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求皇上讓白玉登台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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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讓師兄看看,你準備了十四年的禮物。”上官翌微笑,鼓勵道。
“恩!你可得擦亮眼啊!”揚了下巴,白玉伸手解開身上的鬥篷。
黑色的鬥篷落地,盡顯女子內裏雪白的衣衫。
而方才淋了雨,衣服太過貼身,女子的線條若隱若現。
上官翌微微的皺了眉角,伸手握住女子的手,幽幽的動用內力,將女子身上衣衫的水逼了出去,這才放心。
回頭給了師兄一個安心的笑,白玉這才舉步,堅定的往前走去。
輕而易舉的從人群中走到祭台之下,白玉站在離皇甫清城不遠的地方,揚聲道,“舍妹靈力不夠,不足以維持這麽長時間的降雨,白氏長女白玉求皇上讓白玉登台求雨!”
白玉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再一次僵住。
惟獨皇甫清城……
一手負在身後,男子眯著危險的雙眼,定定的打量著眼前的一身白衣的女子。
三日前白玉求雨沒有成功,據他所知,白玉現在已經被趕出了白府……現在她出現在這裏,又是為何?
見皇甫清城久久沒有回答自己,白玉直接向前走了幾步,站定在皇甫清城的跟前。抬眸,清澈無比,“白氏一族的能力想必皇上是清楚的,白玉用白氏的名譽做擔保,這一次一定將大雨求到!”
“是嗎?”挑了一端俊朗的眉,皇甫清城饒有興致的看著女子臉上的胸有成竹,玩味的笑道,“那朕便答應你……”
皇甫清城言下之意,就是同意白玉去求雨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白玉卻衝著皇甫清城行了個禮,“若是白玉將雨求下,還請皇上不要怪罪舍妹。之前答應舍妹封後的事情,也請皇上一言九鼎……”
本來皇甫清城還沒有覺得奇怪,如今一聽白玉這話,他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麽問題。
隻不過……轉眼看著周圍的子民們期盼的眼神,皇甫清城是決計不可能讓他的子民失望的。
是以……眼下,隻有先答應這個女人的要求。
“朕答應你。”負手而立,皇甫清城繃著下顎,若有所有的打量著一身白衣的白玉。
得到了皇上的首肯,白玉終於才是放心下來一點。
反正皇甫清城已經下旨立白靈為後,並且還答應自己會一言九鼎,那麽她之前擔心的皇後之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就無須太過擔心。眼下,隻要她能求下這一場大雨,那麽……她就會重新成為白氏一族的大小姐!
眉角飛揚,白玉衝著皇甫清城一笑,轉身走上了祭台。
餘下皇甫清城和一眾的百姓站在原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一身白衣的女子身上。
皇甫清城回到自己的龍椅上斜斜的靠著,狹長的鳳眸一直微微的眯著,讓人看不清楚他此時此刻正在醞釀著什麽。
白玉走上祭台,並沒有盤腿坐下,而是看著那遠處炙熱的太陽,淡淡的矗立著。
下方,上官翌的身邊突然靠近一個人。
正是那天晚上來找上官翌的黑衣男子,“主上,事情已經辦妥了。您看,是不是可以行動了。”
“淩風,我想再看看她。”上官翌開口,語氣有些飄渺,有些落寞。
男子聞言,鬥膽抬眸看了上官翌一眼,隨後便順著上官翌的目光看去,也落在那不遠處高台的女子身上。
女子一身雪白束腰襦裙,迎風而立,好似一朵潔白的雪蓮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女子先是閉著雙眼的,可隨後卻緩緩的睜開來。
濃密的睫毛忽閃著,直到一雙漆黑的大眼將眼前的一切收入眼中。女子的目光中似乎帶著一種莫名的鑒定,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臣服。而後,女子的右手緩緩抬起,長長的衣袖滑落至肩膀處,雪白的手臂露在空氣中,襯著刺目的陽光,竟是那麽的耀眼。
很快,女子似乎是找到了節奏,腳步微微的動,長袖甩出,兩三個旋轉之後,就開始舞了起來。
世人都隻知道白氏一族有至高無上的靈力,而大多數的人求雨之時都是在打坐。
而鮮少有人知道,白氏求雨最關鍵的一步,卻是祭天之舞!
以舞求雨,方顯神通。
這種舞步,白氏一族之中,隻有白玉一個人能夠掌握!白玉的父親隻交給了白玉,就連白靈,也是不夠格的……
一開始白玉的舞步是緩慢的,隻不過才片刻的時間,天上的太陽就隱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烏雲……而一直到這裏,白玉猛然加快了步伐,心中默念口訣,衣袖隨風擺動,妙曼身軀如虹一般彎曲,旋轉……
幾道驚雷之下,傾盆大雨覆蓋天地之間。
這一切,來的這麽的快……
百姓們又開始歡呼,誰為他們求下來了雨,誰就是他們心中的神明!
