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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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從厲王府回來後,三皇子便覺得渾身酸軟,小腹隱約有些灼熱,隻是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要說具體哪裏不適,倒也沒有,更別說發燒嘔吐昏迷之類的病症了。
    難道隻是幻覺?
    還是說……
    那媒婆說的是真的,自己隻要一靠近蘇素,就會渾身不適?
    三皇子還是很珍惜自己寶貴的貴體的。
    當下便決定,下次要再試探一次,確定是否蘇素真的克他。
    如何才能對蘇素下手,又不會受那八字相克的影響呢?
    “無非就是些讓他心悸多疑,渾身無力,清心寡欲的茶水罷了。”
    蘇素對司焱煦這樣解釋。
    雖然清心寡欲這個詞聽起來含有很豐富的意義。
    不過,司焱煦隻在意蘇素會不會看上三皇子那種金玉其外的男人,既然蘇素對三皇子的舉動很惱火,他自然也不在乎其他的了。
    三皇子的小小插曲,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此時,眾人的眼光都在關注著另一件大事:
    呂丞相狀告長平郡主當街打殺呂炎事件。
    一邊是皇上的親外甥女,在京中向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母親是端懿公主的長平郡主;
    一邊是皇上倚重多年,素來忠直的老臣呂辛可。
    皇上到底是會顧念手足親情,還是會安撫重臣之心,這無疑令人十分好奇。
    長平郡主已經被一道聖旨,關入了宗人府,就連端懿公主沒有皇上的詔令也不能前往探視。
    對於嬌寵多年的長平郡主來說,這仿佛是從天堂跌到了地獄。
    而她不知道的是,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頭。
    這樁當街打殺小官吏的事件事實清晰,路人皆是見證,根本沒有任何疑點可言,唯一能說一說的,或許就是呂炎是不是素來體弱之類的,無關緊要的小細節。
    眼下隻看聖心如何裁決罷了。
    “你覺得皇上會怎麽裁決?”
    蘇素好奇地看著司焱煦,他這麽淡定,想必是已經猜到了結果?
    “讓長平郡主償命。”
    司焱煦說完,蘇素差點沒把茶水噴出來,怎麽可能?
    為了一個小官吏?
    難道她對皇上的了解還不夠深?
    “那是不可能的。”
    司焱煦繼續說完下半截,原來他還是個大喘氣,蘇素無語了。
    “其實此事的關鍵不在皇伯父,而在於呂丞相。”
    見蘇素一驚一乍,司焱煦有些好笑地戳了戳她的額頭指點道。
    “也對……”
    如果不是呂丞相窮追猛打,這件事也鬧不了這麽大。
    街上的百姓聽到了長平郡主的大言不慚又如何,他們的意見根本無法上達天聽。
    此事本在太子將郡主帶走的時候就該了結了。
    隻不過是……
    “可是呂丞相真的隻是為了還呂炎一個公道,讓皇上懲處郡主嗎?”
    蘇素不解地自語。
    司焱煦讚賞地看了她一眼:
    “皇上的態度才是最要緊的,皇伯父如果能做一件讓呂丞相滿意的事,呂丞相或許就不會再追著此事說了。”
    “那呂丞相怎麽樣才會滿意?”
    蘇素虛心好學地追問。
    司焱煦勾起嘴角,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換來了蘇素驚詫的表情。
    ……
    養心殿中,端懿公主跪在龍椅麵前,眼淚嘩嘩往下流。
    “皇兄,臣妹求您了,放了嘉兒吧,她還是個孩子啊!”
    皇帝皺起眉頭,示意衛公公將公主扶起,又語重心長地對端懿道:
    “這麽多年來,朕對柔嘉哪次不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現在想來,便是太過於寬縱了,才釀成了今次的大禍。”
    端懿公主這幾日眼睛早就哭得紅腫了。
    李柔嘉是她的掌上明珠,她與駙馬這半生唯獨得了這個女兒,恨不能捧在手裏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哪知會有今日?
    “皇兄,柔嘉還小,縱犯下什麽大錯,也是臣妹管教不嚴的失職之過,便讓臣妹替她受此過吧,那宗人府豈是能待的地方,柔嘉自小嬌生慣養,在那等地方會生病的……”
    說著說著,端懿公主又開始掩麵而泣。
    “你這說的是什麽傻話,莫說朕不會允準,其他人也不會認可你替柔嘉頂罪之說的。”
    皇帝一口否決了端懿的話,她忍不住失聲:
    “那怎麽辦?難道我的嘉兒要在宗人府裏了此殘生嗎?皇兄!……”
    “你應當知道,此次柔嘉害死了人命,那人還是呂丞相的遠親,呂丞相多年來對朝廷對朕忠心耿耿,朕不能讓忠臣寒心……眼下,唯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勸撫呂丞相……”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著哭天抹淚的端懿公主。
    “皇兄,皇兄的意思是?”
    端懿公主想到了什麽,震驚不已地看著皇帝。
    “呂丞相的肚子呂翰墨,現年已近而立,卻還未婚嫁……”
    “皇兄!那呂翰墨可是傷了腦子的!他是個腦子不清楚的人啊!”
    不等皇帝說完,端懿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驚恐地尖叫出聲。
    她的柔嘉,怎麽能嫁給那種人?
    呂翰墨雖名翰墨,卻自幼愛舞刀弄棒,也因此在練武過程中傷了頭部,從此變得情緒暴躁,難以接近,智商更是不如常人,所以才至今都未成婚。
    而呂丞相便是為了照顧這個兒子,才沒有續娶。
    不要說李柔嘉是公主的掌上明珠,是堂堂的郡主了,便是尋常的女子,也沒有人願意嫁給呂翰墨這個赫赫有名的傻子。
    見端懿如此反應,皇帝的臉色也冷淡了下來。
    雖說呂翰墨確實不是良配,可李柔嘉也不是什麽賢妻良母。
    端懿把李柔嘉當成寶,其他人恐怕還對她避之唯恐不及呢。
    更何況,把長平郡主許配給呂翰墨,一來可安了呂丞相憂國憂民之心,二來也可解決李柔嘉眼前之困,可謂是一舉兩得。
    端懿居然想也不想地就否決了。
    “既然你不願,此事便作罷吧。”
    皇帝輕飄飄地說,端懿公主不可思議地仰視著皇兄,以皇兄的為人,不可能這麽隨意地遷就她的。
    “不過,嘉兒如果不願嫁給呂翰墨,那朕也不得不忍痛處置了她,自來皇家的女眷犯了錯,都會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