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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惱羞成怒的節奏嗎？
    “哎呀，早知道王爺不滿意，我就……”
    蘇素故意扭扭捏捏地在司焱煦麵前甩起帕子。
    司焱煦硬生生地把“你就什麽”給吞回了肚子裏，隻是一臉搓火地瞪著蘇素，她敢亂說，他就……
    他也不能如何，最多隻能找機會找三皇子出出氣。
    “我就不告訴你了。”
    蘇素見他快憋壞了，終於不忍心地大笑起來：
    “王爺，別說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了，我還沒問你，這件衣服的事呢？”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蘇素說“那些不重要的事”，司焱煦心中一陣舒暢，剛才的急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於是他裝模作樣地上下打量著蘇素的衣服：
    “怎麽了，不好看嗎？”
    “當然好看了，剛才蘇堇年告訴我，這是針神沈大家的刺繡，一年也難得一件，說是很珍貴的。”
    蘇素輕撫著衣服上的刺繡，確實觸手生涼，繡工非凡。
    “沈大家？針神？難道是……”
    司焱煦皺著眉頭，一臉不解，轉頭看向貼在牆角根的夏釋。
    夏釋早就聽清了他們的對話，這時才湊過來，點點頭：
    “王爺，臣也聽說，沈憐碧的針法出神入化，頗受達官貴人的歡迎。”
    “原來她的繡服竟然這麽珍貴。”
    司焱煦瞥了一眼蘇素身上的衣服，一臉驚訝。
    蘇素看他的驚訝不像作假，原來司焱煦也不知道這位沈大家的厲害。
    她突然心中生出異樣的感覺：
    根據蘇堇年的說法，沈大家可是很有原則和傲氣的。
    就連帝後和宮中妃嬪相求，也不過能得一兩件。
    司焱煦壓根不知道，隨便這麽一說，沈大家就巴巴地給他送來了。
    “看來，這沈大家，對王爺肯定是，別有一番情意呀，聽說就連皇後想要，沈大家也不會破例的，嘖嘖嘖。”
    蘇素盯著司焱煦的表情，嘖嘖有聲，想聽他有什麽反應。
    司焱煦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胡說八道什麽，本王和沈憐碧，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蘇素挑起眉毛，狐疑地看著司焱煦。
    她這是吃醋了嗎？
    司焱煦忽然心中一喜，誰讓她剛才捉弄自己來著。
    “哎，這個嘛，本王本來是覺得沒有什麽的，被蘇素你這麽一說，本王仔細一想，倒好像也有這個可能，否則，沈大家為何對本王另眼相看呢？”
    司焱煦優哉遊哉地踱著方步，一邊偷覷著蘇素的反應。
    他這分明是打擊報複，嘲笑自己呀！
    蘇素臉色一耷拉，轉身就想回院子裏。
    “好了，不逗你了。”
    司焱煦見她真的鬧起脾氣來，隻得拉住蘇素：
    “都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了，沈憐碧……本王認識她的時候，才十幾歲，她還比本王大上幾歲，哪裏來的什麽情意？”
    蘇素牢牢盯著司焱煦的眼睛，司焱煦隻好繼續解釋：
    “當年，本王還在四處征戰的時候，偶然於邊地一河邊，救下一名女子和她落水的乳母，女子感激涕零，本王也未曾放在心上。
    誰知道，過了幾天，賊匪進了鎮上燒殺搶掠，本王前往剿匪時，又恰巧遇到了她。”
    “這麽有緣？那王爺沒有來個心動的邂逅嗎？沈大家接連被你救了兩次，肯定對你芳心暗許，芳……”
    本來還沒什麽，被司焱煦把故事一說，蘇素越聽越吃味了。
    這不就是英雄救美的故事嗎？
    比她和司焱煦的故事開端，聽起來更像言情小說好不好……
    “哪裏來的芳……你呀。”
    司焱煦直搖頭：
    “都說當時，本王才十二三歲，而沈憐碧又驚慌失措，嚇得說不出話來，怎麽會有什麽暗許。後來本王才得知，她是江南一繡莊的傳人，卻因家遭橫禍，幹脆帶著乳娘四處遊曆，一邊靠做刺繡掙錢。所以，本王才會讓她給你製作繡服……”
    少年相識，這麽多年來，根本沒再見過麵，司焱煦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年的繡娘，所以很自然而然地以為是在照顧她的生意，哪裏知道，人家已經成名成家，一繡難求了。
    還有一件事，司焱煦沒說的是，當年沈大家因是女子出行，怕多有不便，還喬裝打扮為男子，又把臉上抹了不少灰，司焱煦雖知道她變裝，卻不知道她到底長什麽樣。
    “四處遊曆？”
    聽到這裏，蘇素不由好奇了。
    原來定國女子，也可以自由自在到處遊曆麽？
    還是說因為沈大家有錢任性？
    “是啊，聽說沈大家這麽多年，並未成婚……她也很少會跟本王聯係，若有什麽需要，本王隻是讓夏釋去聯係她。沈大家神龍見首不見尾，若有聽到什麽風聲，也會告訴夏釋，僅此而已。”
    司焱煦話裏話外都在強調，他和沈大家可是沒有半點關係，很疏遠，不親密，連麵都見著。
    蘇素心裏有些滿意了，卻又對她四處遊曆羨慕不已：
    “如果能像她一樣，看看大好河山，四處走走，該有多好。”
    蘇素並不願意像蘇眠月、蘇堇年那樣，整天圍著丈夫孩子轉，偶爾出個門，已經覺得莫大的歡快。
    至於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皇後和昭貴妃，那就更慘了，一年到頭困在宮裏，偶爾能出宮，那也是因為皇上帶著，處處都被人盯著，行動不能自如。
    難怪宮裏的女人多抑鬱呢。
    “等……等以後，有機會的時候，本王帶你去各地遊曆。”
    見到蘇素滿臉心向往之，司焱煦不由自主地說出這句話，說完後又掩飾地瞪了夏釋一眼。
    夏釋滿臉莫名其妙，冤枉地低下頭。
    “王爺這話可是當真？”
    蘇素很意外，沒想到司焱煦會許下這樣的承諾。
    他可不是隨意敷衍自己的人。
    這話竟比三皇子承諾的正妃之類要動人個幾百倍。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司焱煦挺起胸口，很認真地回答。
    “所以呀，還是王爺最了解我了，是不是？”
    蘇素笑吟吟地看著司焱煦，話中大有深意。
    司焱煦心中一暖，再也不擔心三皇子求親之事了。
    “走吧，帶你去茶樓。”