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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
    蘇素一走出來，蘇堇年便急不可待地拉住她的手。
    “姐姐為什麽這麽著急？”
    蘇素見她表情急切，心裏猜到了原因，卻明知故問。
    “妹妹不知道嗎？你沒聽說過？”
    蘇堇年狐疑地打量著蘇素，看她臉上無辜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
    “姐姐，我在這大光寺裏待著，又不曾外出，哪裏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上次還是姐姐你告訴我，我才知道蘇夫人失心瘋的……”
    蘇素抿了抿唇，將事情推得幹淨。
    蘇堇年卻沒心思在這裏跟她互相試探，而是一手用力地握住蘇素的手：
    “這次可是發生了大事。正如妹妹之前猜測的那樣，三皇子不願意迎娶一個可能失心瘋的女人，最後……皇上下令，蘇眠月照樣進三皇子府，但是是做侍妾，而且……”
    蘇堇年湊到蘇素耳邊：
    “韋氏已經不是蘇夫人了，她被父親當著蘇氏族人的麵，休棄了。不過，父親體恤她多年來為蘇氏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依舊養在府中。”
    “竟有此事？”
    蘇素做驚訝狀。
    不論再聽多少次，她還是覺得此事十分暢快。
    那韋氏在蘇府縱橫多年，肯定沒想過有朝一日，會連以前看不起的妾都不如，淪為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
    “是啊，誰能料到韋氏……落得如此下場。”
    蘇堇年對韋氏的貪婪愚蠢早就失去耐心了，聽到她被休，隻會額手稱慶。
    以韋氏的性格，蘇府中的下人能善待她才奇了怪了。
    說是養在府中，恐怕是怕把韋氏逐出府去，會丟了蘇府的臉麵。
    而且，說到底，韋氏還是蘇眠月的生母。
    “雖然是這樣……但蘇銳就不怕，以後眠月她，會對此心生不滿？”
    蘇素悄聲嘀咕。
    對她不願意稱呼韋氏為母親，蘇堇年還能理解一二，難道蘇素連父親也不願意認？
    蘇堇年搞不懂蘇素的想法，不過，蘇眠月，她還是略知一二的：
    “妹妹，這你可就猜錯了……”
    她朝蘇素招手，示意蘇素附耳過來：
    “蘇眠月能照常嫁入三皇子府，已經是皇恩浩蕩了，而皇上和昭貴妃，又怎麽能容忍自己的兒子有個失心瘋的親家呢？蘇眠月出來後，一旦得知，自己是被韋氏所連累，她是絕對不會再替韋氏說話的。”
    “不會吧……”
    聽到這裏，蘇素倒是有些驚詫了。
    “蘇……韋氏在宮宴中，可是各種護著蘇眠月，而且，她為什麽會被端懿公主責罰，也是因為為了替蘇眠月求情啊。”
    看韋氏被端懿公主打成那副樣子，蘇素雖然心中暗爽，卻也十分感慨。
    韋氏雖對其他人的兒女不當人看，對自己的蘇眠月可是護得緊緊的。
    嘖嘖，要是蘇眠月反過來，不認韋氏這個生母，那可真是……
    “蘇眠月是韋氏教養出來的女兒，自然也像韋氏多一些，既然韋氏拖累了她，她不怨恨韋氏就已經是念了生恩了。”
    蘇堇年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心中暗道韋氏真是活該。
    蘇素一時之間不知作何感想。
    這蘇眠月對自己的生母韋氏也如此無情，她倒不知道該因此而開心，還是替韋氏稍微難過一番了。
    “對了，姐姐，按你所說，蘇眠月已經成了三皇子的侍妾，為何我卻沒有聽說？”
    她好歹也是安平縣主，不至於什麽都不讓她知道吧。
    而且，端懿公主還在大光寺中呢。
    “噓……”
    蘇堇年對蘇素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蘇眠月據說……在宮中做了什麽事，之前已經被皇上一頂小轎，扔到了三皇子府，但是……為了避免引得旁人猜疑，還是要稍晚些才會公布。”
    “噢……”
    蘇素點了點頭，這個結果，她和司焱煦早就料到了。
    兩人剛說了這麽幾句，蘇堇年身旁的婢女便進來了：
    “娘娘，縣主，三皇子府的消息已經傳出來了，三皇子新納了一名侍妾，名叫蘇眠月，消息也送到太子府了。”
    “這麽快？”
    蘇堇年有些詫異，她本來還以為要等多幾日呢。
    不過……
    她瞥了蘇素一眼：
    “妹妹，既然我今日已經出府了，不如妹妹跟我一起去三皇子府道賀吧？”
    “這個，合適嗎？”
    蘇素有些猶豫。
    蘇堇年的表情看起來就像不懷好意。
    她倒是能理解蘇堇年的心情，在蘇府中肯定沒少挨蘇眠月母女的欺負。
    好不容易等到嫁入太子府，為太子生下長子，總算有了立足之地之後，蘇眠月又要嫁給三皇子了，還是正妃，處處都是壓著蘇堇年一頭。
    隻不過，世事難料，風水輪流轉。
    如今蘇堇年是順風順水，蘇眠月是倒黴得一塌糊塗。
    蘇堇年不趁這個時候去看她笑話，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這有什麽不合適的，妹妹在大光寺中祈福，身上帶著的都是福氣，三皇子定不會介意。”
    蘇素驚奇地瞄了蘇堇年一眼，她怎麽看起來一點也不怕三皇子有意見。
    難怪……
    司焱煦要離間三皇子和太子二人這麽容易。
    看來，太子平日裏，也根本不把三皇子的意見放在眼裏。
    如果自己這次去，添油加醋一番，是不是能幫司焱煦一把？
    嗯？
    自己為什麽會想到要幫司焱煦一把呢？
    蘇素搖了搖頭。
    看在他們，暫時還坐在同一條船的份上，就幫他一把好了。
    “走吧，妹妹，趁著今日一起去，也省了多一次外出，而且，第一時間上門，也顯出我們的心意不是？”
    蘇堇年不知道她心中想什麽，還在鼓動著蘇素，一邊晃著蘇素的手。
    “好吧，可我……也不知道這種時候道賀要說些什麽，姐姐到時可得幫著我。”
    蘇素咬了咬嘴唇，總算是答應了。
    蘇堇年卻未看到她眼中的異色，連連點頭：
    “妹妹放心便是了，哪有那麽複雜。再者說了……論起品級來，妹妹好歹也是縣主，蘇眠月不過是皇子的侍妾，連宗譜都不上的，哪裏比得上妹妹？”
    難怪蘇堇年這麽急不可待，要跑到蘇眠月麵前得意一番了。
    原來蘇眠月現在的地位這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