兩人頻頻書信來往,眼見著紫玉越陷越深卻無力阻止,幾乎夜不能寐。被諸多憂思壓在心上,春寒肉眼可見的憔悴了許多。
妍玉這天清早準備去天水街當鋪探個究竟,結果春嬌在馬車上昏昏欲睡,差點摔出去。妍玉道:“一大清早就困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昨天晚上幹什麽了呢。”
春嬌被打趣,勉強抬起眼皮,道:“這兩天春寒經常晚上偷偷跑出去,半夜才回來,我被吵得睡不著。”
妍玉頓時皺起了眉頭,道:“你說什麽?她去幹什麽了?”
春嬌心道,壞了,麵對妍玉她也不敢撒謊:“春寒這兩天老是往府外跑,也不知道去幹什麽了,問她又不說,隻說讓我替她瞞著。”
妍玉怒極反笑,道:“很好,今天我們不必出門了,回府!”
“回府做什麽?”
“清理門戶。”那天在鳳凰林,妍玉便感覺不對勁,紫玉定然是有什麽事情瞞著她。日防夜防,防不住至親,妍玉失算了。
馬車掉頭回了尚書府,趕巧碰上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將信送給春寒,春寒還算機靈,知道四下張望。
妍玉曉得情況緊急,連忙叫上兩個家丁跟著送信人走了。
春寒照常將信拿給紫玉,正要出去忙自己的事情,結果腳還未踏出門檻,就被小姐叫住了。
“小姐還有何吩咐?”
“春寒。”紫玉糯糯的喚了一聲,語氣中包含了一絲乞求,“我……”
紫玉“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後麵的話,春寒耐心的又詢問了一遍:“小姐可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做?”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紫玉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隻是,信中於公子說在真味樓備好了酒席等我,我……”
“!”春寒震驚的一時說不出話來,瞪大了一雙眼睛看向紫玉,紫玉被春寒看到不自在,輕咳一聲,趕忙把春寒的心神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