碩大的雨點從天空中灑落,被叫做淩風的男子為上官翌撐了傘。
百姓們則肆意的站在大雨之下,享受著上天的滋潤與饋贈……
奇特的是,那高台上求雨的女子周身竟然沒有被打濕!仔細一看之下才發現,原來在女子頭頂的上方,根本就沒有落下一滴的雨水!就連整個祭台,也是幹的,沒有一點濕潤的痕跡!
眾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求雨而不濕自己之身,能夠掌控下雨的方向與數量,這才是真正的求雨啊!
祭台上女子的表現,堪稱完美。
勾了唇,上官翌收回自己的視線,衝著自己身後的男子擺了擺手。
淩風會意,上前推著上官翌的輪椅,就朝著帝都的城門口走去。
本來上官翌已經出了城,可卻因為放心不下白玉,所以又折了回來。如今看到白玉好了,他也就能放下心來,是時候去辦自己的事情了。
玉兒,這一次,真的要保重了……
機台上,白玉一舞終於停止,她立在原地,滿色紅潤,揚聲對著下方的百姓道,“求雨已成,這場雨,將持續三日,以滋潤幹涸的大地!三日之後,我辰國必將風調雨順!國富民強!”
這些客套話一出,便極大的鼓舞了百姓們的信心。大家對白氏一族的力量更加的崇拜。
“白氏巫女,救苦救難!白氏巫女,母儀天下!”
下方的喊聲越發的大,白玉垂眸,正好也看到在人群中歡呼著的大長老。滿意的眯了眼,白玉心中開始計較起來。今日過後,白家大小姐的位置自然又會回到自己的手裏,隻不過……皇上答應給白靈封後,那日後白靈就是一國之母,就會更加的難對付了……
大長老在下方看著這一切,扭頭就跟手下的人吩咐,大小姐之位還是白玉的,白靈不過是個庶子……
真應驗了白玉的那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
白玉一早就知道大長老這個人是個牆頭草,所以才會故意對他煽風點火,隻要能讓他對自己臣服,那麽其他人,自由大長老去幫自己疏通。
眉眼之間,掛著的,都是濃濃的笑意。
白玉從來不吝嗇自己的笑容,特別是在愛戴自己的子民之前。
不動聲色的將女子臉上的精明收入眼底,坐在龍椅上的皇甫清城皺了皺眉,恍然明白過來一件事情。
怪不得之前白玉上去求雨的時候會說那麽一句話……
況且,白玉明明能夠求雨,卻在三日之前出了那麽的糗,現在又讓白靈先上,自己最後才出來……她這麽做的用心,似乎不言而喻。聰明如皇甫清城,他怎麽會看不穿白玉的目的就是想要把皇後之位讓給別人呢?
難道她已經知道了,白氏大小姐,是母儀天下之命?
她就這麽的不想做皇後?
可惜,再怎麽不願意,她也注定了隻能是他的皇後。
母儀天下……而他要的,是一統天下!
琥珀色的鳳眸中閃爍了兩下,皇甫清城招手讓太監附耳過來說了點什麽,就起駕回宮了。
如今這大雨之中,皇甫清城就算是想說點什麽,估計百姓們也聽不太進去。
隻是讓白玉沒有想到的是,皇甫清城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太監過來請自己一同入宮。
如果這事兒放在以前,那白玉是肯定不回去的,不過現在嘛……既然皇上已經在百姓的麵前說了要把後位給白靈,那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回首看了看人群中,白玉卻沒有發現師兄的蹤影。
隻不過現在也沒有時間去找師兄了,隻能先進宮,隨後再來找師兄。
皇宮,養心殿。
白玉跟著管事的大太監往殿內走去。
入目皆是一片的明黃色。而就在這明黃色之中,皇甫清城同樣一身明黃色龍袍坐在龍椅上,眸微微的垂著,似乎是在批閱奏章,這是白玉第一次來養心殿。
“白氏長女白玉見過皇上。”同樣也隻是淡淡的彎了腰,白氏的繼承人在皇上的麵前是不用行跪拜之禮的。
聞言,那埋首在奏折中的男子才回過神,抬眼看了看跟前的女子。
“不必多禮。”男子掀了唇角,停下手中的動作,道,“今日多虧了白氏一族,這大雨,真是來的及時。”
說吧,男子的目光已然從女子的身上移開,落在門外正下的酣暢淋漓的大雨中。
“皇上客氣,這本是我辦白氏該做的事情。”白玉垂眸,在皇帝麵前,她沒有太多的話。
畢竟現在的她,背後是整個白氏。
這個年輕的帝王顯然已經對白氏有了忌憚之心,自己稍微有點言語之差,可能就會觸怒這個帝王,給他一個滅了白氏的理由。
身為大小姐,這點道理,白玉還是懂的。
隻是白玉沒有想到,皇甫清城的心思,一向沒有停在求雨之上。
放下手中的走著,皇甫清城一手負在身後,緩緩的從龍椅上走了下來,一步步靠近白玉,吐字清晰,威嚴中帶著一點調戲的意味,“是嗎?可是你竟然有這般的能耐,為何三日之前不展露出來?非要藏到三日之後,你……或者是,你白氏一族,到底是何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